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單線

單線

H大女子魔法學院有四個分學院,分別為:獅院,鸮院,狐院,蛇院。每個學院又都分為小學部,中學部,大學部。據調查,失蹤者若茲最後就出現在大學部密林中,而他們六位調查員,則在入學時,依次分到了不同學院的大學部。

十分不巧,菜鳥時喬被單獨分進了狐院,開啓了人生第一條單線任務。

每個學院各有各的規矩,唯獨一條禁令需要全校統一遵守,那便是不可進入密林。

而故事前景便是他們六人,為尋找若茲,于開學第一晚便作死集合,一同前往密林尋找線索。六人運氣實在差的可以,什麽都沒發現不說,還被巡查老師發現,都被關進了各自學院的懲罰間。

時喬蒙着眼罩,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下踏入密室。通過眼前突然暗下去的光線,她判斷自己應該是進入了一個幾乎全黑的地方。

雙手被冰冷的金屬手铐铐住,工作人員幫她摘下眼罩,然後快速撤離現場。

眼前沒有了遮擋物,時喬卻更加茫然,四周一片漆黑,她什麽都看不見。

忽而,她耳邊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像血水滴落在地板,在密閉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滲人。

她身上瞬間蹿出一股寒意,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在黑暗的環境中大腦格外活躍,一瞬間閃過一連串恐怖片片段,心跳陡然加快。

時喬深呼吸幾口想要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卻嗅到濕冷的空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股寒意應該不是來自心底,而是來自外界真真切切的環境。

房間內沒有絲毫風聲,便可排除是空調作祟的緣故。時喬猜測,房間內應該有冰,照這陰冷的溫度來判斷,冰塊應該還不少。更有可能,狐院的懲罰間就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冰窖。而那水滴聲,應當是冰塊融化所造成的。

時喬嘗試去拽動手铐,卻發現手铐鎖在牆面上紋絲不動。手铐上了鎖,她需要鑰匙。但目前這個情況,她根本沒有能力去尋找。

正在她思索該如何破局時,水滴聲忽然加快,還伴随着冰塊砸落在地上的破碎聲。房間內毫無預兆響起警報,機械女聲毫無溫度卻無比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警報!警報!冰室即将坍塌,請所有學生馬上撤離!”

“警報!警報!冰室即将坍塌,請所有學生馬上撤離!”

“警報!警報!冰室即将坍塌,請所有學生馬上撤離!”

重複三遍後,機械聲戛然而止,時喬一下子慌了神。

她該怎麽辦?難不成第一關就要獻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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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獅院。

鶴琛和陳夢之大眼瞪小眼片刻,陳夢之撇過頭去,滿臉嫌棄:“怎麽跟你在一個學院……”

她昨天就覺得崔梓蒙單純可愛,主動加了微信,看着崔梓蒙受寵若驚的模樣,更生出幾分挑逗的心思。

本想在密室裏再将人調戲一番,卻不料開局竟跟她覺得最無趣的人分到了一起!

鶴影帝同樣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想跟你分在一起?”

他不知時喬被分在哪個學院,若是跟任淩分在一個地方,豈不是讓他搶了先機?

兩人互相嫌棄一句,便開始各顧各解手铐。他們的鎖看似複雜,其實就是魯班鎖和OT扣的結合,不過五分鐘,兩人便雙雙解開。

獅院的院風最是輕松開放,懲罰間也設計得最簡單,甚至還有幾只沒有攻擊性的小兔子團在一起,一點都沒有懲罰間該有的壓抑冷硬的氛圍。

兩人出去後得到畫外音提示,有學院的懲罰間靠自己無法解脫,需要其他玩家幫助。

“時喬在哪兒?”鶴琛冷着臉看向陳夢之。

他不關心別人,只想知道自己那蠢兮兮的前女友能不能逃出來。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陳夢之翻了個白眼,“小時喬是你前女友又不是我的!”

她長相大氣,一個白眼翻得又酷又飒。攝像機抓住這個鏡頭,給陳視後一個大大的特寫。

陳夢之注意到鏡頭,自知自己失言,雖知節目組不敢把她方才的話剪出來,卻還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轉到攝像頭拍不到的方向,捂着麥小聲說:

“有點過了吧,鶴琛?開拍前你跟我說要來懲治一番背叛感情的前任,但我這兩天看着,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鶴琛瞥了她一眼,也捂住麥:“怎麽不是這回事兒?你別多想。”

“這是我多想嗎?你對她的關心,太過了吧?”陳夢之說,“我又不是瞎的,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

鶴琛不自在地“啧”了一聲:“這麽明顯嗎?”

“當然明顯,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來!”陳夢之帶着警告意味瞪了他一眼,“你若不想節目播出後時喬被罵死,最好少把對她特別的關心展露出來!”

