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開學典禮上，陳白苗走上臺，輕輕深呼了口氣，開始自己的新學期發言。

“喲，這姑娘長得可不賴。”隊伍的最後頭站着有幾個調皮的男生，在老師眼皮下，側過身說着。

許亦燃本來正在百無聊賴地踢着腳邊的小石子，聽到聲音，看向講臺上。

一個紮着利落馬尾的女孩，瘦弱又文靜，沒什麽特別的。不過這人身影，有點眼熟。

“燃哥，聽說你被美救英雄了呀？”同班的李晉笑呵呵問道。

雖然是個男孩，但是卻被譽為婦女之友，天生具備八卦雷達。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消息，過來打聽。

“沒有，人家手機不見了。而且，也不什麽美女。“

李晉沒有拿到什麽有效信息，悻悻，只能跟旁邊隊伍其他班級的人聊起天來。

“這女孩沒見過？哪個班級的插班生？”

“高二的a班的吧？”旁邊的胖胖的男生說：“我聽說，好像是從大城市回來的？”

“大城市，來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怎麽想的？”李晉吐槽說。

講臺上的女孩子，流利熟練念完了致詞，老師們紛紛點頭。

這姑娘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原因轉學過來，但是之前成績非常好，在之前學校一直保持着第一名的好成績。

這兩年，他們是一個上a大的都沒有出。這姑娘希望很大，得好好培養培養。

陳白苗講完話，站在後側。教導主任接過話筒，不知道是哪裏有人爆笑了一聲，隊伍中有些喧嘩，這讓教導主任臉上神色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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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聲音，高三A班，吵什麽？”他繼續說：“你們都要高三，還不知道抓緊呀，一天天就知道嘻嘻哈哈的。”

“吳老師，你把人給抓出來，我倒看看是哪些人這麽沒皮沒臉的？”

年輕的班主任，嘆口氣，将三個學生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來，來，講臺上，給大家也亮亮相。讓大家夥都看看。”

“吳老師，還有我，別忘了。”許亦燃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跟着三個人後面。

四個人，被吳老師帶着上了講臺。

陳白苗看着眼前走過的人，許亦燃朝她打了個響指，仿佛是在打招呼似的。

沒皮沒臉，陳白苗心想。

四個人被教導主任訓斥了一通，讓他們各回去寫了三千的檢讨，找家長簽字。

……

陳白苗跟着隊伍回到了班級中，大家都不認識她，自然也沒什麽跟她說話。

但是陳白苗這人有一點，就是面善，特別讓人親近。

她也有意無意要跟同學們打好關系，畢竟從孤兒院到王家麗的家。讨好是她需要具備的一項重要技能。

她在這方面既有天生優勢，也有後天的努力。

前面兩個人女生小聲竊竊私語說：”這次，教導主任還挺狠，連許亦燃也罰了呀。看來是要立威。“

她笑着湊上去，好奇問到：“你在說什麽？這許亦燃是誰呀？”

青春期，男生有時候也是女生迅速能夠打成一片的話題。

方晶和安美美看着這個新來的轉學生，她笑的溫柔沒有攻擊性。不自覺讓人覺得喜歡和想要親近。

方晶是個熱絡性格，說：“就是那個個子高高，長很帥的男生呀。”

長很帥，陳白苗覺得他确實長了一張讓人不自覺心動的臉。

在聊天中，她知道了許亦燃是在高三複讀的，為了就是沖刺a大。之前，差了幾分，與a大失之交臂。

“那還挺可惜。”她唏噓了下。

安美美是許亦燃迷妹，說：“我糾正下哈，是考上了，沒有去到想去專業。這才回來複讀的。”

好吧，收回對他的同情。

新的班級，老師和同學們對她都還挺好的。她适應能力很快，沒有半個月就融入了這個班級。

除了電話那頭要應付王家麗，她幾乎沒有什麽煩心事情。

也就這半個多月，王家麗用彩信給她發了那個新生兒的照片。

她心裏沒有什麽波瀾，或許，她本來對王家麗就沒有什麽感情，所以也談不上恨。

方晶和安美美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和室友。

兩個人熱情告訴她在一中生活的重要貼士，也很幸運，她們三個被分到同一個宿舍。

陳白苗很喜歡這種集體宿舍的生活，熱熱鬧鬧，比只有她一個人屋子好多了。

再次見到許亦燃，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

她們三個正在開心的聊天，看到許亦燃跟一個女孩一起走進了食堂。

“我靠，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教導主任才說了，男生女生要分開吃飯。”

