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林芝和謝樽的最終企劃,在吃完了一碗面之後終于得出了。
主要是時間有些着急,謝樽說最好盡快完成這件事,所以林芝不敢怠慢這件事。
當然這頓飯也吃了很長的時間,主要是因為一張嘴不能同時用來吃東西和讨論。
他們先從過去的社會新聞中獲取靈感,因為謝樽說現在人們的包容度太高了,要是不波及一些無辜的群衆,那些被當作行為藝術的事情是沒有人在意的。
還是要上新聞才好,最好還要引起對立。
這樣才有讨論度。
“為什麽不自己去做網紅啊?”林芝悟了。
要做公衆人物,做那種最好是很多人認識的公衆人物,因為按照謝樽這種說法的話,越多的人認識就越不容易被忘記。
“我沒什麽才華。”謝樽在這種事上一貫很誠實,他在接受自己缺點這件事上有着無與倫比的坦蕩。
林芝被他噎得沒話說。
她又轉念一想,這件事好像和謝樽的才華也沒什麽關系。
謝樽本來就不是公衆人物,當謝樽努力變成公衆人物的時候,這個世界的無形之手肯定會阻止這一件事,然後謝樽就沒辦法成為公衆人物,只能想現在這樣不斷的努力——他們現在做的事不就是變相的在博眼球成為公衆人物嗎?
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在被世界愚弄之前成為公衆人物,但是已經是公衆人物的謝樽應該很難被抛棄,因為那時候的他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許多關系。
謝樽說過消除這些關系需要時間,越多的人認識就越耗時。
而且公衆人物可以很輕易地博起衆人的眼球,沒有一個新聞會拒絕“著名XX在……做……”這類的爆炸性新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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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種方法是對的,而不只是一種權宜之計,那公衆人物也估計早早就能脫離這個漩渦了。
“和職業規劃有關。”林芝又懂了。
謝樽沒有對此發表什麽意見,林芝也不在意,因為這确實沒有什麽發表意見的必要,她的一切想法在目前只是衆多假設中比較有力的一種。
不是真相就沒有評價的必要,而且公衆人物和他們也毫無關系。
話題回到要做什麽事上,經過了一系列激烈又平淡的讨論,林芝的想法被采納了,因為謝樽本來就沒什麽心思想這件事情。
他們還是決定換一種思路,因為林芝和謝樽的腦袋都太過按部就班,林芝按部就班地想那些無害的行為藝術,謝樽則滿腦子都是“捅個人”這樣的事。
既然在這個情況下他們能不去精神病院就不去精神病院,那謝樽的想法就是完全不可行的了。
他們的最終策劃如下:
謝樽和林芝要做一個超級發型然後一起到街上亂逛,并且去積極參與活動,他們在互動的時候多雇傭一些人給他們拍照,拍視頻,然後上傳到網上,再給自己買些水軍,炒炒熱度。
林芝在網上沖浪這些年,對炒作這種事也算是小有涉獵。
林芝對這件事的初步标簽是#做自己#行為藝術,她還在想如果還是沒什麽熱度的話,她就在買一些水軍互相對罵,只要流量起來了什麽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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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型我的頭發該不夠吧?”謝樽皺這眉頭,有些為難地看着手機裏的圖片,又擡起頭看看鏡子裏的自己。
“用不着你頭發,這是我用我頭發做的,你頂一個愛心就好了。”林芝在和理發師的激情讨論中抽出了一點時間,給謝樽做說明。
他們現在已經在理發店裏了。
時間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所以行動力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他們最需要的品質。
只是行動力對林芝來說是個很大的短板,主要在于她确實是那種無論什麽事情都要踩點的人,對ddl會重點标注就是她近幾年來最大的進步了。
所以,雖然一吃完面就來到理發店這個進程快得讓她有些人都不舒服了,但是她還是按捺住自己想要說“明天再來”的欲望。
“你看看什麽地方能買愛心,最好是能加緊送過來的,不然你就在頭頂上頂個氣球好了,什麽地方能買巨大祈求啊?”林芝的想法在一句話的時間裏就完成了從初步方案到最終決定的過程。
謝樽坐在理發店等候區的沙發上,在林芝的座位後面,他短暫地從消消樂中擡起了頭:“東西我看看然後叫跑腿送過來。”
“好。”
做頭發的過程是很無聊的,不能一直玩手機,林芝就把謝樽抓起來聊天。
“說點話吧。”林芝從鏡子裏看向謝樽。
謝樽擡起頭,和她對視:“說什麽。”
