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聲媽
第11章 第十一聲媽
“诶？”小夏油傑睜大了眼睛，嘴巴變成了O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媽媽露出這樣焦急的神情。
其實小夏油傑有點驚喜的，這麽說……媽媽看得到？
百川暮從小夏油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也注意到自己有些太過激動了，吓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她拍拍小夏油傑的肩膀，以示安撫，臉上的表情也恢複成正常，百川暮看着小夏油傑的眼睛，柔聲問道：“小傑，你剛剛給媽媽看精靈球，是因為裏面有什麽東西嗎？比如一個黑色有着金色碎屑的小球？”
她的語氣還是透露出了細微的緊張。
沒辦法，只是一想到裏面可能裝着自己看不到的咒靈球，她也難免不激動緊張呀。
這……不是說術式覺醒是六歲左右……好像是四到六歲？
“嗯……”小夏油傑點了點頭，表情還是有點呆呆的，他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拿出了裝着咒靈球的精靈球，遞到了百川暮的面前，“給……”
“咔嚓”一聲輕響，精靈球被打開了，可是在百川暮的眼裏，精靈球裏面依舊是空的。
百川暮對上小夏油傑好奇的眼神，好像小夏油傑在等待自己為他解答這一切，只是……她真的看不見呀……
她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其實百川暮之前還抱有一點點幻想，說不定她這個穿越人士的金手指，是加在咒術天賦上的呢？不說成為和小夏油傑一樣的咒靈操使，至少也得有咒力吧，也不用太強，能夠混個輔助監督就足夠了。
但是，事實證明百川暮還是想多了。
她就是一個除了臉蛋一無是處的笨蛋美人。
哦，她還有一個天賦異禀的寶貝鵝子，雖然這個鵝子後期可能會黑化……還可能屠猴子……而她則是那只猴子。
嗚嗚嗚……
“我還以為媽媽看不到……太好了，原來媽媽也看得見……”
百川暮伸出手指戳了戳精靈球“空空”的內部，什麽都沒有戳到，也沒有感受到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戳起來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夏油傑看着百川暮的手指很自然的穿過了黑色的小球，他也跟着用手指戳戳小球，結結實實觸碰到了，小夏油傑音隐約能夠聽到自己指甲和小球磕噠的聲音。
小夏油傑垂下眼眸，看到這個黑色的小球，他就有一種想要把它吃下去的欲望。
他用指腹撫摸着黑色的小球，表面很光滑，如果忽略掉上面讓人不舒服的氣息，是個不錯的玻璃彈珠，不過當玻璃彈珠玩的話偏大了一些。
……這個小球……媽媽好像剛剛叫它咒靈球？
咒靈是什麽？
早熟的小夏油傑其實對現狀感到略微恐慌的，第一次見到奇怪有些吓人的小怪物，而那個小怪物變成了他手中的咒靈球，而且……
剛剛有一個男人從他們面前走過，那個男人的的背上扒着一個像是嬰兒的怪物，那只怪物可比眼球怪物要大多了！差不多和他一樣大，而且還有六只手，緊緊擒住那人的脖子和手臂，他好像也感覺到了很重的負擔，彎着腰走路，還時不時錘一下脖子和手臂，明明大約三四十歲，走路姿勢和習慣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
更讓小夏油傑不安的是，媽媽和那個人看不到好像那個嬰兒怪物……為什麽？
不過幸好，現在小夏油傑放心了，媽媽似乎了解情況，她雖然看不到怪物，但是能夠看到咒靈球，這讓他安心了許多。
小夏油傑剛剛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躊躇半天的百川暮開口了。
“小傑，其實媽媽看不到這個黑色的小球。”
百川暮還是決定告訴小夏油傑實情。
說一個謊言，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彌補。
“嗯？！”小夏油傑臉上的錯愕比剛剛還要明顯，他張大了嘴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缺了一顆牙齒的牙床，“可是媽媽，你不是把小球樣子描繪出來了嗎？”
“唔……這個……”百川暮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小夏油傑解釋。
百川暮看着他清澈的雙眼，她抿抿嘴，還是不想用謊言來欺騙他，但百川暮又不能告訴他真相，總不能告訴小夏油傑他其實漫畫裏的人物吧？而且後期還會變成反派。
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媽媽我是看不到，但是我知道……這個黑色的小球，其實是咒靈球……或者叫做咒靈玉會比較适合？”
