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等到傅時悅終于姍姍來遲時,節目組嘉賓在寒風中早已凍得瑟瑟發抖。但面對鏡頭,他們還是要強行裝出很高興的模樣,熱情歡迎她的到來。

傅時悅的長相特別紮眼。

她說不上傳統的漂亮,留着一頭紅色短發,五官明麗帥氣,不施粉黛。痞痞的中性打扮,脖子上還有一處英文紋身,給人一種特立獨行的耀眼感。

傅時悅身後跟着兩個助理。她跟衆明星寒暄過後,便湊到蔣沫黎身邊來搭話,說:“黎姐姐,好久沒見啦!我媽咪好幾次惦記着要請你來我家做客呢。”

蔣沫黎歪過頭,笑着回道:“是很久沒見了,下回我去北京時找你們玩。”

那聲“黎姐姐”聽在顧安耳朵裏無比刺耳,以至于她差點就要控制不住朝這個紅毛家夥怒目而視。

很顯然,傅時悅跟蔣沫黎早就認識。

畢竟傅時悅是星二代,她母親雖然近兩年隐退了,但在娛樂圈怎麽說也算是個知名歌後。她來得遲,劇組上下卻無人說她耍大牌。

而且另外幾個嘉賓似乎也與她相熟,言談舉止極為親昵,完全将她當晚輩照看。

顧安聽着她們一路談笑,心口憋着悶氣,全程一言不發。鏡頭拍到她時也是冷冰冰的表情。

最後衆人在村長家門前停下來,由編導抽簽決定他們今晚的住宿安排。

說是抽簽,其實都是內定。

演給觀衆們看罷了。

為了加強可看性,《桃源生活》向來兩人住一間農民房。

果不其然,顧安與蔣沫黎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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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悅與另外一位女演員張露露一間。

然後最後剩下的兩名男性羅賓和王陸睡一起。

除了熄燈睡覺和上廁所,基本這七天時間攝像機随時跟蹤他們。

事先何俊賢就告誡過顧安,拍真人秀節目一定要謹慎。在鏡頭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或是崩了人設,播出去全網嘲的例子數不甚數。

但他重點強調了,參加這期節目是為了跟蔣沫黎炒CP作預熱。當時他說:“我聽曉燕說你還沒出戲?就跟你拍電影一樣,在鏡頭前用那種眼神看蔣老師,化學反應肯很濃烈。”

豈止是濃烈。當顧安看向蔣沫黎時,偶爾都會自我反思自己的視線是不是太露骨了。

兩人一路無話,提着行李來到房間。

錄節目不能有助理跟随,所以她們将在這裏度過七天……獨處時間。

顧安有點緊張。她擡頭看向這間破舊的農民房,推開木門是一片小院,牆邊開辟了一小塊農田。門邊還貼着喜慶的紅色對聯。

場務介紹道:“這是你們未來要住的房間啦,左邊有廚房,田裏有菜,平常要自己做飯哦~”

然後根據規則設定,每人每天有十塊錢的生活費。這點錢可以用來在村裏的小賣部購買日常用品。

顧安點了點頭,獨自提着行李箱進屋。場務和攝影師随後就離開了,屋裏裝有攝像頭。

她放好行李,一看卧室裏只有一張床時怔了怔,扭頭看蔣沫黎:“剛才編導不是說有兩張床嗎?”

來參加節目的都是大明星,就算為了拍攝效果也不可能擠一張床睡。

蔣沫黎皺眉,說:“可能房間不夠了吧。我倒不介意,你介意嗎?如果你介意我這就給編導打電話……”

顧安忙道:“我不介意!”

可能是她接話太快,答應得太響亮。以至于這句話脫口而出時,空氣仿佛都靜默了片刻。

蔣沫黎笑了笑,說:“先收拾行李吧。”

女生出門要帶的東西很多,雜七雜八的護膚品化妝品啦。顧安甚至還掏出了卷發棒,也不知道楊小燕是什麽時候給塞進去的。

蔣沫黎的護膚品更是誇張地擺滿了衛生間的洗手臺……

兩人收拾了一上午,很快就将這間小屋整理得井井有條。一晃到了午餐點,顧安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想起這檔節目要自己動手做飯,不由得擡起頭問蔣沫黎:“你會下廚嗎?”

