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1章

31

伏地魔原本今晚沒打算見哈利，在他眼裏這不過是一個天賦卓然的孩子，讓阿布試探試探也就是了，但是在聽說貝拉的攻擊後，曾在外游歷過很長時間的伏地魔突然對哈利重視起來，因此他讓阿布将人帶過來。

哈利一直在嘗試引起食死徒和伏地魔發注意，三番五次在學校出風頭，沒想到今晚在馬爾福莊園貝拉特裏克斯又送了一波助攻，才讓他成功見到伏地魔，他如果知道，一定會給貝拉好好設計一張網，以示對她的尊重。

那是一間布滿了銀綠色裝飾的房間，燭臺都在帷幔後散發着幽暗的光，坐在中間寬大的單人扶手椅上的人，披着黑色鑲銀邊的鬥篷，巫師袍下交疊的雙腿，顯示出主人的惬意與漫不經心。

就在阿布拉克薩斯跪下去親吻他的袍角的時候，哈利與伏地魔的視線交彙，黑暗裏看不清伏地魔的臉，但是哈利清楚他的臉不會比當初在鄧布利多記憶裏看到的模樣好，一雙血紅的眼睛閃爍着神采奕奕光芒，哈利運轉着大腦封閉術，與他對視，然後露出了一個少年感十足的仰慕的笑容。

伏地魔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敢與他對視的人了，他示意阿布拉克薩斯出去，然後對哈利招了招手，哈利走到他面前，突然魔杖裏噴薄而出的銀白色物質籠罩住了兩人，伏地魔沒有抽出魔杖，因為這些有如實質的魔力沒有任何攻擊性，看起來更像是小巫師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導致的魔力暴走。

絲絲縷縷的魔力纏繞着兩人，然後慢慢消散，哈利收起自己驚訝的神色，臉上帶着一抹紅暈，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害羞，“抱歉，先生，給您帶來困擾了，每次我覺得很開心的時候，我的魔杖好像也可以知道。”

伏地魔臉上的表情似乎動了動，哈利也不太确定，畢竟伏地魔的臉現在都糊成一團了，判斷表情還真的不怎麽容易，他的聲音低沉，“這是你的魔杖嗎？冬青木的？”

哈利托起魔杖，“是的先生，內芯是校長的鳳凰福克斯的羽毛，聽奧利凡德先生說，同樣的內芯，另一支羽毛做的魔杖的主人已經成就了一番事業了。”

伏地魔黑袍下的手指微微一動，他感受了一下手裏的魔杖，果然有一種不可描述的聯系，這讓伏地魔對哈利的興趣更多了一些，“奧利凡德沒有告訴你那跟魔杖的主人是誰嗎？”

哈利搖了搖頭，“我想那應該是奧利凡德該遵守的職業道德吧。”

伏地魔輕笑了一聲，他與奧利凡德也很久不見了，倒是不介意在聖誕後邀請這位老匠人去他的府邸坐坐，“你今天對抗貝拉的厲火用的是水牢咒？”

哈利點了點頭，“我從書上看來的，最早流傳于東方巫師的咒語，沒想到還挺好用的。”

“看來你對魔紋的理解不錯，我可以再教你一個有趣的咒語……”

哈利看着伏地魔的眼睛，只覺得裏面是深不見底的邪惡。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門外自然不知道哈利與他的主子都交談了什麽，只是十五分鐘後，哈利毫發無損甚至十分愉快的出來了，這讓阿布拉克薩斯更加好奇起來。

哈利笑眯眯的說道:“阿布叔叔，那位大人教了我一個咒語，說是聖誕禮物呢。”

阿布拉克薩斯瞠目結舌，黑魔王送人聖誕禮物，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見哈利揮動魔杖，之前那個水球再次出現，然後哈利念動咒語的時候水球內的水卻結成了鋒利的冰淩，如果此刻裏面困住的是一個活物，那就要被紮成篩子了。

“阿布叔叔，你看，很有趣吧。”哈利笑的一臉無害。

阿布拉克薩斯卻在心裏盤算，這是否是主人要他警告貝拉不許再惹事。

離開馬爾福莊園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半空中飄起雪來，一片一片像羽毛一樣，哈利已經喝了不少酒，臉色微紅，他笑着跟阿布拉克薩斯和盧修斯等人告別，踏上馬車。

馬車疾馳在路上，讓哈利想起從前，成為校長後，每個聖誕夜晚宴都是在學校和小巫師們一同度過，每次哈利被小巨怪們拉到格蘭芬多長桌上，都忍不住看向教師席，可是那裏再也不會有一個兇巴巴看着他的老蝙蝠，他喜歡在晚宴後去天文塔看雪，他在那裏和赫敏羅恩送走過一只幼龍，在那裏看過他魔藥教授的背影，也在那裏失去過他尊敬的長輩鄧布利多。

