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4章

14

你沒有看見我長大的樣子，我也沒有見過你年幼的模樣。

哈利拿着書從有求必應室下來，就看到斯內普拿着一本書站在一樓樓道的燈下，腦子裏驀然間蹦出這句話，把自己弄得也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金妮說過的話。

斯內普歪頭看到他，收起了手裏的書，對他揮了揮手，暖黃色的燈光下，教授略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真真切切的，不是老蝙蝠頭發油膩膩臉色蠟黃的模樣，哈利抛開腦子裏奇怪的想法，對着教授揮了揮手裏新借的魔藥書。

斯內普眼睛一亮。

樓道裏靜默不語的畫像們，看着兩個孩子并肩走去，在此間無人知曉的歲月裏，沒人能問一問哈利是否當真知曉情誼，只有緩緩向前走去的命運，讓遠在未來的他們明白，此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回到寝室，斯內普已經知道了麥格教授允許哈利借書的事，不禁抱着哈利的腰把他舉了起來歡呼了一聲，不小心腳下絆到了椅子，兩個人摔在床上笑成一團，被無視的赫多克坐在沙發上捂臉，怎麽感覺兩個室友gay gay的。

哈利先爬起來，把校袍搭在椅子上，剛剛在床上滾了一圈頭發亂糟糟的，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斯內普抱着他的寶貝魔藥書倚着床柱，“太長了，要不要剪一剪？”

“留着吧，回頭再長一點紮起來。”哈利撩了撩劉海，孤兒院的老師和修女們可不會允許他留長頭發，前世小時候，他的頭發總被佩妮姨媽剪的亂糟糟的，上學以後硬邦邦的頭發總是不聽話，後來他們大逃亡的時候赫敏給他剪過頭發，和金妮分開後，他就任由頭發長長了，有時候一個人，他就會對着鏡子裏的自己長頭發的自己發呆。

哈利對着鏡子走神的時候，斯內普已經接過了赫多克友情提供的發繩，先把他過長的劉海綁在了頭頂，露出額頭以後，碧綠眼睛完全顯露出來，哈利回過神來，不得不說斯內普審美挺好的，這麽綁着還真不難看。

時間過得飛快，就在哈利他們每天上課，沒事就跟卡羅兄妹鬥智鬥勇的日子裏，萬聖節就要到了，想起前世在學校過的每一個萬聖節，哈利覺得就沒消停過，總有些事情在狀況外。

冠冕裏的魂片已經毀了，而今的霍格沃茨還真沒什麽會打擾到他好好享受這個萬聖節，斯內普也第一次感受到萬聖節和諧的氛圍，要知道在蜘蛛尾巷，所謂的‘不給糖果就搗蛋’其實就是一群壞小子四處惹是生非，明知道沒人會給他們糖果，但還是樂此不疲的搗蛋。

比平時更過分，也不過是被人吼幾句，頂多有哪家男人酗酒了穿着爛皮鞋往他們屁股上踹一腳，甚至可能踹不到反而失去平衡自己摔了，壞小子們就會站在街上哈哈大笑。

又或者堵着誰家年紀小的孩子收保護費，拿不出來就打一頓，斯內普是這些孩子眼裏的怪物（freak），他們既不跟斯內普玩，也不跟他收保護費，但是會偷偷對他丢垃圾石頭，久而久之，斯內普抓到誰落單就要揍對方一頓。

因為是在學校過得第一個萬聖節，莉莉和瑪麗都覺得格外不同，都提議要好好裝扮一下，但是說到裝扮什麽，又沒了主意。

“小時候我還扮過好幾次女巫，現在我就是女巫，這麽一看，全學校每天都在過萬聖節。”瑪麗苦惱的托住臉。

莉莉點頭，“在霍格沃茨，什麽都不神奇了，我小時候還披着床單扮幽靈，但是霍格沃茨有真的。”

哈利見莉莉之前興致那麽高，不想讓她失望，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可以扮演梅林。”

斯內普最先領悟到哈利的意思說道:“梅林、亞瑟王、莫甘娜、桂妮維亞，四個人，剛好兩男兩女。”

“哈哈，為什麽我們不扮演格蘭芬多、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四巨頭呢？剛好也是四個人。”瑪麗調侃道。

莉莉拉着瑪麗的手，深情的說:“親愛的，相信我，我們絕對會被四個學院追殺的。”

瑪麗咯咯咯的笑起來，最終決定哈利扮演亞瑟王，斯內普扮演梅林，瑪麗和莉莉則扮演姐妹莫甘娜和莫高斯，替換掉了桂妮維亞，因為她們倆都不怎麽喜歡這位有很多傳聞逸事的王後。

他們的衣服全都是瑪麗和莉莉做的，盡管坐在不同的長桌上，可穿起來一看就是一個系列，沒有人會搞錯。

格蘭芬多的長桌，詹姆斯套着他的隐身衣，只露一個頭在餐桌上飄着，看起來比沒頭的尼克還吓人，他此刻有點郁悶，“怪不得伊萬斯不接受我的邀請。”

