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5章 5
13
不二太過聰明。那個程度，是連手冢都無法了解的。
不管利用多少人，他現在想做的事卻只有一件。同樣的，只是挽回而已。
他是天才，所以他極少認真。這似乎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他也認為這理所當然。
他也知道手冢一直在默默地遷就他，順從他，從來不希望改變讓他因為他而改變自己。
但當他自己渴望改變的時候，這就成了一種負擔。
第一次讓不二産生動搖的想法的人是那個負氣出走的弟弟。
手冢總是用屬于自己的溫柔去包容他，安慰他，讓他慢慢習慣。
無助感只是減淡，卻不會消失。
但是他很滿足，他也會真心微笑着說謝謝。
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說過實話，有時候，只是把眼前的一切都當作玩物而已。
直到某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莫名其妙地出現他的面前。
蠻橫，無理，死拽，讨厭別人說他矮，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睡覺，喜歡吵架，愛炫耀運動神經，愛鬧別扭，永遠不服輸。
卻把他的思緒攪得一團亂。
他本是個溫和的人，直到遇見那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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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會了認真地吵架，認真地打架，因為那個小鬼。
他從來沒有這樣讨厭過一個人，讨厭到忘記怎麽去讨厭，無從得知讨厭的程度。
不二在不斷中傷那個人的同時卻不斷被那個人生氣時的“有趣”反應感染着，打動着。
他們，卻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找回真正的他，希望能夠讓一切回到從前，這樣就足夠了。
14
“補課？”
龍雅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的，我和不二一起，到你家，幫你補課。”
什麽，要那種人幫忙補課還有命麽？還要和不二一起來家裏補課？那不是要天下大亂啊……被龍馬發現就更加不好了……
“啊，那個……有什麽關系嘛，我現在的成績應該不需要補課啊……”
龍雅的嘴角抽搐。
手冢依舊是冷淡的語氣：
“不行，馬上就要升學了。你缺了一年的課，這會成為致命的漏洞。”
“可是……”
接嘴的是不二，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前些日子的淡淡哀愁，唇邊的微笑若隐若現：
“沒有可是了，越前你這樣推辭的話，那我可是很.苦.惱的喲~”
語氣柔和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關于腹黑不二的種種恐怖傳聞仍然回蕩在耳邊，龍雅暗暗在心底抹了把汗。兩個人……到底應該怎麽辦。
恍惚中他看見了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滿溢出的悲傷仿佛要将他的心吞噬，那光如此渾濁，卻又如此渴望着清亮的明天！
是他……
是他的他！
“對不起，請你們不要介入別人的生活。”
這是怎麽了，明知道這樣會讓那些家夥發現秘密……
明知道這是他作為龍雅這一個體所不允許幹涉的事情……
龍雅做了逃兵，作為龍馬的哥哥。
至少在那種情況下，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當然龍雅絕對不會預想到另一種情況。
“打擾咯~”
一張笑得過份燦爛的臉，一張繃得過分嚴肅的臉。
“你們兩個家夥怎麽會在我家門口？！！！！！”
15
“跡部那家夥……”
把龍馬藏了那麽久終于還是被那個執著得有些可怕的家夥找到了。果然還……差得遠。
沒有将矛頭指向那個一臉微笑的惡魔，而是在心裏把那個并沒有什麽錯誤的華麗大少罵了個遍。（莫非新世紀的冤大頭就此誕生？）
龍雅把自己關在廚房裏悶頭切菜。他知道現在自己恨不得把桌子切碎。
要不是已經變着法子讓龍馬不要再給他做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我不是說過不要再這樣隔兩三分鐘就進來看一次然後又笑得欠扁地說‘我什麽都沒做’嗎！不二！”
“……是我。”
手冢的表情相當無奈。
默……
“切到手了！！！”
再默……
“本來是想騙你玩的……不過你這座冰山，弄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
龍雅轉頭，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這是不二經常說的話。
其實手冢本來是想這麽說的。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他的想法是多麽離譜。
越前和不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根本不可能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而且越前，應該是最怕迷失自我，最不甘心做別人的影子的……
“我幫你吧。”
“嗯？”龍雅沒想到手冢會這麽說，“啊，不用了，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擅長這個的。”
要不然怎麽喂得飽那小子啊！
手冢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想或許我會比較了解不二的口味。”
在一起那麽多年，他們之間的默契與了解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
因為現在，他們依然是……
“真體貼呢~不二那家夥還真幸福。”
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回應的依舊是沉默。
手冢熟練地往碗裏加好配料，攪拌均勻，放到竈上。
“你這裏的材料很齊全。”
怎麽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麽一句。龍雅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不過還真是認真呢，做什麽事都這麽一板一眼的……
對于性格散漫的不二來說，适當的束縛，或許這樣，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偷聽是不好的行為，小孩子不應該做的。
但是不二依舊像偷了糖果的調皮孩子一樣高興，就像以前一樣，像那個小鬼還在的時候。
他靠在牆上，忽然有點懷念起手冢寬厚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