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回到家的第一天，林西和林北就聽說了林南和陸煥卿的婚事。
林西心裏一陣惋惜，一對有情人就這樣被拆散。在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也無法反抗宗法禮教，确實挺悲哀的，但站在生理學的角度來看，她認為表哥表妹的組合實在是不合适，還是優生優育的好。
林西還在為那對戀人惋惜的時候，林北一臉憂心地看着她，擔心地說道:“姐姐你沒事吧？”
林西有點摸不着頭腦，她怎麽會有事，該有事的不是她。她以為小北是誤認為她舍不得林南，但是她跟林南并沒有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姐妹情，又怎會舍不得呢？
于是她說：“我沒事。二姐嫁人是件好事。我們都該為她高興，更何況二姐不是要等陸煥卿中了秀才才嫁過去嗎？那至少她還可以在家裏呆一年的時間。”
林北看見姐姐誤會了她的意思，想到姐姐不記得以前的事便把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林西和林北吃過晚飯後就回屋收拾東西。林南叫住林北：“小北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林北跟着林南去了後院。林北去了很久，直到快睡覺的點才回來。
不知道林南跟林北說了什麽，小北回來後就心不在焉的，一直睡不安穩，在床上翻來翻去。
這可把林西給急壞了。她今天坐了很久的車，身心俱疲，但她又不能馬上就睡，她要等林北睡着才能睡啊！
林北翻了很久後起身問了林西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姐姐，如果我做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林西想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姑奶奶，你倒是快點睡啊！她為了讓林北趕快睡着回道：
“一定會，不論小北做錯什麽事，姐姐都會原諒你的。”
“真的嗎？”小北想要确定林西的話。
林西肯定地說：“真的。”
她的話很管用。林北不久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确定林北睡着後趁着夜色的掩護偷偷溜出去，把掙來的三十五兩銀子中的三十三兩包好，又用木匣子裝好埋在牆根下，她還搬了塊石頭壓在上面，這樣子她才放心她巨款的安全，不然她真的睡不安穩。
她覺得她暫時花不了那麽多錢，放在身上又不安全，還是找個地方藏起來比較妥當。
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借鑒古人的辦法，将銀子埋在土裏。誰會沒事去翻她們家的地呢？
林西回到林家兩天後就開始她的勞動生涯，除了每天早上跟着林南或者李氏學習寫字外她都有家務或者農活要幹。
雖然這些對比以前“林西”要幹的事情要少得多，輕得多，但是她還是吃不消，但也只能咬牙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得虧有小北幫忙，否則她真的打算打包走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林南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那又是平常的一天，林西照例挑着兩桶衣服去溪邊洗衣服。她來得早，溪邊并沒有人。
。由于春汛，水位漲了很多，水也變得湍急，她也不得不小心地找了塊不滑的地方蹲下認真洗衣服。小北說她昨晚沒睡好，所以林西就讓她多睡會兒，她一個人來這兒洗衣服。兩大桶衣服啊，林西的任務十分艱巨。
“啊！”突然，林西感覺後背有一股力把她往前推。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推到水裏，情急之下她抓住岸邊長長的草，腳下想找到一個支點爬上去。
好不容易腳下找到一塊硬一點的地方，可是水太急了，水一沖過來她就沒力氣支撐，手一松，整個人滑下了去。
滑下去的時候她的頭磕到一塊石頭，她意識開始恍惚，眼前白茫茫一片，任由水流将她往下沖，水往她的嘴巴鼻子裏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陸煥卿正好往溪邊走過來，遠遠就看見有人掉下水，整個人往下沉。他心裏十分焦急，一個箭步飛奔過去，跳入水裏救人。
他把人背上岸邊後看清楚眼前的人，心裏有點驚訝和不解。
他探了一下林西的呼吸，發現人已經沒有呼吸。他掰開林西的嘴，檢查有沒有異物，然後按照夫子教的方法按壓林西的心髒，幾次過後林西依舊沒有反應。
他心中有些猶豫，但還是捏住林西的鼻子，低下頭往林西嘴裏渡氣，然後又繼續按壓林西的心髒，幾次過後林西終于恢複了呼吸。
陸煥卿松了一口氣。
而這一幕正好被過來洗衣服的王寡婦看見。
陸煥卿和林西的衣服都濕透了，剛才陸煥卿還往林西的口裏渡氣，這兩個人就真說不清了。
