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甘做替身

甘做替身

回城的路上,二人聊了很久,晏雲洲還從未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看着叽叽喳喳的葉菀夏倒也樂意,不覺間已經到了家。

車門被拉開的那一刻,葉菀夏震驚了,原來這綠海深處掩映着一處院落,拱門上書的“晏宅”兩字典雅不失氣派,雪白的牆壁,屋頂上鋪蓋着墨綠色的琉璃瓦,只看外面,葉菀夏就覺得是極精致的所在。

“這真的是你家?太誇張了,我家已經很不錯了,可這裏竟然還比我家大好多,我得好好逛逛,嗯,觀賞。”葉菀夏嘴都沒合攏。

“這裏是我們的家,請吧,夫人。”晏雲洲一擡手盡顯紳士。

葉菀夏毫不客氣的搭上,一路上的對話已讓她全然放松下來,她感嘆自己依然幸運,嫁的老公多金帥氣,人品看着也還行。

既然已經結婚了,想必早已相濡以沫,坦誠相見,自然是怎麽歡喜怎麽來。

進了大門,才知道是好大一處宅院,是以嚴格的中軸對稱構成三路多進四合院落,葉菀夏只覺眼前的整個院子地域寬敞,占地得有四畝了吧,院子裏既有高槐古柳,更有森森古柏掩映,各種各樣的花木點綴其中。

因着大雨剛停,枝頭上挂着殘露,一股新意在雨後盎然。

走過二門的小穿堂,上了抄手游廊,眼前便豁然開朗,處處皆是雕梁畫棟,珍花異草,另有曲水小溪經廊下蜿蜒而過,從花木深處瀉如一方奇石環繞的小池,如若仙境一般。

花木扶疏,曲徑通幽,一路繞樹穿花,過了薔薇架,又是栀子園,葉菀夏立時就聞到一陣撲鼻的幽香。

是葉菀夏最愛的栀子花,白色花瓣,黃色花心的栀子簇簇擁擁的在枝頭開着。灰褐色的遒勁枝幹,上還覆着翠綠葉片,分外晶瑩剔透。

“我相信你是很喜歡我的了。”見此情景,葉菀夏十分動容,不禁開口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園名為望梅園,進來卻是滿園的栀子,想必是近些時間打造的,你有心了,謝謝啦。”

眼前這個人雖然有時兇了點,但畢竟是自己老公,雖然記不得了,但她對這張臉這個名字記憶深刻,不是深愛又會是什麽,自我攻略一番,葉菀夏笑了,那般清甜,恍若初見。

“你開心我便高興。”晏雲洲有些得意,心想江津城沒有真正的冬天,梅園的設計本就不夠精良,梅花年年開的單薄,改種栀子花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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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謝謝”二字還是令晏雲洲咯噔一下,這份遲來的感謝,“如若當初她便是這般高興,我也不至于……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讓我一人承受。葉菀夏,我永遠都不要讓你知道,對不起,現在我又要騙你一次。”

晏雲洲還記得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葉菀夏整個人已經是崩潰的狀态了,自己不該不察,又讓安景柔去傷害刺激她。

愧疚之意正要翻騰,卻被葉菀夏一個淡淡的吻打破。

身體瞬間被束入一個柔軟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一個滿是情意的吻裏,僅是臉頰輕輕的碰觸,就讓他沉浸在一瞬間的悸動,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望着葉菀夏肆意的笑容,晏雲洲溫情布滿雙眸,他輕聲一笑,甜美純情的人他見得不少,卻從未有一人像葉菀夏這樣,讓他動心,讓他打從心底裏想去喜愛。恨不能将對方揉入懷中,貼身看護,只有他一人可以觀賞。

然而葉菀夏并非是晏雲洲所認為的可以金屋藏嬌之人,她不僅聰明睿智也有着獨立于這天地間的強大,外柔內剛。骨子裏是嚴刑酷法、狂風暴雨都折不斷的氣質,她有自己的原則,并願意為了這樣的原則守住最後的一道防線。

晏雲洲同樣也有自己的道義,在過去的數十年裏,他并不認為人的原則可以一成不變,甚至不屑一顧,他想的是摧毀重塑,是一念之間的求生本能。

但這樣的手段偏偏在遇到葉菀夏之後慌了神,如今只有葉菀夏,眼前的葉菀夏,讓他願意為之讓步,哪怕事與願違,一場烽火戲諸侯罷了。

晏雲洲的底線,如今只對葉菀夏例外,雖然他不欣賞和理解,但是他這三年她執拗到用生命抵抗他,經歷許多晏雲洲發現自己太害怕失去她。

“我們進去休息吧,這下我要好好的再問問你。”葉菀夏拉着晏雲洲的手往大廳走去。

“好精致的沙發啊。”一個箭步,葉菀夏就跳了上去躺平,宛若一個撒了潑的猴子,白皙的小腳露在外面撲騰個不停,這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咳咳,以後我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真适合做夢。晏雲洲,你給我過來!”

