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如鹿撞
第035章 心如鹿撞
季書怡見他死皮賴臉的樣子,沒好氣的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我才不想親你。”
誰料,她話音剛落,江丞竟順口就接了句:“可是我想親你,”
“……”季書怡錯愕的怔了怔眸子,急忙用滿不在乎的樣子掩飾內心的跳動:“那你想着吧!流氓!”
月光下,一直偏頭看她的江丞察覺到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羞,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她眼底看到過這種情緒,好像故意想看她把這種情緒放大,便意味深長的彎唇笑着回了句:
“行,老子自行想象親你的感覺。”
自……自行想象親她的感覺?
怎麽莫名覺得好澀情……
季書怡的臉頰一下子紅了,羞窘着又打了他一下慌聲喝止:“死江丞!你不許想!”
江丞接的很是順溜:“那你是要給我親?”
季書怡:“…(⊙_⊙;)…”
這時才發現好像被這狗東西帶進坑裏了,惱羞成怒的就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氣急敗壞的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度:
“狗東西!你閉嘴吧!”
被掐的皺眉的江丞連聲說:“好好好,我閉嘴。”
兩人安靜了下來,森林小道上,男生背着女孩在星辰月光下往外走。
男生只穿着件黑色的長袖衫,外套還在背上的女孩身上,畫面像極了一對偷偷來野外約會的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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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到路口時,季書怡沒忍住開口問出了剛才就想問的問題:
“你脖子上的紋身紋的時候疼嗎?”
江丞微愣了一瞬,沒想到小姑娘倒是對他的紋身很感興趣,上次喝醉時就問過了一次,只是那時他鬼迷心竅般的回了句‘不疼’,此刻只想改變答案說:
“疼啊。”
季書怡皺皺眉好奇出聲:“那你幹嘛還要紋。”
江丞此刻如實道:“遮傷口的。”
“啊?我看看。”
季書怡震驚的把腦袋湊近點去仔細看那紋身,果然,看到一條大約有她小手指長的一條傷疤,傷疤剛好修飾成了一條荊棘,與整個圖案完美融合。
她湊的很近,溫熱的呼吸盡數傾灑在他的頸間,微癢,如熱浪層層遞進內心深處,
她甚至好奇的用指腹輕輕在他紋身上蹭了蹭,柔軟撩人,
撩撥的江丞情不自禁的喉結輕滾着咬肌微動,隐隐克制着一份燥熱。
可本以為她會心疼一句,卻沒想到她豁然來了句:
“呀,你脖子上有傷口都沒死,你還真是命大。”
江丞:“……???”。
一點沒脾氣的回:“對,命大。”
終於走到來時下車的地方,季書怡發現他的機車沒了,慌聲就問:“你的車呢?”
這裏連車的打不到,她可不想跑回去。
好在聽到江丞說:“怕你冷,車讓人騎走了,前面有輛越野車留給我們。”
趴在他肩上的季書怡忽而偏頭看了他一眼,感覺眼前的人變的她都快不認識了。
怕她冷?
什麽時候這麽體貼了?
甚至連說話都不是那麽讨人厭了。
這裏離市區有些距離,江丞車速沒有很快,穩得坐在副駕的季書怡有些昏昏欲睡。
車子已經在她家門前停下,季書怡還沉沉睡着,有幾縷碎發散落在睡得紅撲撲的臉頰上,還有些嬰兒肥的巴掌臉看起來軟乎乎的,粉嫩誘人。
江丞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了好一會,最後目光落到她瑩潤嬌豔的唇瓣上,
情不自禁的就縮回手朝她傾身而去,好想好想親一口,
像上次她醉酒時那樣親個爽……
可又深知,如果現在親了,她就不是炸毛了,她一定會認為今天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想占她便宜、想輕薄她。
所以,忍着吧。
剛巧此時,季書怡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丞,瞬間清醒的驚聲道:
“你……你離我這麽近幹嘛。”
江丞看着一驚一乍的女孩,撩着眼皮眸光狡黠的笑了笑說:
“怎麽醒了,正準備偷親你呢。”
“死變态!”
季書怡怨憤的瞪了他一眼就慌不疊的要拉開車門溜下車。
然而手剛碰到車門,忽然眼前一暗,是江丞迅速傾身過來伸手擋住了車把手,阻止她拉開車門,盯着她的眼睛說:
“把我微信加回來。”
行動被阻的季書怡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距離近的好似要親上來似的,呼吸悠得停滞了一瞬,慌得縮了縮下巴,眨巴着眼睛拒絕道:
“我就不。”
盯着她看的江丞無奈的退而求其次:“那把我號碼拉出黑名單。”
距離太近了,季書怡不自在的伸手抵着他的胸口,再次拒絕道:“也不要!”
