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戒指戴在手上适應幾天, 聞溪才慢慢體會到它的真實性,也終于明白為什麽戒指能夠作為婚姻見證的載體。

無名指上戴了它,那種已婚的感受會更為具象化, 每次在無意間撫摸到它, 也會想起那一晚的浪漫場景。

只是, 霍清越送了他一枚,他也理所應當地還他一枚。

買戒指是挺容易的, 商場專櫃裏到處都是, 可買和他手上這一枚同樣價值的,他卻沒有那個能力。

聞溪查過, 這看起來平平無奇,和其他款式相差無幾的戒指,市面價格在126萬。

霍清越平日裏開的代步車才一百來萬, 給他花錢竟然這麽大手筆,說買就買。

聞溪的小金庫裏總共也就二十多萬,哪怕全部拿出來,也才夠個零頭。

他不想花霍清越的錢給他買戒指, 也不想霍清越的手上戴不匹配他身份的戒指, 免得被人看到了笑話。

糾結了好一番, 聞溪決定叫上沈承耀去商場裏逛逛, 畢竟買東西這種事情也是要講究眼緣的。

沈承耀正好有事兒想找聞溪, 十萬火急的那種,倆人一碰面,他就開始雙手合十扮可憐, 話還沒說, 被聞溪擡手打斷。

“別找我借錢,我還正急呢。”

沈承耀的嘴角瞬間垮下去, “好歹我們也十幾年的朋友了,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還真是借錢啊?”聞溪剛才也是随口一說,眨了眨眼,“借多少?幾千塊我可以直接給你。”

他知道沈承耀這位闊少爺比他有錢多了,卡裏餘額從沒少于一百萬。

說實在的,這幾千塊說出來都有點兒虛。

Advertisement

果然,沈承耀嫌棄地皺起眉,“還不夠我一晚上的房費呢。”

“你被家裏趕出來了?”

“豈止!”沈承耀說到就來氣,“他們給我介紹個相親對象,我沒看上,但對方看上我了,你說我倒不倒黴?然後我爸就硬逼着我和人家交往,我當然誓死不從了,沒想到……”

“你爸就把你趕出家門,還把你的賬戶凍結了。”

“沒錯!這馬上就快過年了,你說他們過不過分啊?”

沈承耀知道聞溪心軟,故意pua他,“我總算體會到你無力抓狂的感受了,父母過度關愛是真讓人窒息,他們口口聲聲為我好,怕我孤獨終老,說白了還不是怕自己一直單着,出去被人問起沒面子?敢這麽對我,不就是以為我離了他們沒法活?怎麽也不想想,我還有你這麽鐵的哥們兒呢。”

結果,聞溪已經不是從前的聞溪。

這一番話講完,他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地反問沈承耀,“你鐵哥們應該不止我一個吧?幹嘛非要壓榨最窮的?”

沈承耀睜大眼睛,“你窮?開什麽玩笑啊你!”

“行了,這事兒晚點再議,我現在急着有事,大不了今晚沒地方去,我收留你。”

“也行啊!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沈承耀的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意味,他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沒想到聞溪主動說出來了。

大半年的去住酒店多心酸多狼狽啊!

他早就想去圍觀一下聞溪和霍總的婚後生活了,要是能借此機會在他們家多住幾天,可太爽了。

-

聞溪在商場裏轉了圈,太貴的買不起,便宜點的又送不出手,索性直接去了一個DIY手工坊,決定自己親自動手做一枚。

像霍清越這樣的男人,什麽都不缺,對他來說肯定是親自做出來的更有意義。

不過工序比較複雜,得一個下午才能搞定。

沈承耀聽完坐不住了,他可不能把時間全浪費在這兒,陪着聞溪啥也不幹,還不如到網咖裏打會兒游戲。

“咱們可說好了,晚上我去你家睡,你到家給我發個信息,實在不行我先去門口等着也可以。”

沈承耀不給聞溪反應的機會,一口氣說完就開溜了。

聞溪錯愕地眨下眼。

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家,收留沈承耀的話,要先和霍清越講一聲。

想到,聞溪拿出手機發了微信給他。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霍清越直接回複:[你做主就好。]

沈承耀他也很熟,比認識聞溪更先認識他,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

霍清越都覺得沒問題,聞溪自然不會有顧慮了。

去就去吧。

省得他秀恩愛沒有觀衆。

放下手機,聞溪專心做起了戒指。

這一做就是四個小時,跟着師傅學習半天,刻了複雜的花紋,還在戒環的內側刻了他們兩個人名字的縮寫。

這套流程下來,累得胳膊都酸了。

不過看到成果還是很值得很讓人開心的。

剛好新年了,算是他送給霍清越的一件禮物。

不知道他收到後會有什麽反應,想想就很期待。

将戒指擺在黃昏下,聞溪認認真真拍了一張照片。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霍清越,他的手指那麽修長,戴上一定很好看。

