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第36章 36

初來乍到, 即便已經找到居所,将零零碎碎的種種瑣事安排完畢,也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

即便之前多多少少已經有過心理準備, 但剛來到完全陌生的異國他鄉,面對從未聽聞過的生僻方言, 我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無所适從。

雖說選擇來到這裏的是我,想要在這裏的出版社投稿的也是我;我已經大致查詢過N國的信息, 就連酷拉皮卡君都有幫我收集過資料。

可真變成獨自一人面對語言不通習慣不同導致的種種困境, 我還是懷揣着巨大的不安,迷茫了許久。

在這樣全然陌生的環境之中,我第一個認識的人便是我的編輯。

頗有勇氣的我幾乎是在抵達這裏的第二天, 行李都還沒收拾好, 我便拿着以前寫出來的手稿興沖沖去了我所熟知的那家出版社。

也因此認識了我的編輯——他是在N國認識的第一位熟人。

編輯叫做秋山。不過這些信息都不重要,記不住名字也無妨。在這本日記中,我的編輯就只有一個人。

編輯雖然年輕, 但十分健談。而且通用語與方言切換自如,幫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他不僅指導了我的寫作,在我剛來到N國而無所适從的時候,他也熱心的幫助了我許多, 也讓我更快速的适應了N國的生活。

我來到這邊, 見到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風景、吃過了一些過去未曾聽聞的珍馐。

說到這個, 那我不便不得不提起兩樣讓我印象深刻、震撼我心的奇異食物了。

我的新家是一間閣樓(loft)。是上下式結構,分為兩層。下層有着大部分的生活設施,包括衛浴廚房客廳, 還有各種家具也都是擺放在下層的, 所以被我用來當做工作區域。

而上層就是我平平無無奇的起居室。衣櫃櫥窗之類的留在上層,但空間狹小。在此不多費筆墨贅述。

我主要想說的是, 在我下層的辦公區域,我的書桌正對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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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閣樓旁邊的院落裏種着一棵樹。我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但我見他結着橙黃色的果子。

所以每當我擡頭,正好透過窗戶看見那樹枝上結着沉甸甸的果實。

傻小子和我一樣,也對樹枝上的果實充滿了好奇。

每當我從寫作中擡起頭來,會看見它比我更要專注,眼也不眨的一直盯着窗外的那棵樹。

樹枝上的果實一開始是金色的。

再過一陣子,它變成橙黃,再變成橙紅。最後變成火一般的顏色掉落下來,砸到地面上,看上去汁水豐沛,頗為誘人。

我和傻小子一直望着它看了有好幾天,終是忍不住問了編輯。編輯說,這種果實叫做“柿子”。

“柿子”好像是這邊的特産,至少我在友客鑫,或者我出生的鎮落附近都沒見過。

編輯說“柿子”可以吃,還挺好吃的。

我沒忍住誘惑,當天就爬上了樹,伸手摘了一顆果實。

回到家,細細的洗過柿子,再小心翼翼的把它切成了好幾片。

傻小子一直坐在我的腳邊,用難得的營業模式蹭着我的小腿,滿是期待的沖我叫了好幾聲。

保險起見,吃之前我還是再查了一遍。

“人能吃柿子嗎?”

答案是肯定的。雖然有人說不好吃,但那算是口味問題。“柿子”這東西吃起來應該是對人類無害的。

我又查詢,“貓能吃柿子嗎?”

