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身嬌體弱30
第30章 身嬌體弱30
拳擊館的面積很大,到了晚上練拳的人特別多,有的是愛好,有的是健身,一眼望過去都是身形高大健碩的青年男人。
‘砰砰砰’的拳擊手套對抗聲響回蕩在館裏。
“卧槽陸哥,你今天怎麽有空來!”
“嗯,想來練一下,幫我開間房間。”
“好的沒問題!還是平時你用的那個房間吧,今天這間房沒有客人預定。”
“好。”
宋且跟着陸北淮走進拳擊館,他見前臺的帥哥跟陸北淮打招呼,兩人看起來很熟的樣子,還稱呼陸北淮為陸哥,好奇地聽着。
心裏不由得感慨,在這裏的陸北淮跟在學校裏完全不一樣,在學校裏沉默寡言,甚至在過去還會被“宋且”欺淩,看起來在外面都混得挺好的。
看來對“宋且”的仇恨還是很高啊。
他苦惱地揉了揉耳朵,現在到底得要怎麽樣才能讓陸北淮對自己的态度好起來啊。
這家夥又不是愛說心裏話的人,總是要人猜。
前臺看了眼陸北淮身旁的漂亮少年,吹了一下口哨,勾唇笑道:“陸哥,這是誰啊,不介紹一下?第一次看你帶人來诶,客人?”
宋且從沒被人吹過口哨,默默地挪到陸北淮身後尋求安全感,他一個男的有什麽可吹口哨的,頓時有些郁悶。
陸北淮淡淡看了前臺一眼。
前臺撞入這陰沉的目光,頓時收聲,把鑰匙遞給陸北淮,沒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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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一年拳擊館哪個人最受老板重視,除了陸北淮沒人了,因為陸北淮從兼職拳擊陪練再進入拳擊賽場,為拳擊館賺了非常多的錢跟名聲,也吸引了不少有錢人來投資比賽。
更重要是可怕至極的臂力與爆發力,跟這幅長相,放在拳擊界也是少見的顏值,更別說這樣的拳法,可以說是他們拳館的瘋子,平時訓練都沒人敢随意的挑釁他或者是跟他一起練。
那是連靶都會被打散的程度。
就算現在不再打拳擊比賽回來同樣忌憚。
陸北淮拿過鑰匙,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宋且,心裏冷笑,還會怕人呢,說完拉住他的胳膊帶他往裏面走。
有意的讓他走在自己身前。
擋住那些不規矩的視線。
拳擊館的面積很大,有公共區域的練拳環境,也有私人教練房間,有一定的保密性。
宋且跟着陸北淮走進一間寬敞明亮的拳擊房間,裏面的設備一應俱全,有一些熱身的基礎設備,左側的牆壁上挂着各式各樣的拳擊手套,旁邊放着立式沙袋,也有懸挂式沙袋,右側便是滿面的玻璃牆。
他見陸北淮将書包随意放在旁邊,走到拳擊手套牆面前,随手拿了對手套。
陸北淮拿下手套,側過身,看向宋且:“過來。”
宋且沉默兩秒,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弱弱舉起手:“那個,老師,我不能打拳擊哦。”
“沒讓你打,過來。”陸北淮撕開手套外的魔術貼。
宋且:“……”他龜速的挪了過去,這人,該不會想要揍他吧。
“再不過來今晚去我家穿裙子拍照。”陸北淮說。
宋且聽到後迅速地沖到陸北淮面前,差點沒剎住車,好在停住了,他喘着氣,擡頭望向陸北淮:“陸哥我來了,有什麽吩咐嗎?”