江丞咬肌微動目光沉沉的盯着完全不聽話的女孩,無奈的嘆了口氣,緩了緩又說:“那下次看到我能不能不跑了?”
似乎怕她又拒絕,直接強勢又霸道的湊近她冷着聲音補充一句:
“再給老子說一個不字今晚你就別回家了!”
忽然的強硬和貼近吓了季書怡心髒噗通跳,甚至好像要強吻下來,眼睫顫顫的瘋狂眨巴着立馬改口說:“好……我不跑。”
說完,迅速扒拉開他的手就開門跑了。
她是一路跑進了別墅大門才放慢腳步,可腳步放慢,心跳卻越來越快。
明明只是一天,好像很多感觸都不一樣了。
明明是山間野風也能感受到其中夾雜着絲絲暖流,
它恣意的呼嘯而來,讓她閃躲不及,直撲向心髒,
噗通……噗通……
擾亂了一片心湖。
晚上,季書怡沒有像往日那樣給陸知夏打電話吐槽江丞的狗性,并不是因為陸知夏給陳星熠發了她的動态截圖而不高興,而是因為她發現不知道該怎麽和知夏描述今晚的事。
就好像,你越是不在意的人和事,就可以随意的與人侃侃而談的吐槽,
可一旦發現內心有些微動便不敢輕易訴說,
而是偷偷藏在心裏成為自己的小秘密,成為少女青春懵懂的小心事。
這一夜,季書怡失眠了,可自己也沒理清為何失眠,只知道好多次都想起他的樣子。
想到他給她螢火蟲的畫面;
想到她追逐螢火蟲時無意瞥見他站在萬千閃爍熒光中,好像真的很帥……
還有他低低沉沉的一句‘我錯了……’
——————
周一。
陸知夏追着季書怡跑進校園,不依不饒的追着問:“季書怡!你周五放我們鴿子跟江丞到底幹嘛去了?”
季書怡掩飾着回:“沒幹嘛呀。”
“我不信!”陸知夏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沒帶你去看螢火蟲?”
聽到這季書怡頓時停下了腳步,皺着小臉看向陸知夏:“你還好意思說呢。”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啊,”陸知夏笑着說:“我這不是幫你測試測試嗎?”
說着就一臉八卦的抱着季書怡的胳膊直接發問:“是不是帶你去看啦?”
季書怡沒說話,但那表情陸知夏一眼看出是在默認,頓然激動的又問:
“那你倆接吻了嗎?”
“……”季書怡無奈的立馬澄清:“沒有!”
“咦~”陸知夏情緒瞬間低落了很多,轉而又接着問:“那牽小手了嗎?”
季書怡:“沒有。”
“啧~”陸知夏搖搖頭啧啧出聲:“這個季節搞來那麽多螢火蟲連手都沒牽上,這江大魔王不行啊,”
陸知夏說着忽然像發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湊近季書怡八卦了句:“你說這江丞該不會是外強內虛,不行吧?”
季書怡:“……”。
真是服了這姐們的腦洞。
不想在校園裏繼續跟她讨論一個男生行不行的問題,敷衍性終止話題似的回了句:
“對對對,江丞他不行。”
誰料,此話一出,忽然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
兩個女孩驚詫着回頭,竟看到不知何時江丞和陳星熠走到了他們身後。
季書怡:“⊙﹏⊙∥”
不是這麽巧吧。
回頭的瞬間與江丞視線相交,看不出他是什麽情緒,她一臉尴尬局促中看到江丞忽而朝她微擡着下巴輕挑眉峰,一副要她解釋剛才那話什麽意思的樣子。
一時間不知是心虛,還是有些微妙的心境未平複,亦或是習慣了見他就跑,此刻已經完全忘了,昨天才答應過他不跑了,
怔怔的眨巴着眼睛望了兩眼後,慌不疊的拉上陸知夏就轉身從旁邊小道跑了。
可剛跑開,季書怡忽然後知後覺的想,她跑什麽呀,聽到就聽到呗,又不是沒當面損過他。
可好像是不知什麽時候起一對上他的眼睛,就容易心亂,
所以,用逃跑的方式躲避。
只是這個方式似乎很糟糕。
而江丞看着再次跑開的人,一臉沒轍:“……”。
無奈嘆氣,竟又跑了。
期待的視線落空,一瞬間江丞腳步微頓,心裏空唠唠的。
不是說好不跑了嗎……
偏偏這個時候旁邊的陳星熠還火上澆油:
“笑發財了…你家炸毛兔竟然說‘江丞他不行’…”,
說完又‘噗嗤’笑出聲:“哈哈哈,丞哥,你不會真不行吧?”
