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五天前, 易家老宅。

日照當好的庭院內,易清安正襟危坐在茶桌一側,手上動作流暢。

彈鋼琴的手用來泡茶, 竟也好看到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分完杯後, 易清安将七分滿的茶水雙手奉給了老爺子。

易老專業地聞賞品茗。

老人家面上幾乎看不出什麽表情。

半響,才道出一句話:“退步了。”

易清安摸了摸鼻子,沒反駁。

在國外,到處陪着愛德曼教授演奏。

哪來的時間泡茶賞花。

同時, 他心底明白, 這是老爺子在對他去國外這麽長時間的不滿。

果不其然。

易老先生的下一句話是——

“若不是當初你父親溺愛,你能去北美洲彈琴?”

老爺子的口氣不滿,眼中浮現出往日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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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 又說:“既然回來了,過幾天去公司, 在你表哥手底下先學一段時間。”

易清安啧有煩言, 卻知道爺爺的脾氣。

老爺子說出口話基本上是,說一不二。

他不敢多有怨言。

他換了個迂回的方式,“我可能對商業沒興趣,不如就讓表哥在公司打理。”

易清安這輩子唯對鋼琴較為有興致。

其他的,尤其是家族強逼着他學習的商業, 他根本不想接受。

前幾年叛逆的時候,硬生生偷了護照。

連夜逃出老宅,飛往北美洲。

據後來說,易老爺子當時發怒,要讓人抓他回來。

誰知他父親跟老爺子談了一夜, 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易老先生又淡淡地喝了口茶。

“如果你脫去易姓, 不姓易,彈鋼琴彈棉花我随你。”

一句話拿捏了易清安的死穴。

青年垂眸看向桌上的茶盞,不再吭聲。

他想了想,“如果我這輩子只會彈鋼琴,其他什麽都學不會呢。”

易老先生不說話,壓迫感極強地盯着他。

緩聲:“易家沒有廢物。”

“行了。你剛回國沒多久,心還野着,去書房待幾天,什麽時候心靜了再出來。”

老爺子不容置否地下了命令。

擡手由一旁的傭人扶着他回了別墅。

易清安煩躁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去書房,其實是易家的禁閉室內,呆了整整四天。

馬場。

陳郁歲汗流浃背,他甚至不敢回頭看易清安的臉色。

手機反光時的匆匆一瞥,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他下意識按滅了手機屏幕。

少年僵直着脖子,呆若木雞似的。

安靜地像是死了似的。

對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非常了解白月光是什麽性格。

陳郁歲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一群人陸陸續續的挑好了馬。

陳郁歲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長毛賽馬。

對于此,教練特意照顧的問了他一句,新手最好選溫順些的普通馬匹。

當時的陳郁歲淡然一笑,沒多說什麽。

內心卻在腹诽,當年他在古代做任務,跑死過無數匹馬兒時,你還沒摸過馬呢。

兩人怪異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惹了旁人的矚目。

一群大男孩喊他們,“不去賽場那邊嗎?”

易清安沖他們擺了擺手,笑不出來。

“我們有點事說。”

校友們一邊哦着,結對在專業人士的帶領下,向馬場走去。

唯有許向知一直向他們這邊扭頭看。

臭着臉移開的步伐很不情願。

随着人群逐漸消散。

養馬場這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氣氛僵硬。

只能聽見馬匹時不時嘶叫和踢腿,甩頭的聲音。

唯一兩個會說話的人類,同時啞巴了似的,誰也不先出聲。

陳郁歲內心覺得倒黴,怎麽偏生這時候被白月光看見了。

全是許向知的錯,做什麽給他發信息。

如果他要是不發這條消息,那麽易清安也不會恰好看見。

易清安怒目切齒:“你和許向知也勾勾搭搭?”

“我和他只是室友。”

陳郁歲謹防白月光發瘋,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這兩步,不退還好。

一退徹底點燃了易清安炸藥的火線。

易清安當場把他壓在懷中。

不顧少年的掙紮,右手蓋住了他的雙眼,使對方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手摟着腰順勢往裏摸。

陳郁歲的肌膚猶如上好的綢緞,讓人愛不釋手。

摸着摸着變了性質,本來是要發洩怒火的,這下直接摸上了兩顆粉櫻桃。

有技巧的擰.揉。

陳郁歲抗拒不得。

敏.感地哼唧,又委屈又爽。

只是用手,少年便挺着腰地像是拒絕像是迎合,舒适的快要失去了理智。

隔着騎手裝,易清安一口咬了上去,像狗似的。

又啃又咬。

陳郁歲頓時嘶地出聲。

劇烈地掙紮起來,雙手推拒着男人,大力的捶着他的肩膀。

易清安強迫着少年輾轉場地,去往一旁的男廁。

過了不知不久,少年汗水淋漓。

喘着氣,舒服地情不自禁地哼哼。

易清安把手拿開,慢條斯理地擦淨了手上的液.體。

接着去洗手臺沖手。

少年的臉色潮紅,微張着唇,密密地喘氣。

眼神迷離,容貌漂亮地無法形容,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惹人喜愛。

易清安淨了手之後,又忍不住在呆滞的少年唇上嘬了一口。

“寶寶,你好美。”

溫存之後。

迎來一場寒冬暴雪的冰冷。

易清安終于真正地開始找麻煩了。

他問:“所以他約你來這,是要做這樣的事情?!”

