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欣

安欣

青臺鑽進了小屋棚。看到眼前的一切，她雙眼忍着淚光，輕輕的坐到了水心邊上。

“我的孩子，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這裏很美，美的讓我忘記了外面的世界。”

“姐姐真的原諒我了嗎？”水心期盼的看着青臺。

“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已經完全康複了，我為你高興。”這是我給予青臺的判斷，是的，水心早已走出抑郁的陰霾。青臺拿下了鈴铛，雙手遞了過去。“這個是我男友送給我的，送給你，聲音很好聽。”

水心癡看着手中的鈴铛，說道：“安欣昨晚和我一起在這裏。她來的時候很悲傷......”接着緩緩的傾訴了無法對我訴說的故事。

“我經常在這裏錄音，你想聽聽我錄的音嗎？”水心熱忱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搖曳的燭火照亮他的雙眼。

女孩沒有回應。她背對着燭火，呆呆的看向地面黑暗與月色交疊的投影，散亂的頭發被微微照亮。

水心打開了設備的公放，是流水的聲音，其間夾雜着石頭打起的水花聲。借助音響的作用，黑夜裏顯得特別空靈。“這是我在山裏溪邊錄的，我在往水裏扔石頭呢！”

過了一會，響起了知了蟲語的聲音，伴随窸窸窣窣的踏草聲。“這是夏天的聲音，”水心說道，“我繞着樹邊走邊錄的，晚上聽容易讓人入睡。”

又過了一會，響起了孩子的讀書聲，伴随着水心竊竊的私語。“我不喜歡上課，就躲到教室外邊的院子裏，他們找不到我。”

......

這方天地似乎充盈着世間所有的樂趣。徑山就這麽靜靜地守護着，因這微弱的燈火而變得生氣盎然。

“我想我的哥哥了。”安欣開口了，烏雲遮蔽了些許月光。

安欣擡起頭，臉上的疤痕顯露了出來，讓水心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對不起。”水心慌亂的說道，“是我弄壞了煤氣，我......我不知道會爆炸。我當時害怕極了，我只想留在老師身邊。你，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嗎？”

又是漫長的沉默。

安欣爬起身，走出小屋棚，朝山崖走去。水心跟了過去。

探員和我聽完了青臺的訴說。

“事情已然說的通了，但龍馬編造的口供卻似乎成為了難以推翻的僞證。”探員困擾的說道，“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水心與安欣的墜崖沒有直接關系。事實上，我與你們一樣，完全相信孩子的話。但這些話卻導向了一個事實和一個推論：一是水心确實在去年犯了錯，勢将受到懲戒；二是水心有可能擔心安欣洩露秘密而犯下又一件不可饒恕的錯誤。在這種情況下，龍馬是否會推翻自己的證詞，而選擇讓水心站上審訊臺？”

的确，他可能會一口咬定水心之言毫無根據，而繼續硬抗背鍋到底。龍馬對孩子們的守護，确有可能會如此過分。

“我可以進來嗎？”水心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