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陸慎言你!!!
第30章 陸慎言你!!!
呼吸缱绻萦繞。
等到江貍回陸慎言家的時候差不多是淩晨一點了,但他還不是很困,貓本來就是夜行動物,他洗了個澡,跳上大床,意識還是十分清醒。
他看見床頭櫃上還放着兩管藥膏,說是要天天用,其實他因為懶只用過兩次。他只是看見藥膏,忽然想到在車上的那個吻。
江貍不是傻子,知道人類中親吻代表着什麽,如果陸慎言抱着他睡覺是因為把他當暖床的妖寵,那麽陸慎言今天幾次親他,就代表不僅僅只是把他當妖寵了。
他心裏其實有些矛盾,下意識地想要回避,回想之前的事情,其實不管是把陸慎言當死對頭也好,還是放在別的位置也罷,都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喜歡親他又怎麽了,陸慎言也沒說別的什麽。
銀鏈子勒得生疼,他只看出了彌漫在車裏的濃濃占有欲。
“他媽的。”
江貍煩躁地翻了個身,他怎麽還真混蛋地回親上去了,還說是答謝,他八輩子都沒這麽答謝過人類。
他趴在床上睡不着,看見晚上陸慎言剛給他戴上的空間戒指,想了想還是把鶴不歸叫了出來。契約完沒多久就把戒指拿去申報了,他還沒和這個器靈老頭好好地聊上幾句。
沒過多久,一股淡淡的白霧就飄了出來。
“小友這是要做什麽?”客房裏,鶴不歸虛虛冒出了個頭,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
“二審過後,公會就要正式創建了,今天正好,我找你聊開辟空間的事。”
“嗯,現在?”鶴不歸眯眼看了下牆上的鐘表,快淩晨兩點了。
“睡不着。”江貍不耐地坐在床上,尾巴鑽了出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被子。“你是器靈,也不用睡覺吧。”
“雖然如此,老夫還是要養生的,”鶴不歸将身子都飄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以及,老朽雖然在戒指中,外頭的事情想看還是看得見的。”
“……”
“沒想到幾天不見,江小友與陸小友之進展就如此神速,老夫還很是欣慰。”
“你欣什麽慰。”江貍揮舞拳頭,“不就碰了下嘴皮子,還能有什麽事?”
鶴不歸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這個樣子看得江貍大為惱火,他抓起旁邊枕頭來,一把砸向鶴不歸,只是砸了個空。
鶴不歸笑眯眯在半空盤膝坐下了,在兜裏掏了半天,掏出幾本書。“其實按妖族年紀來算,江小友現在還是個幼獸,所以對這些事太過懵懂,倒也可以理解。”
“什麽意思?”
“有些事你還是沒有體會過,”鶴不歸翻了翻書,從裏面找出圖冊來,“看看?”
江貍半信半疑地接過,心想着還有什麽是他沒體會過的事,他翻了幾頁,眼神就漸漸變了。
“這不就鑒寶閣那群捉妖師做的事?”江貍擡起頭看人,他知道那群捉妖師在鑒寶閣買魅妖是要幹什麽,但那些魅妖,沒有一個願意被那樣對待的。這種事他在鶴不歸制造的幻境中也經歷過,并不好受。
那時候他只當是他對陸慎言的記憶和他在鑒寶閣看到的混在一起了,難道說陸慎言喜歡親他,也是想做這樣的事情嗎?
