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小飯館的生意比預估的還要好上一些, 這多虧了那些吃上瘾的老顧客，總覺得中午不來吃一頓就感覺少了點什麽，而且他們總覺得踏進這家小飯館的時候心情會變得十分舒暢, 好像什麽煩心事兒都沒有了，在這裏只有享受美食的快感, 全無社會上所帶來的那些令人壓抑的負能量。
“老板, 今兒個還有招牌菜粉蒸肉嘛！”
竹筠正在和別的顧客聊天，聽到有人問起招牌菜她爽朗一笑, 道：“有的有的！今天備了不少呢。”
不知不覺這家店已經開了一個月了, 竹筠那圓潤的小臉累得失去了嬰兒肥, 巴掌大小的瓜子臉多了幾分成熟的美感, 她眉眼彎彎很愛笑, 比那擺放在花架上的鮮豔花兒還要明媚恣意。
這份由自己當老板的工作起初确實有點累，但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最重要的還是不用看見那聽不懂人話的褚成文，這怎麽能不讓竹筠愛上這種忙碌而且還賺錢的生活呢。
“那來一份粉蒸肉還有梅菜扣肉，餓死啦，老板麻煩你快點！”
竹筠傲嬌地擡擡下颌，豎起大拇指道：“沒問題, 請相信我的速度！”
一個月的時間鍛煉，竹筠熟能生巧, 對後廚的流程也越來越熟稔了, 不過她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便貼出了招聘招來了一個面容和氣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幫她打下手。
“你好, 麻煩來碗雲吞面再來四個無骨雞爪吧。”
在這座靠近海邊的城市裏, 傍晚的風總能讓人想起海浪，有時平靜, 又時波濤洶湧，這風啊也像海浪般變化無常。
所以在接近夜色的時候，竹筠經常可以聽到懸挂在窗戶上風鈴擺動的聲音，畢竟一到晚上夜風就會變得不那麽的溫柔。
打下手的趙阿姨端着托盤出來送菜，暫時告別忙碌的竹筠狂吸奶茶，她百無聊賴地倚着後廚的門框在發呆，好似個門神，吓得趙阿姨原地蹦了幾蹦。
“小竹你這是什麽時候買的奶茶？”趙阿姨問道。
竹筠嚼着奶茶裏的珍珠，含糊不清地說道：“之前一位老顧客送的。”
“老顧客？是那位長得跟天仙一樣的女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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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停止了咀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加快了速度，搖頭道：“不是她啦，她都好幾天沒來店裏吃飯了。”
趙阿姨聽竹筠這麽一說，意識到棠心海好像真的有段時間沒來了，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她小聲地說道：“會不會是人家去別的地方吃飯了啊？這片地區飯館子還是不少的。”
她知道趙阿姨在關心生意，但竹筠還是心有不服，她道：“放心啦，就我這手藝絕對能讓顧客吃了一頓想下頓！”
自己可是擁有禦廚手劄的女人呢！
趙阿姨被她這臉自信給逗笑，并不是在嘲笑竹筠過于自戀，而是她這小表情實在是可愛的過分。
額頭上的劉海用檸檬樣式的發夾夾了起來，露出那姣好的眉眼，澄澈圓溜溜的杏眸靈動的仿佛會說話，純美嬌俏，像是個被嬌生慣養長大的乖寶貝，很難把她和這家店的老板聯想到一起。
鑽在後廚一整天的竹筠沒有一丁點的狼狽，她白皙嬌嫩的臉龐被活動量熏出了酡紅，粉嫩嫩的，比那剛摘下的水蜜桃還要水靈。
趙阿姨盯着她看了又看，直言道：“小竹啊，你這皮膚狀态也太好了吧。”
竹筠嘟嘟嘴，“別把自己說的好像很老一樣！”
趙阿姨哈哈大笑，伸手搓搓竹筠的臉蛋，“你這麽一說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兒，我那正上大學的女兒前幾天回來了，她非說我年輕好幾歲。”
竹筠瞥瞥不遠處張揚盛放的花卉，心想：靈泉水才是大功臣啊！
靈泉水出自修仙界，具體是個什麽作用竹筠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那天她用稀釋過後的靈泉水救活了那盆蝴蝶蘭，所以重新煥發生機的蝴蝶蘭讓竹筠把另外的幾盆也澆灌了靈泉水，反正別枯萎了就行，她還需要用這幾盆花點綴呢。
只是沒想到被稀釋過的靈泉水效果極佳，趙阿姨就是一個例子，雖然沒有誇張到一下子回到了年輕時候的狀态，但是她的精氣神好了不少，這也是為什麽她的女兒會說她變漂亮的原因。
趙阿姨樂呵呵的聊起了自己的女兒，而竹筠卻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別的事情。她沒想別人，在想那個被趙阿姨一筆帶過的棠心海。