陸北淮:“伸手。”
宋且乖乖地伸出手。
陸北淮握着宋且的手腕,将手套給他戴上:“一會我打,你躲。”
宋且瞪大眼,傻眼地看着陸北淮,表情仿佛在說‘那不是死定了’,他試圖把手抽回來,卻被握得死死的。
“不是想我原諒你嗎,這就是其中一個哄我的方法。”陸北淮将手套給宋且戴上,尺碼選的稍微大了些,有些松,他皺了下眉,又給脫掉,換了另一對。
背對宋且拿手套時又說:“你可以現在走,但我不會原諒你。”
宋且:“……”他面帶微笑,把戴手套的手還懸在空中:“沒走呢,等你哦。”
陸北淮餘光瞥見宋且的動作,唇角微掀,他把小一個尺碼的手套拿下,轉過身,握住宋且這只手,将手套給他戴上。
兩只手都戴好後,再将拳擊護肘,拳擊護膝給他一一戴上。
最後把拳擊頭盔戴到他頭上。
宋且感覺自己的臉頰被頭盔擠得鼓鼓的,有些難受,他看向陸北淮:“怎麽穿得那麽多,好熱。”
陸北淮對上這張頭盔下肉鼓鼓的臉,他扶着頭盔兩側,彎下腰凝視着宋且:“這可以保護你,免得被我揍摔了疼哭。”
高大的體格壓下,寬肩低垂,隔着頭盔與護目鏡,這句聽不出情緒的話語,與近在咫尺的眼神透着無形的壓迫感。
這幾乎是一場碾壓式的欺負。
宋且:“!”他吓得退後一步,擡起戴好手套的雙手,當作抵抗的姿态,眼露防備警惕:“你你你……手下留情。”
陸北淮低頭笑了聲,走到旁邊的櫃子打開,将身上的襯衫脫下,換上黑色背心,再拿出拳擊繃帶,纏在自己的手上。
燈光明亮,穿着黑色背心的陸北淮将兩只手分別纏上拳擊繃帶。
沒了襯衫的遮擋,優越的體格,健碩的胳膊線條毫無遺漏地盡收眼底,身上的傷痕累累像是訴說着每一段為父親拼了命的博弈,也是那副隐忍面孔下的僞裝。
僞裝得越狠,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越瘋。
宋且看着陸北淮就站在那裏,腦海裏再次浮現那晚擂臺上的那副面孔,滿臉的血,渾身的傷,卻如同一只孤狼捕獵的盛宴,興奮得狠戾駭人。
他害怕得咽了咽口水,有些腳軟,試探的問了句:“……那個,你真的要揍我嗎?”
哎慘了,他哪裏是陸北淮的對手。心疼歸心疼這個假少爺,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陸北淮将繃帶纏好,擡眸看向宋且:“嗯,等會記得躲好了,我打人很疼,會哭的。”
宋且抿住唇,嗚嗚嗚他現在就想哭了,為什麽啊。
蒼天啊,以後跟小說主角同名同姓記得連夜改姓啊,而不是什麽鬼全文背誦,真的會被這樣的主角吓死的。
陸北淮走到宋且跟前,見他低着頭沉默沒說話,知道他是在害怕,這樣才好。
“少爺,請站好。”
宋且欲哭無淚的擡起頭,聽話站好。
陸北淮見這人這麽乖,心想他倒要看看有多喜歡他,喜歡得這樣都能忍。
于是帶着人先熱熱身。
宋且跟着陸北淮做了幾個簡單的熱身動作,大概就這樣活動了五分鐘左右,他見陸北淮走到自己面前。
“一會我揮拳的時候,你要躲開。”陸北淮擡起拳頭,放慢動作,朝着宋且左側臉打去。
宋且條件反射的擡手捂臉。
陸北淮:“……”
“哦,對不起。”宋且意識到自己的反應,見陸北淮沉默的看着自己,好像對自己有點無語的樣子,尴尬地放下手:“我會了,你再來一次吧。”
不就是躲嘛,誰不會了。
陸北淮再次揮拳,動作也都比較緩慢,就像是教初學者出拳的動作要領一樣,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宋且的反應,見他聽得還挺認真。
下一秒,快速出拳。
宋且吓得瞬間擡手捂臉:“嘤。”
陸北淮:“……”
宋且意識到自己又躲了,不好意思的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向陸北淮:“你太快了,有點吓人。”然後又補了一句:“不過也是我還沒學會,等下說不定就可以跟你對打了,再讓我适應一下。”
陸北淮失笑出聲,他點頭:“行,再來。”
“要慢的。”宋且鬥膽提了句要求:“可以不老師。”
陸北淮擡拳:“嗯。”
說完繼續揮拳。
結果就是宋且躲得很是狼狽,盡管這已經是放過水的狀态,但還是躲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有抱頭蹲下的。
大概就這樣打了十幾分鐘。
宋且已經氣喘籲籲,他覺得自己心跳都快不行了,見陸北淮又是一拳揮過來,他是頭暈目眩都沒看清,就這樣愣愣地看着拿拳頭往臉揮過來。
直到即将砸到臉,吓得閉上眼。
陸北淮的拳頭戛然而止停在頭盔前,看着面前頭盔下那張已經被汗浸濕的臉頰,興許是不太舒服了,臉色有些蒼白,氣喘籲籲的,嘴唇也被吓得緊抿發顫。
下一秒,懸在空中的拳頭被對方的頭盔碰了一下。
宋且睜開眼,見拳頭還在面前,他湊前,将腦袋往這個纏着繃帶的拳頭砸了一下,而後對上陸北淮的眼睛,笑彎眼梢。
“算你打中咯。”
哎投降投降,不打了。
這個尾音上揚的語調有些喘,卻絲毫沒有聽出被耍的不高興,反而在哄着面前的人。
報複欲似乎被這樣的情緒一掃殆盡。
大概過了一會,陸北淮才反應過來自己看得太久,他放下手。
“陸哥,稍微開心一些了嗎?”宋且想解開頭盔,發現解不開,就看見陸北淮走到面前。
陸北淮将頭盔從宋且的腦袋拔出來,揭開時,發絲上的汗有幾滴揚到他唇上,嘗到了些許鹹味。
而頭盔下這張臉早已經是大汗淋漓,臉頰沁着通紅,才十幾分鐘頭發都濕了,此時雙眸透亮神采奕奕的望向他,詢問着他開心嗎。
如果他說開心那就不哄他了?