“古人道,飽暖思淫欲,快活的事自然誰人都喜歡。”鶴不歸嗓音悠悠。
其實鶴不歸本不是這樣的意思,但江貍沒來由地不高興,他把書扔到了一邊,那些書又被鶴不歸重新收回了戒指裏。
但江貍想,也是這樣,他本就沒有一處适合被人喜歡,嚣張又懶惰,或許在低等妖怪裏他是很出色的存在,可是放在陸慎言那個高度,連中都夫人都與他有來往,小小一只貓怪就更算不得什麽了。
陸慎言三十一歲了吧,大捉妖師活個兩百歲不成問題,但陸慎言這個歲數,也不可能沒和人做過這些。
也許只是欲望上來了,一時的新鮮,一時的沖動,沖動到會砍斷自己本命法器的是少見,但陸慎言的身份地位,絕對不會沖動到想要和一只低等妖怪以伴侶的身份過一輩子。
最多是床伴,那還差不多。
“你不是能窺探人的記憶和情緒嗎?”江貍悶悶說,“你倒是看看他的。”
“那不成,”鶴不歸背着手慢慢道,“天機不可洩露。”
“這個算屁的天機。”
江貍又不高興了,他覺得自己今晚真是奇怪,他掀起被子來,一把把自己罩住,只伸出手來揮了揮,叫鶴不歸回戒指養生去。
“哎,有的人契約的時候還說,要給老夫養老送終,”鶴不歸搖了搖頭,“如今契約到手,又變卦咯。”
“那我明天再給您送終,”被子底下傳出江貍的聲音,“您就回去吧。”
鶴不歸一副了然的樣子,這才飄飄蕩蕩地鑽進了戒指裏。
江貍用被子捂着腦袋,順手封了器靈對外偷窺的渠道。
·
其實他倒是從未體驗過鶴不歸所說的快活之事,他既不知道這有多快活,也就不能知道陸慎言有多喜歡。
黑暗裏關了燈,江貍想着鶴不歸給他看的畫冊裏的樣子,他以前只在撒尿的時候做過類似的事情,他有點想要試試,又覺得這樣做很是荒唐。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低低呼吸着。
要不就試試,試一下,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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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直到淩晨三點了,江貍都毫無睡意。
他的面色漲紅着,感覺手腳都在發熱,身體更熱。
他不知道該怎麽樣才好了,那股難受的感覺下也下不去,他把自己團在被子裏,攥緊了被子的一角,難以言說這是什麽滋味,但是他隐約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做對,要不然身體怎麽會這麽難受,還沒有鶴不歸所說的好。
明天他不會也要這個樣子出去見陸慎言吧,江貍絕望地将被子團得更緊,陸慎言的房間就在隔壁,現在應該是睡了的。
趁陸慎言睡着,直接離開?
離開的念頭一起來,手腕上的銀鏈子猛地開始發燙,江貍忍不住叫了一聲,一下捂住鏈子。
草,陸慎言在上面加了什麽奇怪的禁制,這家夥是瘋了嗎?
好在鏈子只是發燙了一瞬間,又沉寂下去了,江貍縮在被子裏松了口氣,這大概是一種常見的保護機制,類似于手機中的“緊急聯系人”,用來保護法器的主人。
“離開”兩個字是誤觸詞,問題不大。
江貍松了口氣,縮在被子裏低低呼吸着,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又有點悸動。陸慎言加這個禁制,是因為他那次在酒吧被人打了個半死嗎?
明明嘴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媽的,嘴真硬。”
沒過多久,黑暗中,江貍又開始嘗試折騰自己,那呼吸聲也跟着漸漸沉重起來,他的腿張開,一截腳背露出在被子外,他仗着現在是淩晨三點無人知曉,行為也越發放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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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外,被銀鏈子的保護機制驚醒的陸慎言從隔壁房間出來,在此刻緊皺着眉頭,轉開了門把手。
美夢攪擾,陸慎言是想問江貍半夜不睡都在幹些什麽的。
“咔嚓”一聲,門開了,陸慎言卻沉沉站在了原地。
流動的月光下,那截腳背弓起了,好像在微微發顫,團起的被子裏帶着一點粗重的呼吸聲。
能看見被丢到床下的禮服和褲子,藏在被子裏的野貓心虛又嚣張,江貍不知道被子外那道直視的目光,他笨拙到有些滿頭大汗,又有些無所适從。
完蛋了,好像沒辦法。
完蛋了,伸來的大掌一下牢牢抓住了露出的腳踝,直直往床角處拖拽。
“昂——!”
江貍吓得叫了一聲,想要掀開被子鑽出來看,卻發現幾處被角都被人壓住了,陸慎言的膝蓋不容抗拒地抵上他分開的大腿,帶着點半夜被吵醒的氣,将他牢牢摁在被子底下。
“誰,誰!”江貍吓得大叫起來,很快就意識到能闖進這個房間的只有一個人,他臉色一白。“陸慎言?”
“你說呢?”陸慎言也氣笑了。
半夜待在他的家裏,念着他的名字,在他的客房床上做這種事,現在被發現了還是這種嚣張的态度。
他沉沉往下看着,江貍被人壓在被子底下,身體的輪廓都展現得很明顯。
“不是,求你了,”江貍被壓在黑暗裏,想找個洞鑽進去,“陸慎言你先讓我出來……”
“出來做什麽?”
隔着被子,那手好像帶着熱意,讓江貍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