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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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夏梨和洛桑排過,也就是那天她生病了。
裏面臺詞走位她已十分清楚,但她依舊手握劇本,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低頭默默地讀着。
覃辛休息了半個小時後,也沒着急排戲,而是去浴室洗澡了,浴室中傳來淅淅瀝瀝水聲,還有水霧不斷從門縫散出來,帶着雪梨味的清香。
沒一會熱,水停了,浴室門被打開,覃老板穿着藍白格子絲綢成套睡衣,頭發還未幹,上面搭了條淺藍色毛巾,邊走邊呼出熱氣,像是十分輕松嘆了口氣。
走到夏梨身邊,他微微側頭,緩步朝她走來,穩穩坐在沙發上。
他坐得近,香氣和熱氣瞬間撲來,像是把她裹住了一般。沙發微微下陷,她整顆心跟着一沉,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劇本,聲音彳亍:“覃老師,可以開始了嗎?”
覃辛點點頭,繼而又道:“要不你先去洗澡,一會兒排練晚了洗對身體不好,濕氣重。”
“要排到很晚?”
夏梨噎口唾沫,似自言自語。
覃辛翻看着劇本,指了指那厚厚的一疊:“應該是,你有其他事情要忙?”
沒沒沒。
她趕緊搖頭,只好把劇本放下,起身去洗澡了。
看來今天晚上是沒什麽機會說搬家了。
夏梨對着衛生間鏡子,利索紮了起一個丸子頭,又快速卸妝洗臉,一面便脫衣服,洗澡速戰速決,可不能讓外面的人等久了。
不過十分鐘後,她便重新穿好衣服,那是一套牛奶白蠶絲印花長袖長褲睡衣,腳踩軟乎乎的白兔拖鞋,簡單護膚之後,慢慢從房間挪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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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老板背影對着他,此刻他頭發擦得半幹,一臉認真地看着劇本。
因為他之前沒有接觸過劇本,所以現在基本是頭一次看。
原來覃老板還是一個工作狂,這麽晚了,都還硬要拉着她加班,真是喪心病狂啊。
不過,覃老板給的工資高,待遇好,換作是誰,就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睡覺,也是值得的。
夏梨定了定神,踩着輕盈的步伐,走到覃辛旁邊小沙發墩坐下,規規矩矩:“老板,我好了。”
覃辛合上劇本,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一滞,頭點着:“那我們開始吧。”
“嗯。”
她調整着姿勢:“我需要跪下去嗎?”
劇本裏,女主角求人是要下跪的。
“不必了,你坐着陪我念念臺詞就好。”
就只是臺詞啊,還以為要走一遍。
夏梨調整好坐姿,面對着他,端起一副深沉悲憫的神情:“顧總,你是他大哥,你就這般忍心不管他,眼睜睜看着他去坐牢?”
一秒入戲,她速度還挺快。
覃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腿微微張開,雙手交疊,輕輕叩在腿上,半濕的頭發軟在額頭前,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他演得十分輕松自然,語氣也不帶一絲情緒:“我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可是你親弟弟,難道你.”
這裏,是女主角未婚夫犯事,她親自去找未婚夫哥哥解決問題,苦苦哀求的一幕:“你就不顧念骨肉親情,這般狠心?”
剛說完,覃辛身體往前傾,雙手手肘很自然撐在膝蓋上,冷漠的眉眼中帶着哂笑,還有幾分玩味:“小姐,我是個生意人,無利不起早。”
他的手輕輕攤開,掌心朝上,半握着:“你拿什麽和我交易。”
眼神似剮刀盯着她,仿若要把她扒層皮吃了。
夏梨不忍打了個冷顫,一口氣沉到丹田,她遲疑着:“我……我。”
覃辛忽然站起身,朝她靠來,他本就生得高大,站起來更是擋住頭頂的光芒,她就像是縮在陰影裏的小雞,瑟瑟發抖。
而後那團陰影忽然撲上來,抓着她手臂,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他。
力度很小,但是他神情卻十分駭人。
夏梨屏住呼吸,眨了眨眼,靜靜盯着他,不是說好的,只念臺詞,不動手的嗎?
