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入v
陸席遇說這話是真的不留情面,他一說完,場上所有人都安靜了,紛紛看向赫連河。
所有人都在猜測赫連河會怎麽說。
正直的赫連公子會進行反駁吧,他可能會說“你的想法很荒謬,在這個時代,競争對手間也可以有合作”。當然,赫連公子也可能會解釋自己不會偏袒南嘉木。大多數人的猜測都是這兩點,小部分人覺得兩人可能會幹架。畢竟這兩人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然而所有人都猜錯了。
在陸席遇說完的那一刻,赫連河臉色一變。但很快他就恢複了一貫的神色。他甚至還對陸席遇笑了一下,笑容還是陸席遇模仿不了的笑容。只見他朝陸席遇的方向走了幾步,他的目光從陸席遇的臉上緩緩滑到陸席遇身後的南嘉木身上。
“南嘉木,”赫連河叫了一聲南嘉木的名字,他眉眼柔和地看着他,“我向來認為其他人無法代替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南嘉木眨了眨眼睛,看着赫連河溫柔的表情,他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正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就聽到赫連河問道:“那麽,小木。你覺得我需要離你遠點嗎?”
南嘉木大腦宕機,怎麽都沒有料到這個話題為什麽會轉到自己的身上。而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包括赫連河。當然,也包括陸席遇。
在這些目光中,最危險的就屬陸席遇了。
“對哦。”陸席遇看着南嘉木冷不丁冒了一句,随即他眯起眼睛,聲音是一貫輕松的調子,“所以你是怎麽想的呢?”
“導師。”
這聲導師聽得南嘉木頭皮發麻,南嘉木忍不住想跑,但手還被陸席遇牽着,他在大家的視線下尴尬地笑了一下,眼神躲閃,“那個……”
“我其實沒什麽想法的。”
說的很小聲很小聲。
Advertisement
這時候陸席遇皺起眉,目光更加鋒利。而赫連河則是露出思索的表情,“這樣啊……”
然後赫連河似乎想透了,于是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不好的,可能就是我想錯了吧。”
就很絲滑的給南嘉木遞了個臺階。
陸席遇冷笑了一聲,頭昂得高高的,“知道就好。”
對于陸席遇的嘲笑,赫連河沒說話,而是再次看向南嘉木,“加油啊,南嘉木。”
這個時候赫連河叫南嘉木的稱呼都變了。
明明是這樣好的人,明明一時好心卻被這樣揣測……
南嘉木:“……”
這一刻,南嘉木感覺自己被愧疚壓得快喘不過氣了。眼看着赫連河就要離開,再一想到之後赫連河會受大挫,而應該起安慰作用的陸席遇現在才剛挑釁完人。
不,不能就這樣讓赫連河離開。
想到這,南嘉木看了下陸席遇的臉色,陸席遇從飛挑的眉眼就能看出他此時是愉悅的,但盡管如此,他看上去還是有點兇。
為此,南嘉木猛吞了一口口水,他一咬牙,突然伸手掐了下陸席遇的的戶口。
而陸席遇也沒想到小兔子會咬人,一時不妨,竟真讓南嘉木掙開了。
陸席遇看了下虎口明顯的掐印,他看着南嘉木,眼睛微眯。
南嘉木抖了一下,又後退了幾步,但很快他控制住生理上的恐懼,定下步子,然後深吸一口氣,“那個,我……我想去趟洗手間。”
陸席遇:“?”
所以是被尿憋急了想跑?
陸席遇神色稍緩,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南嘉木幾步跳到赫連河身邊。面對赫連河怔愣的目光,南嘉木突然扯了下赫連河的袖子,“隊長,你跟我一塊去吧。”
陸席遇:“。”
“南、嘉、木。”陸席遇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南嘉木不敢看他,只是一邊推着赫連河,一邊假裝若無其事但又飛快不帶喘氣地說道:“陸席遇你先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說我們隊的事。”
赫連河這時看向南嘉木,他注意到,南嘉木和陸席遇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抖,那睫毛一顫一顫地就像小扇子,想必是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做。然而他還是做了。小小的,漂亮的,一只,像一顆柔軟的棉花糖,不停的把他往前推。
要是赫連河不卸力,可能會推得很吃力。
這樣漂亮臉蛋就紅了,從棉花糖變成一顆小蘋果。
雖然這樣無措可憐的表情很漂亮,不過棉花糖小貓已經這麽努力了,還是順着點好。
赫連河眼睛裏滑過一抹笑意,于是很快卸了力,由着南嘉木推。
兩人就這樣迅速的往廁所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時候,陸席遇跟了過來,也在這時,赫連河突然轉過頭。
他對陸席遇看了一眼。
這一眼沒什麽情緒,也不帶任何感情。
陸席遇卻感覺到赫連河十足的得意和傲慢。
陸席遇于是停下步子,同樣對赫連河笑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挺沒勁的。
這種笨蛋的生物,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騙走。但因為是笨蛋,确實該多點耐心。
當然。
偶爾也得給個教訓。
而另一邊的南嘉木還不知道陸席遇正琢磨着怎麽教訓自己,離開人群視線後,南嘉木松了口氣,随即放下赫連河的袖子。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抓着的地方有好幾條褶皺。
南嘉木:“……”
赫連河自然也看到了袖子上褶皺,他是有點強迫症的,看到不太規整的東西就想讓東西整齊下來,然而赫連河比起撫平褶皺,更想看看南嘉木的反應。
于是他目光一閃,故意說道:“袖子皺了。”
本來想着赫連河可能沒看到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的南嘉木:“……”
南嘉木臉上的紅“唰”得一下直紅到耳根,他手不自在地劃拉了一下,“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啊。”
然後趕緊伸手給赫連河撫平。
赫連河便看着南嘉木給自己撫平褶皺,為了撫平褶皺,南嘉木的動作和自己離得很近,于是南嘉木的呼吸可以順着肩膀擦到脖頸,這種感覺很細微,像是羽毛輕輕掠過水面,赫連河食指和拇指碾了碾。他久久看着南嘉木,看着看着赫連河莫名生出一種詭異的想法。
現在給自己理衣服褶皺的南嘉木,很像為自己新婚丈夫穿衣的小妻子。
當然,南嘉木屬于很漂亮很笨蛋但很受老公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