竹筠不由得看了看放在櫃臺上的招財貓，這是棠心海送給她的開業禮物，很讓人意外的一個舉動，也使得竹筠心裏泛起了嘀咕。
收到禮物是很開心這是沒錯啦，但竹筠每次見到棠心海的時候總能被她的眼神給看得又羞又惱，就好像她來店裏吃飯不是因為這裏的美食好吃，而是因為竹筠這個人。
“老板，來碗皮蛋瘦肉粥。”
顧客的聲音讓竹筠回了神，她應了聲，趙阿姨便鑽進了後廚從熱鍋裏成了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這下子竹筠身邊沒有了人，她沒好氣地戳了戳櫃臺上那只胖嘟嘟招財貓的腦袋，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她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連飯都不吃了。”
棠心海和竹筠的交涉不多，每天只能在晚上的店裏見到她。竹筠氣惱她看自己的眼神，并非是感覺到冒犯，而是一種會讓人面紅心跳不受控制的緊張，這就讓竹筠很頭疼啦。
她吃飯的時候會偷看，結賬的時候還會偷看，不對，應該是光明正大的看，明明每張桌子上都有二維碼可以付款，可她偏偏非要走到竹筠所在的櫃臺結賬。
竹筠很想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惜她的僞裝持續不了多久。
因為她會在棠心海含笑說再見的時候潰不成軍。
棠心海的各種表現稱得上是溫和，但竹筠覺得她蠻橫不講理，仗着自己的魅力去誘惑人，她已經把自己的作案手法擺在了明面上，使得竹筠那叫一個恨啊。
“叮叮叮”，這是風鈴的聲音。
風兒來了，也送來了她。
竹筠聽到腳步聲，轉身望去，眼底迸發出欣喜，主動道：“你來啦？今天想要吃什麽呢。”
她脫口而出的話，嘴比眼睛還要快。
當竹筠察覺到棠心海微微泛紅的雙眸時，唇邊笑意頓時散的一幹二淨。
棠心海走了過來，她脫了外套，就搭在手臂上，沒有了外套的遮掩露出了深藍色的襯衫，在她那完美腰身上還穿着包臀長裙。身姿曼妙，娉婷玉立，知性而又優雅。
她雙手撐在櫃臺上，笑盈盈的，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眼睛裏的殘留淚意。
棠心海說道：“你能答應我一個不太合理的要求麽？”
她故作堅強的樣子讓竹筠抿抿唇角，竹筠說道：“你盡管提。”
她往常的眼神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應該是有光的，充滿了真摯與熱忱。而此刻的棠心海疲憊又頹廢，那雙能夠将人吸進去深陷其中的眸子失去了動人的神采，變得頗為脆弱，就像是打碎了她心裏的某個信念，讓她垂頭喪氣。
棠心海借着縷頭發的動作分散了自己酸澀的落淚沖動，
每個人都被一團雲霧遮住了五官情緒，冰冷又絕情。
在茫茫人海中，有個人是在發着光的，她是唯一的。
“我想吃一碗麻辣燙，特辣，變态辣的那一種。”
店裏菜單上沒有寫麻辣燙，所以棠心海才會在剛才說她的要求是不太合理的。
竹筠怔然，又失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就是一碗麻辣燙而已啊，你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這個小小要求的。”
竹筠想了想，還是把手放在了棠心海的肩膀上拍了拍。
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竹筠并不知曉，但肯定是痛苦乃至絕望的。
“你還想吃什麽呀？”竹筠是輕聲細語的，帶着一絲絲不被人察覺到的憐惜，平時笑得那麽的開心的一個人，如今哭得可憐巴巴，竹筠又不是個硬心腸的性格，當然會悉心的包容着她。
棠心海咬着唇笑出了聲音，道：“這就夠了。”
“真是個不貪心的人吶。”竹筠彎下腰給她拿了一碗棠心海愛吃的小零食酒鬼花生，嫌棄地催趕着她，道：“多少吃點先填填肚子吧，但不能多吃啊，花生吃飽了我看你怎麽吃麻辣燙。”
竹筠和棠心海的對話其他顧客也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年輕的女生看起來剛大學畢業，她笑着調侃道：“原來可以找老板開小竈呀，不行不行，今天我也要加一份麻辣燙。”
剛掀開布簾鑽進後廚的竹筠又探出了腦袋，她調皮地皺了皺鼻尖，笑道：“她是我朋友，好久沒見了，看她一臉小可憐的樣子，你說我能不答應她嘛？所以今天她想吃什麽我就做給她吧，畢竟好吃的食物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嘛。這次開小竈被大家發現了，麻辣燙是暫時給大家做不了了，不過我覺得鹵牛肉和雞爪更好吃的呀，等會我一人送各位一碟。”
