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江無心側頭看他, 發現他睫毛比她還長,卷卷翹翹, 實在教人嫉妒。

離得近,他身上傳來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江無心知道, 那是秦浣溪最愛的一款香水, 融合了牡丹花和玫瑰的味道。

下午她去她房間叫她時就已經聞到了。

這裏位置真是不錯, 相對于人群聚集的跳舞區域, 這邊是死角。

而前面的休息區被屏風隔開。幾個年紀大點的生意人坐在那裏喝酒交談。

設計這一處隐秘角落的人倒是挺耐人尋味。

他半靠在椅背上, 望着遠處的衣香鬓影。

問她, “不去跳舞?”

江無心喝着酒, 心中有些不快, “你不是看到了?我不會跳, 免得出糗。”

溫少蘊閑适地翹起腿,似笑非笑,“我看你剛才跳的很好, 有有笑, 摟摟抱抱。”

江無心咬着牙笑,“彼此彼此。”

溫少蘊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你男朋友呢?”

江無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躲避他教人心慌的眼睛, 裝模作樣,“你哪個?”

她直起身四處尋找, 終于在跳舞的人群裏看見春風滿面的齊文嘉, 手指了指, “喏,在那邊。”

溫少蘊看過去,毫不掩飾地嘲諷,“你眼光真是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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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不理他,又喝了一大口香槟。

一杯已經見底,江無心叫了穿梭其間的侍者,又拿了一杯。

她滿足地啜着,像個酒鬼,可是明顯酒量不佳。

他看着她臉上漸漸生起的紅暈,起身拿了杯果汁放她面前,趁她不備取走她手上的酒杯。

江無心不滿地看他,重新奪回他手上的香槟,挑釁地又喝了一大口。

“溫大少!你的謙謙君子的風度呢?怎麽能随便替女士做決定!”

“謙謙君子?”溫少蘊坐回沙發,重複着這幾個字,微不可見地搖頭,“可見謠言不可信。”

江無心笑出聲來,樂不可支。

他看着她彎彎的眼睛,也笑,“你的愛情等到了?或者,你在等待誰的愛情?”

江無心已經有了醉意,停下笑聲,眯着眼看他,聲挖苦,“噢,原來溫先生也會偷聽別人講話。”

“想不聽見也難。”溫少蘊全神貫注地看她,“你喜歡蘇延?”

“唔,是有點喜歡。他長得挺帥 ,又風趣,身材還好。比齊文嘉有魅力,可惜不如齊文嘉好糊弄。”

江無心蹙着眉頭數着手指認真分析。

他憋着口氣,放下翹着的長腿,“是嗎?我呢?”

“什麽?”她茫然地看着他傻笑。

“喜歡我麽?”

江無心很快回答,“喜歡啊!誰能不喜歡赫赫有名的溫先生?”

他皺眉,“他帥還是我帥?”

“……你帥啊,當然是你帥。可是你不好糊弄。”江無心吶吶回答。

他點點頭,繼續逼問,“他身材好,還是我身材好?”

“我不知道。”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像是在回憶,“我沒摸過。”

溫少蘊氣惱,摸着她的頭,不讓她亂動,“你摸過他?”

江無心得意地點頭,“跳舞的時候。他一定有在健身。”

她細聲細氣笑着,又要去拿酒杯。

沒讓她得逞,溫少蘊搶先一步拿了酒杯,把半滿的酒一飲而盡。

他心中有火,拉起她,“我們去跳舞。”

江無心搖頭,賴在椅子上不走,“不去,有人會扒了我的皮。”

溫少蘊厲聲,“她敢!”

“不去不去,我頭暈。”她晃着暈乎乎的頭,拽着他胳膊央求。

“好,不去。”他哄着她,扶她坐好。

他看着她,之前的憋悶早已煙消雲散,只有無奈。

她望着他重影的臉,可憐兮兮地問,“你那是不是生氣了?”

“哪?”他故意裝不懂,看她今的妝扮,“蘇延的沒錯,你今确實挺像一棵薰衣草。”

“好看嗎?姐姐送我的,稍微大了點。”她扯着衣領嘻嘻地笑,頸肩處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

溫少蘊覺得現在憋悶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耐的燥意。

“別動!”他聲呵斥,耐着性子幫她整理領口。

她果然乖乖不動了。

他修長的手指碰觸到她皮膚,她整個人抖了一下,臉更紅了。

他的手也不敢再做逗留,嘆口氣,用再溫柔不過的語氣問:“那為什麽要逃開?為什麽故意氣我?”

江無心耷拉着脖子,不話,也不再笑,突然捂着臉開始“嘤嘤”抽泣。

溫少蘊一下子慌了神,手足無措,靠近了低頭看她,“怎麽了?我又沒欺負你。”

江無心放下手,紅着眼眶,聲嚷嚷,“你就是欺負我了!你跑到我的夢裏,我睡也睡不好!就連白工作也想着你!”