西裏斯嘴角抖了抖，毫不猶豫的捅了兄弟一刀，“你這樣，如果我是伊萬斯，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邀請。”

詹姆斯張了張嘴，這是假的兄弟吧，太紮心了，于是他充滿期翼的看向萊姆斯。

萊姆斯比較厚道，“詹姆斯，說真的，沒有女生會喜歡差點掉頭的尼克你明白吧。”如果是頭好好的尼克爵士還有可能。

詹姆斯揪着他的隐身衣，“我覺得我的創意挺好的呀。”

“如果是惡作劇創意挺好的，但是女孩子肯定不喜歡啊。”彼得小聲發表了一下意見。

“那女孩子喜歡什麽？”詹姆斯感到困惑。

“也許你可以問問麥克唐納，伊萬斯喜歡什麽。”西裏斯說道，反正詹姆斯口中的‘女孩子’特指莉莉伊萬斯。

“兄弟你真是太聰明了。”西裏斯肩膀處的衣服微皺，詹姆斯披着隐身衣抱了西裏斯一下。

一個頭突然貼過去，那畫面，在萊姆斯和彼得眼裏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剛剛扭頭看過來的莉莉和瑪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把頭轉了回去，覺得剛剛的畫面簡直不忍直視，說真的，要是說切合萬聖節這個主題，今天霍格沃茨絕對是詹姆斯·波特贏了。

詹姆斯沒看的莉莉的神情，但是西裏斯看到了，西裏斯把好基友的腦袋推到一邊去，指着詹姆斯追到伊萬斯，他還不如繼續研究他那個從麻瓜世界買回來就停走了的鬧鐘。

因為晚上桌子上多了很多南瓜制品，哈利和斯內普也吃了不少，等他們玩夠了，快要宵禁時才回了斯萊特林，便覺得有些餓了，今晚斯萊特林還有小宴會，兩人回到地窖的時候氣氛很好，于是溜着邊兒進來也沒打擾到旁人，又取了吃的到一邊去。

“喲，這不是——”

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說話的正是阿米庫斯卡羅，哈利給了他一個無聲的禁言咒，讓他閉嘴，阿米庫斯要是無聲咒用的夠好，大可以拿起魔杖給自己一個咒立停，可誰讓他不行呢，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跟他妹妹在一起，這邊低年級的學生多，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阿米庫斯就憤憤的走了。

填飽了肚子，哈利便東瞟一眼西瞟一眼，這麽好的社交場合，他卻沒有找到盧修斯，按說盧修斯那一頭金燦燦的長發很好分辨，可是哈利又仔細的看了一圈，連納西莎今晚也不在。

正好弗林特跟赫多克過來，哈利就小聲問了問，有沒有看到馬爾福去哪兒了，弗林特擠眉弄眼，第一次做出如此不紳士的表情來，“好像跟布萊克學姐是一起出去的，大約是去過二人世界了吧，要知道馬爾福學長明年可就要畢業了。”

“聽說他們倆這兩年宴會經常就是開始露一面，然後就不見了，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才會回來。”赫多克說着好像找到了要邀請的目标，跟三人擺了擺手，就到另一邊去了。

哈利一笑，盡管急着把馬爾福拉到他的船上來，但是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可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于是也安穩的坐下來，不再四處張望。

斯萊特林人本來就少，一年級的女生大多都被同年級的邀請去跳舞了，赫多克跟一個一頭金色波浪的姑娘踩了一腳，看他的表情估計挺疼的，一個高年級的女生跟弗林特熱切的攀談着。

哈利跟斯內普遠離了熱鬧的人群，湊在一起咬耳朵，“聖誕節有二十天假期，你回家嗎？”哈利問。

斯內普皺眉，然後搖了搖頭。

“唔，我也不準備回孤兒院，不過也不打算待在學校，我準備去對角巷。”

“要買什麽東西嗎？”斯內普想了一下，“不回孤兒院，你準備整個假期都留在對角巷？”

哈利點點頭，“在距離對角巷很近的地方，有一條翻倒巷，我準備去賺點錢，一起來嗎？”

斯內普抿了抿唇，“打零工？”

哈利搖頭，拉着斯內普的領帶讓他低頭，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單詞，斯內普挑眉，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的他能看到哈利祖母綠的眼睛裏倒映出的他自己的輪廓。

“你确定有人會買我們做的？”

“當然。”哈利送開斯內普的領帶，替他捋平褶皺，“如果看到你做的成色還不買，我會懷疑學長們跟我說的那個老板是個傻子，他的店也不可能從幾十年前開到今天。”

被贊美的斯內普臉色微紅，只是今晚的燈光閃爍，哈利沒有看出來，斯內普提議道：“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找個僻靜的教室多做一些。”

沒等哈利提議地點，大腹便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端着兩杯黃油啤酒走了過來，“嗨小夥子們，在聊什麽，不來一杯嗎？”

哈利看了一眼，便接了過來，斯內普對自家院長，同時也是一位博學的魔藥教授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十分尊敬，最後斯拉格霍恩教授熱情的邀請他們三年級的時候一定要到鼻涕蟲俱樂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