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韓冰帶領林氏兄弟出了邊境到了關外後發現，這裏的居民果然民風彪悍。

随處可見的帶刀平民，小商販賣的很多都是動物皮毛或者鹿角等從野獸身上割下來的裝飾品。走了許久，韓冰他們一行三人都沒有發現賣草藥的地方。

“看樣子我們來的地方不對，”韓冰發現她所走的方向都是賣傷害人的家夥什兒的，“前面有一家間藥鋪，我們過去看看。”

進去藥鋪後，雖然看着不大，但是裏面藥材還挺全，“幾位小哥是看病還是抓藥？”店鋪夥計看見藥鋪來人，便上前詢問。

“我們想抓點藥熬白芷湯。”韓冰客氣的向夥計說出自己要抓的藥。

“抓幾副藥？”夥計回到櫃臺後就開始在各個藥櫃抓取稱重。

“想先抓個三副，”韓冰很客氣的詢問夥計，“請問白芷可以給我多抓一些嗎？大夫囑咐可以适量加一些。”

“最近白芷很稀缺啊，”夥計把三副藥裝好後，遞給韓冰收了藥費。

“很稀缺？為什麽？”韓冰裝作好奇的樣子問着夥計，“白芷這些不都是常備藥嚒？不應該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夥計一臉故弄玄虛的樣子打開了話匣子，“白芷基本都在距離這裏五十裏地的地方采摘，”說完還拿手指了一指方向，“今年雨水不好，山上的白芷長的不行，又加上一直在打仗，白芷作為止血湯藥必備的藥材消耗很大，所以現在我們抓藥的時候都是能少抓就少抓，”小夥計一臉得意的接着對韓冰說，“今天老板不在店裏，我看你又比較順眼，這才給你多抓一點的！”

韓冰聽完，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向夥計抱拳感謝，拿上藥後，出門與林氏兄弟相視一笑，“這下咱們知道去哪裏買了。”

近日天色已晚，韓冰他們找了一家客棧，先休息一晚，打算明日再行出發。

第二日韓冰和林氏兄弟起床後發現，半夜開始下了十年難遇的暴雪，一晚上的功夫，雪已經沒過膝蓋，并且雪一點停的跡象都沒有，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你們說咱們還走不走？”韓冰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林氏兄弟。

“屬下看這場雪越下越大，怕是要有雪災，我們對這裏又不熟悉，要是貿然前進的話，怕是有意外發生。”林海說出自己的顧慮，雪下的這麽大，有沒有白芷收購先不考慮，就這樣的雪量再下一天，怕是不單單沒過膝蓋這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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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的話與韓冰的想的一樣，這麽大的雪，出去怕是有去無回，也只能現在客棧看情況了。

在被困客棧三日後，大雪終于停了，雪已經有一人多高。關外的居民開始家家戶戶鏟雪開路，韓冰等了一天後，雪地被他們鏟出了一條條的小路。

想着早日将手裏的銀票交換出去，韓冰告訴林氏兄弟明日就啓程采購藥材。

第二日韓冰運氣很好，氣溫的突然上升，讓雪化了不少。她帶領着林氏兄弟二人騎着馬沿着雪路朝白芷采摘的地方跑去。

四個時辰後，韓冰直覺的認為到了地方。一路的空無人煙，慢慢的開始出現房屋，然後聚集越來越集中。

在視察了周圍情況發現并無農田後，韓冰更加确信自己來對了地方。

上前随便的敲開一戶人家，見開門是一老媪，韓冰趕緊作揖上前，“大娘，我們聽說此處盛産白芷，想買一些，請問哪裏有賣？”

對面老婦見敲門的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公子，又瘦瘦弱弱的，頓生好感，“這個小郎君長的好生俊俏，今年多大了？”

韓冰汗顏，硬着頭皮答道，“我今年二十有一了。”

對面老婦貌似很是滿意，“不錯，不錯，娶親了嗎？”

韓冰一聽就明白了，這老妪是想給自己做媒，這點她最熟了，只要滿足老婦做媒的熱情，那她就什麽情報都能套出來，脫口而出對方想聽到的答案，“尚未娶親。”

“哈哈，你這小公子有福了，快請進請進。”韓冰一看有戲，趕緊帶領林氏兄弟進入院內，只見院子裏滿滿當當的全是藥架。

“大娘，您這院子裏這麽多藥架，您可是賣藥材的？”韓冰這趟出門簡直順風順水。

“我家老頭子和兒子們都是專采白芷的，今年白芷不好采，他們這幾天去山裏了，這麽大雪，估計是被困住了，你不是要白芷嗎？”老婦向院內角落走去，“我送你一些。”只見老婦拉開地上門窖，緊随其後的韓冰借着光線看到滿滿一大窖的白芷。

