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第43章
第 43 章
“沒有人”墨予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那我出現幻覺了”
“真的沒人,”柳毓聲音有幾分焦灼, “我開什麽玩笑啊。”
他坐起來,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聲音裏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急躁和慌亂: “那天是檢查監控的日子,負責檢查的師傅把監控給我看了,我們這周圍一天都沒有人滞留。”
“不可能,”墨予白想都不想就否認了, “就算那個時候是幻覺,那麽我們出去散步的時候,那個撿貓的人呢”
“他沒有在我們家旁邊滞留,我們散步的那條路不屬于我們別墅的監控範圍。”柳毓盯着他,情緒壓在崩潰的額邊緣,他猛地站起來,拽着墨予白就要往外走, “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去,”墨予白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的僵硬,他吸吸鼻子,按着柳毓坐在沙發上,逃避似的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撒嬌似的說: “我不想去。”
“但是生病了就要去看醫生。”柳毓堅持要帶他走。
墨予白死死的壓在他身上,悶頭不語。
兩人僵持片刻,墨予白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繼續壓着他。
柳毓看着他刻意躲閃的動作,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他手捂在墨予白的耳朵上,狠狠地揉了幾下: “你要是不去,就不準再碰我了。”
墨予白擡手按住捂在他耳朵上的手,低聲說: “聽不見,聽不見。”
遇到不想做的事情就耍無賴,柳毓算是認清了他了。
兩人這個姿勢一直維持到小北做完晚飯離開,墨予白翻身坐起來,抱着抱枕擋在自己身前,垂頭喪氣的看着柳毓。
柳毓眼裏的額溫情都快化成水了,但還是繃着冷冰冰的面皮,自己去餐廳吃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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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晚的心情不好,但是他還是多吃了半碗飯。
墨予白磨磨唧唧的玩着米飯,一粒一粒的往嘴裏送米飯,時不時的偷看他一眼。
柳毓假裝沒看見,自己吃飽就出門遛彎了。
從吃飯開始,柳毓就保持沉默,這讓本就不安的墨予白心裏更亂了。
吃完飯刷好碗,他剛準備出門去找柳毓,柳毓就自己回來了。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柳毓就繞過他,徑自上樓去了卧室。
看着他的背影,墨予白一陣洩氣。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他慢吞吞的起身給小貓拌好飯,蹲着看着他吃完飯,最後實在無事可做了,他才起身上樓。
卧室很安靜,柳毓給他留了一盞昏黃的燈,借着不算明朗的燈,他悄悄的洗漱完,摸黑上了床。
柳毓背對着他,看不出還生不生氣。
正準備悄摸的湊過去觀察一下他有沒有睡覺,身下忽然一緊,他撐着身子的胳膊一下子洩了力,摔在床上。
柳毓輕輕的揉捏着手裏的東西,扭過身子看着墨予白,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要不要去看醫生”
墨予白沒想到被暗算了,咬牙忍着身上的蘇爽,臉埋在枕頭裏悶聲不語。
柳毓慢慢湊近他,整個身子都貼近他,輕柔的聲音像是暗夜裏的幽靈的笑: “真的不去嗎不去……可就難受了。”
墨予白哼唧兩聲,扭過頭不看他。
似乎是沒想到墨予白這麽倔,柳毓愣了一下,回憶着什麽,慢慢的在手上實踐起來。
“真的不去嗎”他學着墨予白平時的樣子,輕飄飄的在他耳朵邊上吹氣, “想進來嗎”
說着,他還伸手打開了一盞小夜燈,燈在墨予白那一側,亮起的燈光瞬間映出了墨予白的身影。
紅的跟熟了的大蝦一個顏色的男人慢慢縮起身子,勾住柳毓的腰使勁頂了頂。
可惜要命的玩意被禁锢住了,除了惹得他自己難受的厲害,對柳毓絲毫沒有傷害,反倒是讓他興奮起來了。
這種事情占據主導柳毓不是第一次,但是他很少跟墨予白玩這些帶着點趣味的東西。
一次就足以挑起他的興趣了。
剛剛蹲在門口學的那些東西被他毫不吝啬的加在墨予白身上,到了最後還混賬的把那東西放在自己臉前,作勢要嘗一嘗。
墨予白聲音都顫抖了: “你幹什麽”
他顧不得還沒軟下來的玩意,拉着柳毓就進了浴室。
柳毓早就猜到會有這一茬了,笑着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墨予白,”他流氓似的抱着人家的頭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怎麽這麽好玩啊。”
墨予白羞憤欲死,在浴室本想找回場子,沒想到明明是自己占主導,卻還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等胡鬧完抱着柳毓回到床上的時候,他眼眶裏蒙着一層水汽,剛沾到床就蒙起頭來不說話了。
“被子裏有嗎”柳毓小聲嘟囔着,把被子掀開檢查。
摸索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東西,他滿意的在墨予白腰上捏了兩把。
“你真厲害,一點都沒弄到外面。”
墨予白僵硬一秒,猛地把枕頭抓起來蒙到頭上,慢慢團縮成一個圓。
“怎麽了”柳毓貼心的給他蓋好被子,強行跟他頭頂着頭,吐出的灼熱的氣息跟他交融在一起。
墨予白沒說話,也沒動,跟睡着了似的。
但是聽呼吸聲就知道,這人一定是在裝睡。
柳毓沉默的跟他頭碰頭的躺了一會,忽然道: “你呼吸好快,是還想要嗎”
團在一起的人猛地打開,翻身坐起來難以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毓。
四目相對,墨予白眼眶裏的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劇情走向偏離預期,柳毓一下子就慌了。
他算了一千種方式,沒想到墨予白竟然哭了!
