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27章
第 27 章
回到家,柳毓累的在車上睡着了。
墨予白俯身把他抱到卧室,慢慢的放到床上。
晃動間,放在口袋裏的紅色福袋一不小心掉出來,柳毓眉頭一皺,慢慢的睜開眼睛。
“睡吧,”墨予白幫他把福袋放到枕頭邊上,拍了拍他的後背,“晚安。”
柳毓含糊的應了聲,伸手扣在福袋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柳毓恍恍惚惚的坐起來,下意識的把福袋握在手裏捏了兩下。
福袋太大了,不好随身攜帶,他翻箱倒櫃找了個透明的小盒子把福袋裝進去,鎖進了書房的保險櫃裏。
“早啊,”墨予白端着咖啡進來,打了個哈欠坐在沙發上,“困死我了。”
“沒睡?”柳毓看着他面前攤開的書,皺眉過去看了眼書上的內容。
看不太懂,但是不妨礙他看到了中間那個大大的對號。
“全對了?”
“嗯,”墨予白又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含糊道:“我趴一會,你什麽時候去公司?”
“今天不去公司,”柳毓坐在他對面,打開電腦開始辦公,“今天是周日,公司放假。”
墨予白暈暈乎乎的“嗯”了聲,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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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腦子糊塗了。”
說着,他打了個哈欠,起身端着咖啡往外走:“我受不了了,我要去睡一覺了。”
柳毓應了一聲,看着他離開後,慢慢的放松身體靠在椅子上,偷偷的翻出包薯片。
*
上一部劇殺青後,孫劍那邊丢了不少本子過來,但是墨予白全都回絕了。
孫劍半夜越想越不明白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淩晨的時候彈了個電話過來。
當時墨予白正在背題,本來就頭昏腦漲,還要被迫聽他念經似的唠叨,匆忙的答應他找時間見一面,趕緊挂了電話。
半夜答應的事,一晚上過去他已經給忘在後腦勺了。
睡了一覺醒來,總覺得有什麽事沒做,但是具體什麽事卻死活也想不起來。
抱着杯咖啡喝了半天,手機消息彈出來,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孫劍等了老半天都沒等到回信,終于按耐不住給他彈消息。
孫劍: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墨予白嘆了口氣,回複:有,在哪吃?
孫劍給了個地址,墨予白打了個哈欠,定好鬧鐘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時間還早,他去書房拿書,一進門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的薯片的味道。
吸吸鼻子,他的目光精準的鎖定了柳毓的嘴。
柳毓一本正經的看着電腦,十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
墨予白好笑的看着他,輕咳一聲,等柳毓看向他的時候,眼神示意地下的薯片渣渣。
柳毓假裝沒看見,“嗯?”了一聲:“怎麽了?”
“沒事,”墨予白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貼心的叮囑,“多喝水。”
吃薯片吃得口幹舌燥的柳毓:“……哦。”
“晚上孫劍找我吃飯,想吃什麽口味的小蛋糕?”
“不想吃,”柳毓盯着電腦看了一會,說:“買烤串吧。”
墨予白應聲,卡着時間去了餐廳。
跟以往随便約個路邊攤火鍋店不同,這次約的是家西餐廳。
墨予白心裏隐隐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但是下意識的覺得孫劍不會騙他。
可惜他的直覺在見到柳懷瑜的瞬間爛的稀碎。
說要請他吃飯好好商量一下以後的行程的孫劍根本沒來,來得是他的好老板柳懷瑜。
臉色一冷,他當場就要離開,柳懷瑜眼尖的看到他,馬上起身,大步走來攔在他面前。
“別走啊,”柳懷瑜站在他面前,臉上帶着笑,眼裏卻是深深的寒意,“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墨予白眼裏劃過一絲厭煩,冷臉看着他。
“坐,我們邊吃邊聊。”柳懷瑜做出請的動作,引着他往前走。
墨予白深吸一口氣,看着桌子上的意面和牛排,沒什麽胃口。
“趙宇的事情,我很抱歉,”柳懷瑜臉上露出沉痛,“但是柳毓也幫你報複回來了,對吧。”
“報複?”墨予白一臉莫名其妙,“你也太高看他了,報複這種事情出現在你身上更合适一點吧?”
柳懷瑜面色不變,他端起杯子,杯口放在鼻子下方,漫不經心的嗅着酒氣。
“你把他想象的太美好了,”他臉上帶着凝重,看向墨予白的時候眉頭微蹙,帶着擔憂,“如果只有我對他有偏見,那我承認是我的問題。”
“可是所有人都對他有偏見呢?”
墨予白一副看傻子的模樣:“那就是你營銷的好呗,專挑軟柿子欺負。”
柳懷瑜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真的是……傻的天真。”
“他脾氣很不好吧?何必去受這種氣呢?”他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切牛排,“在我這待遇比你在他那差,而且……你在我的公司,我還能坑你嗎?”
