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心,都解決了

第8章 放心,都解決了

幾天之後,回門的路上。

傅硯辭用餘光掃了一眼緊緊挨着車門坐的虞樂,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樂兒,你就這麽害怕我嗎?可我們不是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夫妻之實了嗎?”

“元帥這話着實唐突,我、我只是有些不适應和人呆在一起……或者,這種叫社恐?”虞樂說話歸說話,眼神是半點都不施舍給一旁的傅硯辭。

傅硯辭啞然失笑,“社恐?這個詞很新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還請元帥給我一些時間來整理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我、我以後會找一個合适的狀态來面對元帥,還有就是,我對元帥真的沒有感到害怕。”

傅硯辭的手放在車椅上,兩根手指模仿着人走路一般慢慢地溜到虞樂的身後。

“嗯。”他輕輕地應一聲,接着說道:“不過樂兒該不會以這個為借口一直拒絕我吧?再怎麽說,我們畢竟是夫妻,每天難免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樂兒要是一直如此這般,那我又該怎麽辦呢?”

他一邊說着,身體一邊慢慢地朝着虞樂那邊傾斜。

虞樂不敢回頭看傅硯辭,因此也沒有發現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反而樂衷于繼續給傅硯辭解釋:“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一個适合我們彼此的……啊……”

虞樂話還沒說完,腰間攀上一只大手握着就把他往身後拽去。

他反應不及,之後就被傅硯辭锢在懷裏。

傅硯辭猛地低下頭,鼻尖在虞樂柔嫩的腺體上方停下。

不愧是上等藥膏,虞樂腺體處的傷痕已經開始褪痂,用不了幾天就能恢複如初。

到時候等到了虞樂的發情期,他就可以真正地标記身前的人,把他徹底地變成屬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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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辭炙熱的眼神離開腺體,移到虞樂通紅的耳垂上,最後停在側面看着虞樂白皙的側顏。

“我覺得你那樣看着窗外思考,倒不如我直接幫你。”他把頭搭在虞樂單薄的肩上,“你看,按我的方法來,我們不是也相處的融洽?”

虞樂悶不做聲,傅硯辭一抱着他,他不可避免地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淩亂的床單,滾燙的軀體,滴落的汗水,釋放的欲望……

虞樂閉上眼,心裏暗暗祈求:快點快點,快點到家吧。

一到家門口,車剛剛停穩,虞樂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下車。

傅硯辭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從另一邊走下車。

沈城孺和棠姨早早地就等在了自家門口。

棠姨虛情假意地上前挽着虞樂的胳膊和他唠家常,沈城孺則是上前和傅硯辭握手。

“想不到元帥還親自過來,其實樂樂已經回過門了,我們家不講究那麽多,元帥用不着親自過來的。”沈城孺表面客套地說道。

“岳父言重了,我首先是元帥,其次也是您的兒婿,這該有的規矩還是得遵從。”傅硯辭皮笑肉不笑地說。

“元帥請,我們進去說。”

傅硯辭跟着沈城孺進門,虞樂随便應付棠姨幾句之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沈城孺和傅硯辭談話,一個是設計圈套地打探自己的利益問題,一個則是句句不離虞樂,處處都給虞樂争取到了該有的體面。

“我也是成婚後才得知,樂兒之前居然走失多年後才被沈家找回?沒想到我的妻子還有這麽一段令人心疼的往事。”傅硯辭好似是無意間挑起這個話題,又好似是故意而為之。

在場的人,除了虞樂,皆是眉頭一跳。

沈城孺哪還敢繼續問答應投資的一億資金,此刻腦海裏瘋狂想着要怎麽回答傅硯辭,才能讓他的懷疑不那麽深?

棠姨看着自己丈夫額頭漸漸冒汗,心裏恨鐵不成鋼。

她開口說道:“在樂樂一歲多的時候,他生母當時帶着他出去游玩,之後樂樂就那樣失蹤了。”

“他的生母本來就患有産後抑郁,樂樂本來一直都是由保姆看管,誰知那天……也沒人知道樂樂是怎麽被她抱出去的,等她回來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之後,城孺也是迅速派人出去尋找樂樂,也報警處理了這件事,不過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樂樂。”

“再之後,樂樂的生母因為病情的加重,就那樣直接撒手人寰了。但元帥,我們城孺也依舊沒有忘記尋找樂樂,此後幾十年的光景,我們一直都四處散發尋人啓事找他。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樂樂還是回到了這個溫暖的家。”

棠姨說的可歌可泣,感天動地。

沈城孺在一旁迎合地點頭。

而故事的主人公——虞樂,他耷拉着一張臉,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兩人的表演。

真相究竟如何?虞樂此刻并不想過多追究。無情的父親、歹毒的後媽,這種家庭有沒有都無所謂,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傅硯辭看向虞樂,薄唇輕啓:“這、怎麽和我聽到的版本不是很一樣呢?”