“不開心。”
宋且覺得自己滿臉都是汗了,掀起衣服擦了擦,聽到陸北淮這麽回答:“啊?”
陸北淮掃了眼那節白皙晃眼的腰身,皺眉,伸手從他手中将衣角拉下:“為什麽要用衣服擦汗?”
“為什麽不可以?”
“不衛生。”
“哦。”宋且也沒反駁:“那有紙巾嗎,身上好濕啊。”
陸北淮喉結滾動,他別開視線,走到櫃子前,将自己那件襯衫拿了過來,遞給宋且:“那這個擦吧。”
宋且:“?”不是說衣服擦汗不衛生?
算了,擦擦吧。
他拿起白襯衫,胡亂的擦着臉。
濕透的額前發絲被淩亂的擦拭着,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運動過後的這張臉實在是……
漂亮幹淨。
某人看着一時半會沒有轉移開視線。
……
離開拳擊館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咕嚕咕嚕——
宋且聽到自己肚子開始在叫了,他扭頭看向陸北淮:“你餓不餓,我好餓。”
“想吃什麽。”
“泡面。”
陸北淮看他一眼。
宋且笑了笑:“想吃上次你煮的那個。”
老舊的樓道感應燈時好時不好,一會亮,一會走了一節都沒亮。
“嚯!”
宋且小小聲喊了聲,感應燈就亮了,他眼神一亮。
走在身後臺階的陸北淮往前看了眼,見這家夥自己嚯得不亦樂乎,心情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最終也沒理清楚,就當作是喜歡自己的表現。
終于走上五樓,宋且氣喘得厲害。
“哎,你家太高了。”
陸北淮拿出鑰匙開門:“我不像你家有電梯。”
宋且:“……”
兩人走進屋裏。
陸北淮放下手中的兩個書包,徑直走進廚房。
宋且見況也跟了進去,見陸北淮洗手,他也湊到旁邊蹭了個水。
全然沒發現旁邊那道視線就沒在他身上離開。
很快,鍋裏放了水,煤氣竈打開,‘滴滴滴’的聲音過後,起火了,等待鍋裏的水煮沸。
“陸北淮,你會做飯麽?”宋且雙手撐着竈臺邊。
陸北淮将手裏的泡面袋拆開:“那你覺得我現在在做什麽?”
“可是泡面不是飯。”
“那你想吃什麽。”陸北淮見水差不多煮沸,把三個面餅放進鍋裏。
“我想吃佛跳牆。”
陸北淮輕嘲一笑:“少爺,你可真會點菜。”說着将調料包放進鍋裏,又拿起小刀,将火腿腸口子劃開,把火腿腸放進泡面裏。
再将旁邊平底鍋的火點燃,等了會,準備下油。
他油壺拿在手中,見宋且還站在旁邊:“站到外面去。”
宋且以為是陸北淮不想自己站在這裏,忽然有點失落:“好吧。”
轉身走出去。
“這油會濺起來。”
宋且剛走出廚房,就聽到這句話,他像是聽出什麽,眉眼瞬間舒展開,又轉身走回陸北淮身旁:“你是怕我被油濺到了嗎?”
陸北淮正好将雞蛋敲進鍋裏,油飛濺而出。
“嘶——”宋且被油濺了一下,又癢又痛的,連忙用手摸了摸胳膊。
陸北淮立刻關掉火,拉住這只胳膊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沖洗胳膊,看見這白淨的胳膊上紅了一塊,沒忍住看他一眼。
“不然呢,我讓你出去做什麽?”
這語氣有些不悅。
宋且見陸北淮那麽兇,又慫又乖的垂下眉頭:“哦,知道了,那麽兇幹嘛……”
水聲稀裏嘩啦,最後一句小聲嘟囔還是被聽進耳裏。
陸北淮心想,他兇?
他什麽時候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