鶴琛明白她的意思,他與時喬鬧了一場戀愛風波後,他那些數量龐大的女友粉們都還忌憚着。雖兩人分手後再也沒見過,但時隔一年他突然失智了般自降身價,來參加一檔名不見經傳的綜藝,粉絲得知時喬也在節目中後已經瘋了大半。但凡要在後續播出的節目裏,嗅到一絲兩人間不同尋常的氣氛,肯定會忍無可忍,對時喬發起猛烈的攻擊。

但鶴影帝随性潇灑慣了,且吃一塹長一智,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不會讓所愛之人再受半分傷害,故而根本不屑于隐藏。

鶴琛輕嗤一聲,說:“少拿粉絲綁架我們,先撩者欠,當年我最後悔的就是沒直接官宣,告訴所有人是我先對她下的手。若是複合,這事兒我肯定第一時間告知全網,粉絲要罵也是先罵我。”

陳夢之一言難盡地看向鶴琛:“鶴影帝,您今年二十九了吧?能不能成熟一點?別遇到時喬的問題就上頭?”

“而且,你倆的問題是誰先誰後的問題嗎?”

鶴琛輕微皺眉:“難道不是嗎?鞏小蝶跟我說,當時時喬被罵得那麽厲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粉絲臆測,她為圖上位,故意先勾引的我。”

“我有心想解釋,結果從劇組一回來,就看到時喬發了跟我互不相識的聲明,還轉頭跟青梅竹馬在一起了,你說我生不生氣?”

聽他這麽說,陳夢之一愣,略有不可思議:“鞏小蝶是這麽給你說的?”

當年,兩人戀情被曝那會兒,鶴琛正在大漠拍戲,沒有網絡,與世隔絕。等他回來,時喬已經發了聲明,戀情風波過去,網上言論也都被肅清,幹淨地找不到一丁點兒蛛絲馬跡。

分手之痛外加被所愛之人背刺,鶴琛那幾日像瘋了一樣,開了家中所有的酒,整日泡在酒精中,晝夜不分,幾乎沒了人樣。

瘋了的鶴影帝無人敢惹,最後,還是鞏小蝶不忍看着自己唯一一棵搖錢樹自暴自棄,大着膽子,用一桶冰水,強行把鶴琛從酒裏拽了出來。

鶴琛酒醒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麽,到處打聽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時喬到底被黑粉和噴子罵了些什麽。但不論問誰誰都不肯說,最後,他只在鞏小蝶那裏聽到一些只言片語。

鶴琛一直以為整件事就像鞏小蝶說的那樣,但看陳夢之這反應,似乎他所知道的與真實情況有些出入?

鶴琛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鞏小蝶對我說謊了?”

陳夢之頓了一下,說:“不,其實鞏小蝶說的也沒什麽問題。”不過是避重就輕罷了。

她心中瞬間轉過各種念頭,鶴琛雖回國發展時間不長,但要說人脈也不是沒有,時喬當年的事鬧得何等厲害,幾乎到了圈內無人不曉的程度,為何他硬是沒聽到一點風聲?

陳夢之在內娛混了多年,八面玲珑,很快便猜到這背後定是有人要故意隐瞞。

至于這背後之人是誰也無需多想便可得到答案,鶴琛背靠曜世集團,鞏小蝶又是他父親曜世集團的老總鶴峥親自安排給他的。能使喚的動鞏小蝶的除了鶴峥別無他人。

時喬當年的事情實在太髒,鶴峥出于為自己兒子考量,不想把這件事告訴鶴琛也有他的道理。自己沒必要做這多嘴的人,平白得罪鶴老總一手。

雖然她心疼時喬,作為朋友也希望鶴琛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但鶴峥作為曜世集團的掌權人,在娛樂圈的地位舉足輕重,得罪他可不是那麽好受,如此想來,她便打消了要告訴鶴琛真相的念頭,故意換上一副瞧不上他的表情,說:

“早先是她對不起你,你如今這個态度,是要上趕着做舔狗嗎?”

鶴琛神色一頓,咬牙:“你罵本影帝是狗?”

陳夢之白眼快要翻上天:“罵你是狗你不很開心嗎?還是說時喬罵得我就罵不得?”

那倆人在一起時,她正和鶴琛在同劇組拍戲,鶴琛圈內能信得過的朋友少,談了甜甜的戀愛無人分享寂寞難耐,只逮着她一人喋喋不休,平日沒少在她面前拿這“可愛”的昵稱炫耀。

陳夢之深受其擾,卻有苦難言。今天終于讓她逮住機會,狠狠嘲諷回去。

鶴琛張了張嘴,實在沒想出能反駁的話。又覺得丢人,只能用滲着寒光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她。

陳夢之虛長鶴琛一歲,雖在其他嘉賓眼裏鶴琛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但在她眼裏,鶴琛就是個談戀愛都不會的臭弟弟。陳夢之對鶴琛冷臉免疫,難得見鶴影帝吃癟,她嘴角劃出一抹笑,說:“做不做舔狗你自己考量,總歸丢的不是我的臉。我只今天提醒你一次,好好考慮考慮,是複合重要,還是報被綠之仇重要?”

鶴琛嘴硬道:“當然是報仇重要。”

“既然報仇重要,那就請你先克制好自己的感情。別叫人家小姑娘瞧不起你!”陳夢之戳着鶴琛胸口說。

陳夢之言之有理,鶴琛雖被嘲諷後極度不爽,卻也将她的話聽了進去,沉着臉點了點頭。

兩人經過一番不甚愉快的交談勉強達成共識,還沒決定好下一步去哪兒,便看到任淩和徐姝妍便遠遠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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