“會啊。”蔣沫黎詫異地望着她,“難道你不會?”

顧安:“……”她真不會。

當模特這些年,顧安經常出差各地走秀,就算有呆在家裏的假期,也從未想過親自下廚。她要保持身材,随便叫個沙拉外賣或者吃些水果就能搞定一日三餐。

顧安主動請纓去田裏摘菜。那塊牆角的小農田種着滿滿一排綠色蔬菜,顯然是節目組提前準備好的。她也分辨不出好賴,統統連根拔起,扔進盆子裏端進廚房。

蔣沫黎看了一眼,面無表情:“你就這樣摘菜的?”

顧安撓頭,“不然呢……”

“全是泥土。”蔣沫黎深吸一口氣,說:“你難道不知道用剪刀擇菜葉嗎?田裏的菜不能連根拔起……”

顧安很誠實地說:“我的确不知道。”

“算了。”蔣沫黎擺擺手,示意她出去,“你去外面等着吃飯吧。”

顧安心想這多不好意思,當即說:“我幫你洗菜!這個我會。”

蔣沫黎只好同意。

這廚房極具年代感,是幾十年前那種燒柴的鄉下土竈。油鹽醬醋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甚至還擱着一摞幹柴,一袋東北大米。

蔣沫黎開始生火做飯。她脫了大衣,挽起衣袖認真忙碌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顧安盯着她看了半晌。

這時蔣沫黎轉過頭,“你不是要洗菜嗎?在這兒傻愣着幹嘛?”

“哦哦……”

顧安端着菜盆蹲在水龍頭前,只可憐一雙長腿無處安放,擱久了有點酸疼。

伴随嘩啦啦的流水聲,她洗完一整盆菜,并細心地擇了葉子。

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摘的菜似乎有點多……

蔣沫黎:“你該不會把那塊田裏所有的菜都摘下來了吧?”

顧安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

“沒事。”蔣沫黎說:“剩下幾天咱們去別人田裏偷菜。”

顧安撲哧笑出聲,“這可行嗎?”

“不可行也得行,難不成讓你餓肚子呀。”

顧安:“其實我吃得不多。”

蔣沫黎正往鍋裏倒熱油,說:“你太瘦了,該多吃點。”

顧安繼續蹲在地上折騰那盆菜,忽然感覺到手上癢癢的,低頭一看,卻是一只碧綠的長條軟蟲在手指爬動,忍不住驚叫出聲。

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上,拼命甩手。

聽到響動,蔣沫黎連油鍋都顧不得了,忙疾步走過來道:“怎麽了?”

顧安生平最怕蟲子,尤其是這種軟體毛毛蟲,當即吓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委屈道:“有、有蟲子在我手上爬……”

“我看看。”蔣沫黎顧不得髒,直接單膝跪在她面前。

只見顧安右手食指尖端腫起了一個大包,應該是被那蟲子咬的,滲出絲絲血跡。

蔣沫黎抓起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說:“我等下打電話給場務,讓他們送點藥過來。那只蟲子還在嗎?要是毒蟲就得送你去醫院了。”

顧安指了指旁邊的水泥地,“它在那裏。”

蔣沫黎一瞅,說:“還好,這種毛毛蟲沒有毒。”

然後吧唧一腳踩死了那只蟲子。

顧安倒吸一口氣,“可為什麽我手還很疼……”

沖洗完畢。蔣沫黎湊近了瞧她的傷口,竟是直接放進嘴裏吸吮起來。

顧安一臉震驚,“你、你……”半口氣提在胸口,差點說不出話來。

蔣沫黎吐掉口水,用衣袖擦了擦嘴,擡眼看她說:“這樣能消毒,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顧安整個人都傻掉了,仍然沉浸于剛才銷魂的柔軟觸感中,不由自主道:“好一點了……”

其實還是很疼。

但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麽,那可是蔣沫黎的口水耶!一想到這個被毛毛蟲咬又算得了什麽,再讓十條蟲子咬她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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