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若是有人自覺勝得過臺上的人,或者是眼饞那匕首,想搏上一搏的話,他也可以賭上自己的珍寶。

氣龍會照舊銜着裝有珍寶的金盤飛上一圈,再把寶物放在金秤的另一端。

而賭局在此刻開始,觀衆可以任意選擇想壓的寶物,随後金秤會根據寶物的價值有所傾斜,如果壓中的恰好是高值的寶物那就算贏,也就有小小的進賬。

更大的賭注還是擂臺上的兩個人,看客壓自己看中的修士,要是寶物和人都壓中的話獎勵翻倍,要是只中了一項那也有一項的獎品。

臺上在賭,臺下也是另一場豪賭,臺上賭名氣賭珍寶,臺下賭錢賭各種獎品,獎品可以是人,可以尋常珍寶,這個模式這麽精彩,也難怪有這麽多人前赴後繼地聚集在這豪賭一場了。

而在短暫的等待過後,終于有人上臺了,看清那人的模樣後,江蓼亭難得地嘆了口憂傷的氣。

商萸還真是什麽都不落,這個地方也要來湊一湊熱鬧,又讓她們給對上了,真可惜。

金流意看到商萸後也微微訝異,說道:“她不是剛被你一腳踹得半死嘛,怎麽又出現在這裏。”

江蓼亭想了想道:“商家本來就是用毒和用藥都是世間第一,除了世間罕見的病之外,沒有多少是他們治不好的,一腳對她算不了什麽,調養幾天就好了。”

說完她放眼去尋找商映菡的身影,果不其然商映菡也在,除了在商萸的事情上,商映菡比商萸內斂得多,此時也是不争不搶的模樣,只在臺下安靜地站着,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商萸。

而商萸拿出的是一個小小的玉瓶,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直到她打開瓶子,一股奇異又溫馨的香氣傳了出來,只片刻的時間,整個冥淵城都沾染上了奇香味。

臺下的人當中肯定不乏讨厭香味的人,但這香氣卻不同尋常,似乎每個人聞到的味道都不同,但卻有同樣的作用,淺淺一聞心裏便暖了起來,再一聞更讓人覺得心靜神寧,飄飄欲仙。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真是不知名的好東西,一點也不輸剛才那從菊泠鎮出來的匕首。

氣龍照舊出來盤旋,繞着飛的時候更是迷倒了一片看客,而在它把玉瓶放在金秤上的時候,金秤左右晃了晃,最後卻保持了中立位。

這種寶物等值的場面可不多見,現如今不管是壓了匕首還是壓了玉瓶的人,都笑嘻嘻地賺了一筆,結果揭曉後,沸反盈天的哄鬧聲就在場館裏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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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蓼亭沒有參與這場賭局,她只勾着唇角,眼神如水地在趴在窗邊看着。

托着紙筆的美豔女子再次從她窗邊走過,用眼神誘惑着她也賭一把。

她只需要在紙上寫下自己看好的人是誰就行了,要是贏了,自然有金銀財寶奉上。

江蓼亭不感興趣,她擺擺手示意對方離開,美豔女子走了兩步,又去房間的另一個窗前巧笑倩兮地纏住夏無燼。

夏無燼拒絕不能,只得亮了劍,美女被他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後扭着腰走了。

江蓼亭見狀忍不住打趣:“真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夏無燼在這種話題上一點就炸,他二話不說也朝他亮了劍:“再說我也殺你。”

江蓼亭才不會被他這種可愛的話唬住,她轉過頭繼續看臺上的打鬥,也就在這種時候,一陣緩和的敲門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按理說沒有人會來找他們,那這是……

金流意提着劍開了門,冰着臉問:“你們是誰,為何來這?”

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側身一讓,雪靈獸便嗷嗚一聲撲了進來,鑽到金流意懷裏委屈地嗚咽着。

金流意剛想摸摸它的頭,卻又想起這上面還有個女子的靈魂,恰好這時候江蓼亭走了過來,他便趁機嫌棄地退了一步。

江蓼亭接住雪靈獸,又問了一遍:“發生什麽事了?”

一聽這麽問,站在她面前的黃衣男子便不滿地責備道:“你就是這四腳獸的主人?既然如此,為何不好好教導它,竟讓它四處撒歡,還差點撲了我大哥的金鵲。”

江蓼亭往白衣男子身上瞥了一眼,果然在他肩頭看到一只小巧玲珑的金鵲,此時的金鵲倒是一幅高傲做派,閉着眼挺着胸脯一動不動。

江蓼亭便伸手搭在了雪靈獸的額頭上,閉着眼睛感受,果然看到了這小東西撲人的場景。

這雪靈獸果然有着獸的習性,見到鳥雀便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況且還不知好歹地跑到了樓臺之上,那可是權勢彙聚處,惹出禍端來,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好在也沒造成什麽損失,另一位白衣男子身手不錯,只輕輕一點,就定住了雪靈獸,他還阻止了出言不諱的弟弟,把雪靈獸毫發無損地帶了回來。