“咒靈玉？咒靈是什麽？就是我剛剛那個小怪物嗎？媽媽，這個咒靈玉是一個小眼球變成的，我就……輕輕一抓，它就在我手心凝聚成了咒靈玉。”小夏油傑還比劃了一下小眼球咒靈的大小，“那個小眼球咒靈，差不多這麽大。”
“那樣的話，它應該是四級咒靈吧，”百川暮猜測道，還不忘誇獎小夏油傑，“小傑剛剛覺醒術式，就能輕松解決一只咒靈，很棒！”
“嘿嘿～”小夏油傑得到誇獎很開心，他好奇地問道，“媽媽，四級咒靈是最弱的嗎嗎？咒靈是怎麽分級的呀？怎麽判斷它們的等級？”
“從低到高分為，四級，三級，二級，一級，特級，”百川暮無奈一笑，自己好像成為小夏油傑入坑咒術師的啓蒙導師了，可她是個半吊子呀，“至于怎麽判斷……看它身上的咒力？看體型？媽媽也不是很确定，不過，小傑你要記住，越是像人的咒靈，也就越危險，尤其是那種可以和你進行交流的。要記住咒靈都是大壞蛋哦，它們從負面情緒中誕生，只會傷害人類。”
小夏油傑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媽媽，剛剛有一個路過的叔叔，肩膀上也有一只咒靈，而且很大一只！差不多有我這麽大！它……它會傷害到那個叔叔嗎？”
剛剛的路人身上也有一只咒靈嗎？她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呀！
“可能……會？也可能只是讓他很不舒服而已，比如感覺腰酸背疼……”
小夏油傑低下頭，能夠看出來他有些失落，又或者說是自責，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我……我剛剛應該攔住那個叔叔，幫幫他的……我可以幫助他的，但是那只咒靈……它比小眼球要大很多，而且還有點兇……”
之前隔着一層玻璃，小眼球咒靈表現有些呆呆的，看着醜萌醜萌的。
又或者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它很弱，所以才完全不害怕它。
但是那只嬰兒咒靈散發出來的氣息很不一樣，他在看到它的時候，不由放輕了呼吸，還伸進口袋裏抓住了精靈球，心想如果那只嬰兒咒靈撲過來的話，就把精靈球丢出去，讓那只小眼球咒靈和嬰兒咒靈戰鬥。
小眼球咒靈：……？
那只嬰兒咒靈的六只手雖然短短的，但很粗壯，看着很有力氣，它眼睛深邃，黑眼圈很重，眼珠子小的幾乎看不見，看向小夏油傑的時候，還發出了尖細的如同笑聲一般的低語。
小夏油傑當時被吓到了，沒聽清楚它念叨的是什麽。
“我有點害怕它……因為害怕……所以退縮了……我本來可以幫助他的……是我的錯……”
“小傑，怎麽可能是你的錯呢？會感到恐懼很正常，”百川暮将小夏油傑攬住了懷裏，拍拍他的背，柔聲說道，“我們家小傑真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孩子，媽媽知道你想要幫助他人的心願，但是媽媽不希望你因為想要幫助他人而讓自己承受太多負擔……”
雖然小夏油傑現在依舊覺得那只嬰兒咒靈一些可怕，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我應該去把那只怪物……咒靈，也變成咒靈玉嗎？媽媽，我、我想要去幫助那個叔叔，他看不到那只咒靈的……”
百川暮垂下眼眸，說出了真實想法：“小傑……其實媽媽不希望你做這些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離這些事遠遠的……”
“但是，那個叔叔……媽媽，你也看不見咒靈的吧？我想要保護其他看不見的人，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保護媽媽。”小夏油傑認真道，聲音中的顫音消失了，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十分堅定。
“會很辛苦的……”百川暮的聲音近于咛喃，很輕，好像在回憶過往，“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
“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小夏油傑輕聲重複了一遍百川暮說的話，然後陷入了思考之中，過了一會，他突然冒出來一句，“原來是因為這個嗎？媽媽才不希望我走上咒術師的路嗎？”
百川暮沒聽明白，但她覺得小夏油傑說的“因為這個”，應該不是單純指“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
“小傑，能告訴媽媽你的想法嗎？”
“但是我怕媽媽聽了會難過……”
“不會的，媽媽會尊重你的選擇。”
小夏油傑猶豫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唔……爸爸是和咒靈戰鬥時候犧牲的吧，而不是因為車禍？是這樣的吧，媽媽？”
百川暮：……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