陳郁歲瞬間回神。

不是,他怎麽還能倒打一耙。

“我和他之間是純潔的關系。”後面吞了一句。

哪像你。

“看你的表情很不服,需要我當面問他嗎?”男人冷冷地道。

陳郁歲現在總算是理解了那句話。

床上一面,床下又是另一面。

少年敢怒不敢言。

唇紅嘟嘟的,被咬得微腫,在此時像是生氣似的,噘着嘴巴。

易清安臉色不好,但眉眼間的神情因為剛才的歡愉,而欣悅。

語氣雖然淩厲,整體态度确實溫和了不少。

陳郁歲能看得出來。

比剛才站在養馬場旁,态度好了數倍。

陳郁歲撿了幾句好聽的哄他。

哄了幾句,易清安的臉色也逐漸變緩,倒是沒有找麻煩的态度了。

少年心心念念他的任務,現在只想回到賽場,進入劇情。

易清安自然不同意。

兩人之間的問題不算解決。

憑什麽現在放他離開。

陳郁歲軟磨硬泡,又在易清安的要求下掏出手機。

拒絕了許向知。

做完這些話之後,少年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并且保證了不會和許向知有任何的親密接觸等等。

一系列口頭約定後。

兩人這才來到了賽馬場。

一群十八九歲的校友們,已經在賽場上跟着教練開始适當地駕馭馬匹走幾步。

感受着在馬背上的起伏律動。

唯有許向知,黑着臉,坐在休息區玩手機。

他盯着手機上陳郁歲回複的那條消息。

震驚地來回看了五六遍。

也不敢相信陳郁歲真的拒絕了他。

以往陳郁歲都是上趕着舔着他,無論他如何拒絕對方。

少年都死心塌地,默默的喜歡,從來沒有其他的怨言。

更別提拒絕他的要求。

簡直聞所未聞,他根本不相信這是陳郁歲發的信息。

許向知氣死了。

他怎麽敢?!?

許向知等了有一會兒,才看見陳郁歲和易清安結伴走過來。

陳郁歲好像洗了臉,額發間有水漬。

不知道是不是許向知的錯覺。

他覺得陳郁歲一臉餍足。

他們消失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麽?

內心的疑團越來越大。

許向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從休息區站起身,向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教練已經把陳郁歲的馬牽了過來。

連同着易清安精心照料的馬也被另一位專門飼養員帶到了馬場上來。

屬于易清安的馬,單用肉眼看上去,就能感覺到不一般。

渾身保養的溜光水滑。

毛發比人類用了護發素的頭發還要好。

皮肉緊實,甚至能看出馬兒的高貴氣質。

聽到專門的飼養員介紹這匹馬一年的開銷大約在幾百萬。

陳郁歲無語了一瞬。

這就是資本家的有錢生活嗎。

給馬花錢都花這麽多。

怪不得有人願意給他們當牛做馬,确實快活。

許向知走過來時,不巧,陳郁歲剛上馬。

少年腰腹看起來很有勁,他左手拽着缰繩,扶着鞍環。

右手抓住後鞍橋,眨眼間,流暢地翻身踩登上馬。

這個動作被少年做得很好看,貫通自然。

上馬時的脊背挺拔,腰間沉穩。

像是演練過上百次,帥氣地少年感爆棚。

易清安挑了挑眉。

他在陳郁歲挑馬時可能想到了他會騎馬,沒想到如此精通。

于是便沖他道:“我們比試比試,贏了有彩頭。”

他本以為少年會問輸了會有懲罰嗎。

結果陳郁歲肆意地在馬背上勾唇一笑,眉宇間滿是傲意。

一口答應。

仿佛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輸。

許向知剛走到這邊,就聽到易清安邀約陳郁歲一同比賽。

看着兩人你侬我侬的場面。

他忍不住地急促:“加我一個。”

對于易清安的騎術,年少時他有目共睹,很厲害。

從小浸淫在高級場所的富家公子,怎會對這些不精通。

至于陳郁歲,許向知認為他比不過易清安。

他只是看不慣兩人黏在一起。

做什麽都排外的獨特感。

讓他非常的惱火,明明陳郁歲是屬于他的!

憑什麽!憑什麽現在疏遠的反而是自己!

易清安頓了下。

露出一個捉摸不透的溫和笑容。

陳郁歲下意識有些害怕。

只聽見,易清安柔和地道:“行啊,那就一起。”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騎着馬圍了過來。

大概是聽到了他們要比賽。

各個興奮地不行。

甚至要打賭,買注,看誰會贏。

大家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壓在了許向知的身上,剩下的壓給了易清安。

只要極少數的壓了陳郁歲。

陳郁歲看人聚齊了,開始念臺詞。

譏諷易清安。

“富家公子就是不一樣,馬都比人過得好。”

“不就是靠着家裏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比賽時悠着些,別一不留神摔了。”

陳郁歲照着劇情念着臺詞。

接下來應該是許向知為了維護白月光,怼陳郁歲,連同衆人一起孤立少年。

讓陳郁歲下不來臺,面上尴尬。

結果——

空氣裏一片靜默。

許向知并未開口維護易清安一句,聽到了陳郁歲說的話,也當做沒聽見似的。

根本沒其他反應。

陳郁歲下意識瞅他。

內心焦急!!

大哥,你詞呢,說詞啊!

陳郁歲急得不行。

騎馬圍過來人群校友們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為何陳郁歲會這麽說。

甚至以為是關系好,在開玩笑。

有些人已經樂了起來,哈哈大笑。

陳郁歲心如死灰。

少年一轉頭,發現易清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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