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談情
談情
徐振洲說的表白的話,談覃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他徹底睡了過去。
而等他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他看到窗外就是他的房子。
在車裏睡覺并不舒服,哪怕有另外一個人心甘情願給他當枕頭。
但談覃還是感到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直起身,扭頭去看徐振洲,徐振洲一臉如常,沒有因為免費給他當了枕頭,有任何的多話。
談覃腦子裏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個世界上,恐怕能夠把徐振洲的肩膀當枕頭的人屈指可數。
起碼徐由肯定做不到。
“今天麻煩你了。”
談覃推門就下車。
徐振洲從談覃醒來到他下車,始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眼神間平淡得,像是也一點波瀾都沒有。
只是在談覃從車裏開,屬于他的氣息忽然就這樣徹底消失,徐振洲眼瞳深處還是有所動搖。
談覃長腿邁開就往自己住所走。
身後徐振洲望着他遠去的背影,他能出聲叫住談覃嗎?
叫住之後他又能說什麽,把剛才的告白重新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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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談覃會被吓到,他自己同樣也是。
就在徐振洲沉默注視談覃背影時,那麽颀長的身影忽然停了下來。
不只是停了,還驀地轉身朝着徐振洲重新走回來。
徐振洲心頭頓時驚喜,只是在談覃靠近後,彎下腰,單手撐在車門上說出來的話之後,徐振洲那邊妄念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你……”
“喜歡什麽類型的,什麽都可以,我都能給你找來。”
合着談覃這是看他單戀一個得不到的人,所以跑來同情他了。
“那你會去找易冉的替身嗎?”
徐振洲突如其來的問話,是直接把談覃給問到了,可轉瞬談覃敏銳得察覺到一點異樣。
“你怎麽知道他名字的?”
按理來說,徐振洲不該知道易冉的名字,連他這人的存在,他都不該知道才是。
“你不會覺得你對他做的那些,只有你和徐由他們知道吧?”
徐振洲被談覃反問,慌了半秒鐘,但他可是相當會隐藏的人,十多年以來他都隐藏過來了。
何況只不過是不小心透露了一點罷了。
聽徐振洲這麽解釋,談覃倒是馬上就接受了。
徐振洲的确不會和易冉有任何接觸,但他追求易冉的那些行為,就算沒有明說,但凡有眼睛的應該都看得出來。
何況是他好友的大哥了。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去找。”
“但現在,我不愛他了,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更加談不上替身不替身的。”
“沒有誰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是可以取代的。”
“喜歡,說到底都是自以為是的一種感覺。”
“是我們在定義它。”
”你也可以定義它為假的,那就什麽都不是了。”
“談覃,沒想到你還會說這些大道理。”
“我先前不是和你提到過我的一個秘密嗎?”
徐振洲沉了眼眸,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只是當時他選擇性地忽略。
什麽談覃會預知未來的能力,他怎麽可能相信。
若是他真的有這個能力,那他是不是可以問談覃一句,在未來他有沒有和他告白,有沒有得到過他。
而看談覃對待他并不特別的态度,徐振洲就知道談覃預知的未來裏,必定關于他的什麽事都沒有。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
看徐振洲一臉不搭腔的樣子,談覃笑笑,他并不是真的打算說服徐振洲來相信他的預知能力。
本來就是随口一說。
徐振洲不信反而更好。
不然這就算是某種程度的謊言。
而他并不喜歡說謊。
只是現在嘛,不算是說謊,談覃可以稍微對未來做一個預測。
“你不會再愛她。”
徐振洲眉眼彎了起來。
這次他不做回答了。
“談覃。”
就在談覃以為徐振洲要對他說什麽的時候,對方卻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從徐振洲嘴裏說出來,一般很少人會直接稱呼談覃的名字。
這個名字被人念出來的時候,誰都會下意識想到另外一個同音詞。
談情,既然又會馬上聯想到後面的。
談情說愛。
不算是談覃的一種忌諱,但他确實不愛聽別人直接叫他。
外面的人也經常叫他談總或者是談少。
包括徐由他們,也不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好像就只有徐振洲,會這樣稱呼他。
反感嗎?
