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害怕我?
第4章 你害怕我?
第二天。
等到虞樂白天工作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裏站滿了人,全都是穿着軍裝的士兵。
虞樂下意識地伸手觸摸了一下後頸的腺體,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貼信息素隔絕貼,他神色有些慌亂,不知道客廳裏的士兵們是Alpha還是Beta,要是前者的話,他無疑是羊入狼窩。
被衆人團團圍在中間沙發的男人從虞樂進門時,那雙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男人把虞樂撫摸後頸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剛毅的臉露出一個與他外表形象很不符的和煦的笑,像是身處荒漠之時及時出現的綠洲一般,令人向往,讓人心動,使人模糊。
男人聲音慵懶溫柔地提醒虞樂:“放心,他們都是Beta,對你不會造成任何威脅。”
虞樂把自己腰間的包放在門口的櫃子裏,放輕腳步地走過去。
“您好。”他小心翼翼又帶着十分的敬意和男人打着招呼。
沒想到下一秒,男人直接站起身來到他的身前。
“你好,虞樂,我叫傅硯辭。”男人朝虞樂伸出手,“在不久的将來,我會成為與你共度餘生的另一半。”
虞樂愣愣地擡眼,顫抖地伸手,傅硯辭卻等不及地直接握住那只纖細的手。
“你認識……我?”虞樂敢肯定的是,他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過,在聽到“傅硯辭”三個字的時候,即刻緊繃的神經一下松懈。
他不認識眼前的男人,卻知道“傅硯辭”,也知道這人就是自己在不久的将來的結婚對象。
“為什麽感覺你有點害怕我?”傅硯辭答非所問,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語氣帶着些微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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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沒有害怕,只是、只是突然就見面,我有點不知所措。”虞樂口齒結巴地說道。
同時,他的心髒跳動的厲害,像是蹦到了嗓子眼,一說話就堵得難受。
傅硯辭身上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嚴太旺盛,氣場猶如天寒地凍的雪場,面露微笑的臉龐看着和藹,可那雙帶有攻擊性的眼睛卻讓人不敢靠近,一身軍裝恰到好處地完美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軍帽帽檐遮住他身上一半的肅然之氣。
不過,這樣的人真不愧是深受人民愛戴的元帥,他單單站在那裏,全身從裏到外都散發着滿滿的安全感;也不愧是萬千女性的夢中情郎,簡單的一颦一笑都令人心起漣漪。
“別害怕,畢竟我們未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要彼此呆在一起,而且——你還要為我生孩子。”傅硯辭說到後面,語氣帶着抓弄虞樂的惡劣。
虞樂被他語末的那幾個字燙的肩膀一顫,猛地擡頭看向傅硯辭,然後縮着身體把自己的手從傅硯辭手裏抽回來。
手心裏的溫度驟然消失,傅硯辭也沒有生氣,而是朝一旁的沙發指了指。
“你就坐在那裏吧,一會兒等沈總回來,我和他可是要商談要事。”
商談?傅硯辭能出現在這裏無非就是那件事,但把婚宴當成生意一般交談……
虞樂在心底搖搖頭:這不就是富人們慣用的技倆嗎?
在他們的眼裏別說婚姻可以當成生意,只要是對自己有益的,那都是可以視為交換物來當作商品一樣售賣。
傅硯辭一直用餘光偷看虞樂,看着那人搖搖頭之後,眼裏的光也瞬時黯淡了下去。
過了不知多久,無邊的黑色都要吞沒了天空,沈城孺才帶着妻子和女兒慢悠悠地回來。
一家人進門了臉上的笑意都還印在臉上,那份相處融洽的氛圍令虞樂感到格格不入。
他從回到這個家開始,就從來沒有真正地感受到任何關于阖家歡樂的氛圍。
父親對于他,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臉上偶然的笑意都是因為有求于自己才像施舍路邊乞丐一樣給到自己,後媽更甚。
因為父親的不看重,後媽對于他除了無盡的數落和侮辱,就是不停地謾罵和鄙視。
不過虞樂一直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有關這些種種的一切,他一一咬牙忍下。
沈城孺進門之後才看見坐在主位的傅硯辭。
他立馬哈腰點頭地走過去,語氣帶着恭維:“傅元帥,不知您莅臨府邸,哎呀……我有失遠迎啊,有失遠迎。”
傅硯辭餘光瞟了虞樂一眼,翹着的二郎腿順勢放了下去,起身忽略掉沈城孺遞過來的那只手,越過他身邊之後,說:
“沈總,你可真讓我好等,我們換個地方詳談?”