“不是,你怎麽了”他慌忙撲過去,捧着墨予白的臉給他擦眼淚, “難受嗎”
當然不難受!
墨予白狠狠的用手背蹭了下眼睛,嘴硬道: “誰哭了,我這是困了,打哈欠。”
“那就好,”柳毓捧着他的臉,盯着他的眼睛,一臉誠懇, “我還以為你爽哭了呢。”
“柳毓!”墨予白一臉崩潰, “你剛剛出去偷着喝了假酒是嗎”
柳毓慢慢的躺回床上,臉上還挂着笑: “你怎麽知道我喝酒了但是只有一點,我沒醉。”
墨予白盯着他,喃喃道: “我看你是醉的昏了頭。”
柳毓拉過被子給自己蓋好,又拍了拍身邊的地方,示意他躺下聊。
墨予白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躺回自己的地盤,縮着身子不搭理他。
柳毓歪頭看着他的後腦勺,慢慢的磨蹭過去,低聲道: “不要諱疾忌醫。”
沉默一會,墨予白忽然低聲嘆了口氣: “我沒有。”
“你有,”柳毓看着他的眼睛, “你沒有為什麽會出現幻覺”
墨予白躲開他的視線: “萬一不是幻覺呢”
“沒有這個可能,”柳毓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揉搓兩下, “你不喜歡看心理醫生嗎”
墨予白閉着眼睛不說話,過了很久,他才說: “我不能留下診斷書。”
柳毓一愣,沒想到是這種原因。
“為了考公準備了很久,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失敗。”
柳毓不解: “但是……”
“我可以自己調節好的,”墨予白悶聲道: “相信我好不好我不相信心理醫生。”
柳毓沉默了。
房間裏一下子寂靜下來,只能聽到對方貼近在耳邊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柳毓似乎是妥協了,半是嘆息半是無奈道: “好吧,但是一定要以身體為重。”
墨予白低聲道: “我不認為心理醫生能治好我的病。”
柳毓失笑,輕輕的揉着他的發絲,低聲問他: “那你覺得什麽才能治好你的病”
墨予白大概是困了,好久才帶着濃重的鼻音,緩慢的回應: “無條件的偏愛。”
柳毓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無條件的偏愛。
從小到大,能給他無條件的偏愛的人,只有墨予白。
墨予白的呼吸聲已經平緩,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睜着眼睛等着天花板看了好久,久到他眼睛都酸了,這才慢慢的靠到墨予白身上。
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前,他腦子裏還在回響着那聲“無條件的偏愛”。
化學藥劑和假意營造出來的關懷溫暖不了麻木的內心,只有無條件的偏愛,才是掙紮着活下去的動力。
一覺睡醒,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柳毓不在床上,墨予白難得的放縱自己賴了會床。
窗簾一拉開,外面的天光洩露進來,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忽然對上了外面的鏡頭。
裝扮跟那天跟蹤他的男人一模一樣,大概是沒想到會跟墨予白對上,鏡頭明顯的停頓一會,慢悠悠的轉向一旁的樹。
墨予白看着他,眼神微冷,轉身拿過手機放大他的身影,拍下了他的側臉。
拍完後他就拉上窗簾,轉身下樓去找柳毓辨認圖片。
柳毓大清早的就端着咖啡坐在沙發上,表面上在看報紙,實際上卻偷偷的瞄着小貓。
墨予白拿着手機靠過去,把屏幕亮給柳毓,低聲問: “你認識這人嗎”
“什麽”柳毓把已經放涼了的咖啡放下,掃了一眼就給出了答案, “李堯,你看到他了”
“早上我剛把窗簾拉開就對上他的鏡頭了,”墨予白蹲下,按照比例認認真真的給小貓調配貓糧, “看到我後,他就轉開相機,拍旁邊的樹了。”
“他拍你”柳毓一下子警惕起來了, “沒聽說他喜歡男的啊。”
“我……”墨予白看着他, “哎呦”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 “我又不是什麽香馍馍,還能誰都喜歡我啊。”
柳毓最近敏感的厲害,只要跟墨予白扯上關系的,都能讓他緊張警惕起來。
按在李堯身上的疑慮剛被掐掉一點苗頭,他的視線又緩緩地移到了墨予白懷裏的小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