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小飯館的鬧劇伴随着救護車的離去而落幕, 竹筠雙眸泛着淚光，似乎非常心疼自己這位堂哥，她邊擦着淚水邊對一旁看熱鬧的吃瓜群衆道：“這一回生, 二回熟，我哥都快成醫院裏的常客了, 實在是太辛苦那些醫生了呢。對了, 大家沒被吓到吧？真是太對不起了，我給各位打個五折吧, 謝謝大家對我的幫助呢。”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竹鋒欺負的小可憐, 同時還不忘賺取客人的同情, 在聽到竹筠如此暖心窩的話後, 大家不約而同地拒絕了竹筠的好意, 本來就是舉手之勞的小忙，他們可不想竹筠受到什麽傷害，到時候誰來投喂他們呀！
一個模樣清秀的女生跑過來安慰竹筠，說道：“老板你別害怕，你看見那邊的小區了沒，我就住在那裏，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你親戚再敢來找你麻煩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 我爸可是警察！”
竹筠忍俊不禁, 揉着眼睛笑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受氣包, 敢再來鬧事, 那我肯定會報警。”
她眼神憐惜，看着瘦瘦弱弱嬌小玲珑的竹筠, 女生真後悔剛才怎麽沒趁機踹竹鋒幾腳，平常總是愛笑的竹筠現在淚眼朦胧很是招人疼惜，所以女生這心裏的保護欲恨不得立刻變成竹筠的保镖。
虧了，早知道就聽老爸的話去當警察了。
竹筠聽着趙阿姨在幫自己打抱不平，過往的那些事情趙阿姨都從竹筠的嘴裏了解的一清二楚，對于有些血緣關系的竹楷闊一家趙阿姨無比的怨恨，她才不會給竹楷闊留什麽顏面，破口大罵了起來，竹筠翹着唇角沒有阻攔趙阿姨，就随她罵吧，應該是之前打竹鋒的時候沒有讓趙阿姨過瘾，那現在就讓她過過嘴瘾吧。
有了趙阿姨的助攻，一些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看竹筠的眼神愈發的慈愛，一個頭發銀白氣質溫和的老人便開了口，她說道：“這孩子心性有韌勁兒，以後會有享不完的福氣呢，失敗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蹶不振。孩子，你做得很好。”
這位老人竹筠見了很多次，她是獨居老人，兒女不在身邊，她也不會委屈自己，自從竹筠開了這家店以後她就是常客，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這位老人就算老去也是位優雅的美人。
竹筠害羞地低下了頭，趙阿姨爽朗地在旁打趣着她。
等到幾個小時過去，店裏終于恢複了安靜，現在是下午的兩點鐘，沒什麽人會過來吃飯了，所以竹筠叮囑了趙阿姨一聲就上樓去休息了，趙阿姨打開小躺椅就開始享受下午時光，似乎竹鋒從來沒有出現過。
竹筠倒在了床上，幽怨道：“累死了累死了！”
【沒關系噠小竹，看看銀行卡裏的餘額你就不會抱怨了。】
竹筠眼眸亮晶晶，露出了財迷的微笑，“嘿嘿，薅了那麽多只大肥羊，不賺錢也難喲！”
【小竹，你覺不覺得竹鋒出現的時機太詭異了呀？還是說這家店的名氣已經大到在圈子裏傳開了，竹鋒那家人不知道從誰那裏得知了你的消息，然後就跑來砸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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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道：“絕對和褚成文有關系！”
【小竹是怎麽知道的呀？】
“我瞎掰的。”
【...你的推理還真是簡單又粗暴啊。】
竹筠不願意動腦袋想這種找不到證據的懸案，果斷把這口黑鍋扣在了褚成文的頭上，誰讓竹筠看他不順眼呢。
但竹筠卻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的找對了真兇，這件事兒還就是褚成文在背後搗鬼折騰出來的，只為讓竹筠受到家人的逼迫，好給褚成文找到一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
竹筠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道：“等着瞧吧，沒了竹鋒，還會有竹楷闊的。哎，這家人什麽時候死掉啊，爸媽，求求你們了，快把他們給帶走吧！你們就心疼心疼我吧。”
【哈哈哈哈哈，小竹，加油！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啦！】
竹筠始終都沒忘記劇情裏的命運，竹楷闊的卑鄙陰險，竹鋒的貪得無厭，他們兩個人的私欲毀掉了無辜竹筠的一生，前有狼後有虎，在經歷了精神和身體的折磨後，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竹筠殺死了竹楷闊的一家，男主褚成文也被送進了醫院。
她看着白白嫩嫩的這雙手，由于被靈泉水滋養了身體的竹筠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想象不到那時候的她究竟有多麽的痛苦，才會崩潰的結束了這一生。
