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陸煥卿的注意力都在林南要參加選秀這件事上，也就沒注意到林西語氣的不同。
“選秀遠沒有你們想象得那般好，裏面的事情複雜到你們無法想象，你有空可以回去勸勸你姐姐。”即使他知道與林南再無可能，但他還是希望林南可以過得好一些。
林西擡起頭，看着陸煥卿，扯了下嘴角，勉強露出一個不能算是笑的笑，道：“相公，你覺得林家有我說話的餘地嗎？就算我說了，林南會聽我的話嗎？況且，這件事是林家的事。”
陸煥卿這時才注意到林西的不對勁。他想到他與林南曾經的關系和林西在林家的處境，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他看着林西微紅的眼眶一時間居然感到有些內疚，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林西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起身走到床邊将床鋪好後道：“相公早些歇息吧，明日還得早起。”說完就上床躺好，閉上眼睛。
陸煥卿将燈熄滅後也上床躺着。他知道林西不高興，但是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這類事情，所以就沒有再說話。
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心思各異，異常安靜，倒比他們第一次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還要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林西就去錢莊取了五十兩銀子，在家裏等李氏來找她。
李氏是午後才來陸家的，一看見銀子就兩眼放光，馬上揣到懷裏，數了數，只有五十兩，臉又拉下來。她知道以陸家的條件能拿出這麽多已經是不錯的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滿。
林西看着李氏臉上的諸多變化，心裏倒不覺得傷心，只是覺得好笑。
她見李氏将那銀子收好，道：“現在女兒也只能拿出這麽多了。”
李氏看見銀子很多都是些碎銀子，甚至還有不少的銅板。她不知道這是林西特意叫錢莊的人換的，還以為是林西東拼西湊來的，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麽，只道：
“算了，原本也沒指望你能拿出多少。你們姐姐妹妹之間的就應該多多幫襯，等你姐姐選上了，好處也是少不了你的。”
林西只是笑笑，“娘親，這是我自己做的糕點，你帶些回去給姐姐吃。”她拿出來包好的糕點遞給李氏。
李氏并沒有接，脫口說道：“這個還沒·····”
有好東西不要，這不是李氏一貫的做法。林西疑惑地看着李氏，等她将那句話說完。
李氏将話收回，笑笑道：“我和你姐姐也吃不了多少，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是嗎？”林西将糕點放回桌上。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李氏踹着銀子就要走。
“那娘親慢走。”林西目送李氏離開。
·····
等李氏走出陸家大門林西悄悄跟在後頭。
林西實在奇怪娘親為何會對她們的住處避而不談，态度也很奇怪，她決定弄個明白。
林西跟着李氏走了一段路就感覺不對勁，這不就是去往那呆子家的路嗎？難道娘親她們是住在蘇家嗎？不，應該不會，她們怎麽會跟蘇家扯上關系呢？
直到林西看見李氏踏進蘇家的後門，她才确定林南她們真的就是住在蘇家。林西想起之前蘇潛跟她說過他繼母有個妹妹在宮裏當皇貴妃，她大致能聯想到林南的選秀與蘇家的關系了。
林西轉身想回去，一轉身便看見一張鬼臉。她吓得差點叫出來，緩過神來一看，原來說是蘇潛那呆子。
“林西姐姐在看什麽呢？”蘇潛臉上的脂粉塗得比以往更多，也更像一只鬼了。
林西被他的樣子給吓到了，語氣頗為不善：“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整天塗得像鬼一樣！你就不能把你臉上那層牆皮洗掉嗎？”