沈城孺落空的手有些尴尬,卻又不敢多說什麽,朝着樓梯一指,“元帥請,我們樓上書房仔細詳談。”
傅硯辭臨走之際又回頭望了一眼虞樂,此時的虞樂默默低着頭,也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什麽。
走在前面的沈城孺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回頭順着傅硯辭的眼光看去,老沉的聲音說道:“元帥不用擔心,樂兒這孩子很聽話,我說什麽他都聽,更何況還是這等婚姻大事。”
傅硯辭轉而嘴角噙着笑:“是嗎?那相比以後成為元帥夫人,是不是也會如這般乖呢?”
沈城孺哈哈兩聲:“那是肯定,元帥請往這邊。”
書房裏。
十分鐘過後。
傅硯辭坐在配置的沙發上,不可一世的目光直視前方:“說了這麽多,沈總還在猶豫什麽呢?”
沈城孺嘴角劃過一個老狐貍的笑:“元帥這是說的什麽話?能和元帥攀上親家這關系,那是沈某人的福分,那就——依照元帥所言,另外沈某想說,不知道元帥所說的投資的這個事情……”
“那自然是會言出必行,沈總大可放心,等到我和令郎舉行完婚禮之後,我就把一億投資分批次打給沈氏集團。”
傅硯辭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老狐貍的心思呢,不過為了自己的目的,這一點錢也不算什麽,就當是做慈善了。
“元帥擡舉了,那——”沈城孺舉起手裏的茶,“再次預祝元帥日後穩居高位,繼續為我們這些人民謀福祉。”
傅硯辭擺擺手,“謝謝沈總謬贊,茶我就不喝了,畢竟軍人生活過習慣了,喝不來這上等茶水。”
一旁的沈城孺臉色一瞬晦暗不明,尴尬地舔着笑。
傅硯辭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一個月後,婚禮就按剛剛商量的舉行。”
沒過多久。
傅硯辭和沈城孺兩人一起下樓,沈城孺笑得滿面春風,一旁的傅硯辭倒是顯得有些過于風平浪靜,嘴角只微微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樂樂,起來送一下元帥出去。”
被沈城孺突然叫到的虞樂身形一僵,面色顯得有些局促和無措。
然後他慢慢站起身,嗫嚅道:“好。”
虞樂走到傅硯辭身後,傅硯辭扭頭對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給虞樂整的有些莫名其妙。
出了門之後,傅硯辭突然在虞樂面前停下腳步。
虞樂不明所以,雙眼懵懂地望向他。
“結婚以後,我可以叫你樂兒嗎?”
虞樂頓時臉紅脖子粗,憋着氣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傅硯辭。
傅硯辭倒是不心急,耐心地等待着虞樂的回答。
虞樂雙手緊緊絞在身前,慢慢地說:“嗯……”
他這一回答像是戳中了傅硯辭的笑點。
只見身着嚴肅軍裝的傅硯辭嘴角突然化開一笑,如春風拂過寂靜的湖面一般,在虞樂聒噪不安的心裏激起無數漣漪。
“嗯,你還別說,我挺鐘意你這個聯姻對象。虞樂,來日方長,希望以後見面的時候,你能別像現在這麽——害怕我。”
虞樂被他的一通話弄得摸不着頭腦,他有表現的很害怕嗎?而且,他為什麽要害怕他?
是的,虞樂覺得他并沒有害怕,他只不過是在雙眼盯着傅硯辭的時候,雙肩會微微顫抖,心跳會莫名加快,臉一會燙的離譜、一會又像身處冰窖。
在虞樂一閃一閃的目光裏,傅硯辭走出沈家大門,低腰上了停在門口的大G。
車上。
傅硯辭的手機适時響起。
“怎麽樣?事情辦好了嗎?”
傅硯辭低聲一笑:“您的乖孫出馬,還怕事情會攪黃?”
“你就貧吧。可說好,一年之內讓我抱上曾孫,要不然……你想都別想。”
“知道了,不過爺爺,西城那邊的地下交易所是不是……”
“拿去拿去,趁機也整治一下那些不聽話的人,過幾天記得回家吃飯。”
“嘟——”
傅硯辭嘴角噙着笑把手機扔到一邊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