“坐下,配合一點嘛,打今兒起,這個家所有的一切都聽我的,包括我帥帥氣氣的老公晏雲洲你,明白了嗎?”看到晏雲洲板正的坐着,葉菀夏來了心思,沒有形象的抱着晏雲洲,小臉呼呼的就在蹭,晏雲洲根本沒有脾氣,心想怎麽和貓一樣。

“喵嗚~”小白也來了,它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主人了,許是家裏終于熱鬧了起來,它興奮的靠着晏雲洲撒嬌。

“這兒還有一只小白貓,你養的嗎”葉菀夏抱起小貓就開始狂撸。

“是的,有十歲了,是一只老貓了。”晏雲洲極盡溫柔的撫摸這只貓,小白是從年少就陪伴晏雲洲的寵物,相互非常熟悉了。

“昨日我還夢見我們一起救助了一只流浪貓,你也如此愛貓,想來夢裏都是真實的,是我們過去的記憶。”

‘過去的記憶?是她和那個賀淮川的!不是都忘了嗎?怎麽還有念想!她說的好像是我們,我和她?看來不是完全想起,那我要怎麽和她說呢,騙她是我?冒名頂替,那個死人!不,我晏雲洲堂堂集團總裁,怎麽可能頂替那個死人。’

“雲洲,你在想什麽?”葉菀夏看着晏雲洲眉頭緊皺,猜測自己剛剛的話讓他心裏有了壓力。

“夢中的記憶都很模糊,細節我都記不清,我醒來看到你的臉很熟悉很深刻,仿佛就是那張臉,那個在夢中和我散步,旅游,牽手,接吻的人,溫柔勇敢熱愛這個世界的模樣,難道是我想錯了,那就是夢,不是我的記憶?”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會想起一些不好的過去。”

“這個不用擔心啦,我保證,要是有吵架或者冷戰,我通通過濾掉。所以,剛剛說的那些夢裏的畫面都是真的!太好了,雖然我忘記了我們相處的點滴,但老天爺還是沒有虧待我們,夢裏也會提供給我一些線索,叫我好好珍惜你,我會努力的,不會辜負我們的。”

葉菀夏摸了摸晏雲洲緊皺的眉頭,這個人怎麽總是這麽嚴肅。

“不用去想。”指腹的溫柔撫上晏雲洲的額頭,他不敢多想,緊緊地卻又溫柔的握住對方的手。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會不會難受,我頭真的沒有再疼了,我不會為難自己的,不想就不想啦,聽你的。”

看着葉菀夏對自己沒有防備撒嬌的模樣,晏雲洲不禁想起在監獄裏葉菀夏對自己瘋狂的怒吼以及無數遍想殺了自己的眼神,甚至墜樓昏迷前她也不願再看自己一眼的嫌惡。

強烈的對比讓晏雲洲下了決心,“葉菀夏,對不起,經歷了許多,我就是一只孤單的惡魔,我不是誰的替身,但我能做你的替身。只要你在身邊,我就能安心生活,屬于自己的光和影子,我願意為你藏起來。”

幾番蹉跎,鬼門關也入過,他無比貪念她,寂靜的黃昏,悲傷的陽光,晏雲洲不想再一人空空蕩蕩,他需要葉菀夏陪他一起走。

“菀夏,好,我這就将一切都告訴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對門的馬路上,你的車撞了我的車,我的手受傷了,你帶我去了處理室,我們是一見鐘情,相見恨晚,我對你幾番追求,你才答應。”

“這相遇很平凡嘛,你在車上還不願意告訴我。不過,怎麽像是你編的呢?一見鐘情?你還幾番追求與我?”

“我們北上雪原,南下游船,西去大理,東游尋海。很快,我們就結婚了,但我後來忙于工作,期間你流過一次産,因為孩子,我們之間有了很大的矛盾,才造成如今的局面,是我對不起你。”

“那我們……”還沒等葉菀夏說完,突如其來的親吻想暴風雨般讓她措不及防,她腦中一片空白,順從的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她下意識抱住他,讓他心裏狠狠颠悠了一下。

“葉菀夏,我們不深究過去了好不好,我很害怕,很害怕你又要跟我提離婚,對不起。”

陷在沙發裏的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臉頰不受控制的碰撞着,呼吸的間隙晏雲洲可以清晰看見葉菀夏臉上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呼吸越發灼熱,語言在此刻是最為多餘的東西,唇瓣不斷觸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忽閃,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着,露出鮮紅水潤的舌頭,纖細白嫩的脖頸順着自己的方向擡着。

一貫清純的葉菀夏此刻還夾雜着妩媚,惹人憐愛,讓晏雲洲情難自禁不斷的回應着她,舌尖纏繞,她輕顫着承受着這個男人的愛意,雙眼卻不自覺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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