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6

上歌見月聲6

上歌心急如焚地背着沈夜瀾回到了魔宮之中。

剛一進門,他的護衛“清越”便急切地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尊上,您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面對清越的詢問,上歌一時語塞,她低垂着眼眸,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

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畢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沈夜瀾受此重傷。

就在這時,沈夜瀾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他試圖掙紮着坐起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

一旁的護衛見狀,趕忙上前将他輕輕放下。而上歌則迅速來到他身邊,毫不猶豫地伸手幫他按壓胸口,以止住不斷流淌的鮮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夜瀾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臉色也稍稍好轉一些。

然而,上歌的心情卻依舊沉重無比。她知道這次意外給沈夜瀾帶來了巨大的傷害,而自己作為始作俑者難辭其咎。

“快......把......止血藥......給我......”沈夜瀾的聲音虛弱無比,仿佛随時都會飄散在風中一般。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也變得十分憔悴。

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完全陷入了昏迷當中,就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他的呼吸變得異常微弱,若有若無,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

清越心中一驚,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打開瓶蓋後,一股濃郁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

她手忙腳亂地倒出幾顆藥丸,塞進沈夜瀾的口中。

然後,她又匆匆忙忙地找來了一些幹淨的紗布,小心翼翼地替沈夜瀾包紮傷口。

由于太過緊張,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着,一系列動作看起來既笨拙又慌張。

然而,幸運的是,這丹藥的藥性極佳,很快便發揮了作用。

只見沈夜瀾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雖然仍然處于昏迷狀态,但已無性命之憂。

清越終于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須臾之間,上歌茫然無措,心中暗自思忖:“為何今日會有所行動呢?然而自己卻未曾收到絲毫行動的消息。”

正當她苦思不得其解之際,突然意識到,自己尚未打聽到師姐的下落,師兄怎能如此輕率地貿然行動?

正當上歌思緒如麻之時,她剛剛踏出沈夜瀾的房間,便被一個神秘之人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上歌始料未及。她試圖掙脫束縛,但那個人的力量異常強大,令她無法反抗。

……

與此同時,沈夜瀾在屋內聽得真切無比,待上歌離去之後,他卻如同無事發生一般,緩緩坐起了身子,并用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我需要你幫我轉達給她一件事,那就是我身中一種奇特的毒素,只有地骨域中的玉清花才能夠解除這種毒素。”

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種決然和堅定,似乎早就已經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清越不禁感到有些擔憂,說道:“尊主大人,可是……地骨域那個地方,自古以來,凡是進入其中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活着回來的啊。”

他本想提醒一下沈夜瀾,不要去做以卵擊石的事情,但是轉而一想,又覺得像沈夜瀾這樣的人物,如果能夠活到現在,那麽想必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決定,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然而,就在清越手持藥瓶踏入房間之際,卻驚異地發現沈夜瀾的面龐之上竟流露出一抹笑意,這着實令他詫異不已。

“尊上,您感覺如何?是否還能堅持得住呢?”清越關切地問道。

沈夜瀾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狀況尚佳,随即将視線移向桌旁的那只木質匣子,并言道:“無需擔憂,本尊心中有數,只需你轉達給她便可。”

盡管清越內心依舊存有疑慮,但見沈夜瀾并未因傷痛而氣餒,反倒顯得頗為鎮定自若,他便稍稍寬下心來,應答道:“謹遵尊上旨意。”

等清越退下去之後,沈夜瀾才輕輕地打開手中那個精致無比的盒子。

盒子裏面裝着幾朵嬌豔欲滴、色澤鮮亮的紅花,它們仿佛剛剛從清晨的露水中采摘下來一般,散發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這種名貴的草藥,每年的産量都極其稀少,而且非常難以獲得。

即便是在地骨域這樣神秘而強大的地方,也只有少數高級別的魔者偶爾會使用到它。

……

正當沈夜瀾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個身影動作迅速而敏捷,如同鬼魅一般。她的臉上蒙着一層黑色的面紗,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真實面容。

只見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上歌,然後用力一拽,将她帶入了一個陰暗的屋子裏。

“誰?”上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她試圖掙脫對方的束縛,但卻發現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及這個神秘人。

屋內一片漆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只有窗戶透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了屋內的一角。

這微弱的光芒恰好映照在一個人影身上,使得上歌能夠看清對方的面容。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時,上歌不禁脫口而出:“二師姐!”

