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第 64 章

韓冰對軍醫看向自己的神情整的哭笑不得，“老師傅，我并沒有什麽本事，只是因緣際會求得一種神藥而已，本人并不會任何醫術。”

“敢問可否将這神藥配方告之在下，如此封家軍可減少傷亡。”軍醫起身朝韓冰行了一個軍禮，掩飾住內心的激動，真若能大量制造這種藥材，那可真是封家軍之福。

龍骨之事本就是殺頭的重罪，如果不是龍骨，任何天材地寶韓冰都不會隐瞞，奈何不能拿龍脈昭告天下，這樣就會讓本就想鏟除封氏父子的晉帝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封思遠知道其中厲害，軍醫剛詢問完，就接過話說道：“我之前已經問過，可惜藥材只能可遇不可求，韓老板統共也就這麽些，看到将軍病的嚴重，這才忍痛割愛。”

封思遠都發話了，軍醫自然不再追問，只是扼腕嘆息，如此良藥居然無法複制，感到可惜。

韓冰低頭不語，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把龍骨拿出來給前線的将士們，但茲事體大，如此一來，正好給晉帝抓住了把柄，這樣不要說治病了，可能連性命都不保。

封思遠感受到韓冰的失落，伸出頭順了順韓冰的頭發，俯身在她耳旁小聲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父親的病已經無礙，冰兒真是能幹。”

聽到這麽說的韓冰一掃失落的情緒，沖着封思遠甜甜的笑了開來。

趙子期一進主營帳看到的就是韓冰如沐春風甜美的笑容，這是他從來沒有在韓冰身上看到過的，而且是為封思遠而笑。

一只手還在韓冰頭上的封思遠見趙子期進來後，本能的把韓冰推到自己身後，“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末将的手下是越來越不盡心了，居然沒有提前通傳，王爺有什麽事吩咐人來叫我即可，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趙子期盯着封思遠身後的韓冰，卻只能看到躲起來的衣服的一角。

“本王來看望封老将軍，不知病情如何？”趙子期說完就朝榻邊走去，韓冰正要借此機會離開，誰知趙子期出其不意道，“韓老板也留下吧，想來封老将軍恢複如此之快有韓氏藥鋪的功勞，本王得好好謝謝你。”

韓冰擡頭就看到侍衛長看向自己的眼神，知道瞞不過，索性就從封思遠背後出來，跪地行禮，“草民參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子期想到剛才看見韓冰對封思遠的笑容氣就不打一出來，“不知韓老板跑到這滿是男子的封家軍營所為何事？将在外不得私自聯系商賈，所需用度更是要上報朝廷由朝廷統一調配，不知道這私下買賣收授的罪名該如何承擔。”

封思遠給親衛擡眼，一名親衛轉身去帳外查看情況，以免被人誤聽了去，剩下的親衛全部護在封思遠身後，打算出現危機情況第一時間護送韓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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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期看着親衛們的動作，輕蔑一笑，“我代表的是朝廷，就算是你們封氏父子有免死金牌，可韓冰我看未必有吧？”

看着和京城相比行事完全不一樣的趙子期，又望着不得不屈于強權的封思遠，韓冰伸手把封思遠攔在身後，“我看我的未婚夫沒有錯吧，雖然不得攜帶家眷，但我和封将軍只是未婚夫妻，并未成親，士兵都可以與家人往來書信，将軍身份的封思遠連在軍營裏見個人的權利不會都沒有吧。”

趙子期沒有想到韓冰為了維護封思遠居然說出這等鬼話，想要發作，就被身後封老将軍的咳嗽聲打斷。

“冰兒确實是我在她還是嬰孩兒的時候就和她的母親定下的封家兒媳，三皇子不會連我這封家媳婦也要欺負吧？”封老将軍聲音洪亮，可見龍骨粉确有奇效。

趙子期到底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為難握有免死金牌的封氏族長，暫且揮手，“你們都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兩位封将軍、韓老板商量。”

侍衛長領命出去，餘下親衛在封思遠的授意下也都在外守護。

“我在京城和韓老板也算是熟識，不知封老爺子和韓老板母親何時何地認識，兩家可曾定親、下定？”趙子期決定還是先問清楚情況再做決定，現在大事未成，如果韓冰執意嫁與封家，那他想要讓韓冰當福晉或者側福晉的想法就要費上些手段了。