巨大的歡喜一下子充斥在溫少蘊的身體裏,只剩下一個信息,原來她心裏有他。

他低語,“我也是。”這一生從未這樣在意過一個人。如果喜歡就是老想着她,那他一定是喜歡上她了。

他找紙巾擦她的眼睛。

她推開他的肩膀,抱怨,“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什麽味道?”溫少蘊輕嗅身上,不明所以。

“溫少蘊!”她叫他名字。

“嗯。”他心髒突然抽緊,呼吸都變得心。

她一副挑釁的神色,“秦浣溪美嗎?”

他躊躇半晌,“應該吧。”

她不滿意他想這麽久,瞪着他,“比我美?”

又補充一句,“我要聽實話。”

他打量了一下她胸前,輕聲:“你太瘦了。”

她看看自己的胸前,再看看他妖孽的臉,又哭了起來。

他摸她的頭,“又怎麽了啊!嗯?”

“你又欺負我!嗚……嗚嗚……”

喝了酒的她無賴又磨人。

他無奈,“是你要聽實話。”

她滿臉怨氣,暈暈乎乎,“外面你‘翩翩君子,溫潤如玉’,還有什麽不食人間煙火,清雅出塵。都是假的!你的眼光還不是一樣世俗!俗透了!”

溫少蘊愉悅地笑起來,“誰我不食人間煙火了?這種話你也信!”

他意有所指又打量她一眼,“我是個男人。”

“哼!”江無心無言以對,撇開臉。

搬正她的臉,他還是問,“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要逃開?我不信你沒感覺到我對你……”

她眼神迷離,喃喃低語:“因為你是我的夢,我想靠近你,卻又控制不住要利用你,我怕你不高興……”

完,江無心已經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

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他手搭在她後面的椅背上,像是擁着她。

聽着熟悉的舞曲,知道音樂即将尾聲。

他搭在她身後的手指随着音樂打着節拍。

溫少蘊偏過頭去,湊近她耳朵,低語,

“江無心,聽好了,我只這一次。在這世上,你只能對我不要臉,對我貪心。所以,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她的睫毛動了動。

他輕笑,知道她裝睡,語聲溫柔,“不如,我替你報仇,你來找我報恩。”

她不由自主睜開眼睛,輕聲問,“怎麽報恩?”

他低笑,“報恩嘛,戲文裏都是要以身相許。”

她一愣,又眯着眼睛,“以身相許啊?那好像是我占了便宜。”

他斜睨她,“倒還有點自知之明。”

“……”她無言以對。

音樂聲漸停。

他也站起身,準備離開。

“溫少蘊!”

他回頭。

江無心昂首挺胸地看他。

“你欠我兩個條件。第一個,不準喜歡胸大的女人!”

溫少蘊徹底忍不住笑出聲來,無奈地看着她,“你确定?就這麽浪費一個條件?”

江無心對他之前意有所指的暗示耿耿于懷,斬釘截鐵,“我确定。不答應我你就不是男人!”

他哧哧地笑,語調輕快,“好,我答應你!”

他又故意打量她某處一眼,“我之前那句話其實還沒完。”

“什麽?”

“你瘦了些,但是胸不。”他笑着離開。

江無心目瞪口呆看着他疑似雙肩抖動的背影,又羞又憤。

溫少蘊沒再多待,與主人告別,秦浣溪執意送他上車。

“溫先生,很高興你今能來。我,非常喜歡你送的這枚胸針。”

“它跟你很配。浣溪,下次見。”

秦浣溪驚喜,大膽提出,“明嘉寶那邊有一場音樂會,不知道溫先生有沒有空?”

溫少蘊目光柔和地注視她的臉,聞着她身上的香氣,這才明白江無心之前嫌棄他身上沾染的氣味。

秦浣溪覺得自己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只聽他:“好啊,我們明聯系。”

溫少蘊轉身上了車。

秦浣溪頓時大喜過望,依依不舍地看着車子離開。

上了車,溫少蘊脫掉西裝,扔在一旁。

司機發動車子。

溫少蘊扯開襯衫扣子,“回去查一下齊忠文和秦光耀在做什麽文章,這段時間找人盯着點。”

“是。”坐在副駕駛的關奇一向惟命是從,也不問老板怎麽突然對這兩個人有興趣。

“還有,明嘉寶的音樂會提醒我。”

關奇剛才坐在車裏,已經聽見他們的對話。

這次倒沒很快回答,明顯躊躇了一下。

溫少蘊看他一眼,奇怪,“怎麽了?”

關奇鼓起勇氣,“這樣不好吧?江姐知道了會難過。”

溫少蘊冷哼一聲,“她會難過?我看她挺沒心沒肺!從到大就沒變過!”

他想起那送她上班的早晨,一大早滿心歡喜等她,從沒被人那樣甩過臉,不由恨得牙癢癢。

轉念又想起今晚她的笑,她的眼,她頸項露出的鎖骨,還有柔嫩光滑的肌膚……

搖搖頭,驅趕所有的遐想。

再想起她聲抽泣的樣子,頓時,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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