接過老婦随手遞過來的白芷，韓冰打趣兒道，“大娘，您家這麽多的白芷把這周圍的山都薅禿了吧？”

“這哪叫多嘞，今年雨水不好，往年我家裏可是連這藥架上的都曬滿了，”老婦看着韓冰的長相越看越滿意，她這個年紀本來就是愛簽個媒、搭個線，在這偏遠地區也沒有什麽可以施展她才能的地方，還不容易碰到一個俊小生，可得把村裏的姑娘嫁一個給他，“家裏父母身體怎麽樣啊？”

韓冰和老婦一來一往中弄明白了原來這附近的山裏生長各類草藥。為了避免村民間相互之間起沖突，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是，每一家都有自己專門采摘的品種，而這位大娘家就恰恰是白芷。

在被問到了祖上五代是幹什麽的時候，韓冰終于找到機會切入了正題，“大娘，你這白芷要是都賣給我那需要多少錢呢？”

“都賣給你？你要這麽多白芷做什麽？白芷可是止血的草藥。”老婦這才開始警惕韓冰的目的。

“實不相瞞大娘，我們是藥材商，這次來關外就是收購藥材的，”韓冰觀察着老婦的臉色，從剛才她臉上的轉變，讓韓冰意識到此人并不好打交道，“我們也不單單是需要白芷，各類藥材都需要，您要是可以聯系周圍的住戶把他們的藥材都賣給我，那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韓冰為了打消老婦的疑慮，不得不把本不需要的其他藥材也一并采購。

“這樣啊，我們這個村的藥材可不少啊。”老婦打量着韓冰的穿着，感覺不像是有銀子能買這麽多草藥的樣子。

“大娘您放心，我們也都是受雇于人，東家怎麽可能親自跑到這裏來買呢。”韓冰笑嘻嘻的插科打诨。

“這樣啊，你等着，我去給你叫人。”老婦擡腿就去叫村裏的其他人。

韓冰看着院子裏站的滿滿的人表面顯示的樂意之極，實際上內心罵娘。為了白芷只能硬着頭皮和這些人談價格看成色。

前後陸陸續續差不多半個多月，韓冰才最終把藥材都買完，期間林氏兄弟還要來回去錢莊兌換銀票，押運藥材到臨時租住地小院中。

韓冰為了順利拿到藥材，不得不忍受自己像白菜一樣被各路大娘盤問家世，拿手摸着她細皮嫩肉的臉頰，打量身板看是否符合做為女婿人選的條件。

就在韓冰終于把村裏幾乎所有優質藥材都買空了之後，長松了一口氣，帶着林氏兄弟逃也似的拜別了村民回到了租住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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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屬下化身藥材商去關外收購藥材得知，所有藥材都已被一個叫韓冰的男子買完。”暗衛根據命令去關外村莊采購藥材，結果發現就在幾日前，該村莊的所有藥材都已經被人買空，現在關外無藥可買，只能空手複命。

”韓冰？”對于在邊境聽到這個名字的趙子期還是很意外的，“可是京城多寶齋的掌櫃韓冰？”

“屬下不知，據村民說幾日前他們一行三人已經離開，具體去哪裏他們并不知情。”暗衛也很懊惱，如果不是那場大雪讓馬匹寸步難行，他們也不會在路上停留幾日，導致被人搶購了藥材去。

趙子期聽到暗衛彙報的一行三人就知道是韓冰無疑了，“去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趙子期從皇宮辭行出來就快馬加鞭的趕到邊境，打算親自押送草藥去見封氏父子，如今被人半路截了道，心裏很是生氣。這些草藥關乎他日後大計，就算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把韓冰和草藥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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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此時渾然不覺自己收購草藥的行為已經再次惹惱了趙子期，正在與林氏兄弟清點數量。

這次原本只收購白芷的，結果不知道怎麽變成了把其他草藥也都一并收購了，好在把最後的三萬兩銀票都處理了。

收購的草藥實在過多，林氏兄弟把隔壁的院子也租了下來塞滿草藥。這下心安的韓冰感覺這趟出行雖然屢有波折，但到底有個好結果，等把這批藥材押運回京，也算了過了個好年。

林氏兄弟把所有的藥材都登記造冊整理完成後，韓冰就聽到清脆的敲門聲，想來必定是镖局的人過來接收貨品，就大步流星的前去開門。

“三殿下！”韓冰開門見趙子期站在門外直接愣在原地，心裏暗驚，知道他又是來明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