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網行動
第30章 收網行動
他應該親手推開向他靠近的人,可為什麽又做不到了呢?
虞樂陣陣失言,臉色都出現些許的蒼白,是那種心虛的蒼白,嘴唇綿綿無力。
“合約、合約不是還有一條沒有寫嗎?等這次回去就加上吧,就寫‘只要我幫助您完成您所需要的,您也幫我治好奶奶,之後您和我離婚,我們互不相幹,您也不能糾纏或者是不讓我離開’。”
傅硯辭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放在虞樂肩膀上的手逐漸使力往下壓。
虞樂能清晰地感知到疼痛,但傅硯辭沒說話,他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疼,只皺起眉頭,眼角濕潤地望向他。
“呵。”傅硯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看來,要想得到樂兒的喜歡,他需要使出一些無賴的手段呢。
傅硯辭又想起剛剛虞樂驚恐地靠在自己懷裏,仿佛自己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依賴,那種被人全身心仰仗的感覺令他心情舒展,他喜歡以及享受虞樂萬分依賴他的模樣。
那就——之後的日子裏,也全都依賴我吧。
全部都要事無巨細地向我袒露、向我訴說、向我綻放,全部都給我,包括你自己。
回到房間,虞樂的衣服就被傅硯辭脫掉扔在地上,随後抱起他塞進被子裏,用被子裹着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睡吧,接着睡會。”傅硯辭雙手死死壓在被子上。
虞樂只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掙紮道:“元帥,這樣我……不好睡覺,很重、您的手壓得我喘不過氣……”
傅硯辭似含着他的耳垂,“嬌氣,我壓在你身上,你都能睡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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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樂還想反駁,耳邊的撕咬卻停下了動作,只有沉穩的呼吸聲慢慢傳來。
他是睡着了嗎?但怎麽可能這麽快?
上一秒還在和他互怼,下一秒就睡着了?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耳邊呼吸太過熾熱,還是因為寂靜環境中井然有序的心跳,虞樂上下眼皮漸漸開始打架,不知不覺地,他阖上沉重的眼皮,整個人也進入了睡眠。
再次醒來時,舒服的軟床變成了熟悉的懷抱。
睜開眼,入目就是黑乎乎的車頂,身上蓋着一條小毛毯,整個人猶如一只慵懶的貓窩在傅硯辭的懷裏。
“醒來了嗎?”
“我們……回家嗎?”虞樂惺忪着睡意問。
“嗯。”傅硯辭說道,“我們回去,大概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別墅了。”
“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別墅,你要困了就自己休息,不用刻意等我。”
虞樂掙紮着從他懷裏起身,傅硯辭便順着他。
虞樂坐在一邊的位子上,捋了捋額前有些炸毛的劉海,“好,我知道了。”
一到家門口,車子剛停穩,虞樂正要下車,卻被傅硯辭輕扯住手腕往回一拉。
虞樂來不及作出反應,猝不及防地摔進穩妥坐在位子上的傅硯辭的腿上。
“幹什……”麽。
好看的薄唇堵住了他的嘴巴,把他的疑問和驚嘆都堵在裏面。
傅硯辭淺嘗辄止,很快便松開了逐漸沉浸在吻裏的虞樂。
“元帥……”
“合約在我書房,等我明天忙完回來了,再取出來給你加條件。”傅硯辭盯着他濕潤的眼睛說道。
書房?虞樂心跳一下快了半拍。
“好。”他有些六神無主地走下車。
“樂兒,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真正的夫妻。”
聽見聲音,虞樂堪堪回頭一看,只看見緩緩關上的車門裏,傅硯辭的半張臉上布滿了淡淡的……憂傷?
很快,軍綠色的大G駛離了別墅大門。
直至車尾消失在眼前的視線中,虞樂才收攏飛走的意識,擡腳進入身後的別墅。
傅硯辭很快又重新來到離碼頭最近的酒店,蘇汶烨早早地等在門口。
見傅硯辭回來,他走上前,“送到家了?”
傅硯辭從一旁的車座上拿着軍帽戴在頭上,“進展如何?”
蘇汶烨見狀也自覺地把自己手裏的帽子戴好,說道:“目前來說,一切都在計劃之內,沒有任何人察覺。”
“好,坐等今晚的收網行動。”
兩人走進酒店,乘着電梯直達套房。
蘇汶烨:“其實,你要是想在家陪嫂子也可以,你倆新婚燕爾,這裏有我就足夠了。”
傅硯辭:“你什麽時候話變得這麽密了?看來這上将的位置讓你很是閑得慌?”
蘇汶烨:“真的是!我是為你着想,你懂不懂?快奔三的老男人突然開竅,這簡直算是個奇跡了!”
傅硯辭扭頭黑他一眼,擡腳走出電梯。
“宜修……什麽時候到帝國?”