“我怎麽聽說的是,沈家的尋人啓事其實是兩年前才發出去的,而且樂兒被找回也僅僅只是差不多兩個月之前的事情。還有一個最值得懷疑的地方,你們是怎麽确定,眼前的這個樂兒、就是沈總您丢失多年的兒子呢?”

沈城孺面色一慌,想不到傅硯辭把自己的底線摸得這樣清楚。

他連忙開口解釋道:“元帥,你別聽賤內瞎說。”

“還不趕緊下去給元帥和樂樂準備吃的,呆坐在這裏,你還想幹什麽?”他側頭對着剛剛還為他解釋開脫的棠姨厲斥道。

棠姨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不過心裏對于沈城孺的做法卻感到委屈,憤地站起身去往廚房。

沈城孺見她離開,才慢慢開口說道:“元帥,讓您見笑了,我們也不是存心隐瞞的,不管怎麽說,您終究還是與樂樂成婚了。”

“您不用懷疑樂樂身份的真實性,他就是我那走丢、同時也是和您訂下娃娃親的孩子,我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樂樂他确實是我的孩子。”

傅硯辭聲調一轉:“親子鑒定什麽的,也是可以僞造的,而且僞造這個東西并不難。”

“元帥大可放心,樂樂從出生起,左手靠近腋窩的地方下有一個類似心形的胎記,這個可不能說假了。”

傅硯辭突然傾身端過面前的茶,“讓岳父見笑了,我之所以追問,其實也是因為聽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風聲。現如今事情既然确定了,那之前答應您的,我都會遵守諾言。”

“是,是,元帥說的是。”沈城孺終于松口氣,也伸手端起涼茶下肚。

虞樂有點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了,他不是很能理解剛剛傅硯辭的一通操作,他看似是在幫自己,實則目的又不像僅僅只是自己。

虞樂不是很能懂他暗藏的提示,難道是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嗎?

脊背一陣發涼,虞樂輕聲道:

“元帥,父親,你們先聊着,我回樓上房間收拾一下東西,上次說要帶走的,忘記了。”

沈城孺點點頭。

傅硯辭面相看起來卻有點不悅,端起來還沒開始喝的茶被他有些用力地放回桌上。

虞樂不明所以,不過也不打算在乎。

他覺得繼續在這裏呆下去,要是傅硯辭繼續問問題,他說不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破口大罵。

傅硯辭不加掩飾地追問,猶如當着衆人脫光他的衣服,向他們展示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這種感覺令他不舒服,甚至是——抗拒。

等到虞樂從樓上拿好自己的項鏈下樓,偌大的客廳卻不見一個人的身影。

傅硯辭呢?他那僞善的父親呢?

虞樂正欲走出去,卻突然聽到一側的門內傳來争吵聲。

那個房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小倉庫。

虞樂捏緊項鏈走過去,頭輕輕貼着門。

“棠兒,別生氣,剛剛你知道的,我要是不那樣拉你墊着,傅硯辭都不知道會怎麽發怒?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終究是惹不起那傅家人的。”

“哼!那你也不要讓人家受那麽大的委屈嘛。而且,我哪裏說錯了,他虞樂不就是個垃圾。要不是傅家逼太緊,誰會找他回來。”

“好棠棠,不生氣了。以後,還是少提虞靖的事情,提起她我就煩。”

“我也煩!城孺,你确定當時的那個護士……”

“放心,都解決了。而且這麽多年了,誰還會想這種事情,就像你說的,她不就是産後抑郁病情加重身亡的,與我們又有什麽關系?”

“哎呀,你好煩!那就不提了。傅家老宅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人了,到時候只要虞樂跟着傅硯辭回家,有的讓他受。”

“你安排好就行。”

裏面突然安靜了下來,虞樂以為他們要走出來了,也正要邁步走開,卻不曾想,又聽到了一些更不該聽到的。

“城孺,你不會真給那死老太婆付醫藥費了?”

“怎麽會?那都是安慰虞樂嫁給傅硯辭才那樣說的,一個命不久矣的人,還為她浪費錢幹嘛?而且,剛剛傅硯辭已經答應了,三天後就給公司打三千萬資金,剩下的分批進賬。”

……

虞樂垂在身側的雙手捏得越來越緊。

此行的目的本不在此,對于抛棄他的父母,他并沒有多大的愛意和尊敬,因此為了任務早日完成,在傅硯辭那邊一直都是裝作白兔一樣純潔無瑕。

可目前看來,他得換個思路了。

母親的死亡不簡單,沈城孺答應自己的交易也做不到。

行,那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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