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好
好
越清宴反正一直就在看着她,看到她折回來不意外,也沒嘴賤問她為什麽回來,就這麽安靜地将目光放低,落在她的臉上。
宋殷殷等了一會,沒等到他先貧嘴招惹他,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不過,她想找他麻煩,從來都有的是辦法,甚至都不需要什麽理由: “站直了。”
越清宴好像看出她故意找茬,勾唇,直了直身,慢悠悠地答應: “是,班長大人。”
他的語氣挺誠懇,但就是透着種不太着調的戲谑笑意,宋殷殷正好可以拿這個說他: “好好說話,不然。”她聲音一頓,微微側頭,牆角那裏越清宴那三個好兄弟像紅綠燈一樣上中下支出三顆腦袋對着他們這邊意味深長地笑。
笑什麽笑宋殷殷試圖用冰冷的目光鯊光他們。
越清宴似乎沒發覺那邊的三只兄弟猹,微微低下身,聲音也放輕了,勾着沒說完話的人将注意力回到他的身上: “不然”
宋殷殷感覺到他的氣息沉下來,沒過分貼近他,卻更讓人心癢,再加上這個笨蛋狐貍精似的聲音,簡直。
過。分。宋殷殷把鯊人的目光撤回到越清宴身上: “不然,你心裏沒數嗎”她擡起手。
越清宴也擡起手,但不是攔她,而是攤開修長冷白的手掌,接住她殺氣十足但又輕輕落下的手,并且非常配合地假裝被她狠狠教育了,薄唇輕啓,發出一聲只有宋殷殷能聽到的吃痛輕嘆聲。
這聲輕嘆界限很模糊,說是因為疼也可以,說是因為別的好像也沒什麽不對,輕輕飄飄的一聲,卻能掀起一大片色彩濃重绮麗的浮想。
宋殷殷耳朵有點熱,但還堅持瞪着他,手放在他手心裏,感覺到他的手指悄悄籠住她,動作野心勃勃,力度卻很輕,很小心。
宋殷殷沒掙開他,就像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不許這樣。”
越清宴感覺到她在放任自己偷偷“得寸進尺”的行為,眼裏的笑意更溫柔: “不許哪樣”不是裝糊塗,大小姐看不慣的東西太多了,而且說更新就更新,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什麽會被她明令禁止。
宋殷殷餘光看到那三個紅綠燈若無其事地晃悠過來了,小臉一冷,把越清宴還沒握熱的手一下抽回來,端着比班長還大小姐的傲嬌範兒,冷冰冰地教育犯越清宴同學: “不許再這麽騷了。”
越清宴有點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一下,再回神,她已經進教室了,只有三個電燈泡靠在牆邊,一個笑得比一個欠扁。
越清宴唇邊還噙着淺笑,本來他可以和大小姐多拉一會兒手的。
三個字,讓這三個單身狗一起收斂了笑意: “羨慕啊”
“羨慕也沒辦法。”越清宴替他們遺憾地嘆了口氣, “像我和我們班長這樣的天作之合,全世界也就這麽一對,你們……”桃花眼裏充滿對他們三個的憐愛, “不行。”
單身狗們遭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都有點笑不出來,但很快他們又想起剛剛宋殷殷讓越清宴別騷了的那一幕,又展露笑顏。
陸問拍拍越清宴的肩: “三哥,嫂子說得對,別騷了,小心閃到腰。”
顧向樓挑眉: “還天作之合呢,你認,我們班長她認嗎”
“那咱們去問問班長呗。”厲酆沖另外兩個人揮手。
“別去煩她。”越清宴懶洋洋靠在牆上,側頭從走廊的窗口看坐在裏面的宋殷殷, “想笑話我我站在這裏給你們随便笑。”說着,他又把目光落回到那三個作勢要找宋殷殷的猹身上,眼裏還是招搖的笑意,可陸問卻被他看得哆嗦了一下,率先舉手投降: “算了算了。”鑽進教室,避開來自三哥笑裏藏刀的目光。
“你還是這副臭德行。”顧向樓深深看了眼越清宴, “又自卑又自信的,不行,哪天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越清宴微微颔首: “看了,醫生确實說有些問題。”
厲酆臉色微變: “你不會是愛而不得太久,憋出什麽抑郁……”
越清宴又勾起唇,漫不經心地把話題引開: “那倒沒有,就是有點太帥了,醫生讓我小心點,別被壞人拐走了。”
厲酆哽住,臉色一秒變了好幾遍: “越清宴,你的臉皮真不打算去割一下嗎你不嫌沉嗎還拐你,如果非要說拐,那也是拐你回去當防盜門……”搖頭,罵不動罵不動。
一涉及宋大小姐的問題,越清宴臉皮用核/武器轟也不見得能掉渣,仿佛加了無敵buff,被罵得再難聽都無所謂,甚至還能笑着自己補充兩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越油油的兄弟簡直就是我的嘴替。】