然而,二師姐并沒有回應上歌的呼喊,她緩緩摘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了那雙充滿陰毒和怨恨的眼眸。

她惡狠狠地盯着上歌,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滿和不屑,質問道:“閉嘴!在這裏,你應該稱呼我為阿妹!我特意向師父傳信請求支援,可為何會派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前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恨意,似乎對上歌充滿了厭惡和敵視。

那種目光讓上歌感到不寒而栗,仿佛自己成了她眼中的仇敵一般。

上歌緊緊咬着嘴唇,不敢輕易開口。她深知二師姐對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憎恨。

這次被派來執行任務,恐怕也是二師姐故意為之。

面對二師姐的質問和斥責,上歌只能選擇沉默,以免引起更多的麻煩。

此刻,上歌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她明白自己在師門中的地位卑微,但她從未想過要與二師姐為敵。

她只是盡力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希望能夠得到師姐妹們的認可和接納。

然而,現實卻總是如此殘酷,讓她備受冷落和欺淩。

宋白薇面沉似水地說道:“你簡直愚蠢至極!在這個危險之地多停留哪怕一秒鐘,都可能會丢掉性命!還不趕緊打道回府,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她的話語冷酷無情,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緊接着,宋白薇語氣強硬地說道:“我奉勸你最好立刻返回,如果不是因為你今天把沈夜瀾帶到了這裏,并且成功地帶了回來,他恐怕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聽到這句話後,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并質問道:“難道今天行刺沈夜瀾的人竟然是你?你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會毀掉師傅交代下來的事情嗎?”

這番話似乎觸碰到了她的逆鱗,讓她瞬間被激怒。

只見她突然間發出一陣空靈般的笑聲,然後幽幽地說道:“只要能夠除掉他,那我便是有功之臣。”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透露出一種不顧一切的決心。

她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但也清楚此刻并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于是帶着不甘說道:“我一定要留在這裏,想辦法救出大師姐。”

看着我眼神中的堅毅之色,她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也有所緩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留下也行,但絕對不能妨礙我辦事。”

上歌深知眼前局勢對自己不利,為了能夠留下來,只得無奈地點頭應承下來。

……

第二天清晨,清越找到了上歌,并告知他一個重要消息:沈夜瀾所中的毒極其兇險,唯有地骨域深處生長着的玉清花才能解除此毒。

然而,這玉清花并非輕易能夠取得之物……

然而,那株神秘而珍貴的玉清花卻生長在地骨域的最深處,那個地方充滿了無盡的兇險和危險。

那裏到處都是充滿毒素的荊棘草叢,仿佛是一片死亡之地。要想接近玉清花,她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因此,清越決定帶領上歌前往地骨域的邊緣地帶。

當她們到達那裏時,清越靜靜地站在邊緣之前,目光凝視着腳下那片茫茫無際的荊棘草海,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緊張與恐懼,她的心跳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起來。

清越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地道:“我不能進去,那裏的環境對于魔族來說是極為有害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堅定。盡管她深知進入地骨域的危險性,但她更清楚自己種族的特殊限制。她不能冒險讓自己陷入無法承受的風險之中。

上歌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地點點頭,接着毅然決然地踏入其中。

當她的雙腳踩在地骨域那片詭異的土壤之上時,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瞬間撲面而來,仿佛要将她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這股惡臭如同一把無形的巨錘,狠狠地敲打着上歌的鼻腔和喉嚨,令她幾乎無法忍受,差點就要嘔吐出來。

然而,堅強的上歌緊緊捂住口鼻,拼命屏住呼吸,強忍着內心的惡心感,毫不退縮地繼續向前走去。她瞪大眼睛,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突然間,她驚訝地發現荊棘上竟然布滿了無數細小的蟲子!