竹筠苦澀一笑，眼神裏迸發着對竹楷闊的恨意，沉聲道：“我倒要看看竹楷闊能忍多久，我輕而易舉地把他兒子又送回了精神病院裏，這老東西肯定恨死我了吧，我等着他來找我，就怕他不來呢。”
【小竹不要生氣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呢。】
她把臉埋在臂彎處，疲憊地說道：“是啊，會好起來的。”
這天的風兒輕輕，三角梅的香氣占據着卧室，窗簾随風飄動，竹筠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她的夢裏出現了很真實的畫面，仿佛她曾經就活在這個時空裏，竹筠看到了她簡短的一生。比起文字版的劇情，親眼目睹的場景更讓她感到驚恐和震撼。
當那把殺了人的刀進入竹筠的身體時，夢境出現了裂痕，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竹筠彎腰望着碎片中的倒影，她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這些碎片裏有着不同裝扮的她，這讓竹筠瞳孔緊縮，毛骨悚然的涼意從天靈蓋鑽了出來，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臉色很是難看。
竹筠額頭冒着虛汗，甚是狼狽，她澄淨的雙眸一片驚慌不安，整個人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心神不寧的樣子讓857號特別擔心。
【寶啊，你怎麽了？是做噩夢了？】
她起身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竹筠喘息着，垂眸斂住眼底的陰霾，她說道：“是做了個夢，不過我已經沒事了。857號，我睡了多久？”
【一個多小時而已呀。】
竹筠喝光了杯子裏的水，淡聲道：“好，我知道了。”
857號腦袋頂上的天線晃來晃去，看着屏幕裏的竹筠它總覺得怪怪的，實在放心不下的又問了問。
【小竹，你真的沒事了嗎？】
竹筠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泛着青白色，忽地，她淺淺笑起，道：“真的沒事啦。”
自己的确沒什麽大事，只是親自在夢裏又體驗了一次被人逼上懸崖的痛苦，就好似除了死，沒有別的解決方法。
她放下杯子，用冷水洗了把臉。
竹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被水珠浸濕的容顏就像出水的芙蓉花，嬌嫩欲滴，她扯扯唇，冰冷的涼意讓竹筠徹底清醒了。
她眉宇間盤桓的驚慌盡數散去，堅毅的神情占據在此，竹筠見到這個模樣的自己，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沒什麽大不了的，做場噩夢而已，就算那個夢代表着某種預警，那也無妨，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
竹筠吐出郁氣，擦幹了臉上的水，等她下了樓以後，竹筠還是那個竹筠，不曾有什麽改變。
“老板，來道椒鹽米雞！”
“老板，我訂的那兩道私房菜什麽時候好啊？”
“老板，我求求你了，別聊天了，快進廚房吧！我快要饞死了。”
竹筠無奈地雙手投降，笑道：“好好好，大家別着急，我一個一個來。”
這也不是自己想要聊天的呀，老奶奶非拉着自己聊上午的事兒，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己，圍裙口袋都被塞滿糖了，沒辦法，誰讓自己太讨人喜歡了呢。
她害羞地捂了捂臉頰，甜津津地笑了起來。
果然呀，自己就是個小可愛~
誰不喜歡自己，那就是沒品！哼。
她終于進了廚房，被人望眼欲穿的一道道美食也被趙阿姨端了出來，小飯館裏熱氣騰騰，帶着人間的煙火氣息，成了這條街最熱鬧的店，沒有之一。
有人來遲了，那就沒位置了，只能失望的離去。
“褚總，我們不進去麽？”
路邊停了輛黑色的車，助理謹慎地觀察着沉眸鎖眉褚成文，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讓自己把車開到這裏，而且一待就是半個小時，這家店到底有什麽吸引他的地方呢？
“不，繼續等着。”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助理看了看腕上的表，他仍處在一個雲裏霧裏的狀态，琢磨不清褚成文的想法，他只好閉上了嘴陪着褚成文發呆。
忽然助理看到了一輛車，那個車牌很眼熟，助理說道：“褚總，這好像是葉副總的車啊。”
褚成文頗為驚訝地挑挑劍眉，但更驚訝的還在後面，他看到了棠心海從車裏下來了，葉懿然和她結伴進了這家店。
助理沉吟了片刻，他察言觀色，道：“早聽同事說棠助理很受副總的喜歡，現在看來傳言不是假的。”
褚成文思緒萬千，比他想得更多一些，棠心海這個女人的樣貌是絕佳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何況葉懿然多年未婚，褚成文難免有了疑心，他眉間的褶皺加重，看了看那兩個女人的身影，莫非...
