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安如許的房間很亂,有很多的書,兩臺臺式電腦,整個房間幾乎被櫃子書櫃塞滿了。
跟外面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立夏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你這是豬窩嘛!亂成這樣。”
安如許笑着拉着立夏坐在床上,看着安如許的腰,立夏霎那間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小聲問:“你幹嘛?”
安如許開始蹲在床頭櫃找東西,他其實還是有些忐忑,不想告訴立夏真相,因為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風險。
櫃子裏只有一個薄薄的本子跟一沓厚厚的紙。
立夏盯着那些看,安如許一拿出來,立夏就想要接過查看,被安如許躲開了。
安如許又從電腦桌的抽屜裏拿出兩副粉粉嫩嫩的玩具手铐。
.......
立夏看着那副手铐,呆住了,安如許提着手铐拖住手裏的本子紙張,看向立夏:“走,不是想知道嘛!咱們出去說。”
立夏覺得那副手铐有些刺激,高興的跟在安如許身後:“怎麽了,在這裏說不行嘛?”
安如許卻很嚴肅:“不在這裏,再樓梯上說。”
立夏覺得安如許拿情/趣手铐還板着臉實在是太假正經了:“怎麽了,還要再樓梯上說,我身體還沒好呢!”
安如許很緊張,這些都是關于立夏過去的事情,要全盤托出,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麽樣的。
“不要鬧了,這是要跟你說正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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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覺得安如許不是開玩笑的,但又不知道安如許到底要怎麽搞,覺得很興奮:“好嘛好嘛,那就這樣喽。”
安如許在樓梯的最後一層坐下,不等安如許說話,立夏就乖巧的坐在安如許旁邊沖着安如許傻笑。
立夏:“到底幹嘛呀!為什麽要這樣說。”
安如許:“你不要坐在靠牆的那一邊。”
立夏看了看:“那我坐在那邊?”
安如許:“這邊。”
立夏:“要求還挺多的,我為什麽要坐那邊。”
安如許:“你到底要不要坐在這邊。”
立夏:“....不坐會怎麽樣?”
安如許:“你知道的,你現在不坐到這邊來,咱們就不說了,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
立夏:“這麽嚴重,你怎麽能這樣,我就是想知道我自己過去的事情,有什麽錯。”
安如許:“沒有錯,快點坐過來,我告訴你。”
立夏只好乖乖聽話,在另一邊坐好:“好了好了,我坐到這邊來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安如許拿起立夏的手腕铐住一只手,另一只拷在樓梯柱上,然後又用另一幅手铐铐住了立夏的雙腳。立夏的腦子就像宕機了一樣,一片空白的看着安如許分別将她铐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如許已經在翻看懷裏的本子。
立夏剛剛又想歪了,所以此刻臉紅紅的,主要是這種強制愛用的手铐,她實在是太心動了,可安如許卻愁眉不展:“你真的想知道嘛?”
立夏點頭,伸頭去看他手裏的本本,手铐控制住了他跟安如許之間的距離,她只看到了一張相片。
“是相冊啊?我還以為是你以前教我寫的日記呢!”
安如許真的笑不出來,立夏越是開心,他就是越恐懼,計算不出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所有的壓力碾壓着他的心髒,讓他不寒而栗,喘不過來氣。
一直以來他都主動的承擔着一切,不覺得累,可是立夏是不斷變化的,他的情緒也随着立夏的變化,看似一切都是她在控制,實則是他不斷在向立夏妥協。
安如許音調有些沉悶,聽起來就很不開心:“立夏,我在問你一遍,你真的要知道嗎?”
立夏看着他,不覺也認真起來:“當然,我要知道。”
安如許又問:“你能給我講述一遍你是怎麽看咱們此刻的關系嘛?你講一下你是怎麽看,怎麽認為的。”
“我的你不是都知道嘛?”
安如許有些痛苦,極力忍耐着:“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記憶是錯亂的甚至是缺失了。”
立夏搖頭:“會這樣嘛?我只是不知道我其實就是吳夢雨,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嘛?”