那個女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得到竹筠的回應，更別說還有免費的鹵牛肉和雞爪吃，哪還有心思惦記着麻辣燙呀。
她羨慕地看着那傻站着不動的棠心海，道：“哎，能成為老板的朋友可太幸福了吧！”
等等！老板的朋友居然還是個絕世大美人！這..這一時間讓自己犯了難，究竟該羨慕老板的朋友，還是該羨慕老板有這麽一位美女朋友啊。
她剛才一心惦記着吃飯，壓根就沒有留意到棠心海的長相，現在看來簡直是驚為天人。
女生癡迷地望着棠心海，發現棠心海的目光一直緊追着竹筠的背影，哪怕是布簾隔離了她的目光，棠心海也沒有放棄對竹筠的專注。
女生托着腮，突然就理解了竹筠為什麽會願意只為她做麻辣燙了，瞧她這一臉惹人憐愛的神情，別說一頓麻辣燙了，摘星星鈎月亮都有人願意去做啊！
棠心海的心在“砰砰”地跳着，緊張又激動，她剛剛沒有聽錯吧？竹筠是自己的朋友了呢。
她不免鼻尖泛起一陣酸意，原來在這座城市裏還有人惦挂着自己呢。
棠心海乖巧地坐了下來，靠牆的位置，一擡頭就能看到竹筠，她不喜歡背對着竹筠，一天裏最開心的事情便是吃着竹筠做的飯菜，并且竹筠就在她的不遠處，這是很安心又很隐秘的陪伴，因為這都是棠心海的一廂情願。
她緩緩吐出一口郁氣，嚼着竹筠炒制的酒鬼花生，如果這個時候再來上一罐啤酒那才是完美。
可惜明天還要工作，喝酒只會耽誤事兒。
工作啊？真是個能讓自己變成一個麻木機器的可怕存在。
棠心海眼神晦澀不明，掠過絲絲冷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會原原本本的還回去的，也算是讓自己認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朋友？同事？無非都是一場利益交換。一次謠言讓自己的努力統統白費，變成了用身體上位的人。輿論的制造者原以為是另外的人，沒想到會是..
此時一碗嗆鼻又爆香的麻辣燙出鍋了，先裝入砂鍋裏，熱氣騰騰的散發着誘人的味道，竹筠撒上一層白芝麻點綴這碗麻辣燙。
她剛走，趙阿姨就忍不住說道：“我的個乖乖啊，這麻辣燙也太下飯了吧，也不知道以後小竹還會不會做了。”
“喏，改良版的竹筠牌麻辣燙出鍋了。廚房裏沒有調制麻辣燙的醬料，所以我就用了別的醬料，裏面這些丸子什麽的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魚丸牛肉丸，還有超級好吃的蝦滑，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竹筠這次出奇地坐了下來，沒有離開，就坐在棠心海的對面。
趙阿姨随即趕了過來，遞上了兩碗米飯，碗邊有着玉米粒和切開的紅薯，這算是竹筠小店裏的特色米飯，也讓不少人喜歡上了這種吃法。
她笑道：“小竹也忙一天了，陪她吃頓飯吧。”
竹筠沒想到趙阿姨還會助攻一把，倒也沒有反對，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客離去，新客進來。
那碗食材豐盛香味霸道的麻辣燙很快就讓新客詢問了起來，竹筠歉意道：“沒食材啦，做不了第二碗了呢，很抱歉。”
新客有點失落，不過好在店裏還有其他的美食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要的雞爪和鹵牛肉不需要竹筠再次忙活，趙阿姨一個人就能夠做好顧客的要求。
所以竹筠起身拿了兩罐啤酒，她笑道：“你喝麽？”
棠心海從她坐在自己對面的時候就驚喜萬分，“可以喝的。”
不久前還克制着不要喝酒的她瞬間改變了主意，誰讓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竹筠呢。
這還是她們兩個第一次同桌吃飯，棠心海頗為拘謹，想去偷看，又不好意思去偷看。
她的欲蓋彌彰讓竹筠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小聲道：“你這樣好傻啊，我都看到了。”
棠心海猛地一下漲紅了臉，竹筠似乎沒有發現，還想更過分一點，她又道：“你每次來店裏吃飯，是不是經常看我？”
棠心海此時完全沒有了被同事背叛的悲傷，害羞的情緒盛滿了整個心尖，她瘋狂眨眼睛，暴露了她的心虛。
竹筠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她因為戲弄了棠心海，很滿意棠心海這個樣子的局促，所以得逞的笑了起來。
棠心海知道自己現在的解釋就是掩飾，幹脆誠實地點點頭，道：“你..你都發現了啊？”
“當然咯，你都那麽明顯了，我要是沒有察覺到豈不是太笨了？”竹筠吃口蝦滑，又麻又辣的醬料讓她食欲大開，本來就有點餓的她現在感覺可以吃上兩碗米飯。
