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捉蟲)
第四十章 (捉蟲)
這丁秋晏自認為打贏了一場勝仗, 她剛扭臉準備坐下就看到侄女丁茴儀那無語的表情,丁秋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覺得這侄女實在是丢人現眼, 不過她也體諒丁茴儀,誰讓這小丫頭從小跟着外地的姥姥一塊長大呢, 想想丁茴儀打小就沒享受過什麽福氣, 丁秋晏便忍了對丁茴儀的嫌棄,不耐煩地問道:“你這眼神什麽意思呀?”
丁茴儀抽抽嘴角, 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該誇這位傻白甜姑姑還是該罵她給人家白送錢, 她老氣橫秋地給丁秋晏倒了杯茶水, 這沒滋沒味的茶水丁秋晏當然是不喜歡, 丁茴儀知道自己這位姑姑是被嬌養着長大的, 心裏有些羨慕。
羨慕歸羨慕,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她小聲地提醒着丁秋晏,說道:“姑姑,你幹嘛要多花錢啊?本來幾千塊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你現在最起碼得掏個萬把塊了。你圖啥呢。”
丁秋晏環視了下周圍,見其他人都在偷偷打量着自己, 她傲氣地撇撇唇,要不是丁茴儀非說這家店好吃, 她才不來呢。
她優雅地用濕巾擦着桌子, 慢條斯理道:“你回家沒多久,當然是不認識竹筠咯。如果你以前見過她就知道這女人有多氣人了, 仗着家裏是個暴發戶可勁兒的買珠寶首飾, 現在好了吧,家裏破産了, 我看她還怎麽得意!”
她和竹筠沒什麽仇怨,就是一點小打小鬧,丁家的資源分配的并不公平,永遠傾斜在男人的身上。丁秋晏是出身良好,是豪門的千金大小姐,可真要論起來她和竹筠誰過得更滋潤的話,那百分百是竹筠啊。
家裏的獨女,父母有寵着愛着,明言以後家裏要招上門女婿,是半點苦都不舍得讓竹筠去受。聽說當年竹筠大學畢業實習的時候,沒少讓父母倆心疼,後來就拘着她待在家裏,時不時的讓她去公司忙一忙,別人總催他們兩個要提前帶着竹筠熟悉公司的業務,那夫妻倆常說孩子還小,以後再說吧。
結果呢?夫妻倆一塊去世了,就留下個竹筠面對着那些極品親戚,說實在的她也真是倒黴。
丁秋晏越想越樂,嗤笑道:“竹筠那白癡大伯真是沒分寸,好好的一個人非要失了智去投資那策劃案,什麽都沒撈着,還把公司給玩完了。”
這些事情都是過去式了,丁秋晏已經許久沒見過竹筠了,更別說竹筠後來還從那棟別墅給搬了出去,沒想到曾經的嬌寶貝會變成個廚子,每天都待在廚房裏被油煙折磨,還真是唏噓啊。
丁茴儀尴尬地擠出了笑容,拽着姑姑丁秋晏的手,說道:“姑姑,你就不能小點聲嗎!”
親愛的姑姑啊,你難道沒發現周圍人看你的眼神極為不善麽!哪有你這種當着人家地盤說壞話的啊。
她比丁秋晏更有眼色,在發現別人的目光時丁茴儀急忙阻止了丁秋晏的吐槽,生怕她繼續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這時,棠心海朝她們走了過去,在她眼中這裏的所有人她都無法辨別五官,只能聽聲音來記住誰是誰。剛才她已經将丁秋晏的聲音記在了腦海裏,準确無誤地面向着丁秋晏說道:“這位小姐你好,每個進店的客人都是來享用美食的,所以鼻子下面的這張嘴是用來吃飯的。我猜小姐你一定沒有品嘗過小竹的廚藝吧?想必到時候你的這張嘴會派上用場的,而不是用來在背後議論別人。”
棠心海在說完這番話後,頗為善意地又對着丁茴儀颔首一笑,清冷美人頓時變得美豔動人,讓丁茴儀沒出息地低下了頭,本來還想替丁秋晏說句好話的,可是現在的丁茴儀沒這個本事了,誰讓她們本來就理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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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晏可從來沒受過這些憋屈的氣,就算在父母那裏,她也能從長輩的手裏要來自己該有的好處,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屑地說道:“誰說我在挖苦竹筠?我們以前吃飯逛街當姐妹花的時候你還不認識竹筠呢,現在跑到我面前來幫竹筠打抱不平,你誰啊你!”
