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二戰場
喬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自己出現了第二人格。
起初的時候, 只是有間歇的失憶症。
一些別人說他做過的事情, 他卻沒有映像。
為此, 他特地央求父母買了一個監控。
又是一次記憶斷片醒過來, 他急忙的去看針孔攝像頭所在, 發現還在, 打開手機查看。
錄像裏,他從桌上坐起來, 對着攝像頭所在的地方,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不是他,卻又是他。
在之後漫長的時間裏,他開始了和第二人格的對話和磨合。
他和‘他’很不一樣, ‘他’能夠共享他的記憶,他卻不能有‘他’的。
喬宋查了很多書, 卻始終沒去看醫生。
他們是可以共存的雙重人格, 喬宋并不想消滅‘他’,畢竟那也是自己。
‘他’擁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們是一體的。
後來就變成了這樣,喬宋戴的是平光鏡, 這是他們的約定,到後來就成了自然。
他是主人格,平常是他出現最多,對身體有優先支配權,除非是他心甘情願, 否則‘他’得到身體的時間不會太長。
喬宋早知道‘他’對白西月有想法,但是沒想到‘他’居然……
白西月以為是擦藥,但是他知道‘他’的龌龊心思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現在他們的記憶感覺早已經共享,那種柔滑感似乎還殘餘在手心裏。
不……不能再想了!
“喬宋?喬宋?你不舒服嗎?”
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忽然看見坐在底下的學習委員低下了頭,似乎很不舒服都樣子。
喬宋被叫到名字,驟然擡頭,感覺到自己在課堂上的失态,搖了搖頭。
其他同學都在看他,讓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努力的把精神集中到學習上面來,以此驅趕內心的譴責和羞恥感。
在課間的時候,他像是一只慌忙的兔子,匆匆的離開那扇窗前,不敢多看。
下午衛長曦來的時候,看見白西月臉上的傷,幾乎是震怒的。
“怎麽弄的?”
衛長曦臉色陰沉,拉着椅子坐在白西月的旁邊,氣的要死。
他今天本來心情就很不好了,結果來學校居然看見白西月又被欺負了。
當他衛長曦是吃幹飯的不成,上次欺負一次,這次還欺負的更狠。
“幾個人找麻煩而已。”
白西月皺眉,她原本打算借助喬宋來解決這件事情的,但是沒想到喬宋來學校裏居然帶上了眼鏡,讓第一人格出來了,這就不是很好弄了。
“報名字,剩下的我幫你解決。”
衛長曦看到白西月臉上的幾塊青紫,用手指小心都碰了碰。
在學校裏碰他的人,總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白西月說了名字,用胳膊撐着臉。
“算我欠你個人情。”
白西月覺得,就算自己不說,衛長曦說不定也會去查,查到了肯定就要教訓一番,到時候她還是要欠衛長曦人情,只不過是主動與被動都區別而已。
“小事一樁,”衛長曦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什麽事兒,居然讓他的人在學校裏給人欺負了,他這幾年不就白混了。
上課了,衛長曦又拉着椅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沒再時不時瞧着白西月,而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着課本。
白西月知道這是為什麽。
中午在喬宋家都時候,系統就已經整合出了衛長曦的資料。
衛長曦其實是個私生子,戶口本上父不詳。
衛長曦是上初中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件事情。
他非常不可置信,厭惡着這個所謂的身份。
他想讓他媽趕緊斷了關系,別再破壞人家家庭,他媽卻說他爸早就離婚了。
後來衛長曦才知道,他爸的确離婚很多年了,但是他爸卻有好些個情人,他媽明知道這樣,依舊在等自己被明媒正娶的那一天。
衛長曦知道這事兒都時候,正值中二叛逆期,根本受不了這種三觀沖擊,所以開始混,自暴自棄。
他媽不管他,一顆心都挂在自己男人身上,任由他堕落。
所以今天中午的時候,衛長曦接到他媽媽的電話說他爸回來了,非要他回去吃飯,臉色才會那麽難看。
家庭,白西月記下這個點,覺得可以利用一下。
衛長曦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在晚上運動的時候,也帶上了些發洩的味道。
白西月覺得有些過火,腳抵在了衛長曦的胸膛。
“你要是只是想打樁,就滾去買個充氣的,愛做做,不做滾。”
白西月很不爽,這種事情如果沒什麽心情,那就沒意思了,弄得和機械運動一樣,這不是找不痛快呢。
衛長曦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有些煩躁。
他也沒抽身,而是保持相連,有些頹喪的靠在了白西月的身上。
他身上有些濕粘,是剛剛流下的汗水,體溫灼人滾燙。
白西月的另一只腳從他的肩膀上滑落,任由他靠着。
“中午那會兒你心情就不好,有心事?”