棠心海懊惱地捏捏耳垂，望向竹筠眼睛有着歉意，她說道：“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一些困擾啊？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沒有什麽惡意的。”
竹筠揚揚眉梢，問道：“你對別人也這樣看麽？”
“怎麽可能！”棠心海認真地注視着她的表情，如此的生動讓棠心海沉靜的心扉為之蕩漾，這份蕩漾不受任何情感的束縛，她對竹筠的欣賞是毫無雜念的，就像是在海灘上翻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個貝殼，直到棠心海看見了那浪潮褪去，終于見到了被海浪珍藏許久的潔白貝殼，是那般的無瑕，讓她無比的珍愛。
竹筠翹翹唇角，餘光掃了她一眼，又滿不在意地說道：“想看就看咯，眼睛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棠心海受寵若驚地笑了起來，她感激道：“謝謝你。”
“這有什麽好謝的，你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竹筠近距離地觀察着棠心海的眼瞳，裏面滿是讓人心動的笑意，她不在自然地低頭吃起了魚丸。
她還是這個樣子最好看啦。
這碗麻辣燙不愧是變态辣，像棠心海這種能吃辣的人都不由得紅了眼睛，她不着痕跡地擦了擦眼淚，腼腆地說道：“你做的真好吃。”
“明天早上你過來一趟。”冷不丁地竹筠抛下了這句話。
棠心海眼睫眨動，淚水順着面頰滑了下來，她淚眼朦胧，不知是辣出來的眼淚，還是她心裏的傷痛導致，總歸是可憐的。
“什麽？”
“我說你明天早上來我這邊，我..我早上給你做點養胃的粥，像你這種自虐方式，明天肯定會胃痛的。”竹筠的關心再次催動了棠心海的淚意，她終于忍不住趴在手臂上哭了起來，無聲的哽咽讓竹筠沉下了臉，勁道彈牙的魚丸也變得沒有了味道。
但很快她又整理好了心緒，抹了把淚水，重新綻開了笑顏。只不過有些狼狽，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水。
公司裏的閑言碎語，副總的責罵，還有褚總莫名其妙的示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統統消失，棠心海忘記那些令她不開心的事情，她現在的眼裏只有竹筠。
她鼻音濃重，道：“你真好！每天來你這裏吃飯是我最期待的事，沒有工作上的壓力，也沒有什麽憂愁，吃吃喝喝再看看你，這才覺得又活了過來。”
竹筠嫌棄地皺皺眉，“被你說的我好像是個吉祥物。”
棠心海捂着嘴偷笑了起來，那精致的眉眼将憂郁揮散，她看起來真的很開心。
兩個人沒有提起剛才的哭聲，友善的保持着該有的距離，這是分寸，并不是冷漠。更何況棠心海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模樣，竹筠再提起只會再次揭開她的傷疤。
安慰與陪伴分為多種，此時此刻便是最合适她們兩個人的方式。
晚風徐徐，沒有一絲秋意的冷冽。
竹筠站在門口目送着棠心海的離去，不遠處的高挑女人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回望着竹筠。
在明亮燈光下的竹筠很是顯眼，身後是搖曳美麗的蝴蝶蘭，它的盛情綻放淪落至陪襯，在棠心海的目光裏唯有竹筠是最耀眼的。
竹筠笑着沖她擺擺手，道：“路上小心。”
好歹是同吃一碗過麻辣燙的交情，竹筠覺得今日的棠心海格外落寞，所以還是溫柔以待吧。
等過了今晚，明天的她一定會精神抖擻的。
這時，站在那裏的棠心海跑了過來，在竹筠迷惘的眼神中鼓起勇氣伸手抱住了她，溫暖的擁抱轉瞬即逝，棠心海就像是驚擾了花朵的蝴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竹筠呆呆地愣在原地，再看那個遠去的背影時，心裏或多或少的掀起了一層漣漪。
她剛剛在幹嘛啊！好端端的來了個擁抱，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明天見！”
竹筠聽着她的聲音，無奈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857號，有點後悔心疼她了。”
【咋啦。】
“她剛剛占我便宜啦！！”
【我給你出個主意，下次見面你抱回去。】
“？？”
“你是在獎勵她還是在懲罰我呢！”
抱回去？857號想的可真美哦，哼，就心疼她這一次，以後要是再心疼她，我就姓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