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近水樓臺
近水樓臺
午飯田甜又吃撐了，摸着肚子暗嘆着照這樣下去，腰上就得有救生圈了。她起身去房間把旅行包打開，一件件将衣服整理好，權當是飯後運動了。
顏天昊倚在門邊，安靜地看着田甜忙碌的身影。
田甜被他盯得不自在了，低着頭連忙找了個話題：“剛才你說要招聘的，工作職務都有些什麽？”
“不外乎打印、傳真、接電話，送文件什麽的。”顏天昊想了想，忽然補充道：“看起來像是不起眼的職務，但是公司的後勤向來馬虎不得，所以相對的，薪酬也比較高。”
聽了這話，田甜禁不住擡起頭發問：“比較高……那就是多少？”
見顏天昊伸出四個指頭，吓了她一跳。就這麽個打雜的，每個月居然有四千塊的工資？
狐疑地瞄了眼門邊的人，是嘉和國際生意太好，連這樣的小職員都受益了，還是說顏天昊真的從事非法營業，才有了龐大的額外收入？
後面的念頭一起，田甜立馬就否定了。財不外露，他又不是笨蛋，怎會讓人抓到這麽大的纰漏，隐人懷疑？
說實在的，這薪酬任是誰都不可能不心動，田甜也不例外。心裏的天平立刻歪了一角，腦子裏天使跟惡魔也不打架了。跟在顏天昊身邊當小卧底，一來可以給袁行交差，二來又能盡快洗清警方對顏天昊的懷疑，一舉兩得。
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能看見他，美色當前，田甜難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不過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她扭捏了半天，才小聲答道：“那我……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顏天昊看小雛菊的臉色，就知道她同意了。可當她磨蹭了半天，板着臉神情嚴肅，還說小雛菊可能改變了主意。誰知這開口……他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抱歉，如夏真是太可愛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明後兩天就開始工作。”
可愛？
田甜挑了挑眉，她就當顏天昊是誇獎自己好了：“我需要準備些什麽？還有公司的規章制度，衣着打扮的要求之類的……”
他搖搖頭：“帶上簡歷一份就行，直接去人事部報道。衣着的話除了T-shit和牛仔褲，其它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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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一記下了，轉身打開衣櫃。莊如夏愛美，漂亮的裙子多，配搭的鞋子也是各種顏色都準備了。就算莊平入獄，她搬到紅燈區附近的破屋，這些東西大部分還是帶過去了。
看來莊如夏對美的執着，已經是處于癫瘋狀态了。
“你覺得這些，适合嗎？”田甜以前生活拮據，從來都是街邊攤買的衣服。重生後行李箱裏這些衣服，她擔心弄髒了，一直沒有打開來仔細看過。
幸好搬過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幾件，當作充門面用，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顏天昊掃了眼衣櫃，除了簡單的T-shit，剩下的都是鮮豔的連衣裙。露肩的、露背的、超短的，甚至還有大V領的，據他目測看來，穿上去胸部起碼得露出一半，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
難道小雛菊以前都穿這些布料沒多少的裙子上街，給其它男人飽了眼福？
“……不适合的話，我待會去商場看看，買一套回來。”田甜看顏天昊面色都變了，斂了笑，藍眼泛着冷意，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反正下午公司沒事，我跟你去買兩套适合的回來。”他垂下眼，“适合”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田甜嘀咕着，莊如夏的品味奇特，又不是她的錯。摸摸鼻子，她老實地跟着顏天昊到公寓附近的大型商場逛去了。
一圈下來，能讓顏天昊看上的并不多。一會嫌裙子沒到膝頭以下，一會又挑剔上衣領口太低了，一會又皺眉盯着剛到腰上的短裝。
于是，田甜逛得筋疲力盡，試穿了無數衣服，顏天昊終于是勉強看上了兩件套裝，還硬是付了錢，說是送給她的就職禮物。
雖然這兩套衣服，不是灰就是黑。再就是根本不可能有膝蓋以下的長裙套裝，所以最後買的都是褲裝。上衣領子幾乎要扣到脖子那裏，衣擺長度剛好遮住半個臀部。對于田甜來說，這兩套衣服就差條頭巾把臉包起來，比修女露得還要少……
不管如何，有人願意替她買單，田甜還是對顏天昊心存感激的。
第二天，她早早起來準備去上班，門鈴就響了。公寓除了顏天昊，就沒有其他人來過，田甜打開門，果然是他。對着全身鏡整理着新買的套裝，她笑道：“公司的福利真好，不但工資高，老板還親自接送。”
