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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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魏氏狐族魏無羨,雲夢江氏貓族江澄,清河聶氏熊族中的小熊貓聶懷桑,正跟随狐族的白狐狐後——藏色散人,一同往姑蘇藍氏雲深龍族的天梯上走。

今日,天宮雲深龍族要舉辦太子殿下藍曦臣,和白鶴族第一仙女雲芊悠的婚宴。

瞅着母親在龍宮舉止游刃有餘、輕車熟路的樣子,魏無羨道:“阿娘,看你對龍族宮殿,雲深不知處這麽熟悉,以前是不是經常和阿爹來這兒啊?”

藏色散人回過頭,朝魏無羨眯眼笑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和青蘅龍後可是閨蜜呢。”

江澄道:“聽說這次,魏無羨的師祖,白鶴族前輩,抱山散人也會出席?那她和今日訂婚宴上的新娘,是不是認識啊?”

魏無羨擺擺手,道:“我之前有問過師祖,她說這位雲姑娘,雖與她屬同族,算是她遠了不知幾房的姨母,但她們平日裏卻很少碰面,因此不是特別熟悉。不過,此次我師祖來,也是代表白鶴族的長輩,向這位雲姑娘送賀禮。我娘不僅是白狐狐後,是我師祖裏唯一一個成了家的弟子,還是青蘅龍後的閨蜜,所以雲深的請柬才能送來夷陵魏氏這裏呢。”

魏無羨剛說完話,額頭就被藏色散人輕彈了一個腦瓜嘣道:“阿嬰,你這話不嚴謹,你阿娘我,同如今的青蘅龍君藍卿容,還有在姑蘇藍氏,專司族內教習之職的藍啓仁也是故交。雖說藍啓仁作為龍君的弟弟,是個老頑固,但他敢不看在意純的面子上給我請柬?那他可是要被我剪龍須的,哼哼。”

說話間,藏色散人率先到了天梯的頂端,輕巧地跳了上去。

待魏無羨還有幾個小輩們都走了上來,藏色散人這才指着狐帝——黑狐魏長澤,還有正與之歡快交談,當今的青蘅龍君藍卿容,道:“阿嬰,瞧見沒,如今跟你阿爹聊天的,可是當今雲深龍族的青蘅龍君,他可是如今姑蘇藍氏的家主。所以,姑蘇藍氏,是不敢不給狐族排面的。”

她說完回過頭,看着因之前長期生活在陸地上,從未見識到天宮景象,因而早已呆若木雞的幾個小輩,道:“所以你們啊,別被爹娘的話吓怕了,不就是來龍宮雲深不知處參加個宴會嗎,只要沒喝多了耍起酒瘋,把他家什麽幾千年的東西給弄壞了,藍啓仁又不會說什麽。好了,這位紫貓族晚吟公子,還有小熊貓懷桑公子,我可都瞧見你們家長輩了,喏,去找他們吧。”

紫貓江澄和小熊貓聶懷桑朝藏色散人行了致謝禮,就匆匆跑了過去,臨了的時候聶懷桑還回頭看了一眼魏無羨,道:“魏兄,等有空我再去找你玩啊!”

魏無羨笑着揮了揮手,作為狐族裏唯一一只純黑皮毛的九尾狐,不知道他出生的時候天降了什麽好運,明明狐帝魏長澤是黑狐,狐後藏色散人是白狐,偏生他們唯一的兒子,魏嬰魏無羨竟然是只九尾黑狐。

其實狐族本栖居在陸地上,與雲深龍族的關系并不大,真若論種族親緣關系,與雲深龍族關系最為親密的,當屬岐山鳳凰族。

如今鳳凰族的君主,是一只名喚溫情的鳳凰,此人醫術絕佳,懸壺濟世,卻對情愛一事毫無興趣,每年各大世家來找她提親的各族名士,都快踏破岐山不夜天的門檻了,溫情卻叫她的弟弟,岐山鳳凰族的二把手,火鳳溫寧統統回絕了所有的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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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自然也看到了好友溫情的影子,朝她擺了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見在場的賓客都還沒來,尤其是師祖抱山散人還沒有到,對藏色散人道:“阿娘,我看現在的時間還早,不如你去找阿爹,我随便在雲深不知處逛逛,你放心,以你兒子的本事,只有欺負人的份,斷不會被人欺負。”

藏色散人道:“你話雖說的有道理,可今天是你第一次來龍宮,還是稍微低調點的好,盡量別碰上藍啓仁啊。”

魏無羨點點頭,九條狐尾一晃一晃:“遵命遵命。”

魏無羨一個人在龍宮亂逛,因他不僅是目前存活于世的唯一一只九尾黑狐,還是狐帝狐後的獨子,走到哪裏都會被人魏公子魏公子地叫,時間一長他就有些心煩。于是他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反正,雲深不知處夠大,景色也很美,不愁沒有地方玩。

他一個人走啊走,突然就聽到了幾聲孔雀的悲鳴。

魏無羨立刻朝着聲音的來源飛過去,只見一只火鳳,正拉着孔雀族一個小姑娘的手腕,那姑娘身形嬌小,而火鳳卻體型巨大,如今正用鳳羽不斷擦撓着那小孔雀的臉,魏無羨見狀大喝一聲:“溫晁,你幹什麽呢,給我放手!”

