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萬人嫌第十九天

第19章 萬人嫌第十九天

萬人嫌第十九天

燕将池看着澈穆桓, 他不知道澈穆桓對他說的話裏有多少是真的。

其他人不會因為這樣一幅古卷生出想要哭的沖動，而洛城，于他和澈穆桓而言到底是不一樣的。

當他看到那幅古卷的時候, 他在心裏甚至忍不住地想, 也許想不起那些過去反倒也是一樁好事。

世人只知道他們開啓了一個後世繁華的篇章，卻鮮少有史書能夠詳細記載出那些兵荒馬亂的時日, 那些他們仍舊受困于邊疆，仍舊以為前朝有救的日子。

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誰又願意走出那樣一條用鮮血鋪就的道路？

他們夜夜夢魇, 收斂起的屍體将荒山堆成墳山, 他們所行的路, 在後世眼裏被譽為先驅者先行者, 卻在當朝被更多百姓唾罵不解, 認定他們是叛臣賊子，所幸他們仍有越來越多的有志之士加入, 哪怕他們都知道這條路上, 死亡将是常客。

燕将池靜靜地坐在輪椅上, 他目光落在那把長.槍上, 即便被博物館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 但槍尖槍身上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刻上時光的痕跡，斑斑的鏽塊，褪色的紅纓……

燕将池看着它，就像是看着舊友,本文由南極小動物裙八八叁另氣七無三六整理發布 只不過跨越了千年的時間。

“那邊的兩個, 還愣着看什麽呢？快跟上啦！”許可安的聲音打斷了燕将池和澈穆桓的沉默。

澈穆桓回過神來, 他壓下見到古卷後乍然翻湧上來的悲痛和倉惶，深吸了幾口氣, 胸口的位置隐隐傳來陣陣似有若無的悶痛，叫他下意識地微佝偻起背，但很快，那股感覺又消失了。

他挺直了背，轉身看向燕将池，就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仍在凝神看着那兩件展品，他眸光微顫兩下，收回了視線。

那本手書，和那杆長槍，如今并立緊貼在這座異邦的博物館牆列之上……猶如澈帝與燕将的昔日折影。

“別催他們了，都是成年人，難道還會掉隊麽？”胡楓輕咳一聲，拉走了許可安。

他牢記自家媳婦的話，在與那位澈帝相關的事務上，遠離燕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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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将池聽見了許可安的催促，他頓了頓，然後轉向澈穆桓，他微仰頭看着對方，低聲詢問：“走嗎？”

“走吧。”澈穆桓沒有猶豫，他輕吐出一口氣，目光最後掃過那沓古卷，掩下眼底一閃而過的抑色和苦痛。

他雙手搭在燕将池椅背後的兩處推手上，推着燕将池往前走。

燕将池見狀微微一頓，然後便将雙手放回了膝蓋上，他撫着尾戒，低垂着眼，沉默了也不知道多久，他開口道：“你要是對這些感興趣……”

“我不感興趣。”澈穆桓打斷了他的話。

燕将池聞言僵住，他沒有想到澈穆桓會拒絕得那麽幹脆，那麽毫不猶豫，他本以為對方在看見那座微縮模型、那幅古卷後，應會想要更加深入地探尋那些熟悉的東西。

他驀地收緊手指，下意識地用力攥着那枚尾戒，指節都微微泛白，他盯着澈穆桓的眼睛：“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澈穆桓淡淡地道，什麽也沒說，甚至都沒有看燕将池，只是推着燕将池往前走。

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在接下去的時間裏，誰也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沉默，就連許可安那幾人都察覺到了。

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別說對這兩人實在難以毫無距離感地熱絡起來，因此也沒有人敢去那兩人那頭插科打诨，活躍氣氛。