“兩家雖未定親，但因為都是熟識，走個形式而已。”封老爺子護着韓冰，不想讓她被朝廷為難，更不想因為朝廷和封氏的紛争而受任何傷害。

“殿下如果不信，現在封大哥就可以奏請朝廷回京成親。”韓冰站在營帳內說道，大有現在當趙子期面成親的架勢。

“你就這麽護着他？”趙子期眼中有些怒意，那個曾經為了保命處處耍小心思的韓冰居然敢冒風險頂撞他，可見封思遠在韓冰心裏的重量。

“封大哥曾經以命相護，那我定拼盡全力保他周全。”韓冰直視趙子期的眼睛說道。

韓冰見趙子期不再出聲，就首先服軟，“殿下，您此趟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如果真的是為了晉帝奪取封家軍的軍權，您不會不明白封家軍不是單純的聽一紙诏令吧？”

這一點趙子期自然明白，但皇帝的命令他不得違抗。

“這趟出來晉帝命令你和宰相一同出行，尤其又是在盧氏太廟事件後不久，您認為晉帝意欲何為？”韓冰繼續抛出問題。

“殿下，您是聰明人，如果真的連封家軍都歸入晉帝囊中，按照現在的發展局勢，你認為還有誰能守得住邊界，還有誰有能力保護百姓不受戰亂之苦？”韓冰的這番話說出了趙子期的顧慮，天下萬一打亂，就算是他能謀得皇位，最終也會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天下。

“可這天下終究是我趙氏的天下，封家軍軍權太過強大，民意更前所未有的擁護，封家軍的存在，本就是對大晉的一個威脅。”營帳內的都是明白人，沒必要遮遮掩掩，既然韓冰問了出來，趙子期索性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挑明來意。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殿下不會不知道。”韓冰冷冷的說道。

在韓冰說完後，趙子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心裏做出決定，坐在營帳主位上，“父皇的幾個皇子我想封封老将軍和封小将軍都了解，這些個皇子中只有我和大皇子趙子伯有機會登上皇位，趙子伯的秉性你們是知道的，雖然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可難道你們想起兵造反讓百姓再受戰亂之苦不成？”

趙子期滿意的從封氏父子的眼中看到他們并不想百姓再次遭受流離失所生活的想法，就接着說道：“我與趙子伯相比并不是暴虐之人，天下與其交到趙子伯手中，不如交到我手裏，雖然不能保證将來他們安居樂業，但生活情況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差，至少保證生活穩定。”

趙子期這趟出來就明知結果，但是還是想着萬一可以争取到封氏的支持，那豈不是意外之喜，雖然沒有預料到韓冰的出現，但到底把很多話挑明，也給了他一個可以和封氏父子讨價還價的機會。

“我祖上跟着晉高祖打天下就不涉黨争，曾經不涉，如今更不涉。”封老将軍早就看出了趙子期的狼子野心，天家父子兄弟哪裏有情分可言，如果說當初打天下是為了蒼生，如今的聖上早就變成了權利的努力，一味的只想把萬事萬物牢牢攥在手中才安心，早就不是那個心懷大義晉高祖的後代。

“我也不勉強封老将軍和封小将軍，只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幫忙解了這困局如何？”趙子期見一路不通又開一路。

“權且說說。”一側的封思遠決定聽完後再做決定。

“第一，既然封家軍不涉黨争，我希望能一直堅持下去。”趙子期說完就看向封老将軍。

“既然我說得出自然做得到，這一條我答應。”封老爺子作為封氏族長的傲骨還在。

“第二，如果将來我有需要封家軍幫忙的事情，”趙子期看到封老将軍打算拒絕，就補充道，“當然不是造反，也不會是不忠不義不孝的事情，”見封老将軍不再說話，這才放心往下說，“還望封家軍可以助一臂之力。”

“只要不違背祖訓，不行不忠不義不孝之事，封家軍可以幫王爺的忙。”封老爺子進退有度的回答。

“第三，封小将軍十年內不得成親。”趙子期幹淨利落的說出最後一個條件。

“為什麽？封大哥成親和你有什麽關系，更不可能影響到你的大業。”這些輪到韓冰急了，雖然她對封思遠只有兄妹之情，可是萬一封思遠見到心愛的女子，難道要因為十年之約不能娶妻生子。

趙子期沒有預料到封思遠的鎮定自若和韓冰的氣急敗壞，看着韓冰急切反駁的态度，越發認為必須和封思遠做一個君子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