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韓冰已經非常努力的在往後躲，可惜趙子伯這次的目的就是她。
趙子伯一個擡眼，大皇子府的侍衛長直接将韓冰從地牢深處将韓冰拖了出來。
“小的給大皇子請安。”既然已經被認了出來，韓冰就大大方方地承認，說不定還可以争取時間博得一絲生機。
“好久不見啊韓老板，剛才在堂上不知可還認得故人。”趙子伯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韓冰慵懶的詢問。
“您是尊貴無比的中宮嫡出，更是受天下愛戴的大皇子，還是天潢貴胄，小的見過您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怎敢遺忘。”
“是嗎？只是不知你這京城多寶齋的老板和我那三皇弟是什麽關系。”
韓冰的一番話滴水不漏，早就讓趙子伯失去耐心，他使計拖住趙子期來這裏單獨提審韓冰，他必須趕在趙子期發現之前從韓冰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出來。
“之前三皇子在京郊的頤林別苑需要幾棵大樹裝點一下，小的是生意人，自然不肯放棄這般好的買賣，特意從南方移植了很多根粗枝壯好養活的樹賣給三殿下，我和三殿下的關系僅此而已。”
“是嗎？韓老板，我勸你最好招了，否則就這身板未必能經得住刑罰。”
“世人都道大皇子宅心仁厚，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尊貴如您怎麽可能亂用私刑，想來您定會查明真相，還小的一個清白。”
韓冰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可這麽赤裸裸的威脅和質問卻是在意料之外。
“既然你相信我會還你一個清白，那我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想來只要你經受住重重酷刑還能言行一致，那就定和我那了不起的三皇弟沒有任何幹系，和畿縣爆炸也沒有關系、和流民裏混入的林海更是沒有關系、和僞裝成賣炭火的小販還是沒有關系。”
趙子伯的一番話點明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掌握韓冰前幾日的行蹤，想來他自奉旨管理畿縣縣務以來，定是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在裏面，就算是殺了一個趙四兒，還有很多其他暗莊混在其中。
“殿下，小的确确實實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買賣人，從無任何逾矩，幹的也都是遵紀守法的事情，您這般待我，不怕被天下人說是個暴戾的皇子嗎？”
韓冰用各種各樣的言語使出渾身解數來拖延時間，可她的小心思早就被趙子伯看穿。
“趙子期被我安排的事情拖住，一時半會兒不能過來救你，現在老老實實招了才算識相，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殿下，您怎麽能讓小的招一些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小的向來誠實守信做生意，我的買賣也是有口皆碑的，這等背信棄義的事情怎能做。”
“來人，把韓冰給我捆起來，我倒要看看此人能嘴硬到何時。”
趙子伯看韓冰一口咬定的樣子知道不讓她吃點苦頭根本不行，一聲令下，貼身親衛立刻遵照執行，韓冰被五花大綁到立枷上。
“大皇子，小的确實什麽都不知道，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只是想做些買賣賺些銀子而已，希望您能明察。”
“你這細皮嫩肉的一鞭子下去可就毀了，确定還是嘴硬？”
大皇子府侍衛長拿起一旁鞭子，将尾部浸泡到鹽水內足夠濕潤後雙手奉到趙子伯面前，趙子伯伸手握住鞭子，看到韓冰毫無配合态度後，突然一鞭子抽了過去。
登時韓冰感覺左臂像是有勾子來撕開皮肉，加上鞭子上鹽水的刺激，痛苦的想要蜷縮身體卻因為被牢牢綁在立枷的原因動彈不得。
“這才第一鞭你就受不了，這麽不經打還是早早招了你和趙子期的關系才是正經。”
接下來的一鞭韓冰感覺自己右臂也變得腫脹，抽打□□的聲音讓她痛不欲生，但還是咬緊牙關，絕口不提她和趙子期的關系。
“韓冰，嘴硬對你并沒有好處，只要你指認是趙子期指使你來畿縣放的火炸的衙門，我承諾你不但将來毫發無損，後半輩子也衣食無憂。”
“殿下的條件真是誘人的很，可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該如何認罪，三皇子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又該如何指認。”