棠心海眸光一閃,壓制住那股子從心裏冒出來的酸意,她從容不迫地莞爾道:“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哦喲哦喲,我瞧你這一身打扮也沒有一件是牌子貨啊,就你這模樣還想讓見慣了奢侈品的竹筠來跟你做朋友?別開玩笑了,她即便破産了,骨子裏的傲氣可還在呢。”丁秋晏覺得自己說的很正确,圈子裏誰不知道竹筠那雙眼睛有多毒啊,按照竹筠那時候的話來說就是玩得多了什麽沒看過啊。那表情那小眼神,丁秋晏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棠心海淡淡道:“是麽。”
她的态度讓丁秋晏非常不滿,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丁秋晏打算再次奚落棠心海,就聽到竹筠一聲呵斥,道:“丁秋晏你夠了沒有!還以為大半年不見你這狗脾氣會改不少,哪知道還是這麽招人煩。你的菜我不做了,你這位貴客我招待不起!”
她擋在棠心海跟前,繃着一張面無表情的小臉,竹筠冷聲說道:“我是破産了沒錯,你可以笑話我,畢竟我以前的确是蠢的要命,信了那群白眼狼的話。可是你憑什麽對我朋友指指點點冷嘲熱諷的?你給我道歉,要不然咱倆交情全玩完!”
丁秋晏頓時委屈了起來,她扭過頭去就是不看竹筠,她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她扯着嗓子吼了幾聲,讓一旁的丁茴儀眼皮子跳了好幾下,沒敢讓她再說話,丁茴儀擠到丁秋晏的前面好聲好氣地說道:“我姑姑她就是這脾氣,但沒什麽惡意的,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感情。”
棠心海不爽地緊抿着唇,正欲再次開口,察覺她想法的竹筠拽拽棠心海的袖子,這個任性的大小姐好不容易消停了,不能再讓她記着棠心海的仇。
棠心海見她又一次攔下了自己,眸子看了看竹筠的側顏,又忍不住地打量起丁秋晏。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蠻不講理的性子,可在竹筠的三言兩語下她向自己道歉了,那麽便說明她是真心把竹筠當朋友也願意聽她的話。所以竹筠多次制止自己是為了她這位老朋友,還是為了自己這位新朋友呢?
棠心海摸摸胸口,為什麽會感到這麽難過呢?難道因為自己不是竹筠的偏愛麽?
竹筠暗暗瞪了眼丁秋晏,嘟囔道:“等會一定要饞掉你的舌頭,我看你怎麽再給我瞎咧咧。”
不過她也沒忘記周圍那群吃瓜群衆,竹筠轉臉就變了表情,樂呵呵地說道:“不好意思哈,讓大家看笑話了。等會我送大家點醬蝦醬蟹吃吃,大家吃好喝好啊。”說完她也不忘拽着棠心海一塊走,唯恐那刁蠻丁秋晏再找棠心海的麻煩。
後廚不是個談話的地方,竹筠指着那簍子沒削皮的土豆,指揮着棠心海幹活。
棠心海熟練地清理着土豆,她低順着眉眼,嫣紅的唇抿着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就縮在那小小的馬紮上。
竹筠的餘光也在打量着她,看着那燈下美人正在一心一意的處理着土豆,竹筠莫名覺得自己有點狠心,好好一大美人怎麽能幹這種粗活呢。
“要不你上樓坐坐?”二樓是竹筠的小窩,一般都是鎖着門不讓人上去的,就連在店裏上班的趙阿姨都沒進去過呢。
棠心海勾勾唇角,一閃而過,擡眼掃了掃竹筠,随後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她紅唇輕啓,道:“我哪配呢。”
竹筠默默用手捂着額頭,她就知道剛才那憋氣不吭聲的棠心海準在生氣,都說出“不配”的話來了,看來這火氣還不小呢。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等會我跟你解釋。”
竹筠進了後廚就會戴上帽子和口罩,這樣幹淨的衛生才能得到保障,所以她想着過會忙完手頭上的活再跟棠心海好好說說話。
但是竹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生氣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棠心海咬咬唇瓣,瞥向竹筠的眼神都好似帶着火星子。
行啊,等會就等會,看誰先搭理誰!
犯起倔勁兒的人悶頭幹活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等沒多大會兒就處理了半簍子土豆。
竹筠不由得大吃一驚,稱贊道:“你好厲害呀,比趙阿姨還快呢。”
棠心海只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繼續忙着手裏的土豆。
哪能不快呢,這已經不是土豆了,而是一種發洩工具了呢,別以為竹筠誇了自己就能讓自己高興。
竹筠得了她的冷臉,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待她離開後廚時,棠心海的臉上又浮現出懊惱的情緒,她..有點後悔和竹筠耍小性子了,怎麽連這點瑣事都生氣呢?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棠心海的糾結竹筠不知道,她端着丁秋晏那兩道菜走了出來,香氣四溢,從這道香味出現就在強烈的刺激着人們的嗅覺,好像不吃上一口就能遺憾終生。
“卧槽,好香啊!”
