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卧槽。
姜绮一下憋了個大的出來。
十五手忙腳亂的，甚至沒來得及捂住姜绮的嘴。
看了一眼姜追，還好他沒有注意到這裏，十五人都急冒汗了：“姐姐，你別亂說。”
姜绮道：“你看着辦吧。”
這時，任光已經打完了。
輪到十五上場，他只能強裝鎮定地走上前。
打球之前，他看了眼姜绮，嘆了口氣。
姜追看到妹妹把十五帶到旁邊偷偷摸摸說了兩句話，就猜到十五回來之後會放水了。
那丫頭心裏怎麽想的，從小想幹什麽壞事，他看一眼就知道。
姜追也沒說什麽。
但沒想到十五放水放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跟開閘洩洪沒什麽區別，只要不是閉着眼睛都能打進去的球，他就要失誤一下。
搞得對面崔什海都在嘲笑：“你看，遭報應了吧。”
桌上的牌越來越少，只剩下寥寥幾張，把剛才抽掉的牌給排除掉，都能猜到剩下的幾張牌是什麽數字。
再觀察一下桌上哪些球是最好進的，只要抽到相應的牌面，就能把勝率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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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姜追不知道他會抽到什麽牌，是不用在抽牌之前，觀察桌球臺面的。
剩下的牌裏，還有最後一張8。
賀繹從剩下的牌裏抽了一張，在室內的光線下翻過來，是一張桃花8。
任光看到後，神情一緊：“不能再打了。”
賀繹語氣淡淡的：“沒關系，你打。剛才讓崔什海去假裝逗貓，發現他們的桌下有磁鐵，不會打進去的。”
任光懵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作弊，他道：“那上一輪怎麽打進去了？”
林念禾補充道：“上一輪他們把磁鐵拿走了。”
任光很震驚，拿着球杆走到桌前，他看着8號球猶豫半晌，終于心裏一橫，一杆打出去。
一下就進了。
任光人都傻了。
周圍響起二十七中的歡呼，兩局連贏，不需要第三輪了。
任光完全懵了，不是說不會進的嗎？
他看向林念禾，這時也顧不上會不會引起姜追的懷疑了，林念禾在他眼裏就是穩定中心，道：“這……怎麽辦？”
其他人也是一片茫然。
這時，賀繹道：“牌還沒抽完。”
紋身男哼了一聲：“抽完又怎麽樣呢，你們已經輸了兩局，就算最後一局……”
他說到這裏，突然卡住了。
任光原本想附和一句，卻看到對方的臉色變了，也不往下說了，他還沒搞清是怎麽回事，只能又看向賀繹。
賀繹道：“最後的輸贏，是按照總分，而不是每一局的結果。”
所謂的兩局連勝，只是一個幌子。
姜追最開始就說了，所有牌抽完了算總分，但他說完之後，就把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往8號球上轉移。
就連二十七中的人，自己也忘記了這個游戲真正的規則。
對手但凡腦子稍微不清醒一點，也會被帶着走，就像剛才任光一樣。
此時，二十七中的人趕緊回憶起剛才進球的情況。
林念禾作為裁判，出聲道：“不用算了，我已經算過了。”
賀繹已經從很早就開始算牌算分數，還把任光可能的誤差也算進去了。
而現在桌上剩下的牌，就算十五全進，任光全失誤，也是淩英贏。
剛剛還在歡呼挑釁的二十七中，此時全都靜默了。
原本一心一意想要任光打進8號球，最後被自己定的規則玩兒死了。
至于什麽桌下的磁鐵，則是賀繹忽悠任光的，只是想讓他堅定一點，把8號球打進去，拿到進球的那一分。
沒想到林念禾還幫着他一起忽悠。
姜追扔掉手裏的牌。
“願賭服輸。”他道，“你們走吧。”
他看着賀繹，整個過程，賀繹沒有用任何暴力手段，也沒有對手下的人威脅壓迫，但這些人都對他服服帖帖的，而且極其信任他。
事實證明，他們的信任也不是無緣由的。
二十七中的其他人也默默不說話了。
姜绮站在姜追身後，依依不舍地看着要離開的蔣于牧。
姜追抱着胳膊，含笑道：“傻妹妹诶，人家都不想理你，哥哥已經盡力了。”
姜绮氣道：“你閉嘴，越幫越忙。”
二十七中的人看他們不僅贏了，而且真打算就這麽走了，還有些不敢相信。
紋身男道：“你……你們就這麽走了？沒有別的要求？”
就真的僅僅是讓他們放過那個叫小魚的男生？
崔什海聽聞，回過頭來，走到他面前。
“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跟吃了炸.藥似的，到處炸。”
他在臺球廳裏，一字一句道，“對你們沒有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知道嗎？懂嗎？這就叫格局，是你們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有機會來淩英，保證好好招待你們。我說的不是今天這種招待。”
崔什海一番話給其他人教育的一愣一愣的，給人家CPU都幹燒了。
他裝完逼就跑，對淩英的大家道：“走走走，都回去吃飯，我還沒吃飽就過來了。”
蔣于牧道：“還吃嗎，人家都撤桌了吧。”
“不可能，我們走的時候還有好幾個菜沒上。”
任光本來說他要回去了，奶奶還在家看電視，結果也被崔什海二話不說一肩膀薅走。
“走，一起。啥也別說了，好兄弟，今晚你功勞最大，必須一起吃。”
他們說着都出了臺球廳，晚上降溫了，空氣裏有些濕漉漉的。
崔什海走到外面，才發現不對：“诶，繹哥和林念禾呢，怎麽兩個人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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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球廳裏，散場後，林念禾終于能摘了眼鏡，度數晃的他一直頭暈。
他往休息室走，打算把衣服道具還給人家。
姜追靠着臺球桌，在室內的燈光下，觀察手中的牌面。
的确，剛剛崔什海檢查了這副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因為他只檢查了有數字的這一面。
真正的問題其實在背面印花，只有在光線下，對着燈才能發現問題。
就在這時，他視線中突然瞥到往員工休息室走去的人，是剛才淩英的人。
借着臺球廳的光線，姜追看到林念禾取下眼鏡後的臉，他突然愣住了，眼裏瞳孔震蕩。
一直到看着對方進入了員工區。
他想起來眼熟的原因了。
兩年之前，他在銀江市體育館的游泳館內，曾經在淺水區，遇到一個讓他一眼心動的女孩子。
到現在都是他的初戀。
後來他想找人，但一直沒能找到。
直到今天……
姜追的身體一時之間都僵住了，手裏的牌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林念禾剛走到更衣室，身上有點熱，他扯開了一些領口，擡頭就看到賀繹靠在門口，顯然是特意在這裏等他。
他愣了一下。
還沒等林念禾說話，賀繹就把他拉進房間裏：“來，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