趙子伯看着韓冰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恨極，他一個出身尊貴無比的皇嫡子，如今被一個宮女生出低賤的雜種威脅地位，這種憋屈的情緒早就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趙子期他暫時動不了，可想要弄死韓冰可比碾死一只螞蟻要容易得多。
把鞭子遞給侍衛長命令狠狠的鞭笞韓冰，自己則坐在一旁安心欣賞，他就不信把地牢裏的幾十樣刑具全部用上還不能讓人認罪。
韓冰身體本就虛弱，右手和左腳由一開始鑽心的疼痛到現在已經沒有感覺近似麻木，發燒後變遲鈍的大腦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裹胸已經快被抽開，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即将暴露的事實。漸漸模糊的視線将唯一剩餘能夠接收外界信息的感官也關閉，如果不是腹中有一股能力緩緩支撐着她，只怕韓冰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連最後一口氣也撐不下去。
一旁幾個地牢裏被關押的其他犯人在牢房內目睹了整個刑罰，尤其幾個青樓女子看到韓冰被抽打的模樣心驚膽戰，她們都是靠出賣身體和色相讨生活，如果真的被如此對待，那後半生衣食無望。
趙子伯知道自己拖不了趙子期太久，何況想要籌謀這麽大的事情不是一日之功，認定趙子期還安排了其他人，韓冰也有其他同夥。
既然韓冰嘴嚴不開口，他就把這些關在地牢裏的人全部嚴刑拷打，總有一個嘴軟認罪。
面對打開牢門抓人的侍衛，無妄之災的人群拼命後退，可巴掌大的地牢哪裏躲的過侍衛的鐵腕，幾下就被揪了出去，幾個青樓女子吓得屁滾尿流，還未動刑，幾個環采閣的姑娘就把丹卿夫人出賣。
“丹卿夫人幾日前和此人有過接觸。”
趙子伯意料之外的挑了挑眉，從幾個娼妓口中得到線索是他沒有想到的。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樂籍之人位于下九流之下，本就薄情寡義，丹卿夫人明白自己這時才被出賣已經算是很好了。
“丹卿夫人？”趙子伯用毫不掩飾的眼神将丹卿渾身上下打量個遍，以他多年流連于花叢中的經驗，此人雖然看着年歲大了一些，可經驗身段豐富比妙齡女子更有一番滋味。
“夫家何人？”
“殿下～”酥麻的聲音傳到趙子伯的耳邊，丹卿說着就要往趙子伯身上撲，可惜被一旁親衛攔下，見目的沒有達到也不惱，用柔若無骨的樣子匍匐在地上慢慢爬到趙子伯的腳下，玉手輕輕撫摸對方的腳踝，稍微擡頭軟玉嬌香的樣子很是勾人，“草民并未嫁作人婦，只是畿縣環采閣的老板而已。”
“你和京城多寶齋的老板韓冰是什麽關系？”
假如現在不是在這地牢裏和趙子期鬥的關鍵時刻，趙子伯看到這麽一個性感尤物擺在面前，委屈自己是不可能的。
“原來韓老板是京城人士？”丹卿故作姿态的扭了一下，這樣可以讓坐在上首的趙子伯低頭看清自己的身體，“我并不知道韓老板的底細，只知曉他賣的補藥很是不錯，做我們這行的沒有東西助助興可伺候不好客人。”
趙子伯面對丹卿夫人這種谄媚哪裏還能再受得住，一把揪起放在腿上，對付女人他可有的是辦法。
“補藥？你看本殿下需不需要補藥？”
嬌喘的聲音聽的在場的人面紅耳赤，可丹卿夫人卻還意猶未盡繼續配合趙子伯。
“殿下雄風自是不用，其他腌臜連給您提鞋都不配。”
趙子伯見時機成熟，趁着丹卿夫人迷離之時突然問道：“你和韓冰是什麽關系，趙子期可否還交待你其他什麽事情？”
“小的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女子，怎麽會和京城富商扯上關系，至于皇親國戚更是想都不敢想。”
趙子伯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玩弄裏的丹卿夫人到在這種時候還不說實話，直接推開扔在地上。
“上刑。”
“殿下殿下，小的只是一個青樓老板而已，幹的都是迎來送往的營生，您不能這般對待一個良民啊。”
“說，到底是不是趙子期指使你和韓冰相互配合點燃畿縣衙炸藥？”
“殿下，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上烙刑。”
刺耳的尖叫直接把剛才出賣丹卿夫人的幾個環采閣姑娘吓得暈了過去，其餘跪在地上的人也都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皇兄！”匆匆而來的趙子期沒有想到趙子伯這般按耐不住，在得到消息後深怕韓冰有任何閃失直接趕了過來。
“三皇弟可是已經審訊完流民？”趙子伯看着面前風塵仆仆的趙子期面露譏笑，縱使身穿金絲銀線繡的蟒袍也掩蓋不了低賤的出身。
環視一周看見被綁在立枷上被抽的渾身是血韓冰，趙子期身形微微一晃，閉上眼睛平複心情。
“皇兄難道是想屈打成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