“一看就知道你剛來吧,這味道我都聞兩次了,等開工資了我有錢了也要來搓一頓!實在是太香了。”
竹筠木着小臉不願意理睬那狗脾氣的丁秋晏,本來丁秋晏還挺生氣的,她是口不擇言了一點,可是她也道歉了啊,這竹筠幹嘛還給她甩臉子看?要知道她是顧客!就是上帝!竹筠就該賠着笑臉才對的。
但她的腹诽在聞到這股香味以後全部被抛在了腦後,丁秋晏目不轉睛地盯着剛出鍋的宋嫂魚羹,很快又看向了竹筠,那目光甚是複雜,讓竹筠挑了挑眉梢,彎腰壓低聲音道:“吃吧,沒放毒藥,毒不死你。”
丁秋晏不太自然地說道:“這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
丁秋晏從來沒有想過曾經的珠寶美人會對竈臺上的那點子事兒感興趣,她應該是光鮮靓麗的炫耀着自己的各種首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圍着竈臺轉。
她想要開口勸說,但丁秋晏卻發現竹筠眉眼間沒有一絲她想象中的疲憊,那雙明澈靈動的眼眸帶着自信,顯然她很滿意自己的廚藝,就算臉蛋有些微紅可是這個樣子的她看起來極為鮮活。
丁茴儀不像她姑姑那麽的胡思亂想,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吃了,催促着丁秋晏快點動筷子,竹筠見狀就要走,丁秋晏急忙道:“你什麽時候關店門?”
“九點多吧。”
竹筠看出她有話想跟自己聊,随口說了一句。
廚房裏待着棠心海,趙阿姨在外面收拾着碗筷,現在沒什麽客人了,晚上的流量高峰期已經過去了。
她坐在櫃臺翻看着之前的進貨單子,今天私房菜的收益很可觀,比竹筠想象中的順利多了,看來那些嘴饞的客人都很相信竹筠的廚藝,當然了,竹筠也不會讓他們失望的,所以她在想着明天該做什麽,現在這個季節吃點什麽好呢?
竹筠托着腮思來想去,忽然一道聲音傳來讓她擡頭看了過去。
吃飽喝足的丁秋晏臉色好看多了,最起碼願意露出個笑臉了,她幹咳幾聲,道:“你這兩道菜做的還行吧,勉強能入口。”
丁茴儀忍不住看向她,之前是誰在搶菜來着!
丁秋晏厚着臉皮不去看侄女的質疑眼神,她高冷地付了帳,掃了眼坐在櫃臺一動不動的竹筠,道:“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竹筠一看見她就頭大,不用想就知道明天肯定有很多人問自己破産的事兒,這都怪丁秋晏這個女人!
“沒什麽好跟你聊的,吃飽了就走,想吃下次就再來。不過最好把你的狗脾氣給我收收,要不然我可不敢招待你。”
竹筠的陰陽怪氣讓她翻了個白眼,瞬間沒有了和她閑聊的心情,她冷哼着,斜睨着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麽好跟你說的,就是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得告訴你。你的那些珠寶有不少人惦記,前段時間好像褚成文找人打聽過你的下落,可能是準備收購你那些首飾。”
這名字一出現,竹筠托着下巴的手就松開了,自從她沒去公司上班就徹底和褚成文這個人沒了牽扯,如今又從丁秋晏口中聽到他的名字,竹筠頓時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麻煩要找上門了。
“哦。”她挺直了腰又塌了下來,懶懶洋洋地又重新撐起了下巴。
丁秋晏眉毛都能結成麻花了,她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這樣子該不會是不舍得出手那些東西吧?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把首飾賣掉,你也不用像現在這種當廚子開店了啊。”
“已經賣了。”
“那你怎麽還開店?”
竹筠面對丁秋晏的打量,她淡淡道:“我喜歡幹這個工作,我也認為我有這個實力。”
丁秋晏勸說的話一下子被吞了回去,她現在還唇齒留香記着剛才吃那兩道菜的味道,她也沒少吃好東西,可從來沒有像這次吃完了還惦記着,沒出息得很,不過這也證明竹筠的廚藝的确很精湛。
她欲言又止,竹筠卻坦誠地對她開了口,道:“你不用可憐我也不用同情我,現在的生活于我而言我很滿意。”
竹筠站了起來,向她伸手道:“歡迎你下次再來。”
這種大肥羊,能多宰幾頓就多宰幾頓吧。
丁秋晏覺得自己眼睛肯定瞎了,竟然從竹筠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潇灑,她失笑不已,握上了竹筠的手,道:“祝你生意紅紅火火。”
竹筠客套地點點頭,她繼續看起了進貨單,想着有沒有缺少東西。
她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在現在的生活裏,從前的豪門千金都是過去式了。
竹筠沒什麽不知足的,只要好好的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丁茴儀坐上了車還催着姑姑下次再帶她來,丁秋晏推開侄女靠過來的腦袋,別扭地說道:“帶你來帶你來,順便再把舒婉那幾個人也帶來,必須要讓她們看看竹筠現在的樣子。”
丁茴儀一句點破了她的心思,壞笑道:“你這是在給人家老板招攬生意呢?”
