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3-4

03.

任顧面無表情,只是又一聲抱歉。

抱歉過後,任顧站起來,白襯衫下的身體消瘦得厲害,突出的骨頭看着吓人。就在任顧站起來的一瞬間,他周圍一圈的男人臉色一變,變得十分難看,他們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任顧,最後還是沈交嘭的一聲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音,沈交去坐了角落的位置去了。

任随如願以償的做在沈交的位置。

“哥哥。”

“阿随。”

任顧淡淡的喊他,好像有些不熟悉。也是,任家對任随好得離譜,對任顧也壞得離譜,他們要求任顧養着任随,任随身上花的錢大都是任顧一天大三份兼職賺來的。

沒人知道任顧恨不恨任随,也沒有人知道任顧恨不恨任家。

反正清楚這件事情的人背後不知道罵了任家和任随多少次,校園貼吧裏專門開了一個用來吐槽他們。

他們罵他們沒心,罵他們吸血蟲,罵他們很多很多。

這是任随不知道的,可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任随不在乎,花着任顧含辛茹苦賺來血汗錢的,任随不可能存在羞恥這樣的正常心理。

相反,任随巴不得任顧多賺點錢,就是用身體去賺也沒有關系,只要可以買到他喜歡的東西。

當然了,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會被打的。

又是一天摸到任顧上課的教學樓。

“好哥哥。”

Advertisement

在旁邊坐下,自從任随來了,任顧旁邊的位置就空了,無論在哪棟教學樓,哪個教室,哪個位置,任顧永不缺席的左手右手空了下來。

“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我好想你。”

任随乖巧的說着甜嘴話,聲音軟軟的,血色眸子裏的期待溢出,血色好像在流動。任顧轉過來看他,看着形狀漂亮的嘴唇勾起來,任顧看見過任随很多次這樣的表情,每次同他要錢的時候就是這樣。

就行惡鬼,惡魔吃人前的儀式感。

“怎麽了?”

“又想買什麽?”

任随抿嘴,小手拉着任顧白襯衫的袖子,“我最近看上了一件新衣服,也不貴。”

“好哥哥給我買好不好?”

04.

“不好。”

說話的是藝術生的同桌,他是體育生,上課穿着球服,懷裏抱着籃球,他剪着寸頭,眉骨突出,身量比之沈交之高不低,狹長眉眼盯着任随的項鏈,“你這是Aleo家的聯名款吧?”

“你也喜歡Aleo家的?”

那人伸手拽住任随的項鏈,手勁很大,任随被拉得微微前傾,任顧頓時不贊成的瞪了眼他。

“他家最近新出了一個耳環,你是看上了那個吧?”

“也不貴,”男人諷刺笑起來,“也就三萬七的樣子。”

三萬七對于這個班級甚至整個學校的每個人來說确實不貴,但是,這對于上學讀書全靠自己的任顧來說,這已經是天價了。

“任顧是他爸還是他媽啊?跟他要錢,要錯人了吧?”

“就是!傻逼吧,都上大學了,誰對他有撫養義務都分不清嗎?”

班級裏漸漸響起各種讨伐的聲音,聲音都是刺,都是針對任随的,看任顧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們就知道這對任随沒有用,任随如果臉皮薄就不可能用任顧賺的錢。

“給你。”

在所有人嘀嘀咕咕的聲音裏,任顧把銀行卡給了任随,這行為把藝術生和體育生看得臉色一沉,這是任顧一天打三份工減少吃穿用度攢的下半年學費和生活費。

“謝謝哥。”

任随話沒有說完,手裏的銀行卡被一直異常修長的手走了,那手又長又漂亮,像價值不菲的手摸。

“你真不要臉。”

這句話藝術生是看着任随說的,任随眨了眨血色的眼睛,位于眼睛下對稱的兩顆血痣看起來鮮活無比。

“是啊,我不要臉,我身上這些都是花哥哥的錢買的呢。”

說完任随挑釁的眨了眨眼

怎麽樣?你能把我吃了?

任随在任顧兼職的時候找過他,也要錢,但是沒要到,那天任顧在太陽底下大汗淋漓,任随坐在一旁的陰影乘涼,吃着任顧一天夥食費的冰淇淋,一邊問任顧什麽時候可以要。

得到答複,說了句約了朋友,屁颠屁颠跑了,到時間更是一大早來教學樓蹲任顧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