【不是,越油油和宋嬌嬌這和談了有什麽區別,就是談了吧剛剛他們兩個那個小手都牽上了!我抱着平板轉圈看,确認不是看錯,不是角度問題,不是我太嗑他們的錯覺,就是在!牽!手!別想賴掉,我逐幀截圖了!】
【哼哼哼哼,表面上是班長教育同學好好接受老師的懲罰,實際上一個假裝打手板一個假裝挨打,假裝着假裝着就把手勾到一起了,要不是越清宴那三個好兄弟,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打算抱一抱,親一親吶】
【又自信又自卑,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這概括得太準确了,可見越油油從小對大小姐就是這樣的态度,看起來張揚騷包,實則小心翼翼,謹慎得連句朋友的玩笑都不敢開。】
【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們殷殷大小姐剛剛沒把手抽走,不就是側面給油王名分嗎嘻嘻嘻,下一期,我們應該可以嗑全糖了!】
顧向樓和厲酆見越清宴油鹽不進還樂在其中就不浪費口水,一前一後也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作為老師的NPC假裝路過,順勢叫越清宴也回教室繼續上課。
目送越清宴回到座位的時候,老師扯着嗓子再三強調: “不允許早戀!絕對不能早戀!千萬不可以早戀哈!”
厲酆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這老師就差按着越清宴那家夥和大小姐早戀了。
越清宴也理解了NPC的苦心,笑着點點頭,表示不會辜負老師的“厚望”,轉頭看宋殷殷,她正看着他: “你點什麽頭”點就點頭,還笑得像娶了三個媳婦一樣。
欠揍。
越清宴立刻收起笑,桃花眼也變得乖巧安分: “班長,我想當個好學生,讓老師和……班長喜歡我。”
宋殷殷把這節課用的書打開,沒好氣地開口: “老師不喜歡你這樣不聽話的壞學生。”
“那就班長喜歡好了。”
宋殷殷真是服了他找到個縫兒就沖她開屏的勁頭了,又去看他,越清宴很自覺,早早就把自己的手攤好,等着她來“懲罰”。
讓他拉了一次就已經算她大發慈悲了,他竟然還總想要
想得美,宋殷殷低眼看了看那只漂亮得可以單獨截出來出圈的美手: “合上。”
越清宴按她的指令收起五指。
“拿開。”
越清宴乖乖把手放回自己腿上。
本來宋殷殷就想讓他把手拿回去,看到他這麽乖,宋殷殷也有了點興趣: “放到臉上。”
越清宴很喜歡她對自己感興趣的樣子,擡起手向着她的臉,宋殷殷立刻冷臉: “我說你的臉。”
越清宴本來也沒想冒犯她,只是有點犯賤想看她生氣的樣子,把手放到自己臉上。
宋殷殷滿意了: “捏一下。”
越清宴笑了一下,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懶了,連欺負他都要他替她來做,他打開手指,指尖在下颌那裏流連。
很油膩也很自信的動作,由他做出來,莫名多了種蠱惑的感覺。
又油又蘇的。
宋殷殷看他又騷起來,很難忍住不罵他: “越清宴,你分不清摸和捏嗎”
“嗯,分不清。”越清宴點頭, “班長給我示範一下吧”
宋殷殷看着他,還真擡起了手,越清宴一開始看到她的手靠近,還以為她只是吓唬他,卻不想她的指尖實打實地落在了他的脖頸上,稍微往上一挑,捏住他的下颌。
越清宴眼裏的笑意慢慢淡下去,某些像是礁石一樣藏在海面下的情緒卻越來越深,他很想克服她觸碰他時,身體如同條件反射般的僵硬和滾燙,但他有些力不從心,她就用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便把他的全部氣息都繞成了一縷圈在指尖,比操控傀儡的細線還好用,讓他恨不得全身都随她而動。
越清宴只能盡力讓自己整體看上去沒那麽失态,微微滾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看着她從他眼前擡起纖細白皙的手腕,不知她下一次會落在哪裏,也不知如何躲避反抗。
“笨蛋。”他的鼻尖被她輕輕地按了一下,指尖拿開,但有什麽留在了他的鼻子上。
宋殷殷收回手,看着鼻尖上被她貼了個貼紙的越清宴。