順便還在心裏腹诽了一句:可真給岐山溫氏還有情姐丢臉。

火鳳名叫溫晁,是鳳凰族上一輩死去的君主,溫若寒留下的唯一嫡子。

雖說溫若寒臨終前,已将君位傳與族中能力最強的溫情,沒留給他的親兒子溫晁,但溫若寒同樣也向溫情開出了必須保住其嫡子溫晁日後在鳳凰族的性命和地位的條件。

許是有着老火鳳的遺诏,溫晁同其餘以治病救人為主的鳳凰不同。不僅在岐山吃喝玩樂,就連出門在外,見到一些姿色貌美的少女,無論是什麽種族,總是要調戲一番。溫情雖然有能壓制住他行為的法術,但礙于之前溫若寒對她一脈人有知遇和賞識之恩,因此她每每見了溫晁,也只能以言語加以勸解,很多時候她并不想真的以岐山溫氏獨有的寒冰刑罰來壓制不聽話的族人,多數時候只能略施小戒。

魏無羨一直看不慣溫晁的行事作風,也不是第一次同溫晁結下梁子。之前有一次,他和溫晁對上的時候,溫晁得意得要命,對着魏無羨就使出了一記噴火術。還好魏無羨機智,拔下狐貍毛做了個障眼法,火焰只是燒着了一個無人的山頭,并沒有傷到任何人不說,溫晁還被魏無羨的障眼法惡整了一番。

溫晁瞅見老仇家就極不痛快,他扯着那孔雀的手,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還是上次壞我好事的九尾黑狐殿下魏無羨啊。怎麽,今日想來尋仇?那你可看清楚,如今我們都身在龍宮,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走遠點,少來敗壞我的好事!我告訴你,別以為狐後和藍啓仁關系好,你就拿龍族和鳳族的關系不當回事!”

說起來這事他還生氣,上個月溫晁想向雲深的一家白龍提親,結果卻被那人拒絕了。

魏無羨嗤笑:“我不當回事?如今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今日之事若要敗露,丢的可是你岐山溫氏鳳凰族的人。你旁邊的那只孔雀姑娘明顯不樂意,你卻硬是拉着人家不放手。正好這句話我也來提醒提醒你,你如今可是身在龍族的地盤,溫公子,你最好是收斂點,鬧過了可不好收場啊。”

溫晁這只火鳳脾氣極差,一點就爆。聞言推開小孔雀,也不顧及現在是在雲深龍宮了,對着魏無羨就要使出一記火鳳的噴火術。

小孔雀綿綿見此捂住了嘴,道:“魏公子,當心啊!”

魏無羨不慌不忙,拔下一根狐貍毛,道:“這位姑娘別害怕,就他這點伎倆,還難不倒我。”

魏無羨将狐貍毛扔向溫晁,準備像上次那樣做出一個障眼法屏障,溫晁氣急敗壞地朝着魏無羨就噴了一口火,火光向着魏無羨撲面而來,卻不料被不知來自何方,但迎面而來的水花澆成了落湯雞。

溫晁立刻大吼起來:“誰!誰敢噴我?誰……”

待他看清來人,頓時就吓得不敢說話了。

自魏無羨背後突然走來一個人,那人身着白衣,帶着幾分生人勿近的氣場,魏無羨就瞧着,這人剛從龍身化作人形,他束着一條雲紋抹額,膚色白皙,如琢如磨,俊極雅極。眼睛的顏色非常淺淡,仿若琉璃。

魏無羨沒見過這條龍,但憑直覺,他知道這條龍在龍宮雲深的地位定是不凡。見有了靠山,魏無羨就大着膽子往白龍身邊靠了靠,道:“嘿!溫晁,你倒是繼續狂啊!都說了這裏是雲深龍族的地盤了,你少在人家的地方惹事!”

龍君沒有理會魏無羨,倒是溫晁氣急敗壞道:“哼,含光龍君,今日遇上你是我不走運!”說完火鳳狠狠瞪了黑狐一眼,“魏無羨你等着,總有你落單的時候!”

魏無羨翻了個白眼,道:“喲喲喲,略略略,我等着!”

小孔雀謝過含光龍君和魏無羨的救命之恩,也匆匆離開去找自己的族人了。

見這裏沒有人了,魏無羨轉過身笑嘻嘻地對着含光龍君道:“今日多謝含光龍君出手相救啦。嗯?含光龍君?含光龍君?莫非,你就是今日訂婚宴主角之一,澤蕪龍君的弟弟?”

含光龍君藍忘機點了點頭,道:“嗯。”說完他又看向魏無羨額前被點燃了一小撮的狐貍毛和微微泛紅的額頭道,“魏公子,你受傷了,龍宮有冷泉,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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