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陳白苗看着狼吞虎咽的許亦燃,他右邊側臉腫的,一邊吃面,一邊暗暗吃疼。
老板是許亦燃的老熟人了,端着陳白苗那碗面走了過來,有些關心又有些嘲笑的說:“喲,這是上哪去了。這不剛剛一個小時前還好好的嘛?
然後目光停留在了陳白面的臉上,堆起笑容,問到:“燃哥,這是你女朋友們嘛?”
許亦燃一邊嗦着面,一邊回答說:“別見着我帶女孩來吃面,就說是我女朋友。”
“切,死鴨子嘴硬。”
那老板将面遞給陳白苗,笑着說:“美女,他能找到你,是他福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陳白苗也回應似得笑了笑,等到老板人走遠,對許亦燃說:“你這人緣挺好呀?”
“在這呆了快三十年了,人緣能不好嗎?”
她聽着,手中筷子攪和着面條,說:“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去哪裏了嗎?”
許亦燃沒有接話,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我去了朱家。”陳白苗輕描淡寫的說,一雙杏圓眼睛中帶着些堅毅,說:“那個朱老頭把他的小情人和孩子養在這裏。”
許亦燃有些怒氣,放下筷子,“陳白苗,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對面的女孩握住他的拳頭說:“我當然知道,可是我總不能放過當年的兇手。難道你也不是一樣嗎?”
她從來沒有想要離開c城,怎麽可能忘記那些噩夢的過往。許亦燃看了看四周,說:“現在,那個朱老頭子還在監視着我,一旦我回來,他就讓人盯着我。你還往朱家去,你瘋了嗎?”
兩個人不能再這裏繼續聊下去,吃完面後,快步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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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燃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如此執着,自己在這個漩渦裏就可以。他只想看着她好好的,走的越來越好。
屋子裏很暖和,陳白苗脫下外套和鞋子,不緊不慢的說:“我知道你當時放棄了a大的機會,就是為了找到證據。哥,五年了,這件事情要過去五年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我也不能心安。”
過往的事情,他們這幾天都不願意和對方提及。但是不代表這件事情不存在。
“你查到了什麽?”陳白苗直接了當問許亦燃。
許亦燃不知道什麽時候買了一包煙,他從裏面抽出一根來,嘆了口氣說:“大約兩年前吧,我查到了朱老頭在c城附近買了一塊地,說是要做什麽開發?不過”
他繼續說道:“這塊地位置很偏,而且靠近附近一個山頭。前些日子,我帶着勘探的人的,借着考察的名義去看過。這裏面有礦。“
“C城這兩年不是在做環境保護嗎?他怎麽敢私自開采?”
陳白苗想過朱家在c城素來是嚣張慣了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膽子這麽大。
“我手上的證據無法直接證明他與這件事情有關系。”許亦燃說:“到時候,他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出去,找個替罪羊,說自己完全不知道此事。”
夜幕完全降落了下來,室內的燈光顯得格外溫柔又缱绻。
“你沒有被發現吧?”
陳白苗下意識的擔憂道。
“我也不知道目前,這次盯着我,是到底為什麽?”
許亦燃說完,看着她,問到:“那你呢?”
陳白苗告訴他,自己這次回來就是要找到朱家當年,故意肇事導致許家車禍的證據。之前在a城的時候,她一直在查。
“你怎麽知道,朱楚生在這裏藏了個情人的?”
陳白苗莞爾說:“朱家在c城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五年前因為那件事情舉家搬到了b城。a城是省會,自然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她前些年一直在私立學校理解教書,認識了不少B城來的人。”
主要留心多打聽,當然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的一個家長跟朱品見過幾回,朱品剛好在給她的孩子找老師,她就幹脆了辭了工作回了c城。
“你打算做什麽?”