答案卻是否定的。搜尋得來的答案說貓的腸胃太弱,并不支持它們享用這份美食。

我很遺(炫)憾(耀)的當着傻小子的面吃完了一整個柿子。

甜甜的,是我從未見識過的美味。

我很喜歡這份甜味。

……如果傻小子沒有惱羞成怒的撲上來咬我的腿的話,我想我會更喜歡吃柿子的。

——

再至于第二道新奇的美食,是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力的,名為“Sushi”的地方美食。

當地人管它叫“Sushi”,我也不知道通用語該怎麽翻譯,總之先就這麽稱呼它了。

怎麽說呢……初次見到它的時候,由于它的吃法完全違反了我的常識,我一開始根本無從下口,一點兒也不願意多吃。

鑒于或許有很多人聽都沒聽說過“Sushi”這種東西,我不得不在此簡單介紹一下它的神奇。

它是一種由加了醋的米飯握成團、再在上面覆蓋一層生魚片兒,大約是一指長度的食物。

上面的那層魚片有很多種類,包括但不局限于河魚、海魚、或者各種水産生物。

聽說當地人還會在魚和米飯之間夾上一層名為“Wasabi”的香辛料。我也嘗試過一次,味道十分沖鼻,我完全不能接受。吃完之後感覺自己簡直就像在遭受刑罰。

初次見到“Sushi”的時候,從未吃過生食的我,想必在極力推薦的編輯面前露出了相當扭曲的抗拒表情吧。

最後還是被編輯硬塞了兩個,……

味道很難形容。我覺得我還是不太喜歡。

……怎麽會有人喜歡吃生的肉片啊!

這甚至還是N國的特色美食!這玩意兒能被稱作“美食”嗎??

Sushi壓根比不上甜食的半根指頭。

但特此提到Sushi,是因為我在不久後和酷拉皮卡君的一通電話。

和我打了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中有掩蓋不去的疲憊。我心中擔憂,卻又不習慣把問詢挂在嘴邊。

內心掙紮了許久,仍沒能把關切說出口。我只能變換了話題試圖稍稍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知怎麽的,我們聊到了“Sushi”。

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酷拉皮卡君突然擡高了聲音,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真就轉移了注意力,像是在與我探讨學術內容一般快速與我說道:

“你是說‘壽司’嗎?”

“你們那兒有壽司……壽司原來是N國的地方食物?原來如此。”

“壽、壽司?”我還沒反應過來。

“應該就是你說的‘Sushi’。”

酷拉皮卡君的語速好像進一步加快了:“可以拍一些照片給我嗎?我想好好研究一下。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否探查到它的具體做法?”

啥、啥?

為什麽會突然對這個東西這麽感興趣?

酷拉皮卡君仍在喃喃:“難怪我們沒有怎麽聽說過,原來是在N國啊。……的确,地方太過偏僻,又受到地理條件限制……”

酷拉皮卡君陷入了渾然忘我狀态,我斷斷續續的聽他嘀咕說道:“但作為獵人考試的試題來說,這種題目夾雜的主觀性……”

我不得不出聲打斷了他:“所以、酷拉皮卡君……”

“你為什麽突然對‘壽司’這麽好奇呀?”

酷拉皮卡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我的好奇心更加旺盛的燃燒了起來。

這沉默或許延續了有一分鐘,我才聽見酷拉皮卡君極為小聲的、但又确實咬牙切齒的認真說道:

“因為我至今沒有想明白,這道料理的制作方法。”

“就結論而言,雖然我們最終通過了獵人考試,似乎也不必再糾結于此。但是……”

酷拉皮卡君沉痛說道:“把魚夾在飯團裏的做法,究竟有什麽不對?”

“不管怎麽想,我都應該比雷歐力高明許多……”

“我不理解。

“仍然難以想象……”

啊,原來是獵人考試時期的事。

我大致聽說過其中的過程。雖然不知道那時候的考題竟然是“壽司”,但他還在糾結那場考試嗎?

酷拉皮卡君再次囑咐我道:“最好能告知我一下詳細的制作流程。

“如果說滿分有一百分的話,雖然不至于覺得自己能拿80分,但起碼我能拿59分,絕對和雷歐力的20分作品有天壤之別……”

“……總不可能……難道我真的和雷歐力是同一水平?”

我對着電話沉(憋)默(笑)了很久,生怕被他聽見(我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被評價為和雷歐力同一水平,對他的打擊真有這麽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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