“走。”
他話語金貴，對助理居高臨下的說着話。
助理不敢耽誤時間，解開安全帶就跟了上去。
高大英俊的男人一經出現，葉懿然便注意到了他，正帶着柔笑的眸子有些驚愕，随口問道：“成文，你怎麽會在這裏。”
“博容那小子嘴饞，找到了這家好店，讓我有了口福就成常客了，偶爾會來一趟。姑姑呢？”
葉懿然擡擡下颌，讓褚成文看向了站在櫃臺和趙阿姨說話的棠心海，成熟得體的穿衣風格讓棠心海極具有女人味，黑色的長卷發被綁成低馬尾，束着寶石藍的發帶，垂在肩上，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人無限遐想。
“哦，原來是棠助理帶你來的。”他裝作不知內情的态度，葉懿然對他說道：“坐下吧，成文想吃什麽？”
褚成文看了眼助理，他當即笑道：“副總，我已經訂好了這家的私房菜，到時候副總可以嘗嘗合不合口味。”
葉懿然莞爾道：“那幸好我沒讓心海點私房菜，是我今日有口福了。”
“您客氣了。”助理坐在了褚成文的身邊，向葉懿然客套地笑了笑。
這時褚成文開了口，意有所指道：“姑姑好像很喜歡棠助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姑姑對助理如此看重，連晚上還會有私交。”
葉懿然不疑有他，歲月沒有苛待這個女人，四十多歲的葉懿然風韻猶存，有着沉穩大氣的淡然。
她說道：“能讓我看重的人自然有她的不俗之處，心海辦事我很放心，為人不驕不躁沒有年輕人的冒失沖動，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的能力不弱。”
她稱贊着棠心海，讓褚成文的助理在心裏對棠心海又多了幾分忌憚，看來以後要對棠心海更客氣一點，自己的職位不會變動，但棠心海日後絕不可能只是個副總的助理啊。
褚成文繃緊了下颌，葉懿然的話激起了他的怒火，他萬萬想不到棠心海這個女人有着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能讓姑姑都對她偏愛有加，再想到棠心海對女人有着那種心思，褚成文總覺得葉懿然現在很危險，如果他再不制止，怕是那個女人就要得逞了。
他不想承認內心的憤怒是因為掌控不了棠心海所帶來的無力感，他也不願意接受自己會輸在性別這個選項上，所以看到同為女性的葉懿然，褚成文壓抑着心裏的嫉妒。
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如果從一開始棠心海就柔順的接受了褚成文的示愛，那褚成文可能很快就沒有了興趣，可偏偏他得到了棠心海的冷臉，這就讓褚成文産生了一種執拗的心理。
“你去點菜吧。”他對助理說道。
助理沒有拒絕，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葉懿然擡眸，狐疑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姑姑，你知道棠心海喜歡女人麽。”
葉懿然眼底掀起巨浪，她猛地轉頭去看櫃臺旁的棠心海，但很快她又恢複了正常，道：“這件事情你怎麽知道。”
葉懿然的表現更加坐實了褚成文的猜測，他沉着臉勸說道：“姑姑，棠心海這個女人不是個簡單角色，我之前對她有意思，懷疑是她在勾引我。”
褚成文話音剛落，葉懿然就恨不得把桌給掀了，她的臉色算得上是猙獰，當即道：“成文，你在胡鬧什麽？”
褚成文的聲音似乎夾雜着冷意，他勸誡道：“姑姑，像棠心海這種女人我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一時被鬼迷了心竅而已。她可是喜歡女人的，我沒必要去強迫一個不喜歡男人的女人吧。我跟你直說了吧，她為什麽要帶你來這家店，就是因為這家店的老板是她喜歡的人。姑姑，你不能被她給騙了啊。”
一個又一個驚吓砸得葉懿然啞口無言，她愣了半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揪着褲子又松開，而她波翻浪湧的心情也漸漸變得平靜起來。
葉懿然深吸一口氣，凝視着褚成文那張臉，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就像是一只随時會發瘋的毒蛇，陰冷恐怖。
葉懿然忽然覺得褚成文很陌生，她反問道：“心海從早到晚都跟在我的身邊幫我處理事務，據我所知她唯一一次主動去見你還是因為我讓她去送了策劃案。而成文你呢，從頭到尾都在打着她的主意，當初陳菲菲鬧出來的謠言難道和你沒關系麽？如果不是你讓外人知道了你對心海的念頭，陳菲菲一個小職員又怎麽可能會清楚上司的心思呢？你也說了，她喜歡女人，所以你從何得出了她在勾引你呢？”
她失望地搖着頭，笑說道：“成文，流言蜚語真的會殺死人。”
這時葉懿然釋懷一笑，道：“心海能找到喜歡的人是件好事，我會祝福她們的。”