她知道自己是吳夢雨其實已經完全夠了,但她的記憶是混亂的。
安如許:“是,你就是吳夢雨。”
立夏:“那不就好了,那就對了啊!”
安如許:“那咱們就沒有必要再說了是嘛?”
立夏:“不行,有必要,我理不清楚所有的事情,我不明白我什麽我會是吳夢雨,我卻把吳夢雨跟我自己區分開了,而且我還那麽得厭惡她...”
安如許:“你看一下這些病歷單或許就能夠明白。”
立夏接過道:“我覺得你讓我看看那個相冊說不定我能更快得.....”
話還沒說完立夏就愣住了。
這些病歷是吳夢雨得病歷單。
吳夢雨,15歲,初步診斷人格分裂症,主人格,吳夢雨,裂變人格立夏。
......
她并不是吳夢雨...
甚至不是人....
立夏無法接受自己只是一個人格....
難怪她總覺得一切像夢,原來一切真的都是假的,她只是一個人格,一個人的意識,一個....一個別人的副人格...
一沓厚厚的紙,她怎麽也不願在翻看下去,直接朝前灑落出去。
安如許看似很平靜,立夏得反應比他想象中的好點,至少沒有發瘋....
立夏呼吸越來越重,明明只是簡單的一條信息,只是剛開始她就接受不了了。
漸漸的她開始掙紮開始想要逃離,這一切得存在都在告訴她連一個冒牌貨都不是,只是一個意識。一直以來,大家對她的關心照顧,都是對吳夢雨的,她只是吳夢雨得其中一個人格。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是吳夢雨,為什麽要騙我,我不是你愛的人,我只是一個人格,我是假的,我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吳夢雨,立夏是假的,是虛假的,立夏只是有幸來到了她的世界,得到了你的愛,跟幫助.....”
立夏開始有些癫狂:“....你愛的不是我,我是假的,我是假的我是假的,...我...我為什麽是假的,我沒有媽媽,沒有愛,我什麽都沒有了,我是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她難以接受,一邊說一遍瘋狂的想要抓住安如許,雙腿一直在不停的亂蹬。
又哭又笑,安如許低着頭,眼淚滴落在地板上,他也很疼....疼的快喘不過氣了。
立夏夠不到胡亂抓,抓不到安如許,開始用全身的力氣掙脫手铐。
安如許看着她已經磨得通紅的手铐,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再細心一點買兩幅墊着絨布得。
他摟住立夏,将她抱在懷裏,喃喃道:“你不是,我說過得你忘記了,我從未将你們區別開來,我就知道你會記不住,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立夏開始撕咬他的肩膀脖頸,宣洩自己心中的痛苦。
安如許任由她咬,一直以來,她都不舍得逼立夏去接受那些治療,也不想将她送到精神病院。
只能向醫生描述立夏得病情給醫生來開藥。
立夏一直都在吃藥,每一頓,他都放了藥。
她咬的很用力,安如許認真的感受着,想以這種方式替她分擔痛苦,其實在她心裏,吳夢雨就是立夏,立夏就是吳夢雨,根本就是一個人,他這一輩子就認定了着一個人啊!為什麽讓他失去家挺,失去哥哥,失去媽媽,還想要剝奪她....
上天不公....
他用力控制着立夏,直到懷裏的人完全沒了力量。
立夏陷入了昏迷。
安如許找來了徐可可。
徐可可趕來已經是晚上,随她一起前來的還有一位女士,是短發,非常得英氣。
安如許精疲力盡得坐在床邊緊緊握着立夏得雙手。
徐可可一進門就是一頓訓斥:“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她的情況最好住院接受規範治療,你偏偏一意孤行,這樣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安如許不說話,徐可可沒辦法:“你跟她說了什麽?”