貼紙是她在卡通水筆上發現的,她以前上學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從文具上撕下她不太喜歡的貼紙,甚至是二維碼悄悄貼到越清宴身上,等他回家發現,會給她拍照,但不會質問她為什麽要做這麽做,反而會借機炫耀他的好身材,讓她看到就算是二維碼到他那具完美的身軀上也會變得非常好看。
有一次,這家夥炫耀時太上頭,得意忘形之下,把衣擺撩了上去,那時候他才高中,就有很漂亮的腹肌了。
當時,宋殷殷看起來生氣了,但其實沒生氣,因為她知道他不是故意耍/流/氓,發現自己“走/光”,他比她更害羞,不對,她根本沒什麽反應,反而是他手忙腳亂,差點把手機都丢出去。
想起他那時臭屁又純情的樣子,宋殷殷嘴角也有些上翹。
越清宴看着罕見露出笑意的宋殷殷,身體因為她的手離開而慢慢複蘇,心跳也一下比一下更重,那裏面裝了快要裝不下的欲念。
他突然有點怕被她看到,低下眼指尖摸到鼻尖,把那張薄薄的貼紙取下來,安靜地看着。
他不該跟她瞎貧兩句嗎為什麽那麽安靜宋殷殷皺起眉,本來不想理他,但最後還是用水筆尾巴戳戳他: “生氣了”
如果他承認,她就不理他了。
越清宴被她的這句話逗笑了,擡起眼,眼裏已經不見不該有的情緒,反問: “我什麽時候生過你的氣”
宋殷殷想了一下,還真沒有。
她做再過分的事情,越清宴也只會給她加油助威,從來沒有生氣掃興過。
“那你幹嘛”宋殷殷現在心情好,難得露出有點孩子氣的一面,誇張地學他剛剛安靜的樣子,把嘴巴抿得緊緊的,嘴角往下壓, “這個醜樣子”
學完,看着他,眼裏都是“你敢不好好解釋清楚,我就當你生氣,跟你生氣了”的不講理警告。
越清宴看着她理直氣壯看進他眼底的眼睛,那些他以為已經藏住了,平息了的東西轟地又湧了出來。
宋殷殷感覺越清宴看着她看着她,眼神好像變了,正要看看怎麽回事,眼前一黑,越清宴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臉小,他的手大,他手上帶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也全都進了她的鼻尖。
她沒躲,只是叫他: “越清宴。”
“不許看我了。”越清宴微微低下頭,說話是言情小說裏很霸道也很油乎乎的發言,語氣卻輕得像是在對她求饒, “再看我就要忍不住了。”
他剛說完,就感覺宋殷殷在他手下翻了個白眼,眼睫掃過他手心的癢意讓他又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
宋殷殷本來是想把越清宴的手打開的,但臨時改了主意,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往自己這邊很輕地拉了拉,小聲誘惑他: “那就別忍了。”似是覺得效果不夠,她頓了頓,還用更小的聲音叫了他一聲, “班長。”
有什麽東西在越清宴腦袋裏炸開。
“咳咳!”有人在門口清嗓子,越清宴意識還有些游離,等宋殷殷退開,才擡起眼看過去,那雙桃花眼無意識看人時會顯露出他對除她以外的其他人的冷淡,把門口的NPC看得咽了咽口水,穩了下心神下揮舞三角板,假裝嚴厲,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男生女生拉拉扯扯,這還是在課堂上,要是在課下,你們兩個是不是要上天”
【媽呀,吓死我了,我以為老師要問,你們兩個是不是要上/床,剛要點頭,就卡住了,是我想太多】
【哈哈哈哈哈每節課都會被抓的小情侶。】
【哈哈哈哈哈哈越清宴和宋殷殷太專注了,另外三個F都給他們發半天信號,提示他們老師來了,根本沒用!】
【這次油王全責,捂我們殷殷女鵝的眼睛,還說那種話,什麽再看就要忍不住了,我的腳趾現在都能碎核桃了,我女鵝反撩他一下,就是給他一個教訓,屬于為民除害,就是運氣不好被老師看到了。】
【越清宴總是能把一些很油的動作,很油的話用一種很澀的方式演繹出來,但每次只要殷殷稍微反撩一點就會馬上進入純情模式,整段垮掉,拉得不能再拉,這種又澀又拉又油的家夥,我一般都叫他澀拉油。】
【好不容易克服了拉手會害羞的難關,被殷殷摸了下小臉又不行了,油王你這樣,真的很讓我們擔心你未來在大小姐床上的表現啊!】
宋殷殷不知道彈幕在說什麽虎狼之詞,發現老師後,她就坐好了,但也晚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罰站。”上節課的老師NPC追求的是“小別勝新婚”,這節課的老師NPC想的是“共患難加深感情”,都是嗑CP的,但方式方法不同。