褚成文的一張臉就像是打翻了顏料盤，葉懿然的話更是把褚成文釘死在恥辱柱上，他就是個心理陰暗的卑鄙小人，葉懿然徹徹底底地撕開了褚成文的僞裝。
這頓飯吃不了了，甚至竹筠和棠心海都沒有見到褚成文。
店裏的生意這麽忙，誰還顧得上去留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呢。
“抱歉，我沒能招待好您。”
棠心海溫潤的笑着，眼角有着張揚的快活，這樣的忙碌讓她很喜歡，不，準确的說她能夠幫到竹筠，就是一種最大的快樂。
葉懿然慈愛地望着她，搖搖頭，道：“不礙事的，看到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意外。”
她摸了摸臉，略有些腼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根本忍不住的。”
葉懿然直言道：“你喜歡她？”
棠心海驚慌地眨眨眼睛，沒想到葉懿然會輕而易舉地就戳中自己的心思，事實上她也猜對了。
她看着葉懿然的關心目光，翹起唇瓣點了點頭，“嗯，我喜歡她，待在她身邊我很快樂。”
葉懿然托着腮，望向她的面容似乎在看另外的一個人，片刻，她柔聲道：“那你一定要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啊。”
棠心海見她如此坦然，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竹筠的話，說這位女上司喜歡自己，噗，那時候的自己還差點信了，不過在之後的相處裏，她的态度完全讓自己打消了這個懷疑。
“謝謝你，我會的。”
“心海心海，你快來快來。”
竹筠呼喚着棠心海，葉懿然颔首笑道：“你去忙吧。”
“應該是我們的菜做好了，您稍等片刻。”
棠心海不等葉懿然接話，她馬不停蹄地趕過去幫襯着竹筠，她默契配合着端菜。葉懿然很快就聞到了一股香氣，這種味道不自覺地就讓人分泌着口水，刺激着味蕾。
而葉懿然也終于見到了竹筠，二人四目相對又瞬間移開，竹筠對着葉懿然客氣地點頭笑了笑，她雙手按着棠心海催她快點吃飯，嘴上唠唠叨叨地說道：“你還是別來幫忙了，我和趙阿姨能應付得了，再說了你在公司都忙一天了，最近你都累瘦了，好不容易把你喂胖了幾斤，現在可倒好又瘦回去了，你還是陪着同事吃飯吧。”
竹筠看出了棠心海的不服氣，耐着性子拍拍她的頭，叮囑道：“聽話，乖。”
竹筠不知道這就是葉懿然，還以為只是個普通同事。她看到棠心海露出了害羞的神情，滿意地雙手掐起了腰，簡單交代幾句後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她看起來很疼你。”
棠心海拘謹地扣了扣手指，臉上有着嬌羞，讓頂頭上司看到了竹筠哄自己的畫面，怎麽想都覺得很社死啊！
葉懿然加深了笑意，貼心地不再追問，她說起了別的事情。
棠心海松了口氣，她看葉懿然動了筷子，也跟着吃了起來。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性格，但這頓飯卻沒有一絲尴尬的氛圍。
一頓飽餐後，棠心海送她上了車，葉懿然望着她乍然問道：“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啊？”棠心海紅了臉，緊張地說道：“我..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葉懿然挑挑眉梢，戲谑道：“沒想到雷厲風行的棠助理會在感情方面按兵不動。”
“沒有按兵不動，等這周陪您處理好宴會的應酬我就準備和她好好談談。”
葉懿然打趣道：“你在害怕會被拒絕？”
棠心海沒想到葉懿然會如此八卦，無奈地正色道：“天色不早了。”
她笑着擺擺手，道：“那就祝你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幸運的。”
這輛車消失在棠心海的視線裏，也讓棠心海放松地伸了個懶腰。
“你同事走了？不過你同事好有錢呀，這輛車可不便宜。”竹筠從身後冒了出來，一下子撲到了她的背上。
棠心海被吓了一跳，察覺到是竹筠以後趕快抓緊了她的雙手，“什麽同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女上司。”
“哎喲，你的女上司呀~”竹筠當即陰陽怪氣了起來，棠心海勾唇笑了笑，斜睨道：“幹嘛這個語氣。”
竹筠嫌棄的撇撇嘴，“早知道我就不賺你女上司的錢了。”
“為什麽？”
“她不是喜歡你嘛？我幹嘛要賺她的錢，這說明她有眼光啊，值得讓我白送她一頓飯啊。”
棠心海腹黑地沒有去解釋，繞有深意地說道：“在我心裏可沒有什麽女上司，竹筠，你明白麽？”
【我幫她翻譯一下，意思就是她只願意讓你在上面。】
【哦呸，我的意思是，她的心裏只有趴在背上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