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沖突
作者有話要說: /(ㄒoㄒ)/~~改了章節标題,不是更新,不要看
韓嶺見趙桑榆皺着眉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便瞪了房飛燕一眼,“飛燕,還不向趙小姐道歉。”
“我不!”房飛燕想也不想就拒絕,”我為什麽要向她道歉,是她該向我道歉才是。”
“姑姑。”她看着淑貴妃走進,拎起裙角跑到淑貴妃面前,“姑姑,你給飛燕評評理,明明是昨日這趙小姐用金步搖辱折我,又給自己的丫鬟買首飾嘲笑我和丫鬟戴一樣的東西,七哥哥卻反倒讓我過來道歉。”
“好了,飛燕。”淑貴妃擡手拍了拍房飛燕的胳膊,“女孩子家家的,這般吵吵嚷嚷的,讓人笑話。”
又看向趙桑榆,款步走到她面前,“幾年不見,趙小姐風采依舊,只是不知道剛剛飛燕所說是否是真的。”
趙桑榆看着淑貴妃,她看上去三十歲的年紀,身穿綠色的宮裝,梳了個淩雲髻,只用兩根玉簪固定,倒是比滿身珠翠的房飛燕看上去氣派許多。
趙桑榆行了個晚輩見長輩的禮,“見過淑貴妃,房小姐所說,桑榆并未做過。”
“你說謊!”房飛燕瞪着趙桑榆,伸手指着她,“你昨日明明就拿着那個金步搖說最适合我,還給你丫鬟在鼎真閣買了首飾。”
“房小姐,”趙桑榆打小就最讨厭別人用手指着她,她眉梢一掀,往旁邊移了一步,“房小姐這般用手指着我,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情吧。”
“至于昨日,我确實見那支金步搖适合房小姐,這才有那麽一說,至于我的丫鬟,昨日我不僅給她們買了,還給我母親也買了,此刻母親就戴在頭上,不知房小姐是否以為這樣也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在侮辱自己的母親。”
“你胡說八道,你昨日明明就只給你那兩個丫鬟買了,我和七哥哥親眼見到的。”
“那房小姐可知我買了多少,各是什麽款式的?”趙桑榆看着房飛燕問。
“我,我……”房飛燕語塞,求助地看着韓嶺,卻發現韓嶺眼神含笑地盯着趙桑榆看。
房飛燕氣的跺腳,沒好氣地翻着白眼,“你買了多少,我怎麽知道。”
“既然方小姐不知道,那又從何說起是我給自己的兩個丫鬟買東西是在辱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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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不是辱折是什麽,你先在一樓說那些鄙陋不堪的金制之物适合我,轉身上了二樓給自己的丫鬟買,不就是說我連你的丫鬟都不如嗎?”房飛燕氣哼哼地瞪着趙桑榆,“整個大政國,就連小兒都知道不可戴金銀,你偏偏卻讓我戴金銀,豈不是辱折我。”
“那房小姐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可從來沒有聽說大政國有不可戴金銀的說法,若是按照房小姐的說法,那我大政國歷任皇帝都戴金冠,豈不是早就被天下人笑話夠了。”
“再者,房小姐手中握着的可是我的步搖,那也是金制之物,房小姐既然這般嫌棄,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趙桑榆又反諷道。”
“放肆!”淑貴妃忽地喝了一聲,她看着趙桑榆,臉色鐵青,“趙小姐,陛下天顏,豈是爾等可以妄言的。”
“來人,掌嘴。”
“慢着。”韓嶺出聲喝住已經抓住趙桑榆的宮人,“趙小姐是什麽身份,你們竟然還不快放開。”
“母妃,”他彎腰稽首,“母妃息怒,趙小姐心直口快,乃無心之失,還望母妃網開一面。”
“老七。”淑貴妃冷眼看着韓嶺,“你可知妄議皇室乃是大罪,更遑論她竟還敢妄議歷任先皇,更是罪上加罪,今日之事,誰求情都無用,給我掌嘴。”
“母妃!”韓嶺皺眉,竟是扯開了拽着趙桑榆的宮人,“母妃三思而後行,趙小姐乃寧國侯唯一的女兒,也是定國長公主唯一的後人,母親當真要動手。”
“那又怎樣。”房飛燕上前扯開韓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還不是王子呢。”
“姑姑。”她又看向淑貴妃,淑貴妃瞥向一旁的太監宮女,“需要做什麽,還用本宮教你們。”
幾個太監應是,立刻抓住了趙桑榆。
“我看誰敢!”趙桑榆皺着眉掙脫,見他們還敢上來,她拽着沖在最前面的那人肩膀,一腳踢在了他的裆部。
“這可是每個男人的命根子,我就不相信你就算是個太監就不疼。”
又趁他不備,反剪着他的手,拿出當年學的防狼術,狠狠用手肘撞在了他的背部。
小太監哀嚎一聲,立刻倒在了地上。
趙桑榆又狠狠踢了他一腳,腳踩在他身上,看着沖上來的幾人揚聲,“再敢上來,下一個這個下場的就是他。”
說着話,她還狠狠地踩了一腳,腳下的太監又是一聲哀嚎。
剩下的太監頓時頓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動彈。
淑貴妃沒想到趙桑榆竟然真的敢反抗,她看着眼前的場景,簡直要氣死了,“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點。”
“誰敢!”