“沒打算做什麽,我只要找到朱文根本沒有精神病的證據。”她咬牙說:“當時,那場車禍,就是他故意要把老師撞下去的。“
“什麽精神病,”陳白苗喝了口水,努力壓抑自己內心憤怒,“這不過時朱楚生給他脫罪的證據罷了。”
夜晚安靜極了,她靠在許亦燃肩膀說:“哥,你還記得嗎?那一天在醫院。”
那一天在醫院,她發瘋似得跑了進來,看到許亦燃在長椅上抱着頭,蜷縮着。
她愣住了,不敢再往前走,每一步都讓她覺得內心被揪痛着。
為什麽,這麽好的許家人。是因為她嗎?她是不是天生就是個錯誤,是一個厄運。
走廊上,有很多人的腳步聲,有笑聲,也有哭泣聲。白色天花板上面挂着明亮的燈,晃的她頭暈。
她輕輕走到許亦燃身邊,抱歉的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老師他們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除了對不起,她想不起更多詞語來。
男孩沒有回答她的話,一瞬間的分崩離析,讓人覺得像是一場噩夢。
她這樣抱着他,感受着那一點點體溫的傳遞。
在長久的無言中,“你沒有錯了。”許亦燃擡起頭,看着陳白苗說:“你也是受害者。”
在面臨重大的變故的時候,人總是容易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能夠去糾正回來,然後生活按照它正常的軌跡繼續往前走去。
可是,時間是不會逆流的。
他們都清楚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可惜那個人卻用所謂精神病來脫罪。
“哥,我知道你不想我在這裏痛苦。”陳白苗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她說:“可是,那根刺,它就這裏。我必須親手把它給拔掉。”
許亦燃看着她,過往的種種,那些相依為伴的日子裏。
他的女孩勇敢又堅強。
嘴唇相互接觸的溫度,剛剛好溫暖他們的心。“別走。”
許亦燃知道自己內心深處聲音,他想要她在身邊,那些相愛的過往、那些痛苦的回憶和折磨,注定了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燈光被關上了,熾熱的愛意在屋內傳遞着。
……
早上陳白苗懶懶躺在許亦燃的懷裏,手裏傳來傳朱品發來的消息,說是就确定她來做家教了。
出門前,許亦燃祝福她注意安全。
朱品在c城裏面沒有什麽朋友,經過一段時間與陳白苗的相處,她覺得這人不錯。
有時候,也會留下她來一起吃飯。
“朱太太,怎麽從來沒有見到您先生。”
陳白苗一邊吃着飯,一邊随意聊天似得問到。
朱品正有一對的牢騷沒處說,“他呀,忙生意呗。當時說的好好,我就在這裏待一陣,接過就把老娘扔這裏。要不是看在他有幾臭錢,我還在?”
她以後也別叫我朱太太了,“我這姓都是為他改的。我叫吳燕。”她看了看樓上,發現樓上門關着,繼續說:“當時,為了跟他好,我把我名字改了。他說我這名不好。”
“那您是真愛您先生。”陳白苗笑盈盈的繼續說:“這麽大的房子還有保姆,這生活條件,您的先生肯定也很愛您。”
朱品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指甲上鑽石說:“什麽愛不愛說不上。陳老師你也是名眼人,相信我是什麽身份,您也看的出來。”
她繼續說:“不過是我圖他鈔票,他圖我身子罷了。”
陳白苗倒是沒想到朱品着直白,只能笑着,不說話。
“這老頭子還有個兒子,”她嘆口氣說:“你看着房子這麽好,可惜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陳白苗會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連忙接過話來問到:“您先生還有個兒子?”
朱品點了點頭,說:“是啊,應該比你我年齡還要大些。”她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繼續說:“聽說,前些年犯了事情,現在在b城待着。”
她嗤笑說:“對于朱家老師,沒有什麽用了。”她笑的妖豔,朝陳白苗走近說:“你得幫我好好把那死妮子成績提起來,我撈不到什麽錢,可是這小妮子現在可金貴的很,朱家的寶貝。”
波浪卷的長發下一雙眼睛精明,朱品說:“你放心,好處,我不是不會少了你的。”
陳白苗點了點頭,對方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紅票子遞過來。
走出了別墅區,一輛吉普車停在馬路對面,許亦燃偏着頭看着她。
“怎麽?來接我下班?”
許亦燃看着她換了一副張牙舞張的面容,果然,這才是真實陳白苗。
陳白苗伸手攬過他的脖子,一個法式深吻。
對面車燈打過來。車子拐進了別墅區裏面,兩人看着車後面的牌子,是朱楚生的車子。
“走吧。”
許亦燃踩了油門,将陳白苗帶回了家裏。
“朱楚生,怎麽回來了?”
“這段時間,先把課推了,別把他發現了。”許亦燃說。
朱楚生見過陳白苗,那是在五年前的法庭上。
“好,”陳白苗點了點頭,然後說:“朱楚生這個小情人,可不是個安分的。當時朱文被判定為精神病後,被朱楚生送到了精神病院。你想辦法查查,現在人到底還在精神病院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