第18章 線索
線索
夢?真實?什麽是真實?
我的真實,又在哪?
“六的大寫是陸,那你就姓陸吧。”
“音塵,叫陸音塵。”
“我也喜歡哥哥,也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想送花給哥哥。”
我把我的真實,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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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的,比我預想的時間還要早上一些。”老頭問:“想起來了嗎?”
陸音塵躺了一會,坐起說:“不該忘的,都想起來了。”
老頭看了陸音塵半晌,說:“你這副樣子,讓我想起了一位病人。”
“哦?什麽樣的病人?”
“那天是3月17日晚上8點,我接待了他。”老頭頓了頓,說:“他說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并愛上了夢裏的一個人。醒來了,卻只記得零星的片段。我問他那個人叫什麽,他說叫承懷。我以為他想要徹底遺忘那場荒唐的夢結果,他是要憶起一切。”
陸音塵垂眸笑着:“如果可以,我很想結識這位病人。”
老頭也笑了,說:“這位病人,叫孟南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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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辛言從貨架上拿了一瓶口香糖,半阖着眼走了兩步,意外撞了一個人的肩,反應過來的謝辛言連忙道:“抱歉。”
“沒關系。”那人站穩,擡眸看着謝辛言。
謝辛言看着眼前戴着口罩,臉色蒼白,眉眼漂亮的男人,确定以及肯定地說:“孟南榮。”
男人不确定地說:“謝辛言?”
“是我。”謝辛言回想起過往,感嘆道“我們有快兩年沒見了吧。”
“兩年?”孟南榮愣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說:“是啊,快兩年沒見了。”
謝辛言剛想說什麽,手機鈴聲響起。謝辛言拿出一看,是譚逸辰。他對孟南榮說:“抱歉,我有點事要處理,以後見面再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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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裏九位隊長再次齊聚,時向晚,陸音塵和謝辛言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會議室的氣氛,很凝重。
一警員敲門進入說:“報告,趙執自帶隊前往案發現場調查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現在毫無蹤跡。”
“操他奶奶的!”三隊隊長罵道:“他爹媽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啊!就應該在他生下來的時候摁死他!”
“行了行了,你現在罵再多也沒用!”二隊隊長深吸一口氣道:“譚隊。”
譚逸辰看着他,說:“我,我也沒料到是他,我願意接受……”
“譚隊,對于927案深入調查的是九隊,九隊的了解自然比其他隊伍多。”二隊隊長站起說:“所以,二隊全體成員,願聽從譚隊指揮。”
六隊隊長也站起說:“劉隊全體成員,聽從譚隊指揮。”
剩下幾位隊長也紛紛站起,表示願聽從指揮。
良久,譚逸辰站起,啞聲道:“謝謝。”
謝謝你們還願意相信九隊……
時向晚輕咳一聲,九位隊長如夢初醒般紛紛坐下。
謝辛言說:“我哥——蘇衍生在筆記本上面寫到,毒販在青山市可能共有46個據點,但他只了解到35個。根據你們提供的資料來看,已知的還有6個據點未銷毀。”
時向晚指尖一動,投屏上出現了多個地名。
二隊隊長皺起眉:“加上重合與陌生的,一時間很難做出判斷剩下的幾個據點在哪。”
謝辛言突然問:“你們,知道陸知嬌嗎?”