“不知道,就是想說說話。”
林芝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樣一個階段,突然很想說點話。
從前她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向夏千數發癫,沒話說了就不停地叫夏千數的名字,叫夏千數的綽號,夏千數剛開始還會耐心的問她幹嗎,然後她就會說我只是想叫叫你。
如此反複,夏千數總會不耐煩,開始只回一個字“說”,這時候林芝會說“我沒話說,只是想叫叫你。”,夏千數白她一眼,林芝就開始笑,夏千數也會笑。
林芝知道夏千數也是享受這個游戲的,因為夏千數實在是很忙的時候,她就不會回答林芝,只是任憑林芝不停地叫喚,叫喚到自己覺得沒意思了,然後停下。
現在這個說話的對象變成了謝樽,林芝絞盡腦汁想想一些的話題出來,她和夏千數對話的時候總說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但是對謝樽,林芝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太傻。
“和你說說文雯的事吧。”林芝突然想起了文雯,文雯是他們接下來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
“我和你說過嗎?”林芝不太記得清楚自己到底和謝樽說了多少有關文雯的事:“我應該沒和你說過。”
謝樽劃掉手機上的游戲:“你沒說過。”
林芝還是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文雯,文雯是她在公司裏的…搭子,林芝說這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下去,把她認為有必要的東西系統地說了一遍。
謝樽靠在沙發上,沒有玩手機,很認真地聽着。
“我前段時間在超市碰到過文雯。”這件事才是林芝要說的重點,“和她的……一個男的。”
她本來想說是碰到文雯的老公,然後想起他們還沒結婚,又想改口說是未婚夫,最後她又考慮到其實自己并沒有見過文雯的對象,所以很難确定那個男的到底是不是。
出于慎重的考慮,林芝改口把他稱為一個男的。
“嗯。”謝樽随意地點點頭。
“我感覺那是文雯的對象。”林芝謹慎地開口。
“我之前确實從來沒有聽說過文雯有對象這件事,”林芝提起這件事又有點難過了,“但是我就不是很理解了,文雯怎麽就不和我說啊?我感覺我也沒惹到文雯。”
林芝真實又難受又不服氣,她覺得自己和文雯的關系挺不錯的啊,不是,文雯就算真的讨厭她,那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她哪裏做的不好她可以改啊,人和人之間的交往要的不就是磨合和溝通嗎?
再說了……算了,那文雯肯定覺得說出來太尴尬,林芝在心裏為文雯開脫。
“頭不要動。”理發師提醒到。
林芝才發覺自己剛剛想着這件事頭不自覺就歪了。
“也有可能是那個杜什麽誰亂說的。”謝樽安慰道。
“我倒是希望。”
林芝說着,突然靈光一現,腦袋裏冒出了一個新想法:“我想去找文雯。”
林芝想去找文雯搞個明白。
“沒必要吧。”謝樽仿佛知道林芝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潑了個冷水。
“也是。”林芝立馬截斷了謝樽的話,她害怕謝樽說一些暴露的話,這裏還有理發師和其他人。
不過确實,林芝幾乎是在說出自己想找文雯那句話之後就立即反應了過來,她和文雯都不認識,能搞清楚就怪了。
“你別着急了,我們先搞清楚杜歌凡,事情一件一件來。”謝樽撓了撓腦袋。
林芝本來還想反駁自己沒有着急,但是被謝樽這樣一指出來,她發覺她自己确實有點着急了。
林芝長嘆了一口氣,沒說話了。
她開始反思這段關系,她開始為自己開脫,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的情況下,這種開脫是很容易的。
林芝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
但是一句話還沒說完這口氣就洩了。
她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林芝想起自己和謝樽的關系。
她有些慶幸他們的關系到目前為止還算可以,這足夠讓她稍稍松一口氣了。
“你知道嗎?”
林芝憂愁地開口了。
“嗯?”
謝樽擡起頭來。
“我感覺我就是一臺忏悔機器。”
林芝幾乎要把人生中所有的關系都想遍了。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好多人。
難受得現在就想死掉。
這種難受比姨媽期間來的莫名其妙的難受還讓人難受。
“別想太多,你就是單純的內耗太嚴重。”
謝樽依舊是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