“怎麽可能!”她提高了聲量,開車揚長而去。
竹筠在看到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後,她就讓趙阿姨提前下班了,棠心海作勢和趙阿姨一塊走,但是竹筠哪能放過她啊。
她冷着小臉關了一樓的燈,腳步很重地上了二樓。
由于棠心海不熟悉二樓的布置,上樓到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還不小心地差點給踩空了,竹筠見事情不妙便一把摟住了棠心海,兩個人在沒有開燈的環境下卻還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因為外面的月亮又圓又亮,玻璃的窗戶攔不住那些月光,映照在她們二人的臉龐上,溫潤瑩潔。
竹筠蹙眉笑了笑,忍不住伸手點了點棠心海的唇角,無奈道:“這都多久了,看起來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沒什麽。”棠心海絲毫不想承認唇邊被她觸碰過的地方有些酥酥麻麻的癢意,她口是心非的回答着竹筠。
竹筠怎麽會看不出她在耍小性子呢?
她注視着棠心海,望着望着就笑了起來。
眉開眼笑的她,生動又活潑,在月光的籠罩下,美得有些清麗出塵。
棠心海不動聲色地收斂起眼中對竹筠的驚豔,她依舊想要保持沉默。但竹筠根本就不按章法出牌,她的手指捏着棠心海的下巴,感受到肌膚的柔滑後順着下颌角往上滑動,最終指尖碰到了棠心海的耳垂,只聽竹筠說道:“有耳洞怎麽不戴耳飾呢?”
棠心海在感覺到耳垂被竹筠挾持的時候,她身子就已經變得僵硬,“不喜歡戴。”
竹筠惋惜地搖搖頭,随後與她對視道:“那真是太便宜我了呢。”
“什麽?”
她話剛說出口,棠心海就感覺到耳垂上傳來了痛感,原來是被竹筠用力捏了捏,疼得她皺起了眉心,卻又不舍得訓斥竹筠在胡鬧。
“疼不疼?”
棠心海垂着眼睫,點點頭,倒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竹筠眉梢一挑,兇巴巴地教育着棠心海,道:“疼就對了,看你以後長不長心。再對我使用冷暴力,我就打你!”
她亮出自己的小拳頭,威脅道:“我揍人可疼了,現在捏你耳垂就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聽明白了嘛。”
以前竹筠覺得這棠心海看着哪哪都好,性格好,容顏好,還以為是個十全十美的人呢。但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後,竹筠發現棠心海居然還會用冷暴力來折騰人,無緣無故生了氣也就算了,問她為什麽生氣又想糊弄過去,哼,真是個不好伺候的女人啊。
棠心海又嘴硬道:“我沒有冷暴力。”
“那你今天在廚房不搭理我,別以為我沒看出你的小心思,客人都那麽少了,放在平時你早就陪我坐在櫃臺這邊了,結果呢?你照樣待在廚房裏。這不是冷暴力是什麽?還是說你不願意看見我。”竹筠有理有據地反駁着棠心海,讓她啞口無言。
棠心海用力地咬了咬唇,直到咬出了血。
她緊緊地摟住了竹筠,把臉藏在了竹筠的肩窩上,她破罐子破摔,不想再有一丁點的隐瞞,說道:“我不是冷暴力,我只是..只是有點吃醋!”
算了,別硬撐了,事實就是如此,沒什麽不能跟她說的。
“我很喜歡和小竹做朋友,也自私地享受着你對我的那些好。從前我的生活節奏是三點一線的,上班下班回家,很無趣的生活。但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大多數日常都和你有關,哪怕是一身疲憊下了班,只要見到了你,我就覺得明天是有盼頭的,因為我明天可以再次見到你。”
“所以在看到那位丁小姐對你的态度以後,我開始害怕了,我不了解你的從前,也不知道我是否還能保持幸運被你憐愛着。”
“竹筠,我能成為你最重要最親近最特別的朋友麽。”
“沒有人能夠替代的那一種。”
竹筠傻乎乎地問道:“你确定你說的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我的姐,沒想到你的野心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