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食指指腹微微用力, 白裏透粉的軟糖被輕松按下,江晏繞有興趣地看着凹陷下去的粉色軟糖又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地恢複原樣, 再次明晃晃地搖擺着。

粉色的軟糖看起來軟糯香甜,江晏伸着兩根手指夾去, 如他所想, 那顆小小的軟糖十分具有韌性, 被他夾着拽起,也不見半點變形。

“江晏, 你…混蛋……”

一米九多的alpha自顧自欺負着軟糖的行為惹來了顧辭年的不滿。

随着江晏欺負糖果的行為, omega局促地悶哼一聲, 譴責的話語也顯得有些微弱,像是失了力氣,欲迎還拒的話語沒有半點威懾力可言。

“嗯, 我混蛋。”江晏沙啞着嗓音, 半點沒猶豫地認下了自己的過錯。

仗着alpha的先天優勢, 江晏輕而易舉地将顧辭年的雙手舉過頭頂, 寬厚而溫熱的大手緊緊按住顧辭年兩雙纖細的手腕, 被他壓制着的omega只能像瀕死的魚般, 撲騰地擡起上半身,卻正好迎合着江晏另一只手的動作。

粉色的小貓軟糖被夾在指縫中, 惡劣的alpha用手指搓着, 撚着, 又将它扯着,拽着。

“嘤, 江晏,你欺負人……”

顧辭年的雙眼被淚水浸濕, 他不甚清楚地看着身前的alpha,不肯服軟地繼續朝江晏罵着,卻誠實地把另一顆糖果主動送到江晏手邊。

江晏有些意外,短暫地怔愣過後,從嘴角洩出一聲輕笑,他一手忙着按住顧辭年不安分的雙手,一手忙着制作軟糖。

面對omega好心送來的另一顆糖果,江晏騰不出手來接,只能低下頭,用嘴叼着顧辭年主動送給他的糖果。

硬/的。

江晏舔舐着,後知後覺發現這跟顧辭年常吃的那款軟糖不同,送到他嘴邊的是顆硬糖,像小石子般,他用牙尖試探性地輕輕咬了兩下。

那顆硬糖就像顧辭年般,色厲內荏。江晏輕咬下去,也嘗到了如軟糖般軟糯香甜的口感。

“不,不準咬!”

顧辭年嘤/咛了兩聲,渾身顫抖地更加厲害,淚水落下,順着臉龐滴落到江晏的發絲上。

糖果是他送的,但向來講究的omega對江晏吃糖的方式也有所意見,即使被氣到淚流滿面,也要制止江晏這種吃糖果的行為。

帶着哭腔的聲音繼續說着:“舔…不能咬……”

衆所周知,軟糖和硬糖的吃法是截然相反的。

軟糖是送到口中就能嚼的,而硬糖則需要在口中滿滿品着,用舌頭和口中的津液一點點融化掉堅硬的糖果。

平日裏熱愛吃糖的顧辭年不僅嚴于律己,而且認為江晏也應該嚴格遵守這兩種不同的吃糖流程。

“好,我不咬。”江晏嘴裏含着糖果,聲音有些含糊,好脾氣地安撫着被氣到胸膛起伏着的omega。

他一如既往地對顧辭年妥協,哪怕是含在口中的糖果,也嚴格遵守着顧辭年的要求,伸着舌/頭,一點點地舔/過糖果的外衣。

兩人在吃糖果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氣氛越發融洽。

薰衣草香死死交纏,壓制着蜜糖的香味,在病房的對峙中占據上風。

*

半個小時後,江晏的臉色比初入病房時還要陰沉,他沉默地伸手掐向自己,狠戾而不留情的動作吓得顧辭年看向他的目光都透露着不好意思。

“沒事,年年不用怕。”江晏說着,扯過白淨的毛巾擦拭着顧辭年的身子。

大半個小時裏,江晏強迫顧辭年喂他吃糖,從軟糖一路吃到甜膩的棒棒糖,最後又喝下了糖水。

吃進口中的糖果讓江晏忘了疲憊,越發神采奕奕,等到他反客為主,雙手剛按上顧辭年那如解壓玩具般的果凍時,卻被錯過了午飯的omega制止了。

醫院是江家開的,專屬的樓層和病房讓顧辭年絲毫不用顧忌自己的音量。婉轉勾人的吟唱過後,饑腸辘辘的omega聲音都啞了不少,被淚水浸濕的小臉宛若桃花,眼睫輕顫,粉嫩的舌尖不受控制地探出,輕舔過有些破皮的嘴唇,可憐兮兮地開口說道:“江晏,我餓了。”

短短的五個字,卻讓手中正肆意揉搓着解壓果凍的江晏停下來動作,alpha溫熱的手戀戀不舍地拍了兩下解壓果凍,做工逼真的果凍随着江晏的動作蕩起一層波浪,又顫顫巍巍地回複原樣,只在白皙光滑的果凍上留下一層顯眼的紅色巴掌印。

“你,”顧辭年臉上的淚水已經被江晏擦拭幹淨,此時正偷偷瞄向江晏剛剛動手掐過的地方,猶豫着似乎是想要關心,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你下次不要在我面前做這種事情,太粗魯了,我不喜歡,而且,吓到我了。”

江晏從毛巾中露出臉來,目光掃過顧辭年心虛的眼神,沉聲應道:“我知道了。”

一陣粗暴地擦拭過後,江晏才将臉上的汗水擦拭幹淨,他伸手拿起被遺忘在桌上的手機,再看向虛弱地半躺着休息的顧辭年,“年年中午想吃什麽?”

“想吃燒烤,麻辣燙,火鍋,冰淇淋,”顧辭年半躺着擡頭往向天花板,眼神渙散地報着菜名,卻又猛地擡手錘向被子,氣鼓鼓地斥責着,“但是我嘴唇破皮了,現在都吃不了!”

手上的動靜太大,剛剛被牽制着舉過頭頂的手還酸着,顧辭年被疼得可憐兮兮地軟下嗓音,不自覺朝江晏撒嬌道:“手疼。”

他說着,目光還落到手腕處的指印上,白皙皮膚上的那抹紅色印記赫然昭示着江晏對他的所作所為。

“對不起。”江晏認錯态度良好,當即抛下已經點餐好的手機,伸手輕輕揉着顧辭年柔弱的手腕。

他剛剛只是虛按着,沒曾想還是留下了指印。江晏心中感慨着,顧辭年的皮膚跟他本人一般嬌氣。

“哼,光口頭道歉有什麽用。”

顧辭年冷哼着,過度使用的喉嚨剛有不适感,旁邊的江晏就極有眼力見的為他遞水過來。

他輕抿了一口,得寸進尺,“你把隔壁那家房子買下來我就勉強原諒你!”

手腕上傳來一陣痛感,顧辭年不滿地看去,還沒開口譴責,便生生止住。

只見江晏目光陰鸷,細看之下,眼底還有些許難以察覺的難過,顧辭年想罵他的話一下子卡在喉嚨裏,一時愣着,有些不知所措。

直覺告訴他,他好像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他聽見江晏冷冷地問道:“是年年想要房子,還是想給白承玉買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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