古耶裏城博物館除去第一站與澈帝和開元年間有關外，其餘幾個大館記載的都是這座古城，起源、文明、宗教、藝術、科技、出土文物……

想要徹徹底底地觀完整個博物館，恐怕起碼至少需要三天，嘉賓們也就走馬觀花地逛了一通，最後在博物館的地下餐廳裏用了一頓午餐。

點餐菜單只有單一的外文語種，看得許可安幾人面面相觑。

許可安和程現兩人最先擺手表示自己的外語水平僅限于見面三部曲，方柏霓也讪笑着推脫說自己的是散裝外語，而牧雨希則先去了趟洗手間，并不在位置上。

于是餘虹菲只好自覺承擔起點單的重任——至于澈穆桓和燕将池這邊，所有人都默契地忽略了，誰也想象不出來這兩人裏哪一個能開口替他們點餐。

許可安雙手合十感謝：“孩子想吃牛肉，程老師愛吃豬肉，不能吃辣，別的都沒要求。”

程現聞言笑起來，又對餘虹菲說道：“麻煩餘老師了，請餘老師再留意下菜品裏有沒有菠蘿，可安他不吃這個。”

牧雨希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聽見許可安和程現兩人互相對方默契地點單，她眼睛一亮，見狀便也瞧着方柏霓，意思是讓方柏霓為她點餐，要檢查方柏霓對自己的喜好了解程度。

方柏霓：“……”

他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來，說道：“你愛吃海鮮，那就點個焗蝦之類的好不好？再來個色拉？哦對，所有佐菜裏都不要有西蘭花。”

牧雨希滿意地點頭：“柏霓哥很好養，就愛吃肉，尤其喜歡羊肉，點個烤羊排吧？不加洋蔥，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方柏霓聞言頓了頓，他喜歡吃羊肉？他怎麽自己不知道啊？

他就算愛吃羊肉，牧雨希也該知道他馬上有一場很重要的走秀，他得嚴格控制體重，不能攝入這種高熱量的東西。

但方柏霓臉上不顯什麽，仍舊是一副微微寵溺笑着的表情。

餘虹菲一個頭兩個大，掩下一絲不悅，沒想到一個個求人幫助還要求不少，但也只好認命地與服務生溝通比劃着。

“你們兩個呢？”餘虹菲詢問一旁沒開口過的澈穆桓和燕将池。

澈穆桓指了指菜單，似乎是随意地一指：“這個吧。”

餘虹菲看了眼，是餐廳大廚推薦的皇家菜品，一旁的服務生解釋着告訴她，這是過去澈帝在古耶裏城時會享用的美食，也是本餐廳的拿手特色。

她點點頭，忍不住看了看澈穆桓，這也是巧合嗎？

“怎麽了？”澈穆桓問，“是這道菜沒了嗎？”

“不是不是。”餘虹菲擺擺手，順勢看向澈穆桓身側的燕将池問：“我就是想問問他呢？吃什麽？”

澈穆桓聞言側身：“你吃什麽？”

“和你一樣。”燕将池道。

澈穆桓微颔首，看向餘虹菲：“一樣。”

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中間傳話筒。

餘虹菲：“……”

也是，她多問了，其他人聽不懂那個服務生的介紹，燕将池還能聽不懂麽？以燕将池對澈帝的癡迷程度，肯定澈帝同款套餐得來一份。

【笑死了，我看這八個人當務之急是去租個翻譯器，這個錢不能省】

【我真沒想到這麽多人裏只有餘虹菲能開口說說外語……許可安這幾個看着年紀也不大，英語這就忘光啦？】

【內娛人均九漏魚不是說說的】

【但好歹許可安這幾個還坦坦蕩蕩地說自己講不來，總比有的人一問一個不吱聲的強】

【就差點名道姓了嘿】

【這一輪點餐中，有一組格格不入，是誰我不說】

【雖然沒有節目組硬性要求，但是其他小情侶都能準确點出自己戀人愛吃的菜，只有澈穆桓這對，客氣陌生得不像一對小情侶啊哈哈哈】

【可安寶和程老師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啊，怎麽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啊！！】

