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複生
第十七章複生
夜色朦胧，宋嬌一行三人回到赤羽門時已經是月上中天時分。
然而，一進山門，他們便瞧見了神色有些憔悴的謝鳴，對他們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小師妹？”
于宋嬌而言，這着實有些突然，好在回來的路上，她想了一路該如何回答謝鳴的疑問，所以也勉強算是自然地回答道：“今日我與衛師妹一起進山了。”
“什麽時候的事？”
終于發現了衛靈绮蹤跡的線索，謝鳴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點，而後又道：“那小師妹人呢？”
謝鳴朝着宋嬌身後望去，然而卻并沒有瞧見衛靈绮的身影。
“正想和你說，我們在邙山之中遇到妖獸，為了将妖獸引開，我們四散而逃，最後我找回了董師弟、宋師妹，卻始終沒有找到衛師妹的身影。”
屈幺墨嘆息着說道。
“怕不是已經身故。”
“什麽？”謝鳴面露愕然。
屈幺墨想，大概是這消息于謝鳴而言有些突然。
可是，他卻瞧見，謝鳴忽然一手按住了心口，喃喃自語地說道：“我覺得，小師妹沒有死。”
宋嬌忽然打了個寒顫。
“先回去吧，午夜時分的邙山有山精鬼魅，不如白日裏再去尋衛師妹。”
她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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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擡步走進赤羽門那道無形的線中，卻聽得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宋師姐，你們怎麽走得這麽快，都不等等我？”
宋嬌回身一看，便瞧見衛靈绮沒事人一樣的站在她身後，眉目含笑，似乎很是高興。
她被吓得連連後退，躲入赤羽門的結界之中。
可是那無可侵襲的結界，又被帶進去了幾片結界之外的雪花。
所以，衛靈绮輕而易舉地踏入進來，大搖大擺地走着。
“小師妹，你的腿沒事了？”
謝鳴不像那三人一樣心中驚駭，他只看到衛靈绮現在健步如飛。
衛靈绮點點頭，唇角的笑意幾乎都壓不下去。
“多虧了宋師姐他們。”
她朝着他們微微一笑，吓得宋嬌、屈幺墨、董金鵬三人連連後退。
但謝鳴并未注意到異狀，他只是單純地為衛靈绮高興，于是便告別宋嬌等三人，護送衛靈绮回到住處。
直至衛靈绮的身影徹底離開，董金鵬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她應該死透了才對？那種程度的傷，而且她又沒了呼吸，我還給她埋起來了！”
他有些激動地叫嚷着。
“好了，”屈幺墨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但面上仍然強裝鎮定，“人死不能複生，也許是有山精鬼魅附在衛靈绮身上了？”
“那她是怎麽進的赤羽門大門？”宋嬌立刻反駁道。
衆所周知，赤羽門被上古陣法籠罩，幾乎可以用百邪不侵來形容。
“總之，這一定不正常，”屈幺墨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宋師妹，你去問一問掌門從前是否有類似之事發生，我與董師弟，挑個時間，再殺她一次。”
宋嬌覺得這也勉強算個辦法，于是，便擡步往宗門大殿走去。
而屈幺墨和董金鵬兩人，則鬼鬼祟祟地往衛靈绮的住處而去。
另一邊，謝鳴終于發現了衛靈绮不同于以往的地方。
“小師妹，你怎麽這麽高興？”
往日裏，衛靈绮只會輕輕淺淺的微笑，而現在她的神情仿若喜上眉梢，好像有什麽好事即将發生。
“當然是因為我的腿終于正常了。”
她實在有些歡喜，于是便沒忍住像孩童一樣在謝鳴跟前跑跑跳跳起來。
“宋師姐他們給你吃了什麽藥，我去多備上一些，免得日後再遇到那種突然你的腿就動不了的情況。”謝鳴很是仔細地說着。
衛靈绮歪歪頭，尋思了一會兒說道：“我只記得是個紫色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不如明天問問宋師姐他們。”
衛靈绮輕松打消了謝鳴求根問底的想法，而後回到自己住處，與謝鳴分道揚镳。
她透過打開的窗，看着天邊的明月，嘴角依然含笑，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做一場甜美的夢。
過了沒多久，屈幺墨與董金鵬便摸到了衛靈绮的住處。
他們踮起腳尖，一人站在門外放風，一人一邊舉起大刀，一邊捂住了衛靈绮的嘴。
“哐、哐、哐”
董金鵬一刀砍斷了衛靈绮的脖子，又是幾刀砍斷了她的四肢，将她整個人砍得七零八落，鮮血浸透了床榻上的被褥。
“拿被子裹起來，丢到赤羽門外，埋起來。”屈幺墨支使着董金鵬說道。
董金鵬依言行事，将屍體碎塊像是打包行李一樣打包好，而後扛着她出了赤羽門，找了個沒什麽特點的森林，在林子之中，挖了個深坑，将碎塊埋了進去。
他還找來了幾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将這塊埋好的地直接壓上。
而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說道：“老子就不信，都這樣了還會詐屍？”
另一頭，宋嬌詢問宋掌門有沒有死而複生之人。
“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麽會複生呢？”宋掌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又說道，“不過，若是修至高深境界的修士，的确都會有些隐秘的保命法門。”
“但若是死于邙山之中，那就更不好說了些。”
宋嬌見宋掌門面上露了些猶疑，便撒嬌道：“爹，女兒日後是要繼承赤羽門的，您有什麽便直接告訴我，免得我日後犯了什麽忌諱。”
宋掌門嘆了口氣說道：“也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了。”
“你可知人間天地靈氣日漸消散一事原因所在？”
宋嬌一愣，緩緩搖頭。
她只知道天地靈氣在日漸消散，從未想過原因所在。
“一萬年前，有邪魔降世以至天樞崩裂，靈氣潰散，此界亦将四分五裂。”
“幸得當時天下第一大宗天衍宗大能出手相救，補全天樞鎮壓邪魔，世間方才恢複平靜。”
宋嬌雖然沒明白這和邙山有什麽關系，但這并不妨礙她問道：“可是，若非爹你告訴我，我都沒有聽過天衍宗這個名字，難道是他們救世之後，宗門就迅速衰敗淹沒于歷史之中了？”
宋掌門緩緩搖頭，說道：“我并不知曉，實際上我也從未聽過人間有哪個宗門名為天衍宗，我所說的話，都是從上一任赤羽門掌門那裏聽說的。”
“不過，你也應該感覺到了人間靈氣依舊潰散，并未好轉。”
宋嬌點點頭，而後又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天樞已經補好，邪魔也被鎮壓了？”
但宋掌門依舊搖頭，說道：“據前任掌門所說，即使如此，此界依舊碎裂為四塊碎片，而邙山在世界未曾碎裂之前，是人間與鬼域的交界之處。”
“人間與鬼域？”宋嬌下意識想到了死而複生的衛靈绮，抓緊了自己的衣袖，又道：“但我看邙山之中，多為妖獸，鬼魅卻從未見過。”
“因為鬼域與人間，在世界尚未破碎之前，就有極為深厚的壁障，而且邙山同樣是人間與妖族領地的邊界。”
宋掌門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所以我才說，若是死于邙山之中的人複活，那情況便不太好說。”
“可能是妖族套了人的屍體，也可能是被游蕩鬼魅附體，也有可能，是那人魂魄怨念深重不願歸去，化為厲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