王寡婦大概能猜到是陸煥卿從水裏将林西給救上來，但是架不住她嘴碎又在李氏身上吃過虧，不找補回來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見林西給救了會來，立馬就掐着腰，尖着嗓子大聲喊：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林夫子家的三姑娘落水啦！林夫子家的三姑娘落水啦！”
人們聽到王寡婦的喊叫都紛紛圍過來。
王寡婦見到有人過來，有假聲假氣地對陸煥卿說道：
“陸公子你這麽做可不厚道。你是可個讀書人，懂禮數。你把人家姑娘就上來後，怎麽能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親人家姑娘的嘴呢？”
陸煥卿看見周圍的人聽見王寡婦的都用審視的眼神看着他們，心中暗道不好，忙開口解釋道：
“我是為了救她才往她口中渡氣，不是占……”
王寡婦打斷他的話：“你說這話，誰信啊？救人要親人家的嘴，這方法我怎麽沒聽過。”
陸煥卿百口莫辯。
王寡婦轉向周圍的人，問：“你信嗎？你信嗎？”
旁邊的人都紛紛搖頭。
他們開始小聲地議論，
“這陸煥卿不是林家的二姑娘定親了嗎？怎麽又跟人家妹妹搞上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早就有就有了首尾。”
“嘴都親上了，林西的清白可不就給毀了。”
“平時看這陸煥卿是個挺不錯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陸煥卿聽到越來越難聽的話，氣得脖子都紅了，平日裏善辯的他一句話也講不出。
他本來只是好心救人，現在反倒成了他輕薄她。
李氏和林大成聽到女兒落水的消息趕忙趕過來，看到剛從鬼門關回來不久的女兒又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心都涼了半截。
他們夫婦倆聽到林西沒事後又親自去探了呼吸，确定性命無憂後提起的心才落地。
他們沒理會旁人的話，只脫下衣服将林西裹好，叫人幫忙擡回家，又去請了大夫。
至于陸煥卿則被衆人壓到陸家。
大夫來為林西診過脈後，說：
“幸虧令媛救起的及時，現在沒什麽大礙，只是這頭上的傷要等人醒過來才能知道有沒有事。不過你們放心，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這時守在林西身邊的林家夫婦才叫林南和林北看着林西，他們送大夫出去，順便去找陸煥卿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北看着躺在床上的林西心中十分後悔，對林南說：
“二姐姐，你不是說三姐姐不會有事的嗎？可是現在三姐姐傷得那麽嚴重，命都差點沒了。”
林南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只是想讓林西掉到水裏，然後約陸煥卿來救她，只要他們衣服濕透地出現在人們面前，她就可以順利地擺脫和陸煥卿的婚約，而林西也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她相信林西就算知道是她幹的，也會順水推舟地跟陸煥卿在一起。
她計劃得好好的，可是她沒想到林西會磕到石頭，會那麽快地沉下去。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看着林北說：
“小北你聽二姐說，剛才大夫已經說過小南不會有事了。一會兒娘親和爹爹問你的時候一定要按着昨天我教你的說。”
她見林北有些不樂意，接着說：
“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娘親和爹爹知道真相後都不會再喜歡你，你三姐也會讨厭你，不會原諒你，而且你會害你三姐不能跟陸煥卿在一起。”
“可是，三姐說過不論我做錯什麽事，她都會原諒我的。”林北不相信林南的話。
林南搖着林北的肩膀說：“小北你幫幫姐姐好嗎？算姐姐求你了。”
林北心軟了，她答應林南：“好吧，我會照你時候說的這做。”
林大成向院子裏的人作揖，說：“林某在這裏謝過各位對愛女的幫忙關心，今天不方便招待大家，改日林某再親自去謝謝大家，剩下的事情就留給林家處理吧。”
院裏的人聽見林大成如此說道就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只留下陸煥卿在院裏。
林大成嚴肅地對他說：“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陸煥卿敘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林大成聽後，思考一番。
聽陸煥卿的話，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裏面居然還有自己的另外兩個女兒參合其中。
他對陸煥卿說：“我在這先謝謝你救小西上來。但你說的，我還是會找林南和林北問清楚。至于那個渡氣的辦法，我會想辦法求證。今天林家的事情有點多，就恕不遠送了。”
陸煥卿離開了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