“陸知嬌?”時向晚想了一會,平靜的說:“陸知嬌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當時是由九隊負責的這個案子。”
“蘇衍生寫到,他剛混進去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陸知嬌。而陸知嬌身為一個女子,在那裏混的卻是風生水起。有一次他的身份差點暴露,是陸知嬌第一個出面為他擔保。事情過後,他多次隐秘的向陸知嬌詢問原因,陸知嬌對他說,她讨厭警察,但幹淨的警察,她讨厭不起來。在那之後,蘇衍生發現陸知嬌經常寫日記,而日記裏面經常出現幾個陌生的地名,後來那本筆記本消失了。”謝辛言想了片刻說:“陸知嬌和他聊過幾句自己的過往,陸知嬌在混那行之前,有過一個老相好,後來那個老相好當了一名刑警,娶了一小公司老總的女兒。被老相好抛棄前,陸知嬌就有了身孕。對于還在陸知嬌是怎麽處理的,蘇衍生就不太清楚了。但是陸知嬌經常往一個地方寄東西。那個地方,是春天福利院。”
陸音塵聽到陸知嬌這個名字時,身體輕顫了一下。那夥人說,陸知嬌是陸音塵的母親,趙執是陸知嬌的老相好……
所以,趙執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親生父親……
然後,他的親生父親殺了穆衡,背叛了九隊……
一只溫暖的手握住陸音塵冰冷的手,陸音塵睫毛輕顫,手的主人是謝辛言。
“春天福利院?” 五隊隊長說:“之前九隊處理的一個案子,不就是在春天福利院?”
“不在同一個時間段。” 時向晚瞥了五隊隊長一眼說:“那個時候,陸知嬌已經死了兩年,可能見過陸知嬌的老院長,十年前就去世了。現在是她的女兒在管理福利院,但對于好心人捐贈的東西,福利院一般情況下是會記錄在案的,你們可以派人去調查。如果運氣好,是能查到的。”
七隊隊長說:“七隊申請負責調查。”
“陸音塵。” 謝辛言湊到陸音塵耳邊輕聲道:“我記得,你也是從春天福利院出來的。巧了,我也是,聽說院長平時叫我小九,可惜我們沒見過面。對了,你比我大,那你見過陸知嬌嗎?”
謝辛言也是春天福利院的孩子?叫小九?
陸音塵眸中染上幾分驚訝,良久,他憶起了一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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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歲的小男孩手裏拿着一根棒棒糖,輕手輕腳的走進院長辦公室,見裏面的婦人抱着一個嬰兒站在窗邊,他小跑過去問:“鄭姨,這是新來的小妹妹嗎?我能看看嗎?”
“小六,這不是小妹妹啊,是小弟弟。” 鄭姨笑着蹲下,并糾正小六的稱呼。
“啊?不是小妹妹啊。”小六有些失望,但還是湊上前去看,他驚訝道:“他好可愛啊!鄭姨,我可以把他打扮成小妹妹嗎?”
鄭姨故作沉思道:“那你要等到他長大了,問他願不願意被你打扮成小妹妹,不然他會讨厭你的。”
“我不想讓他讨厭我,那我就等他長大了再問吧。”小六歪着頭思考兩秒,小心翼翼地問:“鄭姨,他有名字嗎?”
鄭姨笑着說:“小弟弟還沒有名字,小六要給小弟弟取一個名字嗎?”
小六抿着唇一臉認真的說:“我比他大,是他的哥哥,那就叫他小九吧!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
院長被小六的話驚了一下,笑着道:“好啊,就叫小九。”
小六把棒棒糖放到小九的手裏,嚴肅地說:“小九你要快點長大,長大了哥哥帶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天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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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音塵回想至此,輕咳一聲耳根有些發紅。
小時候的自己好丢人啊!幸好謝辛言不知道這件事。
至于是否見過陸知嬌,那當然是……
見過。
幾位隊長讨論了許久,也沒讨論出多少結果,這導致他們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譚逸辰見時向晚一直垂眸在想着什麽,便說:“時顧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倒地是什麽,能讓趙執背叛讓他從泥潭裏爬起來的九隊?”時向晚擡眸看着衆人說:“是性命?秘密?還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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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執,原名吳一實,青山市景織鎮百畝村人,十六歲來到城裏打工,二十歲被穆隊看中加入九隊。二十三歲和百尋公司老總的女兒曾已秋結婚,二十四歲得一子趙末念。據調查,趙末念幼時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住院,甚至多次做手術。為此趙執欠下多筆手術費,但穆隊為他補上了。但是……曾已秋有一個弟弟曾已龍,嗜賭如命,欠下巨額債款。”年輕的警察頓了頓,似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