【說白了這就是平時用不用心的差別】

【+1】

【說真的，你們都在看小情侶，只有我注意到菜單都沒有價格嗎？】

【很擔心他們這頓飯會不會吃超了哈哈哈】

【他們是不是還沒分過錢來着？七千歇爾克，都不知道該怎麽分】

【啊啊說得對，一人一個菜感覺不便宜啊】

【這些大明星恐怕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次能用的經費有限哈哈哈】

【節目組也不提醒一下，狗得很狗得很】

【好奇他們這一頓午餐最後得花多少錢】

導演看了眼直播間裏的彈幕，不由也跟着笑，這些觀衆是能找亮點的，他覺得他後期配節目字幕的時候都得往這兒找點靈感。

說真的，他也很想知道這些大明星這頓飯吃完之後，後面該怎麽辦。

博物館餐廳裏的消費都不低，除此之外還有服務費呢。

雖然菜單上不标價格是餐廳的問題，但是嘉賓可以張嘴問嘛。

不過導演知道觀衆最愛看的就是這些“麻煩”了，所以一點也沒有提醒的打算。

距離上菜還要一點時間，燕将池看了眼手機上好幾通燕将毅的來電，便索性暫且離開長桌，出了餐廳接打電話。

“燕将毅，什麽事情？”

“哥！！牧家那個老頭說要與我們一起拿下東城的那個項目？還說和我們兩家交好，親上加親，問你和……那位澈先生什麽時候訂婚擺宴？”燕将毅聲音都隐隐有些變調不穩，差點要脫口而出男嫂子。

燕将池聞言眼色一沉，他知道上了這檔節目後，牧家那個遲早厚着臉皮找上門，只是沒想到對方這麽着急。

或許也是怕澈穆桓不受自己掌控，怕再拖一點時間，牧家連一點湯羹都分不到了吧。

他臉色冷了下來，牧家要是對澈穆桓真心關護，那他必然願意庇護牧家，但現在，他沒有對他們下手只不過是因為這段時間被耽擱放置，并非是忘了。

而牧家現在卻是主動送上門來。

燕将池冷笑了一聲，淡淡說道：“那就直接送給他們，這個項目，燕家拱手讓出，當作我的心意吧。”

“哥？！”燕将毅睜大眼睛，他哥什麽時候這麽戀愛腦了！

“東城的項目你細看過了麽？與孫辛他們商議過麽？”燕将池又問。

燕将毅聞言頓了頓，他剛知道牧家這個事，就急吼吼地來找他大哥了，還沒來得及找孫特助，也沒細看過東城那個項目，但他記得大哥之前還挺看重東城項目的。

燕将池聽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就知道燕将毅是怎麽了，他沒再說什麽，直接挂斷了電話。

等燕将毅找上孫辛，孫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聞言回答道：

“東城項目有個非常嚴重的隐患，收購的土地條款裏有一項漏洞，極有可能在日後成為市政回收用地，到時候要是真被市政收回，我們也沒法再動，虧損恐怕得數十億，甚至上百億。”

“燕總早在幾個月前便放棄了參與這個項目的打算，給牧家的話，也沒關系，就是不知道牧家接手會不會發現這個隐患……若是發現不了，那等來日項目建成後，恐怕會吃大虧。”

燕将毅聞言才知道自家大哥打的是什麽主意，他微微抽了抽嘴角，他大哥果然還是心狠手辣，戀愛腦不了一點。

燕将池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裏，博物館餐廳這邊已經上了第一道菜。

上桌的第一道菜就是澈穆桓點的那道皇室特色，裝在精致特色的水晶長盤中，菜色裝點得尤其徑直漂亮，煙熏的雞肉薄片與飽滿的雪蟹腿肉擺成了祥龍的圖案，色澤豔麗的紅魚子醬點綴眼睛，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西紅花與黑珍珠魚子醬交錯裝飾為“龍身”上的鱗片。