談覃仔細想了想,一點都不。
反而他的名字能夠從徐振洲的嘴裏說出來,談覃似乎自己都能感受到一絲奇怪的情糅雜在名字。
以前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現在看來,他這個名字其實起得還真不錯。
徐振洲坐着車離開了,本來是他看着談覃的背影遠去,現在換成了談覃。
談覃盯着黑色高檔的商務車。
重生過後,他好像和徐振洲之間相處的時間,比上一輩都要多不少。
如果多活這一世,是為了和徐振洲成為朋友的話,似乎好像也不錯。
談覃揣着愉悅的念頭回了家。
在這天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談情手頭有事情忙,和徐由他們接觸的時間縮短了,自然的,和徐振洲見面的次數,可以說一次都沒有。
他倒是不怎麽會主動去想徐振洲,但奇怪的卻是,當他拿出煙抽的時候,會立刻想到那天在車裏,他将自己抽過的煙遞給了徐振洲。
當時兩人都不是正常狀态,所以好像誰都沒有察覺到那樣抽一支煙,某種意義上其實算是間接接吻了。
接吻嗎?
談覃重生後,因為決定徹底放棄徐由,也不會再去傷害強迫陳穆柏,不只是他們,包括身邊想靠近他的男女,談覃全部都拒絕了。
導致好像這幾個月來,他有過親密接觸的人都只有徐振洲。
回想一下,談覃自己都覺得挺好笑的。
将煙頭給摁滅,談覃從辦公室椅子上起身,他走到窗戶邊,低眸眺望映入眼簾的整座城市。
他可以不愛易冉,但身體卻還是有本能的慾望。
以前可能是忽略了,現在一想起來,好像慾望直接就洶湧澎湃了起來。
要去找人嗎?
談覃并不是那種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的人。
他可以有很多情人,但他卻不會真的去找。
能和想不想是一回事。
如果随便就被欲望給控制,又能夠做好什麽事。
談覃暗着眼眸無聲注視着天空。
過了一會,他很容易就想起一個人來。
這一世,他不會去傷害他,相反他還希望自己可以親眼看到他和深愛他的男友幸福。
兩人家庭條件都一般,不算是多富有的人。
要在這個城市紮根下來,幾百萬的房子,也不是一眨眼就能買下來的。
雖然以談覃的個人能力,他能随便送陳穆柏一套房子,一套獨棟別墅都完全不在話下。
但他也非常清楚,他根本沒有任何合适的利用,把房子送出去。
陳穆柏不會要,他男友更加不會。
他的男友,烏昀是個相當努力有能力的人,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和陳穆柏以後的未來生活。
烏昀他只會通過自己的正确手段來獲得一起。
要是自己真送了,怕不是轉頭就被誤會,他可能想追求陳穆柏。
這種誤會還是算了。
不過不能直接送,卻不表示不能通過別的方式來。
有很多正當的方法。
其中一個談覃幾乎很快就好了。
陳穆柏對于喧嚣的城市,冰冷的高樓大廈,他個人不是太喜歡,他更加喜歡臨近鄉村的生活。
曾經談覃帶着人到郊區別墅住過一段時間,偶爾陳穆柏會笑一笑,但更多的時候還是被剝奪自由的痛苦。
他傷害得太深了。
如果上輩子他是為陳穆柏似的,或許他良心上還能好受點。
偏偏他是為了救易冉而死。
那個人,談覃想到他就心情不是太愉快。
快速把人給抛在了腦後。
那天沈明生日過後,談覃讓陳穆柏留他男友的電話給徐由,似乎之後有過聯系。
具體怎麽樣,談覃沒有太過問。
現在想起了陳穆柏,倒是可以稍微過問一下。
談覃當即給徐由打了電話。
只能說是恰巧,剛好那個時候徐由和陳穆柏的男友烏昀在一起,一接到談覃的電話,話裏還提到了陳穆柏,徐由轉頭就說他男友在。
談覃正好手頭事情差不多忙完了,還有一些,不是什麽急事。
放在明後天來處理也沒有關系。
挂了電話之後,談覃下樓就坐上了自己的跑車。
跑車引擎轟鳴,不多時就開到了徐由那裏。
徐由和一個外形條件跟徐振洲差不多的短袖男站在一起,只是短袖男衣着上遠沒有徐振洲那樣精貴,不過那張臉,倒算是同一類型。
棱角分明,小麥色的皮膚,充滿了男性荷爾蒙意味。
有這樣的戀人愛着自己,想也知道陳穆柏不可能再移情別戀。
無論對方多有錢多有權,這些東西是能買到很多,可如果是真愛的話,還真很難買到。
如果錢能随便買到真愛,那所有有錢人都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沒有憂慮的。
但據談覃的了解,很多人越有錢,想要的越多。
反而因為什麽都輕易得到,當某一個東西,某一個人無法得到,随之而來的打擊只會更嚴重。
談覃迎着幾個人的目光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