宋殷殷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向教室門口,越清宴在她之後也起身,走出去的時候,另外三個F用書擋着,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
叫你早戀,還早戀得那麽投入,信號都給你發爛了,你小子是一眼也不看啊。
那被罰,不就是活該嗎
——
宋殷殷站在教室門邊挂班标的位置,越清宴想站在她的身邊,被她看了一眼,自覺和她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教室裏面響起老師講課的聲音,越清宴看向拒絕理他的宋大小姐: “都怪我。”
宋殷殷本來要說就是都怪他,雖然都是假的,但這也是她第一次被老師叫出去罰站。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話還沒說出口,她突然想起來,她以前之所以從來沒被罰站過,并不是因為她上學時期一點錯誤都沒有犯,她也會忘帶作業,每次都是越清宴把他的那份給她,替她背鍋,被老師懲罰。
就算是他們一起闖禍,越清宴也會想辦法将她摘出去,自己承擔所有。
殷殷大小姐意識到了這些,但也絕不會因此心生愧疚。
越清宴對她好,那是應該的。
如果他對她不夠好,他連替她背鍋的資格都沒有。
宋殷殷懶得想她這種心态是叫自私還是什麽,反正她就是這個樣子,喜歡她的人都知道。
不過,可以獎勵他一下,宋殷殷想了想,從口袋裏拿了什麽,收到手心裏,向越清宴那邊冷冰冰地擡擡下颌: “你過來。”
越清宴以為她要收拾他出氣,但也乖乖按照她說的做了。
他知道她很讨厭被老師當衆批評或者懲罰,那很不符合她殷殷大小姐的身份。
就算是假的,也會讓她不爽。
宋殷殷看越清宴過來後: “手給我。”
越清宴下意識看她,被她兇了一眼: “閉上眼睛。”
越清宴在宋殷殷真的生氣的時候,非常識相,絕對不會再不知死活地逗她,她讓他閉眼,他就讓長長的眼睫覆在眼睑,他的內眼角很好看,有個小勾子似的弧度,眼尾又微微揚起,睜開眼時潋滟含情,閉上眼又有種無聲的誘惑,讓人想要親親他的眼尾。
宋殷殷看了看他的眼睛,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他的手心。
那東西落入越清宴的手心,他就知道那是什麽了,睜開眼,想看她,卻只看到她冷漠的側臉: “罰你吃掉。”
越清宴低眼看着手心,是一塊糖,在節目第一天時,他遞給她的糖。
把他給她的糖反過來送給他,這種事情也就殷殷大小姐能幹出來了,而且還幹過不止一次。
小時候,他會帶糖給她吃,她心情好了就會分給他一顆。
好像每次給她帶糖她的心情都會很好,所以每次都會把她最喜歡的糖留一顆給他。
“宋殷殷。”
突然聽到越清宴叫她大名,宋殷殷還有點不習慣,皺眉看他: “幹嘛”
越清宴散漫地咬着糖果,窗外的陽光落在他和她的身上,暖融融的,好像這麽多年的時光也慢慢化掉了。
過去他們的,現在的他們都站在這個安靜無人的走廊裏。
越清宴看着宋殷殷說: “很甜。”
宋殷殷沒忍住在鏡頭前就送給他個大白眼: “廢話。”
糖不甜,誰甜。
她好讨厭罰站,又無聊又累人。
都怪越清宴。
越清宴好像能感覺到自己在被她罵,低下頭,清冷的氣息間多了一點橙子糖的天天味道: “煩了嗎”
宋殷殷嗯了一聲。
越清宴回頭看了眼教室裏很是投入的老師NPC,轉回頭,把手遞給宋殷殷: “那宋老師,我們私奔吧。”
宋殷殷看了眼越清宴,私什麽奔
這是錄節目,就算不是,她如果想跟誰在一起,還用私奔
越清宴看她不為所動,也不急,給她分析: “顧問樓那三個壞人肯定會在下課過來笑話我們,說不定還會拍照,紀念宋老師第一次被罰站。”
宋殷殷慢慢皺起眉。
這确實是那三個F能幹出來的事情。
思考片刻,纖細微涼的手放進越清宴的手裏,剛一落下,就感受到他蹿高的體溫,宋殷殷眉心皺得更緊: “不許出汗,我最讨厭濕乎乎的感覺了。”
越清宴聽到她嚴格得不近人情的要求,無奈地勾勾唇,把制服的袖口拉下來,墊在她的手心下。
他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出汗。
只是想象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已經心跳加速,血液沸騰,那還是寂靜無人的夜裏,把空調開到最大,冷風也吹不盡他被欲望蒸騰出的細密汗滴。
而現在他要帶着她的月亮一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