兩盤一模一樣的菜色呈上桌後，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看起來也太棒了！！拍個照拍個照！”許可安小聲輕呼一聲，立馬拿手機拍照打卡。

牧雨希也忍不住點點頭，尤其是這菜一上桌，香味就争先恐後地往她鼻子裏鑽，像是在勾引她嘗一片。

她擡頭看看其他人，她敢說有她這個想法的不止一個。

畢竟兩盤一模一樣的菜！真蹭一口也不是什麽不好意思開口的要求。

于是小公主清了清嗓子，問澈穆桓：“能嘗嘗你們點的菜麽？”

牧雨希話一落下，立馬收到了周圍人的注視，她微微挺胸，心想，反正她就開口要了，你們不要，那嘗不到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何況來都來了，怎麽樣她也得嘗個鮮！

澈穆桓看了牧雨希一眼，就見小姑娘面上揚着下巴，但耳朵和脖子都已經急得有些泛紅了，顯然還是有些臉皮薄不好意思。

他見狀便拿過桌上的銀質小鈴輕輕晃了晃，立馬便有服務生快步走到他身側。

澈穆桓偏頭低低開口道：“請把我的菜分一下，與桌上幾位共享。”

“好的先生。”服務生應道，很快便去拿了一套幹淨的分餐器皿來，又快又幹淨體面地将那份特色菜肴等分開來。

一旁許可安、方柏霓幾人則在聽見澈穆桓開口後，下意識地睜圓了眼：“你會說啊？”

“我什麽時候說我不會說了？”澈穆桓微揚眉梢。

餘虹菲也沒想到她這個小師弟能說得那麽流利，不過想想，她确實沒給小師弟點餐的機會，只是默認當作對方也說不了。

【想問問剛剛陰陽怪氣的人還在不？】

【一問一個不吱聲？】

【啊嗚嗚嗚誰懂啊，澈老師搖鈴铛露出的那一小截手腕，青筋淺淺的，膚色特別白，簡直是搖到了我都心巴裏去】

【這個動作特別有貴族那個味道！！】

【不過他的外語聽起來好像又有點怪怪的？不是口音的問題，就是……有點聽不懂啊家人們】

【+111，我以為我空耳聽錯了，那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家人們……有沒有可能是他用的詞不是我們平時常用的啊……比如那個人稱代詞，我們用“my”但他說的應該是“mīn”，還有別的應該也用的都是古英語】

【好的懂了，澈老師是讀過十四行詩的（狗頭）】

【沒想到能在綜藝節目裏突然聽見我大冷門專業的東西……另外糾正一下樓上啊，澈老師說的比莎翁時期的還要早幾百年……】

【莎翁那個還算是現代早期英語，但澈老師說的，基本是完全被現代英語摒棄了的古英語】

【啊？？草……澈穆桓你是不是人設沉浸得太深了！！】

【那服務員還聽得懂？】

【雖然說是古英語，但很多發音其實還是相近的，而且大家都有口音對叭……其實聽在耳朵裏都相差不大，再加上情景代入一下，服務生應該很容易就能明白澈老師在說什麽】

【笑死了，大家都有口音，都不是自家語言。誰也別嫌誰說的不标準】

澈穆桓很快就被方柏霓那幾人圍着提問題——主要是問菜單上到底都是些什麽吃的，畢竟餘虹菲也只是看了個一知半解，她再怎麽樣也十幾年沒怎麽用過這門外語了，能記得的僅限一些日常用的。

澈穆桓也沒想到自己怎麽就被包圍起來了，一時間耳邊全是叽叽喳喳的提問，他只好一個一個地回答。

盡管他覺得這份菜單上的東西，他其實看得也挺陌生的……全靠半猜半蒙。

燕将池本是出去接了個燕将毅的電話，回來就見澈穆桓把自己的那份均等分完賞賜了下去。

他眉頭皺緊了，等服務生分完澈穆桓的那份後，便叫住對方，也讓服務生把自己的分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被人群圍起來的澈穆桓，偏頭說道：