顏天昊走過來，對着鏡中的人笑了：“這會坐公車很擠，反正我也順路……這套衣服不錯，很适合如夏。”
田甜嘴邊露出一絲苦笑，這大夏天的，又是長袖又是長褲，還是高領上衣，如果去擠公交，看怕會成為這個初夏第一個因為中暑而暈倒的人。
希望公司的中央空調有适合的溫度，不然她第一天就得把形象給毀了。熱得過分的話，她肯定會卷起褲腳，脫掉小外套，恨不得把衣袖弄到肩膀上去。
沒敢和顏天昊一起進公司，田甜在街角下了車，就匆匆去了公司的人事部。手續并不難，最巧合的就是人事部的經理，正是當日去面試的面試官之一。
冷冰冰的臉，年紀看起來有三十好幾，眼角連半條魚尾紋都沒看見……這樣的人，肯定笑得極少，或者根本就是忘記怎麽笑的。
田甜看他板着臉，規規矩矩地辦好手續，往她手上一遞，轉身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對她這樣的空降兵沒有一點好奇，甚至也未曾顯出什麽鄙視或者巴結的神色。
偷偷看了眼工作卡，這人叫做洪深，田甜對他的印象只有刻板和沉默。辦手續期間，居然一句話都沒對她開口說過……
拿着好幾份表格，她愣了又愣，茫然道：“洪經理，我的工作崗位究竟是……”
“直上六樓，會有人告知莊小姐工作內容。”洪深從工作中擡起頭，冷淡地說了至今最長的話，又低下頭，完全是當田甜是透明一樣了。
田甜還是乖乖道了謝，急沖沖地搭電梯去了六樓。一位中年男人早就站在大廳等她，那張臉笑得眯起眼，只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一路上對樓層的各處分布簡略說了，又時不時稱贊田甜的衣着、氣質和舉止。
一句話就是，這人在無時無刻地巴結田甜。
她受寵若驚之餘，尴尬地聽着這男人不着邊際地恭維話。連地攤上買來的黑色發圈，都能給他說得像是相當的價值不菲，世上罕見一樣。
經過一番對話，雖然根本上就是對方在說而已，她還是了解到這中年男人竟然是顏天昊的秘書。
她一直以為像顏天昊這樣的公司總經理，照理說會選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即使不是，也不會是像何其這樣的中年大叔。聽到他說是顏天昊唯一的總經理秘書，田甜真是大吃一驚。走着走着，田甜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正站在總經理室外面，疑惑道：“何先生，我的職位究竟是什麽？”
何其一拍腦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剛剛跟莊小姐談得太愉快，忘記告訴您了。從今日開始，莊小姐就是顏總的助理，辦公室就在裏面。”
打雜的居然是總經理助理，顏天昊還真能掰，難怪薪酬那麽高了。田甜頭疼地皺起眉，郁悶道：“何先生，裏面是總經理室，怎麽會是我的辦公地方？”
“總經理助理在同一個辦公室，才能更快更好地将事務交待好。”不等她再問，何其已經擡手敲了門，領着田甜進了去。
“顏總，莊小姐來了。”
顏天昊笑着朝他點點頭，見何其出了辦公室，丢下筆起身道：“如夏，你的位子在這裏。”
田甜上次來匆匆忙忙的，也沒看仔細。現在才發現總經理室非常寬敞，原先應該是只設定了一個人的空間，顏天昊的大桌子就在正中間。
這會為了加個位置，硬是在邊上塞下一張小了一倍的辦公桌。辦公用品很齊全，還配備了一部臺式電腦。
她這個“打雜”的，未免太過高級了。之前面試，還是連第一關都沒通過的人。左思右想，田甜就要婉拒他的好意了。
她想些什麽，面上早就表現出來了。顏天昊拉着田甜在桌前坐下，板起臉擺出了總經理的威嚴來：“別以為我們相熟，工作就可以馬馬虎虎了。我這裏的雜事很多，加班的時候也不少，如夏得有心理準備。別到時忙暈了，才來埋怨我不該給你安排這樣的職務。”
這四千工錢果然是不容易拿的，聽到無償加班，田甜反而在心裏松了口氣：“顏總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單手拍拍她的肩膀，掌心下感覺到的骨感讓顏天昊心下一動，轉眼又笑道：“還是叫我天昊吧，總覺得‘顏總’這稱呼從如夏口裏說出來，似乎給叫老了不少。”
聽見他調侃的語氣，讓田甜也報以一笑：“怎麽會，天昊才比我大六歲，已經事業有成了，不知有多少人要眼紅的。”
摸着下巴，顏天昊聳聳肩道：“那我跟如夏這樣，算不算是老夫少妻？”
田甜一呆，這樣的明示她不可能沒聽明白，只是覺得很不真實，垂着頭，慢吞吞地出聲道：“……天昊，你別開我玩笑了。”
小雛菊的性子，顏天昊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早就摸透了。如果現在急進，說不定反而讓她一退再退。反正人已經放在他眼皮底下盯着了，顏天昊也不急于一時，順着田甜的意思，讓她在縮回龜殼裏，把剛才的話都當作幻聽。
“看你緊張的，待會去洗手間時可別又走錯方向了。”
說起這事，田甜窘迫的紅了臉，擡眼瞪了過去：“這事趕緊給我忘了，以後一個字不準提。”
顏天昊心裏一樂：“遵命！可愛的小姐，請問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