江丞滿眼不爽的偏頭睨了眼陳星熠,嗓音沒有溫度:“嫌舌頭多餘?要不割掉!”
陳星熠立馬緊閉上嘴巴,保護舌頭。
這一天,江丞上課都心不在焉的,他不明白為何她又跑了,他已經克制着沒有見她就伸手拉她的書包把人扯到身邊,
哪怕是聽到她在跟朋友讨論自己行不行的問題都克制着沒有厲聲喝止,甚至那晚也做到了沒對他動手動腳,可還是讓她跑了。
他有那麽吓人嗎?
江丞眸光微沉,狐疑着想,難不成真的是覺得他不行?螢火蟲那晚太矜持反而讓她覺得不行?
晚自習放學,走出教學樓的季書怡忽然被一個男生攔住。
季書怡雙手攥着書包帶,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生:“你幹什麽?”
男生雙手背在身後,緊張的看着季書怡,半晌才開口:“我……我喜歡你,從開學第一天報道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開學之後不知被表白過多少次的季書怡,很平靜的直接拒絕說:
“抱歉,我不想做你女朋友,也不喜歡你。”
被拒絕的男生忽然情緒變得激動:“為什麽啊?我哪裏配不上你?或者我哪裏不好,我可以為你改,我真的很喜歡你。”
季書怡察覺到他情緒激動,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麽,只簡單道:“你很好,不用改,只是我們不合适,我得回家了。”
男生見她要走,忽然情緒激動的從身後拿出一塊手掌大的石頭舉到太陽穴威脅着說:“你不答應,信不信我死給你看!還是說你們有錢人都是冷血無情的。”
“你有病吧!表白不成就诋毀!”
季書怡不可思議的睨了他一眼,完全不想再多說一句,直接就要從旁邊走掉。
男生見狀忽然伸手就要去拉住季書怡:“你別走,我到底哪……啊!”
陡然間一道黑夜閃現,一把将季書怡拉至身後,接着那男生被一腳踢開。
“你他媽挺能耐啊,表白不成改行兇,”江丞滿是嫌惡的厲聲警告道:“有能耐沖我來,別讓老子再看到你近她一米之內。”
看到江丞那男生才艱難的爬起來狼狽逃離。
江丞慌忙轉身看着被護在身後的女孩,彎下腰聲音柔了很多:
“吓到沒?”
“沒有,”季書怡搖搖頭如實說:“你不出現,我也應付的來。”
她有一次玩的時候差點被壞人帶走,從那之後就開始學些基本的防身術,面對專業的打手她不行,但是面對這些還是保護得了自己的。
沒有讓她感到一絲安全感的江丞悶悶的應了聲:“哦。”
轉而說:“一起走吧。”
怕她拒絕正要再開口說什麽,竟聽到季書怡說:“好啊。”
那一刻,季書怡發現,江丞這人或許很暴躁沒耐心,但他從沒有像剛才的男生那樣因惱羞成怒而诋毀過任何人,更沒有達不到目的不找自身的問題而是以死相逼。
他或許不好,可是有着自己的三觀和原則。
而剛才的那種男生才是真正的惡,是骨子裏的惡。
兩人一路走着,江丞見她不說話,也沒有開口,怕說錯了什麽又惹她跑了。
兩人各懷心思的走了會,路過一處小涼,四下無人。
季書怡主動喊了他:“江丞。”
“嗯?”江丞偏頭看她。
季書怡難得的沖他展顔一笑,嬌豔動人:“剛才謝謝你啊。”
她覺得還是該跟人家說聲謝。
江丞忽然停下腳步,盯着她看:“怎麽謝?”
季書怡試探性的說:“請你吃飯?”
江丞:“不要。”
季書怡:“送你件禮物答謝?”
江丞:“不要。”
“……”季書怡無奈反問:“那你說怎麽謝?”
月光下,江丞看着擰巴着小臉的女孩,咬肌微動,忽而彎下腰直視着她的眼睛說:
“給我親一口。”
“啊?……唔!”
季書怡驚愕中,他的唇就強勢的壓了下來,甚至伸手攬住她的細腰,不留餘地,讓她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