哈利望着馬車外飛揚的雪花，輕輕呼出一口氣，突然想道，不知道西弗今晚是怎麽過的，馬車已經到了對角巷的一頭，哈利敲了敲車壁，示意停下來，他裹緊了鬥篷從車上走下來，“就到這吧。”

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下次與伏地魔見面應該做些什麽，他可沒想過做一個忠誠的食死徒去親吻黑魔王的袍子，既然要忽悠黑魔王，自然是得讓他高高興興的把自己捧起來，他今天敢提奧利凡德，是因為是在奧利凡德那邊已經布置好了，以伏地魔的性格，必然會跟奧利凡德見面的，想到這裏哈利輕輕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心說，老夥計，咱們又要一起騙人啦！

聖誕節的對角巷，除了破釜酒吧所有的店鋪門都已經關了，就連路邊的燈光都很微弱，斯內普跌跌撞撞的走來，他只穿着襯衣長褲，風吹着雪片刮在臉上，刀子割肉一樣疼，他茫然的眼神總算微微聚焦。

看着不遠處破釜酒吧的标志，裏面仿佛有歡笑聲傳出來，斯內普被冷風吹的瑟縮了一下，混亂的思緒終于清晰了一些，他怎麽到這來了？哈利雖然說不在霍格沃茨過聖誕，但是如果他不在這裏怎麽辦？可是托比亞死了，突然就死了，他沒法面對艾琳歇斯底裏的尖叫哭喊從家裏跑了出來，沒有去找莉莉，下意識的往這邊來，可是走到這裏他又猶豫了，真的要為這種事去找哈利嗎？

哈利一邊思考一邊緩緩的走着，沒成想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雪夜裏只穿了那麽一點顯得整個人都很單薄，而且狀态看起來恍恍惚惚的，哈利喊了他兩聲，對方仿佛沒聽到一樣，哈利急走幾步，順手扯下自己的鬥篷把人裹住。

斯內普被鬥篷籠罩住的那一刻眼神終于聚焦到哈利身上，鬥篷帶着哈利的體溫，有溫暖的溫度，他被凍得睫毛上已經結了一層晶瑩的白霜，嘴唇發紫，微微顫抖着吐出一個詞，“Harry——”

出什麽事了，哈利知道斯內普是什麽樣的人，不是大事他不會這樣，此刻也顧不上問，連忙用手去搓了搓斯內普凍僵的臉，然後把他冷冰冰的手塞進了自己的脖子裏，仿佛塞了兩塊雪地裏的石頭，凍得哈利一個哆嗦，但還是忍着把斯內普的手和臉先搓暖和了，然後給了他一個保暖咒，擁着他走進破釜酒吧。

直到哈利把一杯加了熱紅茶的白蘭地塞進斯內普手裏，才知道發生了什麽，托比亞死了，因為酗酒，在回家路上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水溝裏，今晚是聖誕節，又下了雪，路上沒什麽人，直到艾琳出來找他，才發現他出事了，那時候他已經死的透透的。

斯內普喝掉了哈利給他的一整杯的白蘭地，趴在哈利肩膀上，絮絮的說着，即使他無比厭惡托比亞，也沒想過一個人就這麽說死就死了，哈利輕輕拍着斯內普的背，斯內普以前只喝過黃油啤酒，這麽一大杯白蘭地灌下去，暖暖的靠着哈利很快就睡了過去，哈利把斯內普放在床上，用熱毛巾給他擦了臉，才把人塞進暖乎乎的被窩。

哈利就坐在床邊看着斯內普，斯內普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了進來，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哈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着了，一身禮服早已經皺巴巴的。

兩個少年默契的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斯內普也沒問哈利穿成那樣是去哪了，洗漱過後哈利陪同斯內普去了蜘蛛尾巷。

斯內普宅門前，一堆人圍着他們家門口指指點點，斯內普面無表情的撥開人群，也不理會艾琳的撕扯，只是冷靜的給醫院和警局通電話，辦理死亡公正，找牧師，準備墓地。

圍在外面的鄰居見沒熱鬧好看也慢慢散去了，斯內普沒有打擾莉莉和瑪麗，在哈利的陪伴下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期間哈利聽破釜酒吧的老湯姆說奧利凡德的店停業了兩天，往年聖誕只停一天的，今年倒有點反常。

斯內普做完這一切以後，去古靈閣取了一些加隆換成了英鎊，一個金加隆可以換5英鎊，斯內普兌換了1000英鎊交給艾琳，告訴艾琳這是賣魔藥賺的錢，這些足夠他在學校期間她的日常花費了，艾琳茫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