“嗯。”
衛長曦悶悶的應了一聲,把白西月摟的很緊。
無可發洩無可訴說的憋悶和落寞,衛長曦都快難受死了。
周圍的人沒人知道他家什麽樣呢,就算是最好的哥們,也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麽樣的。
衛長曦從沒和別人說過,也沒想說。
這實在是太不光彩太令人恥笑的事情了。
老媽以前是個小三,自己之前是個私生子,真他媽沒臉見人。
衛長曦的确是埋怨他媽,但是他媽畢竟是生養他的人,衛長曦埋怨她,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是老媽的執迷不悟。
明明那個所謂的爸爸有好些個情人,老媽還非要鐵了心了挂在那一個歪脖子樹上,想想就氣人。
衛長曦無意識摸着白西月的背,緩解着自己焦灼的情緒。
“關于什麽的?”
“我家裏的。”
“那算了,那我不問了。”
白西月順着這個姿勢,靠在了衛長曦的肩膀上。
她回答的太過迅速,讓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衛長曦只當她十分貼心,宛若陰雲罩頂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的親吻落在白西月的那些傷痕上,輕柔酥麻。
牆上的壁燈亮着,把那些青紫紅痕照的清晰。
白西月本來就白,所以一些淤青看起來就觸目驚心。
那些看起來青紫的痕跡,從另一個角度看,莫名帶些不可言說的感覺起來。
衛長曦被白西月說過之後糾正了态度,沒像之前那樣大開大合,毫無章法,反而是用了些磨練出來的技巧,精準打擊。
窗外都月亮半彎,月光混合着夜斜斜的照射進來,添了幾分暧昧迷離的色彩。
衛長曦看着身下的人,她的眼角眉梢都帶着股肆意慵懶,仿佛甜美的已經成熟但極致都果子,輕輕地一抿,便滿口香甜,盈滿了汁水。
但是平日裏,她若是不表現出來,是發現不了的。
只有他能看到。
衛長曦的辦事速度很快,白西月前一天才報的名字,第二天人就已經被收拾好了。
那女生怯怯的道歉,那模樣和昨天兇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要拿手機拍照的樣子判若兩人白西月。
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後,本學期都第三次考試也如約而至了。
學校是以考試成績分考場,就原主的成績,白西月自然去了最差的一個,巧的是衛長曦和她在同一個考場。
白西月到的時候,考場裏有些亂糟糟的。
人聲很嘈雜,基本聽不清誰在裏面說話
有一些人已經和四周打好了關系,已經商量好了等會看答案誰抄誰。
白西月其實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大家都是同一個考場,說明水平也都是差不多的。
看別人的,說不定自己對的還要多一點呢。
最先開始考的是語文,白西月沒打算一飛沖天,直奔志遠班,衛長曦這裏還沒搞定。
再說了,她要是飛了,估計都會認為她是作弊了,雖然她完全可以澄清。
再說了,按照現在這樣,就算她成績足夠上志遠班,但挑選學生的權力依舊在老師手上,老師不想要她這種容易‘惹是生非’的,那她照樣去不了。
不過不着急,慢慢來,還有時間。
試卷平鋪整齊,白西月填上姓名學號之後,開始做題。
選擇故意錯兩道,後面的文言文翻譯以及記敘文就随便寫一點兒,作文空白,寫完之後,白西月估摸了一下,大概能有六十分。
簡直是白西月學霸生涯裏最差的一次語文考試,而接下來還有數學英語和文綜的。
白西月把卷子往旁邊一放,拿出了自己的草稿紙,開始畫畫勾線。
其實她沒怎麽正兒八經的學過畫畫,但是曾經的某個前男友是知名畫家,她學習能力快,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幾分技術,時常也會練習畫着玩。
衛長曦在考場上,自己瞎寫了全卷,有人給他遞紙條他看也不看,真的,雖然兄弟是好心,但是他是真的不敢抄,他怕正确率感人。
他的位置,正好是白西月的斜對,寫完之後,他就撐着頭看着白西月。
他的動作明目張膽,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也沒掩飾。
老師走過他的旁邊,敲了敲他的課桌,示意他收斂一些。
白西月聽見聲音轉頭,恰對上衛長曦的視線。
少年勾着唇角,還未徹底長開的面容有些既青澀又成熟的介于兩者之間矛盾的氣質。
他的眼神放肆直接,越過人群,冬日的暖陽照亮他的半邊側顏,恍然之間,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錯覺。
也僅僅只是錯覺。
白西月簡漂亮尚醫生都頂住了,沒什麽頂不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到淩晨三點半,結果……睡過去了!
嗚嗚嗚這章算昨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