蘇汶烨跟上他走出去的步伐,“明天下午五點到首都機場。”
“嗯。”傅硯辭輕輕應一聲,“今天晚上收網行動結束後,你明天記得抽時間去接他。”
“你不去?”蘇汶烨反問。
傅硯辭回頭臉色一沉,“我去、合适?而且,不是你說讓我多陪陪家裏的夫人?”
宮宜修再怎麽樣,和他們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不可能說絕交就真的絕交。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三人能不提就不提,都默認地當作那件事沒有發生過,最主要的是,宮宜修也因為那件事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人活一世,能知心相交的人籠統也就幾個。
淩晨一點。
随着一陣呼嘯聲,一艘遠航回歸的巨輪穩穩停在碼頭邊。
而碼頭上,停了數輛警車,烏壓壓的警察和特警站了一大片。
傅硯辭站在為首的位置,蘇汶烨和元六站在他的兩側。
巨輪上逐漸走下來人。
距離太遠,但依舊能聽到那些人下來時候的健談聲和歡笑聲,聲聲不絕于耳,可這些聲音卻在看清外面情況之後,統一變得弱小,甚至是驚恐。
“這這這、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外面全是警車?還來了那麽多警察?”
“那人……是不是元帥?”
“好像是,能穿那身衣服的、整個帝國不就只有一個人?是因為船上有什麽奇怪的人嗎?”
“什麽元帥?元帥不是也陪着我們參加了拍賣會?”
……
腐敗的人可能還猜不到,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将都會在監獄裏度過。
很快,碼頭上站滿了人。
傅硯辭蔑視地看了一眼,擡起手擺了擺。
身後的警察們很快走向前,用手铐铐住了從船上下來的人。
除開那些小孩子,其他不管男女,一個都逃不脫。
這些人,無一不都是帝國富人圈裏響當當的大人物,可他們也是吸附在帝國創傷上的蛀蟲,五年的時間,搜集了諸多證據,換得這些人跌落神壇,這個買賣不虧,卻也重傷了帝國的經濟根基。
不過經濟這個東西起勢很快,更新換代也快,相信在未來,會有比他們更好更優秀的人來帶領帝國的經濟進步。
十分鐘後。
蘇汶烨和警察們清點完人數,走到傅硯辭身邊,“少了十個人。”
“什麽?”傅硯辭疑聲道,“是哪些人?排查出來了嗎?”
“是身份類似于對接的那十個人,其中包括那天晚上聚會時和您搭讪的劉總。可以确定的是,當時他們一定是上了船的,就連最後一場拍賣會他們都是在場的。”蘇汶烨說道,他也感到奇怪,這個計劃并沒幾個人知道,五年來的調查一直都是暗中進行,就連搜集證據這些小事情都是傅家和蘇家的自己人來做,都沒有讓帝國軍隊出面。
“讓人上船搜,不要放過任何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同時船上的監控也要記得拷貝一份我們自己研究。我們的計劃沒有纰漏,這是有人在老虎嘴邊拔毛。”
傅硯辭心裏大概猜測到了一些什麽,能在下船之前躲開,看來是那個人出現了,而且現在,他或許就在帝國,甚至離他很近很近……
Q先生,就這麽喜歡玩貓抓老鼠的游戲嗎?
那十個人應該逃不遠,他們只要短時間內調查清楚,就有大概率追回他們。
而距離碼頭遠處的一座大廈裏。
一個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在他的身後,是一片漆黑的房間。
他好像很喜歡黑色,仿佛他與生俱來也是黑色的。
身上的浴袍半裸, 腰間的腰帶松松垮垮地挂在上面,好像下一秒就能往下掉。
男人的下巴能清晰地看到青黑的胡渣,半張藏在黑暗裏的臉看起來格外瘆人。
他手裏拿着望遠鏡正在觀看着碼頭上發生的一切,寡淡的嘴角緊緊抿着。
通過望遠鏡,碼頭上發生的一切被他看在眼裏,就連傅硯辭簡單地皺眉和不悅地繼續下達任務的神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意思,想這樣擺他一道?真是可笑,活了這麽多年,他從來都沒遇到過真正的對手。
你早該加入我,因為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只屬于黑暗。
碼頭上。
傅硯辭給蘇汶烨下達完命令之後,心有所疑地朝着城市裏的高樓大廈看過去。
繁華的城市高樓聳立,就算是淩晨,城市裏的燈光也不會熄滅,它們始終帶着自己的使命,恪盡職守地為每一個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但傅硯辭總有一種直覺,看着高樓聳立的城市,他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就像獵人在狩獵自己的獵物一樣。
那道令他不自在的眼神仿佛近在眼前,不停地淩遲他的身體,還想拉着他堕入地獄。
可別忘了,他本來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兩道陰骛的眼神在空曠的境地裏交彙相融,他們有着對彼此的勢在必得。
不管你在哪裏,我一定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