景元帝忽地出現,沉着臉自後面走過來,見淑貴妃行禮,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趙桑榆身邊仔細看了看,“小丫頭,可有受傷?”
趙桑榆搖搖頭,拿開依舊踩在太監身上的腳,“參見皇上。”她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景元帝親自扶着趙桑榆起身,轉身看着跟上來的章啓悅,“表妹對不住了,在朕的宮裏,竟讓颦兒丫頭受了委屈。”
章啓悅連連搖頭,“皇上哥哥哪裏的話,我看到的可是颦兒在欺負這些個小太監。”
趙桑榆撇嘴,見章啓悅瞪她,她哼哼唧唧地“哼”了一聲。
“妹妹!”皇後瞪了章啓悅一眼,牽着趙桑榆的手走到一邊,上上下下檢查了好一會兒,再次确認趙桑榆沒事後,她看了沉着臉的景元帝一眼,又看向淑貴妃,“淑貴妃,你可以給本宮解釋一下為什麽要對颦兒動手嗎?”
景元帝沒叫起,淑貴妃自然不敢動。
聽見皇後娘娘的問話,她心裏不忿,身子卻更低,“回娘娘,趙小姐妄議皇室及歷任先皇,此乃重罪,臣妾正要帶她去皇上面前。”
“哦?”皇後挑眉,轉頭看着趙桑榆,“颦兒,可有此事?”
“我沒有。”趙桑榆搖頭,“是房小姐說我用金制之物辱折她了,然後我就回了一句大政國的歷代皇上也都戴金冠,然後淑貴妃就說我妄議皇室和先皇,要掌我的嘴。”
“是這樣啊。”皇後拍拍趙桑榆的手,語氣淡淡,“淑貴妃,可有此事?”
淑貴妃頓了頓,“是。”
“皇後娘娘,你看,不是我的錯吧。”趙桑榆立刻接口,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原本走路走好好的,是房小姐突然從身後出現,然後命令宮中的侍衛抓住我,我這才被迫留在了這兒,不小心和她們起沖突的。”
“您看我的胳膊,就是房小姐命令宮裏的侍衛抓我才弄成這樣的。”她撩起袖子,手臂上是大片的青紫。
“嘶!”皇後倒吸一口冷氣,“天哪,竟傷成這樣,快去叫太醫。”
看見章啓悅擔憂的眼神,她歉意地笑了笑,冷眼看着淑貴妃和房飛燕,“淑貴妃,這件事,你作何解釋,皇宮大內,禁軍侍衛,何時是一個你房家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就可以随意調動的了。”
“皇上。”皇後松開趙桑榆的手,走到景元帝身邊行了一禮,“皇上,宮中禁軍侍衛從來只是守衛皇宮安全,只聽從皇上一人調令,現在一個小小閨閣女子竟能直接調動,還望皇上徹查。”
景元帝沉着臉,眼神掃到下方的韓嶺,“老七,這件事,你怎麽說。”
韓嶺彎腰拱手,頭埋得更低,“父皇恕罪,兒臣……”
“算了……”景元帝擺擺手,招來趙桑榆,“颦兒丫頭,你來說說,當時抓着你的禁軍侍衛,你可還記得長什麽樣子?”
趙桑榆點點頭,“記得,一個個子很高,又黑又高,像黑熊一樣,一個和瘦瘦小小的,和我差不多高。”
“梁文韬,這兩人是誰?”
景元帝身後不遠處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來一個人,身穿禁軍甲衣,“回禀聖上,高的那個是牛犇,矮的那個是侯憲,都是年初自城中駐守軍中選調上來的,微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你的罪,朕自然記着,這件事立刻給我查清楚,否則,”景元帝眯着眼睛指着梁文韬,“就是你提頭來見我。”
“是,微臣遵旨。”
景元帝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孫士。”他又喊道。
“皇上。”孫士弓着腰上前,“奴才在。”
景元帝閉着眼,手指在龍袍上不住敲着,“房垣修教子無方,着其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口谕,所有人不得出門半步,梁文韬,你知道該怎麽做。”
睜開眼,他又看着下方的淑貴妃,不顧她驚訝的表情,“淑妃也閉宮思過,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吧。”
“皇上!”淑貴妃臉色慘敗,就連七皇子韓嶺也變了臉色。
“父皇。”他拱手上前,“還請父皇息怒。”
“哦對了,還有老七。”皇上好似才看見韓嶺一般,他背過手,繞過韓嶺往前走,“今日禦政司上折子彈劾劉文亞,江南一帶的貪墨案,就由你去處理,即日啓程,不得延誤。”
韓嶺張張嘴,看着走遠了的景元帝,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是,兒臣多謝父皇。”
“母妃。”他扶起淑貴妃,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衆宮人打斷,“殿下,淑妃娘娘該回宮了。”
淑貴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看着韓嶺,“老七,此去江南,務必小心,替你父皇分憂解難。”
“兒臣知道。”韓嶺點頭,等着淑貴妃也走了,他轉身走到趙桑榆的身邊再次道歉,“趙小姐,今日之事,抱歉。”
“颦兒,今天的事情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多保重,等我回來。”路過趙桑榆的身邊,他借着寬大的袖袍,捏了捏趙桑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