果不其然，很快教導主任就殺了過來。

在食堂裏面，他站在許亦燃面前說：“許亦燃，你膽子也太大了點吧。你這是公開跟我對着幹，是不是。好，我收拾不了你，總有人收拾你。”

許亦燃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對那個女生攤了攤手說：“不是我不跟你吃飯，好好學習吧，別搞早戀這套。”

人群中，目光無意間落到蒙頭吃飯的女孩身上。

陳白苗，他記得這個名字。這是高二a班的尖子生。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陳白苗翻了個白眼，沒皮沒臉，再加上，不害臊。

體育課，陳白苗生理期肚子疼的難受，讓方晶幫自己請了假，從書桌裏翻出試卷來。

題目超綱了，她一向是有求知欲的，所以抱着卷子，教師辦公室走去。

高二、高三共用一個校區，高一要遠點在山坡坡上另外一個校區。高二、高三教室在兩邊，連接兩邊的走廊分布着各個學科的辦公室。

她學的理科，要去物理老師辦公室，還沒有走到。

聽到一個辦公室內傳來激烈争吵聲，她正要離開，就聽到”啪“一聲門打開了，然後許亦燃從辦公室內沖了出來。

身後跟着滿臉愁容的班主任，她的英語老師。

“滾。這個小兔崽子，太丢人了。”辦公室內站在一個高高的男人，跟許亦燃有着幾分相似，她想起這人在學校宣傳欄上出現過。

一中名牌教師，聽說是從大城市好不容挖過來的地理老師。

陳白苗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尴尬場面會被自己碰到，她趕緊快步朝着自己教師方向走去，可惜肚子因為生理期疼的難受。

跑步的話，也太明顯了。于是低頭抱着書和卷子，蒙頭向前走，卻撞到一堵人牆。

許亦燃拉住她往樓下一帶，快步走到學校牆邊的角落，帶着威脅說：“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讓我丢人。”

下午的陽光刺的人眼睛疼，不僅眼睛疼，她生理期肚子也疼。

不太有好心情跟他好好生活，而且這種沒皮沒臉，不害臊的人。

“我啥也沒有看見。我要回教室了。”陳白苗還是盡量忍耐着身體疼痛，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她不想與人交惡。

對方卻沒有讓她走的架勢，拉住她的手腕，繼續說：“你發誓。”

這下，陳白苗實在是沒有好耐心了，說：“你有病，我發誓就有用哇？再說，你為難我幹嘛，我一天到晚卷子都寫不完，關我屁事。”

說完，她蹲在地上，努力支撐着身體。剛才被許亦燃拉着走路太快，肚子好疼。

“不是，你沒事吧。”

對方也蹲下來身體來，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麽了？要不我送你去醫務室？”

真是太讓人讨厭了，陳白苗說：“別煩我，你走開。”

她聲音很大，還好附近沒有人。許亦燃被她說的，正要離開，走了幾步，不放心又回來。

不由分說，要把她帶去校醫院。

陳白苗實在疼的太厲害了，看着對方要背她。十六歲的女孩已經有明确的性別意識，說：“扶着我就行。”

對方比她高，只能低着頭，佝下身子扶着他。

“白癡。”許亦燃口中小聲絮絮叨叨，這人真是兩面派。對老師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剛剛就兇神惡煞的。

陳白苗感覺到了側漏，校褲是藍色的。她嘴唇發白，朝着許亦燃說：“你外套借我下。”

許亦燃不解，“你拿我外套幹嘛”

“讓你給我就給我，別廢話。”

男孩終于乖乖不說了，把外套遞給她了。陳白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将外套困在自己的腰上。

這下，許亦燃終于明白了。

臉色上有些尴尬的潮紅。

人被扶進了醫務室裏面，陳白苗實在支撐不住了，直接就躺在了醫務室的病床上。

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小衛醫生從後面的房間走出來，看到許亦燃正在一旁撓頭，床上的女孩蜷縮着捂着肚子了。

“怎麽了？”

“我生理期肚子疼。”

小衛醫生看了看女孩嘴唇發白，看來這生理期确實疼的厲害。“你站在這裏幹嘛？”

許亦燃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聽到這句話，他倒是像松了口氣似。

“你去找女同學呀？你一個大男生在這裏站着。”

陳白苗說給他說了兩個名字，讓她幫忙叫下。然後又說，下一節課是英語課，讓他幫忙請個假。

叫人倒是方便，但是這請假。

剛跟那女人吵完，又要給她幫忙請假，真煩人。

但是看病床上，女孩痛的蜷縮着，他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