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好樣的

第2章 好,好樣的

虞樂再次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那頂自己費盡精力挑選的花燈。

虞樂輕一擡手,渾身就立馬傳來碎骨一般的疼。

他咬着牙撐起上半身靠着床沿,低頭一瞅,才發現自己身體的傷都被人精心處理過,手腕也被人細心地貼上了膏藥。

可他依舊很疼,不僅僅只是身體,還有心靈。

虞樂張開嘴,試着“啊啊”幾聲,喉嚨依然很疼,含着鐵鏽味的感覺依然存在。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傅硯辭如惡狼一般撲在他身上,蠻力地索取他的一切。

沒過多久,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一身軍裝的傅硯辭走了進來,他一邊走一邊脫下頭頂的軍帽放在床頭櫃上,那頭利落的板寸暴露在空氣裏,劍眉星目的模樣看起來令人畏懼,眉眼之間透露出來的滿滿都是肅殺之氣。

傅硯辭面無表情,嘴角狐疑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角度,目光炯炯地盯着虞樂。

虞樂不敢揣測他傳遞的深意,低垂着頭試圖躲避傅硯辭那炙熱審視的目光。

傅硯辭坐在床邊,伸手撩了撩虞樂鬓邊塌下來的碎發。

“樂兒,醒來了?身體還難不難受?”

傅硯辭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又悅耳,湊近些說話的時候總是令虞樂臉紅心跳,遠些說話的時候又令虞樂不敢輕易瞟眼望去。

可此刻,虞樂卻害怕及了這道聲音。

聽着傅硯辭的問候,他只感覺像是一盆冰冷的冷水從頭頂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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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樂的沉默引來了傅硯辭的十分不爽。

他掐着虞樂的下巴,兩人視線交彙。

“樂兒。”傅硯辭親昵地喚着虞樂的名字,“和人說話的時候,就該雙眼看着他,眼神随意躲閃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為,知道嗎?”

樂兒?

這兩字令虞樂全身一陣惡寒。

虞樂身體微微顫抖,眼眶積滿了淚水,面對傅硯辭的說法,他固執地搖搖頭。

傅硯辭卻冷笑一聲,随後摁着虞樂的肩膀,“看來我們的樂兒還沒有休息夠,你繼續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吩咐人做好飯給你端上來。”

傅硯辭起身拿過一旁的帽子,轉身離開房間。

“元帥,我們……該離婚了。”

傅硯辭停止要離開的步伐,轉頭疑聲一問:“樂兒,你說什麽?”

虞樂藏在被子下的雙手用力捏緊了拳頭,面色蒼白地說道:“我說,我們該離婚了。”

傅硯辭把手裏的帽子戴在頭上,“我現在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我會原諒樂兒剛剛的失禮,好好休息,我去處理完事務再來看你。”

虞樂害怕地直顫抖,但他知道,要是現在不說,以後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傅硯辭,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也都做到了,我們該離婚了,這是當初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的。”

傅硯辭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雙眉緊緊蹙起。

虞樂擡眼望過去,知道傅硯辭這是被自己激怒了,他繼續努力忍着心裏的害怕,不甘示弱地看着傅硯辭。

傅硯辭突然笑了幾聲,一邊說一邊又朝着虞樂走回來。

“好,好樣的,不愧是我的樂兒。”

他走到床邊,大手用力撈起床上的虞樂。

虞樂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來,整個人跪在柔軟的床上。

傅硯辭拇指毫不留情地摁着虞樂後頸處的腺體。

柔軟的腺體因為昨天瘋狂的情事已經變得傷痕累累,此刻因為傅硯辭惡劣的按壓,正慢慢往外淌血。

虞樂咬着嘴唇不吭一聲,額頭慢慢滲出冷汗,雙手揪緊了自己的大腿肉。

傅硯辭的帽檐碰到了虞樂冷汗直冒的額頭,如此近的距離,他看清了虞樂眼裏對自己的害怕和畏懼,還有那不值一提的固執和僥幸。

“樂兒,我只再繼續重複一次,好好休息,別再提離婚的事情,嗯?”

虞樂淚眼婆娑地剛要搖頭,傅硯辭一把掐着他的頭。

“你再搖頭,我就繼續把你關進地下室,亦或者我立馬斷了你奶奶的手術費——”

語畢他一把甩開虞樂,虞樂不穩地跌摔在床上。

“選擇權在于你,不管結果怎麽樣,對我都沒任何損失,樂兒要好好考慮清楚,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能聽到你繼續叫我——老公。”

傅硯辭理了理有些歪掉的帽子,随後心情不錯地轉身出門。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

虞樂趴在床上,臉深深地埋進被子裏,壓抑的哭聲也被藏在了軟被裏面。

夜幕降臨——

傅硯辭回到別墅,他脫下身上的軍大衣随手扔給身後跟着的手下,語氣冷冽地說:“找到他,就算到了蘭斯國,也要把人弄回來。”

手下低頭領命說道:“是,元帥。”

走到客廳中央,傅硯辭擡手叫來一旁一直等着的女侍。

“下午做的飯吃了嗎?”

女侍有些顫抖地點頭,“吃、吃了,夫人還問我要了牛奶。”

傅硯辭轉角乘着電梯去了三樓。

他打開卧室的門,一眼最先朝着那張大床看去。

當看到空落落的床時,他收回目光,大手拉上門,同時給門落了鎖。

洗手間傳來沖水的聲音,緊接着,虞樂從裏面緩慢地走了出來,他身上只有一件單薄又不合身的襯衫遮住了身體上一半淩亂的痕跡,細長的雙腿滿目瘡痍,青紫紅痕遍布,左腳腳腕被白色的繃帶纏繞。

虞樂在看見傅硯辭的時候,目光微微一怔,他不敢直視傅硯辭,卻又不得不看他。

因為傅硯辭說過,和他交談的時候,雙眼必須看着他……

傅硯辭戾氣深重的臉化開了那層冷寒的冰,如春風和煦般的笑印在臉上。

他步步朝着虞樂走去,打橫抱起虞樂抱在懷裏。

虞樂機器地向上擡眼,愣愣地看着傅硯辭淩厲的下巴。

傅硯辭把他放在床上,轉而輕手捏了捏他受傷的腳腕,随後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回頭看着虞樂,“對不起,樂兒,我讓你受傷了。”

虞樂的後背滲出冷汗,心裏怕極了這副模樣的傅硯辭。

這人,越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會兒就越會往死裏折磨他。

“元帥,我真的不是……”虞樂艱難地開口,喉嚨雖然沒有早上那麽疼,但只要一說話,發出的聲音像是老舊的收音機一樣難聽。

傅硯辭伸出食指:“噓!樂兒,不要叫我元帥,叫我硯辭。”

虞樂的眼淚失禁一般地往下流,“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

傅硯辭猛然撕掉溫柔的面具,狠厲的眼神直直盯着一邊流淚一邊哽咽着說想離開自己的虞樂。

手繞到虞樂的身後掐住後腦勺,用力把虞樂往自己的身前推過來。

“樂兒,早上做的選擇,現在該告訴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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