江蓼亭無意與別人有什麽交流,現在托雪靈獸的福,不說點什麽都不行了。

見此她客氣地把人迎了進來,讓人呈上好茶好水伺候後,才開口詢問:“不知兩位大俠尊姓大名。”

“曲墨芳,這是舍弟,曲植。”

江蓼亭根本沒聽說過,但曲植卻心比天高,聽見自己的名字被說出去後,十分不屑起輕哼一聲,抱臂仰着頭不理人。

曲墨芳好脾氣地笑笑,指着自己肩上的金鵲說道:“它叫阿翠,跟了我五年,所以……”說完他的眼神轉向雪靈獸。

江蓼亭也把雪靈獸拉過來撫摸了一會,放緩了聲音帶着歉意說道:“是我唐突了,沒教好它,幸得你放它一馬,小人感激不盡,還望俠士海涵,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會盡量滿足你們。”

此話一出,眼高于頂的曲植更是不屑地笑出聲來:“你都在這了,想必也沒什麽好東西,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曲墨芳涵養比他好很多,聽到天真的弟弟這麽說,立即蹙眉看了他一眼,但并無實際的訓斥。

随時又轉頭看向江蓼亭,徐徐說道:“這樣如何,臺上的比試才剛開始不久,孰優孰劣誰也說不準,我看姑娘并未下注,要不看在我面子上,玩一把,要是贏了,我既往不咎。”

這條件也太簡單了,江蓼亭再怎麽平靜,還是問了一句:“就這麽簡單?”

曲墨芳倒是坦蕩點頭:“正是如此,如何,敢應下嗎?”

“有何不可!”

說完江蓼亭招手,再把美豔女子給招了過來,女子會意地把紙筆放下,施施然走遠。

江蓼亭提筆,毫不猶豫地寫下了商萸的名字。

寫完後才發覺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好奇的曲植已經問出聲:“你認識她?”

江蓼亭避無可避,只好說道:“以前打過照面,算是……仇人的關系。”

曲植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抵是不相信。

雪靈獸的事暫告一段落,所有人都聚到窗邊,聚精會神地看着場上的争鬥。

曲墨芳看了一會後,便下了結論:“此女子體型嬌弱,下手卻狠辣,既然姓商,那大概是南廬商家,聽聞商家小姐常年沉睡近來才醒,沒想到功力竟如此深厚,看來天賦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如此天賦再加上如此手段,只怕男子是輸了。”

江蓼亭聽完擡眼看了看曲墨芳,他大概是第一次見商萸,沒想到結論竟然下得如此精準,看來身上應該也有點家學淵源在。

沒多久後,場上的場面果然如他所說的一般發生了變化,看到這曲墨芳就覺得不用再看了,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出聲問道:“曲植,若是你和她一戰,你可有信心。”

曲植還是第一次到這冥淵城來,長這麽大他服的人就只有曲墨芳,眼下看到商萸的狠手,他也猶豫了。

但心高氣傲的小少爺是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服軟的,他頗有氣勢地哼了一聲,篤定說道:“我不可能比不過那個小丫頭!”

談話才結束沒多久,商萸已經揮出一掌,帶走了男子的半條命。

就在她還想繼續的時候,站在場外的商映菡高喝了一聲:“商萸,适可而止!”

商萸雖然不情願,卻還是收了掌風,挂着不懈可擊的笑意,飛身到空中,伸手一掠便把金秤上的戰利品收入囊中。

但她卻沒拿走自己的,之間她落地後又轉身在白布上添了一筆,這意味着她還要用那奇怪的香再比上一場。

誰都不會忘,若是連贏十場的話就能進入冥淵府的試煉,難不成商萸也有這個念頭?

江蓼亭神色未變地看着,站在臺下的商映菡并未阻止商萸,看來兩人之前就商量好了,只是現如今要做到哪一步,确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一旁的曲墨芳卻轉頭看向她,問出聲道:“江姑娘,你對她的香不感興趣嗎?”

江蓼亭如實回答:“确實興致缺缺,對我來說沒多大用。”

“不知道江姑娘意在何為?”

曲墨芳也只是這麽一問,沒等江蓼亭回答,他便轉頭看向曲植:“你呢?”

曲植雖然對香不感興趣,但他對臺上的人卻有很大的興趣,他想知道她還能走多遠。

而自己也許就是阻止她繼續走下去的人,一想到那個畫面,他便是激動得血脈崩張。

不過這片刻的猶豫讓他晚了一步,還沒等他點頭,就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躍到臺上:“請多指教。”

曲植懊惱地看着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氣咻咻地翻了個白眼:“沒意思。”

曲墨芳悠然一笑,安撫他道:“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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