“啊？”蘇潛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沾的脂粉，嘟囔道：“今天好像是塗多了。”
林西看着蘇潛，想到相公說過的話，眼珠一轉，笑着說道：“我請你喝茶吧。”
那蘇潛歪頭一想，說：“不可以，今天蘇潛約了春雨樓的蝶舞姐姐，不可以爽約的，姐姐下次再請我喝茶吧。”說完就準備要走。
林西急忙扯住蘇潛的袖子，道：“你先別急着走，我，我做了好吃的綠豆冰糕。”
蘇潛聽到有吃的就停下了腳步。
林西繼續說道：“我保證，這綠豆冰糕比你吃過的任何的點心都要好吃。”
“比榮喜齋的還要好吃？”
“那是當然！”她沒聽說過榮喜齋，但是她做的糕點應該不會差很多的吧，珊珊他們都覺得很好吃。
······
林西回家拿了沒送出去的點心到她上次和那呆子喝茶的茶肆，叫他們上了壺茶水。
“姐姐你騙人，這明明就沒有榮喜齋的好吃。”蘇潛兩手交叉護在胸前，一臉怒氣地看着林西。
林西不好意思地笑笑，幫蘇潛倒了杯茶，讨好道：“你吃了點心，肯定有點幹。”
“哼！”蘇潛将頭扭到一邊，并不理會林西。
“這糕點雖然沒有榮喜齋的好，但也很好吃是不是？比你家的好吃吧？姐姐沒吃過榮喜齋的點心，不知道他做的與姐姐做的相比如何，但是姐姐下次還會給你帶好吃來，好不好？”
這時蘇潛才勉強轉過頭來。
林西遞了塊糕點給蘇潛，說道：“這綠豆冰糕你不吃就浪費了，來，你再嘗一塊呗！”
那呆子将綠豆冰糕塞進嘴裏，邊嚼邊說道：“這個也沒有家裏的好吃，家裏的點心有榮喜齋的，但是輪不到蘇潛，蘇潛只能去榮喜齋買，但那裏排的隊好長好長，輪到蘇潛就沒有了。”
榮喜齋的點心真的有那麽好吃嗎？不行，她下次一定要去試一下。
林西看着蘇潛不停地在吃的嘴，問道：“你家裏最近是不是來了個漂亮姐姐啊？”
他是不是真的傻林西不在乎，她只想從他的嘴裏問出林南和李氏的情況。
“不是！”蘇潛吃得有點快，喉嚨有很幹，急忙灌了杯茶水，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又說道：“是很多很多漂亮姐姐。”
“很多？”蘇家到底想幹嘛？膽子這麽大的嗎？
“不過後來很多漂亮姐姐都走了。”
“那還有多少個漂亮姐姐？”
蘇潛伸出手，一個一個地數起來，道：“還有三個漂亮姐姐，不，是四個，如果阿笙姐姐也算的話。”
“那你知不知道裏面有個叫林南的漂亮姐姐，她身邊跟着她的娘親？”
“不知道，母親都不讓我進那個院子，蘇潛不知道她們叫什麽名字，蘇潛偷偷地爬在樹上才看見漂亮姐姐的。”
林西又道：“那你怎麽知道有個叫阿笙的漂亮姐姐？”
“阿笙是二哥哥的大丫鬟。”
“那你有沒有看見那些漂亮姐姐在裏面幹些什麽事情？”這呆子人不傻嘛，不僅會逛青樓，還知道爬樹偷看。
“就是彈琴啊，畫畫，還整天走來走去。”呆子眼裏頗為不屑，“還沒有蝶舞姐姐彈得好聽，長的也沒有蝶舞姐姐好看。”
林西敢肯定林南一定是在蘇家，而蘇家應該是想在宮裏安插自己的人，所以林南選秀的道路一定會很順，而且很有可能入選。這蘇家也是夠大膽的，居然敢這樣送人。
當蘇潛将糕點吃完的時候林西也問得差不多了。蘇潛走得時候要林西保證一定要帶好吃的給他才願意走，林西說了時間地點，并保證一定帶好吃的給他才将他哄走。
蘇潛走後林西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思考今天蘇潛的話。
今天她一直都在觀察蘇潛，但沒有覺察出一點不對的地方，所以要麽他是個傻的，要麽他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過能在厲害的繼母手下長得這麽大，沒點本事是不行的。算了，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至于林南，她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林西也不能多加幹涉，她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林西結了賬，慢悠悠地走回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