原來喜歡的感覺會讓原本無趣的生活突然變得有趣起來。

平凡衆生裏突然多了許多期待。

有好多想與其分享的東西,只有他能讓他一路小跑着去見,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會讓他的內心歡呼雀躍。

回家的路上,聞溪思考是要今晚送給他還是特地挑一個時機,畢竟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選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更好。

懷揣着一顆充滿希望的心,到烏坊街後,聞溪去菜市場買了一堆東西,蔬菜、海鮮、水果應有盡有,打算回家給霍清越做美美的一餐。

然而——

他沒想到沈承耀會來這麽早,雖然已經八點了,但對他這位夜店小王子來說,精彩的生活應該剛剛開始才對,起碼要到十二點再過來吧。

沈承耀正蹲在大門口玩手機,擡頭看見聞溪,露出滿臉驚喜,“哎喲,你可算來了。”

他下意識站起來,腿都蹲麻了,整個人趔趄了下。

聞溪把一袋東西遞給他,“你第一次登門就這麽空着手?”

“我上次不是給你們快遞過來了嗎?”沈承耀跟在後面進去,“窮得叮當響,餓都要餓死了。”

“別提上次。”聞溪把東西放到廚房。

看他滿滿當當的采購了那麽多,沈承耀差點哭出來。

“兄弟,你真講義氣,我吃不了這麽多。”

“………”算了,還是別解釋了。

就讓他陷在自以為是的幻想裏吧。

“我做飯,你來打下手。”

聞溪命令起沈承耀是一點兒不帶客氣的。

“yes sir!”

沈承耀從袋子裏翻出土豆,“我想吃酸辣土豆絲,削皮了啊!”

“誰接受你點菜了?”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聞溪也沒反對,“做得不好吃也別說,給我忍着。”

“我是那樣的人嗎?哪有吃白飯還嫌飯難吃的。”

“知道就行。”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怼着,霍清越回到家就聽見廚房裏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他放慢腳步走過去,透過窗看見聞溪在對沈承耀揮勺子,用恐吓的語氣說:“你小心我把你腦袋給開瓢!”

而沈承耀非但沒躲,還耀武揚威地晃了晃腦袋,“你來啊!今晚的菜要不要加一道清炖人腦?”

霍清越收回視線,後背抵在牆上,聽見聞溪不耐煩又夾帶着笑意的聲音時不時傳出來:

“沈承耀,你怎麽那麽惡心啊?”

“趕緊給我滾,別和我說話了!”

“去去去,趕緊給我上一邊去。”

聽聞溪這樣說話,霍清越有些陌生。

如果不看他的臉,單聽這樣的聲音,他很難将其和他印象中的聞溪聯系起來。

因為在他面前,聞溪永遠是內斂的,乖巧的,而不像眼下這般生動活潑,有各種各樣的情緒,無語了會怼,生氣了會罵,有什麽說什麽,不會藏在心裏。

從前不覺得,那是因為沒見過,眼下霍清越才發現自己和聞溪之間隔了一道銀河。

他松了松領帶,莫名感覺領口系得太緊,讓人喘不過氣。

“诶?霍總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沈承耀出來上廁所,沒成想看見霍清越,“怎麽不進來啊?”

聽他的語氣,好像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剛回。”霍清越輕描淡寫開口,“我先去洗個澡。”

“行,你去吧!”沈承耀點下頭,邁步的時候又想起來說:“我這兩天在你這兒借住,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系,你随意。”

霍清越推開了主卧的門。

不料下一秒,聞溪也跟了進來。

他關上門,後背抵在門板上,讪然一笑:“承耀他跟家裏鬧了點矛盾,可能要在這邊多住幾天。”

他的笑容裏充滿了緊張,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唯恐他不高興的樣子。

“這裏也是你的家,你有做主的權利。”

脫下西裝挂到衣架上,霍清越扯下領帶,瞥了聞溪一眼,“下次這種事情不用再來問我。”

“那我也得先告知你一聲啊。”

看出霍清越好像不太高興,聞溪也不敢再多說話,“我那邊還炒着菜呢,先過去了。”

“好……”

話音還未落,聞溪已經急匆匆出去了。

霍清越凝視他的背影,擰起了眉。

他對于自己的小氣感到無語,人家是十多年的好友怎麽了?

-

洗完澡,霍清越來到廚房,看見沈承耀在切菜,聞溪在掌勺。

這一幕令他恍然發現,他和聞溪都沒有過這樣的時刻。

明明是尋常夫夫最平凡普通的小事兒。

“完了,承耀。”

聞溪懊惱地嘆了聲氣,“我鹽好像加多了,一大勺全倒進去了。”

“那你就加水啊!把紅燒改成炖湯。”

“那能好吃嗎?”