那誰知道呢,墨予白心不在焉的想,再說了我馬上就要走了,誰還管你那娛樂圈啊。
見他不說話,柳懷瑜又接着說:“我只需要你跟我結婚,婚後在公衆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墨予白冷笑一聲:“那你直接跟你爸說你是跟gay就好了啊,為什麽還要去跟女生相親呢?”
方辭禮面不改色道:“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那我就更不可能接受了,”他往後微微撤了下椅子,站起來俯視着慢條斯理的嚼着牛排的柳懷瑜,冷笑道:“你要麽變成直的,要麽趕緊出櫃找趙宇結婚。”
“一邊裝直男一邊跟女生相親,你可真不嫌自己惡心。”
柳懷瑜咽下嘴裏的牛排,慢條斯理的擦擦嘴,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忽然猛地起身把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
“我惡心?!”他指着自己,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你以為你跟柳毓是什麽好東西嗎?幹他挺爽的吧?”
墨予白臉色驟然變冷,手指微微蜷縮,冷聲道:“你說什麽?!”
“我說,”柳懷瑜面色陰沉,“柳毓他上着……”
“嘭!”
一聲巨響,墨予白面無表情的握着紅酒瓶頭,微微俯身指着被他一拳打到地上的柳懷瑜:“再說一遍?”
柳懷瑜猛地一哆嗦,蹲在地上拼命地向後仰。
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上沾滿了紅酒液和牛排的汁水,剛才還還高高在上的架勢全無,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
聽到聲響後,服務員連忙趕來,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柳懷瑜,壓着即将尖叫出來的聲音,連忙過來把他扶起來。
柳懷瑜狼狽的被服務員扶起來,無意中撞進了墨予白漆黑的瞳孔裏,腳下一軟,差點又摔到地上。
手裏的半截酒瓶被放到桌子上,墨予白冷眼看着差點摔倒的柳懷瑜,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
“您好,請問需要什麽幫助嗎?”
服務員小心地詢問,柳懷瑜似乎是覺得丢臉,單手扶住一旁的座椅擺了擺手:“沒事,我們自己解決,賠償稍後會給你們的。”
墨予白冷眼瞧着他:“柳總這麽大的人了,總不會還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沾在手上的酒液,把衛生紙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每次見到柳懷瑜總覺得跟他命裏犯煞,平白沾了些晦氣。
上次去廟裏竟然忘了拜拜佛祖求他老人家幫忙去去晦氣。
買完烤串,攔了輛車回家,一路上烤串的香味勾的他饞蟲出來,沒忍住吃了一串魚丸。
到家的時候,小北剛好開始做飯,見到墨予白手裏的烤串一下子就笑了。
“白哥,剛剛少爺還說要吃烤串呢,您就給買回來了。”
“我走的時候他叮囑我買的,”墨予白把烤串放到桌子上,“柳毓還在書房?”
小北點點頭,剛要說什麽,忽然臉色一變,壓低嗓子喊了一聲:“白哥!你手怎麽了?!”
墨予白擡起手來一看,玻璃劃出來的小傷口開始冒血了,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背流到了手指上,看着像是一條深深的劃痕。
他搓搓已經幹涸的血跡,擺了擺手:“沒事,不小心劃了一下。”
“需不需要上藥啊?”小北眉頭微蹙,緊張的不行,“這麽多血。”
“已經愈合了,”墨予白無奈的給他看,“你看,這些血都已經幹了。”
小北湊近仔細的看了兩眼,這才放下心來。
“怎麽了?”
一轉身,墨予白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被握住,冰涼的指尖順着已經幹涸的血漬慢慢向上,輕輕的摸了摸被劃開的傷口。
摸到那塊被劃傷的皮膚,柳毓眉頭皺起,帶着幾分質問的口氣:“怎麽弄的?”
“沒什麽大事,”墨予白輕輕的掙紮一下,半擁半抱着他往外走,“給你帶了烤串,悄悄告訴你,我吃了一串魚丸。”
柳毓看着桌子上的烤串,面色緩和了幾分,但還是冷冰冰道:“撒嬌也沒用。”
墨予白一臉懵:“我沒撒嬌啊。”
“否認也不行,”柳毓板着臉,面無表情的咬下一個牛肉丸,“到底是怎麽弄的?跟孫劍吃個飯還能打起來?”
“不是,我沒跟他打,”墨予白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坐在板凳上,托着腮看着他,“他跟柳懷瑜是一夥的,騙我去吃西餐不說,還惡心我。”
柳毓看了他一眼:“怎麽了惡心你了?”
墨予白回想起柳懷瑜說的話,頓時一陣惡寒。
“不告訴你,太惡心了。”
柳毓咬着牛肉丸,嘆了口氣:“說他想弄我吧。”
空氣沉默一瞬,墨予白蹭的站起來,向來溫和的眼裏露出一絲瘋勁。
他微微眯起眼睛,聲音淬着寒意:“他對你說那些惡心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