“把我的這份對半分給那位先生。對了，他喜歡擠上檸檬。”

服務生聞言應了一聲，安靜地分好未動一筷的餐食，放到澈穆桓的餐位上。

【……？原來一個兩個都能講啊？？小醜竟是我自己】

【好的，人家是低調，我們是顯眼包，懂了懂了，都閉嘴吧】

【啊啊所以男朋友是看不下去澈老師分掉了自己的一大把午餐，所以把自己的分給澈老師啦？】

【澈老師真的好好嗚嗚，居然直接人人有份！！】

【實不相瞞，我也好饞，這看起來就好吃！！】

【家人們，我去搜了一下，這款是這個餐廳的特色菜！！小公主一開口，所有人都沾光了】

【好開心啊，感覺一下子就有團隊游的那種凝聚感了！！】

【替小公主謝謝澈老師！】

直到下一盤菜被端上桌，澈穆桓總算被好奇心頗重的隊友們放開，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牧雨希點的大蝦上。

有了澈穆桓的那份皇室特色菜起了個頭後，牧雨希橫看豎看都覺得自己這道菜不如澈穆桓的。

不過剛才白吃了人家的那道菜，牧雨希也不好意思真白吃，于是也搖了搖鈴铛，搖服務生來分餐。

澈穆桓則終于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前多了那半份原本應是燕将池的餐食。

他看向燕将池，燕将池正垂眼低頭品嘗着自己的那份，仿佛與他無關一樣。

澈穆桓笑了笑，兩人之前那樣僵硬沉默的氣氛無形中消散開去，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他低頭咬了一口，煙熏雞肉沾上了少許的檸檬汁，令澈穆桓微微一頓。

他下意識地擡頭，剛想去看燕将池，旋即眼前便被送來了一塊分好的蝦肉。

牧雨希輕咳一聲，摸摸鼻子，故意沒去看澈穆桓，只是随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你嘗嘗我的，是蝦，也不錯的。”

燕将池微蹙着眉頭瞥了牧雨希那頭遞給澈穆桓的蝦，雖然眉頭夾緊了，但還是什麽也沒說，畢竟他知道這是現世再正常不過的交際。

不過牧雨希還是沒給燕将池，她覺得她就算分給對方，那人也一定是不屑一顧的，不如不給。

哼，再說，她又沒吃這個人的煙熏雞肉。

小公主有原則得很。

澈穆桓注意到燕将池空空如也的盤子，不由好笑，想到先前在車上的巧克力似乎也是如此。

他低頭用刀叉分了半塊大蝦，怼進燕将池的空盤子裏。

燕将池見狀目光一亮，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澈穆桓，就好像澈穆桓分給他的不是半只蝦子，而是什麽無比珍重的東西。

牧雨希下意識留意着澈穆桓這邊的反應，然後就看見澈穆桓的小動作，她忍不住一拍腦袋，捂住眼睛，一副不想再看的樣子。

她就該知道！！！

可惡，又被秀了。

【啊啊啊笑死了，這是什麽舊日重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公主：合着我就是那個大冤種呗！！！】

【什麽什麽？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啊！我也想立馬知道！！】

【課代表駕到！昨天小公主分巧克力，給澈老師沒給澈老師的男朋友，澈老師就悄悄掰了一半塞男朋友手裏，塞完就裝睡！】

【今天又分大蝦子！！澈老師你不要那麽寵了啊啊！到底誰才是年長點的那個哇！】

【前面還以為這兩人氣氛怪怪的是不是吵架了，結果轉頭就？我是小醜！】

【好好，你們這對給我來玩純愛這一套是吧！我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