覃辛的眼眸落在她唇上,越來越近,越靠越近,鼻子滾燙撲在臉頰,她近乎不能呼吸。
現在是該叫她覃老師還是顧總?
夏梨顫抖着聲音:“顧總,你這是幹什麽?”
薄唇已經欺到她面前,似乎要覆上來。
覃辛的眸光忽然柔軟下來,眨了眨眼:“想親你。”
“顧總?”夏梨心慌,這臺詞上也沒寫這段啊,是他自己創造的嗎?
男人默默嘆口氣,搖搖頭,溫暖的手安撫着她的手臂,似乎在安撫她的情緒:“不是。”
“什麽?不是?”
“不是顧總,而是,覃辛。”
夏梨瞳孔驟然放大,心一下懸到嗓子眼,掌心也不由自主地掐緊,身體一動不能動。
耳朵裏就像兩面預備征戰的戰鼓,此消彼長地敲打着,吶喊着。
她情不自禁咽口唾沫,盯着他的紅唇,下意識抿了抿唇角。
覃辛見狀嘆了聲氣,抵住她雙腿之間的膝蓋正緩緩抽走,手掌也從她雙臂往下一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夏梨心口一慌,下意識擡起雙臂,一下将他轉過去的脖頸勾住,将他再次勾了上來,他回過頭來,瞳孔微怔。
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那麽擡起頭,朝着他薄唇輕輕點了一口。
好軟,好燙,她害羞地縮着腦袋,埋頭嗯了聲:“這樣,可以嗎?”
手臂不住地顫抖,臉在意見就像是被岩漿炙烤,丢臉,丢臉,丢死人了。
覃辛的薄唇再次湊上來,輕輕在她唇瓣說了句:“不可以。”而後再次覆蓋上來,宛若纏綿的春雨,細細地覆蓋着。
他酣暢淋漓地舒口氣後,擡手将她抱起,抱到大沙發上,嘴唇卻未分,由綿綿的細雨開始激烈地攻進,舌尖輕舔,溫柔地撬開她的唇畔。
夏梨心中又是悔又是激動,這個吻由綿綿細雨,變成巨浪滔天,她整個人挂在他腰肢上,半是配合半是拒絕。
覃老師根本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唇舌不讓,将她抵在沙發上不能動,吸咬舔纏,一雙手難耐地在腰肢上游走。
夏梨被親得渾身軟麻,唇舌滾燙,眼眸漸漸模糊,看不清東西了一般,耳朵裏盡是兩個人暧昧的唾液交換,心口的靈泉一陣陣往腦袋上湧,一浪又一浪。
她從未有過這般暢快的感覺,渾身由緊繃到放松,完完全全沉浸在這次吻中。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只記得外面的霓虹燈漸漸消散了不少,夜更深了。
夏梨癱軟在他的懷裏,腦袋靠着他的胸口,只覺得他的心跳比她還要快。
他抱着她,過了很久,才平息過來。
夏梨窩得手腳發麻,小心翼翼揚起腦袋:“覃老師。”
該去休息了。
覃辛也才意識過來,松開了她,但目光依舊追着她,欲言又止。
“我去休息了。”夏梨跳起來,徑直往卧室走。
剛走到門口,被覃辛叫住:“夏梨。”
她背脊打直,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過來,而後,被擁入一個溫柔懷抱。
覃辛似乎貼着她的耳朵:“剛剛之後,我們是什麽關系?”
這,這是問她要名分來了?
夏梨胸腔怦怦跳,她沒回答,支支吾吾,又被覃老板握住雙肩,原地将她轉了個身,面對着他。
他的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你不好意思,我來說。”
夏梨耳朵裏又開始蜂鳴了,她聲音顫抖:“好,你說。”
男人笑着看她,緩緩牽起她的雙手:“你必須給我一個名分,從今天起,你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