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李銘瑄殺人的事情傳遍了君山書院,書院裏的人都為之感到羞恥,當然,除了書院的院長徐院長。他不是因為李銘瑄是他器重的學生才相信他,而是因為他經過這些年對李銘瑄的了解,不認為他會是做出如此沖動事情的人。

為此他特地去牢裏探望過李銘瑄,詢問他是否有難言之隐,但是李銘瑄否認了,只說愧對書院的栽培與老師的器重。對此,徐院長也很無奈,只有打點一下牢裏的看守,讓李銘瑄在裏面好過一點。

陸煥卿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與李銘瑄分在同一間房裏,那日清晨聽說有人來找李銘瑄,後來他就急匆匆回家去了,連假都沒請,他覺得事情肯定與那日來找李銘瑄的人有關。加之陸煥卿與李銘瑄共處的時日裏他認為李銘瑄是一個極能忍耐之人,不會為了一時之氣而毀掉自己的一生。

但陸煥卿向來不是一個多事的人,雖然他奶奶與李銘瑄同住一屋,卻聊不來,交情不深,況且李銘瑄都認罪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深究此事。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今天君山書院來了一位新的學生。

新學生姓吳,名齊。他不是通過書院一年一度的入學考試進來的,聽說他的父親與書院院長是舊交,進來時院長親自為其安排了一場問答,他的學識得到了書院幾位夫子的認可,平了書院裏的非議。

書院裏的學舍都住滿人了,所以他被安排在了原來李銘瑄的床位,與陸煥卿同一間房。

傍晚,吳齊拜見完夫子之後,就去房間收拾東西。

他推門而進,發現有一人正在書桌旁看書,聽見他進來也沒做出任何反應,仍在低頭看他的書。吳齊想這人就是徐老頭說的有棟梁之才的陸煥卿吧。不過他有沒有才幹他暫且看不出來,倒覺得他長得十分俊俏,與他的二哥又得一拼。

既然陸煥卿不理他,他就用扇子輕叩桌面,引起陸煥卿的注意,後朗聲道:“這位想必就是陸煥卿,陸公子吧。我姓吳,名齊,京城人氏,初來乍到,還請陸兄多多關照。”

陸煥卿平日裏最煩有人打擾他看書,聽到吳齊的話,擡眼看了一下吳齊和他身後的書童,手指房裏的一張空床,道:“那是你的床。”說完,便不再言語,繼續低頭看書。

陸煥卿的記憶力極好,過目不忘,只是一眼,就将那兩人的模樣、衣着打扮記在腦中。

說話的吳齊,豐神俊朗,身着一件藍色暗紋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帶,挂着一塊紫玉,頭發束的整整齊齊,用一根玉簪固定着。

陸煥卿家裏也是富貴過的,他看得出吳齊的衣着打扮看似雖然與永州的富貴公子并無二般,但是這衣服的質地與細微之處并不是普通的有錢人能穿得起的,就連他身後的書童衣着打扮與舉止都不一般,而且那公子骨子裏透出的修養與貴氣只有出自權勢之家才能有的。

他是否有權勢,陸煥卿并不關心,他認為只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會巴結。

那書童見陸煥卿對他家公子如此無禮,對他不滿,道:“你這刁······”

話還沒說完,吳齊冷眼掃過。那書童自覺說錯話,趕忙住嘴。

陸煥卿卻已将書童沒說完的話收入耳中。

看來他猜得沒錯,那人家裏必是有權有勢。

至此,吳齊就在此住下。

夏季,天氣悶熱了好幾天後一連下了幾場雨,天氣變得涼快多了。對于大多數人這是件高興的事情,但對于陸母卻不是。她的身體本就不好,天氣一熱一涼,身體就受不住,就病倒了。

剛開始的時候,陸母只是有點咳嗽,精神不振。林西有點擔心母親,想找個大夫來看看,但是被攔下來了。

陸母說是常有的毛病,不礙事的,叫她別興師動重,過一兩天就好了。

林西覺得不是個事,又跑去詢問珊珊,珊珊也說這其實是母親的老毛病了,确實沒什麽大問題,讓她別擔心。

林西聽珊珊的話,心才放下來。

珊珊雖然是這樣對林西說,但是心裏也挺擔心的。母親咳嗽的老毛病好多年了,天氣一變就會咳,以前還好,咳得不頻繁,過幾天就好了。但是這一兩年來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有時一咳就是半個月,人也越來越消瘦。

她挺擔心的,想讓母親看大夫,但是母親不肯,就連上次摔傷腿也是随便找點草藥來敷,家裏只有哥哥能勸得動母親,現在只期望哥哥能早點回來了勸勸母親。

陸母的病又拖了兩天。一天夜裏,林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揉了揉眼,問道:“是誰啊?”說完困意襲來,又接着想睡回去。

門外傳來陸珊珊急切的聲音:“嫂子,你快出來,母親發高燒了!”

林西一聽這話,腦子一下就清醒了,馬上起身穿好衣服出來。

陸珊珊一看見林西就像看到救星似的。

她早上見母親的病情好似變重了,不放心,起夜的時候去母親的房裏看看。她推門進去發現母親不太對勁,一摸額頭,很燙,然後怎麽喊母親母親都沒有反應。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心裏慌了,下意識地就來找林西,覺得她會有辦法。

林西急忙跑到陸母的房間,一摸母親的額頭,都燙手了。心下十分焦急,這三更半夜的,去哪找大夫,再這樣燒下去,人都給燒糊塗了。

陸珊珊在旁邊都快急哭了,看着林西道:“嫂子,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她以前就聽說過村裏有人發高燒退不下來就死掉了,她好擔心,好害怕。

林西現在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周圍這幾個村子裏唯一的大夫前幾天陪娘子會娘家了,現在想找大夫只能去鎮上找,可這一來一回就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況且人家願不願意大半夜來出診還兩說。

她見陸珊珊急哭了,好言安慰道:“你先別着急,我一定回想到辦法的。”

她想起陸煥卿臨走前對她說的話,就先叫珊珊用毛巾濕水給陸母冷敷,自己趕忙去找隔壁的李嬸幫忙。

李嬸聽到一陣敲門聲和林西的叫聲的時候就意識到陸家可能出事了,趕忙将門打開。林西将事情簡要地說了,李嬸就察覺不好,趕忙去叫醒自己的男人去鎮上請大夫。林西也想跟着去,但李嬸阻止了,對她道:“你跟着去也沒用,而且你走得沒有男人快,還是留在家裏照看你婆婆吧。”

林西略一想,覺得自己跟着去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就沒跟着去。

她現在是着急上火,但是一點轍都沒有。

她急的跳腳的時候突然想起酒精可以降溫。

那是不是說用酒也可以?她想到這,立刻問李嬸:“李嬸,你家裏有酒嗎?”

李嬸很疑惑林西怎麽都到這時候了,還問她家裏有沒有酒,但是她家的男人愛喝酒,家裏藏有不少,于是道:“有是有,但是你要這酒來幹嘛?”

林西心中一喜,馬上道:“我有急用,現在來不及解釋,以後再說,這酒可以救人,我先借一些,以後一定還!”

李嬸對林西的話還是存有疑慮,但還是将酒拿了出來給林西。

林西回去後立馬用酒給陸母擦拭身體。陸珊珊和李嬸在旁邊看着都感到奇怪。

可喜的是,在林西給陸母擦拭了幾遍身體後陸母的體溫終于降下來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在天快亮的時候,大夫也請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