旁邊的女孩安撫着徐可可:“不要激動。”
安如許搖頭:“我只是給她看了病歷單。”
徐可可皺眉:“什麽病歷單?她的情況十分複雜,根本不好搞,你還是給她送到醫院接受規範治療吧安先生,說真的,我看過好多的病例,從未見過精神分裂自我排斥,然後抑郁又轉到雙相得,她真的,你還是送她去醫院比較好。”
安如許無力道:“我該送她去那種醫院呢?”
徐可可直言不諱:“精神病醫院啊!哪裏是最符合她的,而且會有各種安全措施可以控制住她,而且也更加方便你接着向她坦白一切。”
“我還能向她坦白一切嘛?她現在這樣,醒過來之後不知道又會是什麽樣的狀态我從從來沒有将兩個人個區別開來,明明她們除了名字,除了讨厭對方,其實都是差不多的,生活習慣都是一樣得啊!我真的不明白....”
徐可可搖頭:“其實人格分裂得話每個人格是會有自主意識的,有時候必須要将她們看作是獨立的人,而不是某個人格,雖然她們确實是來源同一個人的意識身體,但是不同的人格就是不同的意志,甚至會有不同的意願,兩個人個互相排斥有可能是這個原因,還可能跟分裂原因有關,精神疾病是非常複雜的,你如果再點将她送去醫院或許....”
安如許一直不說話,就那麽坐在哪裏看着立夏。
徐可可道:“我的建議是你将她送到專業得醫院,這樣對你們兩個都好,任何疾病都是有康複的可能性的,安先生,你有在聽我說話嘛?”
安如許:“我不知道我....我怕她受到傷害,害怕她會不喜歡。”
徐可可憤怒了:“你們這些人,戀愛腦降智了嘛!你早點将她送到專業得地方接受治療,他就能快點仿佛,那樣她才能有康複的機會,你到底在怕什麽,如果她不好,你就一直打算将她護在你給她制造的溫室裏面嘛?你想想,如果一個人活了一輩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裏,你想一下,她會怎麽樣,多可憐!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們這群談戀愛的腦子是不是都有毛病!!!”
安如許聽完,苦笑了一下:“你說的....對,那我我陪着她一起待在醫院吧!”
徐可可:“在接受治療期間,你可以在她清醒得時候适當的給她講一些事情,察覺到不對立刻停止就好了,千萬不要什麽都不說,不要覺得你能控制,你什麽都不說,才會更容易讓她記憶錯亂,記憶幾乎是一個人活着最重要的東西,你...把握住,如果實在說不出口,我可以代勞得,正好最近何藝在上海,我就在上海,看在子佩姐得份上,我随叫随到。”
安如許:“不用了,我會照顧好她。”
徐可可:“你只要保護她不受傷就好了,其實該說的,只要點到即止就好,她會慢慢明白的,一點點得循環漸進,就能接受,至于她的雙相,會好的,只要你不在放縱....”
安如許皺眉:“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無知跟掌控欲耽誤了她嘛!”
徐可可:“其實...這也沒什麽,你要記住,不要再隐瞞,順其自然就好了,她能不能好其實主要還是看你,我只是猜的,她的記憶中關于你的部分應該是最多得,無論是現在的人格,還是那個可能已經消失的人格,你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安如許不想言語,滿腦子都是過去得事情。
徐可可:“我看看不給她看得病歷單...”
安如許從床頭拿過遞給徐可可:“就這些,立夏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些,直到這些的是從前的她。”
徐可可簡單的看了一眼猜測:“其實我感覺這個一開始可能是誤判了。我覺得立夏才是主人格,醫生可能是以為吳夢雨是原身得名字才判定她是主人格,有些時候主人格就是為了逃避一些東西才會分裂出副人格,立夏要改名為立夏,可能是她不想做吳夢雨....這就是誤判了....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如果真的能确定吳夢雨消失得話,就能确定立夏是主人格了。”
安如許:“不重要...”
徐可可:“重要,你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跟治療醫生講,這種事情,有時候患者都不知道,更何況醫生,一定不能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