兩人說了半天話才發現霍清越進來了,看見他,聞溪宛如看到救星。

“學長,該怎麽辦啊?”

鍋裏在燒排骨,霍清越走上前看了眼,不加思索道:“放土豆炖。”

“可是已經有一道酸辣土豆絲了。”

霍清越打開冰箱,看見還有豆角,直接拿了出來。

他是一個能用行動回答就絕不多說話的人,三下五除二擇了豆角,洗幹淨後放進鍋裏焖。

“還要做什麽?我來吧。”

回過頭問聞溪,霍清越看見他正舉着手機拍照。

不過不是在拍他,而是……

視線不經意掃過沈承耀,霍清越斂下眸,沉聲道:“沒有想吃的,那我自由發揮了。”

“冰箱裏有黃花魚,要不你做一道醋溜魚吧。”聞溪關上手機,“我媽那天不是還做了嗎?”

“我做得一定沒有媽做得好吃。”

“不試試怎麽知道。”

聞溪這話說完,沈承耀的手機鈴聲響了。

過去瞄了一眼,他對沈承耀說:“你爸的電話。”

“不接。”沈承耀骨氣十足,“等過完年我就去找工作,絕對不跟他一起幹了。”

“你那不叫一起,用給你爸打工形容更為貼切。”

“所以啊!他才瞧不起我,認為我只能在他的庇佑下活着,好像我跟着他幹就沒付出勞動成果似的,他給我錢不是應該的嗎?”

“像你這種看店的工作,你見哪個老板每月給你大幾十萬的?”

沈承耀被怼得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霍清越這時已經收拾好魚準備下鍋了。

他們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什麽話題都能聊。

聞溪原來是嘴皮子這麽厲害的人,他今天才知道。

将魚兩面煎熟後就要澆醋,霍清越今天也手抖了,醋倒多了。

沒發揮好,他更加心煩意亂,但表面上還要維持平靜。

加水小火慢炖,蓋上鍋蓋,然後霍清越回了主卧。

沈承耀朝門口瞄了眼,小聲問聞溪,“我來你這兒,你老公是不是不大高興啊?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你不是比我還早認識他嗎?他平時就不愛說話啊!”

鍋裏的魚飄出了香味,沈承耀揮手扇了扇,“這一股子醋味,倒了多少啊?”

這話說完,猛然意識到,“聞溪,你老公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說什麽呢?”

“剛才咱倆在這聊天沒搭理他,可能他覺得自己受忽略了?”

“你在搞笑嗎?霍清越的心像銅牆鐵壁一樣,你以為是玻璃做的?”

聞溪打死也不信,霍清越會吃他好朋友的醋,就算不高興,他也只會因為自己受到了打擾。

很快,霍清越回到了廚房,看他的魚炖得如何。

沈承耀湊過來看了眼,尬聊出聲:“霍總,這得倒半瓶醋嗎?”

“我發揮失誤了。”霍清越關了火,盛到盤子裏。

終于開飯了,桌上擺着四菜一湯,看起來很豐盛。

吃飯前,沈承耀先提了一杯,為自己麻煩到他們兩口子感到很抱歉。

“我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才來打擾你們,希望霍總您不要介意。”

霍清越捏着酒杯,雲淡風輕一笑,“你住多久都可以,我不介意。”

“那我就住到明年吧。”沈承耀說完沒有人接,只能哈哈一笑找補道:“開個玩笑。”

碰完杯開始吃飯,霍清越的面前擺了那盤魚,他用公筷給沈承耀夾了魚肉,“嘗嘗。”

聞溪的動作一瞬間定在那兒。

霍清越都還沒給他夾過魚肉,怎麽對沈承耀那麽好?

沈承耀吃了那塊魚肉,感覺一口陳年老醋在嘴裏爆開了,差點沒被送去西天。

怎麽能酸成這樣?

偏偏霍清越還問他好不好吃,沈承耀不忍心拆臺,只能撒謊說好吃。

聞言,霍清越垂下眼簾,遮住那一閃而過的腹黑。

要酸大家一起酸。

-

飯後,沈承耀主動攬下洗碗的任務,還算比較自覺,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兩手空空來的,要躺下睡覺的時候,他直接跟聞溪說:“你給我找身你的衣服。”

上學那會兒,他倆除了內褲和鞋,也沒少穿過對方的。

當然,通常都是他穿聞溪的,因為聞溪的審美好,買的衣服都很有品味,而聞溪只有在要幹髒活累活的時候才會穿他的衣服,不舍得弄髒自己的。

他就是這麽狗。

聞溪給沈承耀找了沒拆封的新內褲,說衣櫥裏的衣服随便穿。

他倆的關系好得一點兒都不需要客氣,就跟親兄弟似的。

沈承耀找了聞溪的一身睡衣,洗完澡後出門洗衣服。

從窗前看到一晃而過的身影,霍清越的眉宇間擰起褶皺。

他自認為除了最親密的夫夫,再好的關系也不能穿彼此的衣服,起碼他上學那會兒,沒有和同學分享過。

當然,那會兒他也不會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麽不好,別人願意那是別人的事兒,他也管不着。

可眼下,想到那衣服被聞溪穿過,又到了沈承耀的身上,霍清越怎麽都覺得不太舒服,心底有極其別扭的感覺。

聞溪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霍清越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

他忍了一晚上,因為有沈承耀在場,不太方便問,這會兒才終于有機會開口:“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啊?”

聞溪問得很小心,他保持着愛人之間該有的分寸感,界限分明。

如果霍清越有表達出不想回答的意思,他絕對不會再問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有時也是灰色的,比如會被他牽動着所有的情緒,不停猜測對方的心情,突然間低落的情緒,夜裏輾轉反側的小心思,不斷找借口為他做解釋。

幾秒後,背對着他的男人才回了頭。

燈光下,他皮膚呈現冷白色,五官輪廓利落鋒利,眉骨硬朗,下颚瘦削,看起來冷漠又堅硬,連眼睛都充滿戾氣。

霍清越只看了聞溪一眼。

他依舊沉默地抿唇,什麽話也沒說,起身将門反鎖,而後拉上窗簾關上燈。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聞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到窗臺上。

他很直接也很粗.暴。

二話不說拉開了他的睡褲。

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發,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身體也都浮着一層水汽。

霍清越的雙手撐在窗臺的邊緣,毫無預兆中低下了頭。

刺激來得太迅猛。

聞溪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懸在半空中的腳趾也用力蜷縮起來。

“學長,你沒吃飽嗎?”

怕被外面走動的沈承耀聽見,聞溪附在他耳邊很小聲地問。

他們在窗前,離外面僅有一層玻璃的阻隔。

不知道霍清越今晚怎麽這麽急。

聞溪揉着他的頭發,身體本能後仰,觸碰到窗簾時又有點兒心虛,怕被外面看出異樣。

“嘶………”

霍清越的情緒很容易被察覺得到,特別是在他毫無規律的時候。

牙齒磕到的瞬間,聞溪皺下眉,刺.痛又有種淋漓盡致的暢快。

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

在他看來,是在享受霍清越為他帶來的服務。

殊不知,霍清越也很喜歡。

然而他享受的卻是能夠掌控他的感官,讓他随他而動。

“阿嚏——”

外面的沈承耀突然打了個噴嚏。

聞溪的身體本能縮緊,推了下霍清越的肩膀。

似乎是不滿他的反應,他抱起他甩到了床上。

好在床墊夠軟,大腦也只能眩暈了下。

“學長,你今晚好兇……”

聞溪有些委屈,他不想他一句話都不說,只顧發.洩。

但他控訴的時候沒有想到,霍清越接下來還有更兇的,他總是能做到出乎意料。

聞溪的腰下被墊了個枕頭。

他鉗制住他的手腕,固定好位置後,與他形成了反方向。

全程沒有講一個字。

聞溪很快也被堵得說不上話來。

本來他還在思考,霍清越為什麽兇,很快大腦空白得只能聽見嗚咽聲。

他們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兩只迷航的船,想要随風潛入海底,卻又畏懼那深不見底的恐懼。

在海浪的颠簸下,船頭對上了船尾,在卷集的白色泡沫裏,船尾紮進了深海裏,就快要被覆滅。

它們在這個無邊無際的海洋裏相偎相依,無需多言也綿延着縷縷浪漫,努力想要感受清楚對方的形狀。

霍清越這個人偏冷,氣質和冬夜裏的雪都能夠融為一體,特別是在他不說話的時候,萬物都能被冰封。

但他的唇舌卻是火熱的,喉嚨裏想要喧嚣直上的渴望,傳遞到靈魂,讓寒冷的冬夜都有了溫度。

聞溪頭暈目眩,神智不清醒,指尖也在發麻,心髒因為過于滿足甚至開始隐隐發痛。

他有預感,霍清越沉默的夜裏一定不會好過。

這個男人,每到這個時候,只會扣着他的手腕,禁锢他的自由,讓他臣服于他。

聞溪的手在他的腿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他也渾然不覺疼痛,仍然不放開。

相隔甚遠,聞溪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漸漸的,他的意識被他蠱惑,只能與之共沉/淪。

縱然世界有再多紛擾,此刻的他們也只有彼此。

聞溪橫下心,直起了身。

既然無法推開,那就吞/沒他的全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