這些蟲子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整個荊棘叢,遠遠望去,宛如一層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薄紗。

它們蠕動着身軀,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看起來異常恐怖。

上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她并沒有被恐懼所吓倒。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蟲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前走去。

随着不斷深入地骨域,荊棘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密集,給上歌的前行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每前進一步,她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耐心。鋒利的荊棘刺不時地勾住她的衣服和皮膚,帶來一陣陣刺痛,但上歌咬緊牙關,默默忍受着痛苦。

經過長時間的艱苦跋涉,終于,在上歌翻過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後,她停下了疲憊不堪的腳步。

因為此時此刻,展現在她眼前的不再是荊棘叢,而是一片陰森可怖的黑色沼澤地。

這片沼澤地散發着死亡與腐朽的氣息,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靜靜地等待着吞噬一切敢于靠近它的生靈。

一片廣袤無垠的沼澤地,滾滾濃煙從其中升騰而起,仿佛是大地吐出的黑色氣息。

上歌小心翼翼地踩在這片詭異的土地上,試圖向前邁出一步,但突然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纏住,她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她掙紮着爬起身來,目光凝視着腳下的沼澤,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沼澤的邊緣,茂密生長着一種奇異的黑色植物,它們的枝葉交錯縱橫,宛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而這些植物上,挂滿了一串串黑色的果實,散發着一股神秘而誘人的氣息。

就在這時,上歌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她陷入了沼澤之中。

那一瞬間,她仿佛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意識也漸漸模糊。

她感覺自己正在不斷地下沉,仿佛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然而,在黑暗即将吞噬她的時候,一陣熟悉的呼喚聲傳入了她的耳中:“上歌……”

上歌猛地睜開雙眼,遠處隐約可見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她定睛一看,發現那竟然是玉清花!

玉清花綻放出絢麗的色彩,散發出令人陶醉的香氣。上歌心中湧起一股希望,她拼盡全力朝着那道光芒游去。

随着距離的拉近,玉清花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它的花瓣如同晶瑩剔透的寶石,閃耀着迷人的光芒。

上歌伸出手,想要觸摸那朵神奇的花朵。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觸碰到玉清花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緊緊地吸了進去......

她使出全身力氣,拼命地向前游動着。然而,一股巨大的阻力似乎在阻擋着她前進,讓她感到越來越吃力。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玉清花竟然主動飛到了她的手中!她激動萬分,不禁高喊:“玉清花!”緊接着,她毫不猶豫地将這朵珍貴的花朵塞進了青花瓷瓶中。

上歌利用僅剩的一點靈力,艱難地游向岸邊。

終于,她成功地擺脫了那股束縛力量,但此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

盡管如此,她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着爬了起來。她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頭發也淩亂不堪,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乞丐般狼狽不堪。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凄慘。

最終,由于體力透支,上歌像是中了毒一般,暈倒在沼澤邊。

與此同時,沈夜瀾也收到了消息,心急如焚地趕到地骨域的邊緣尋找上歌。

當他看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濕漉漉的上歌時,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

“上歌?上歌?”沈夜瀾輕聲呼喚着,緩緩蹲下身子,目光落在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卻未見她有絲毫反應。

看着她手中緊緊抱住的裝着玉清花的瓶子,他的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交織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将上歌抱入懷中,感受着她微弱的氣息,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他知道,此刻時間緊迫,必須盡快帶她回到魔宮,尋找救治的方法。

沒有絲毫猶豫,沈夜瀾抱緊上歌,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朝着魔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的眼神堅定而專注。

一路上,他不斷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上天能夠保佑上歌平安無事。

“上歌,我不會讓你死的。”他低聲自語道,這句話仿佛是對上歌的承諾,也是對自己內心的誓言。無論前方等待着什麽困難和挑戰,他都決心守護好懷中的女子,絕不輕易放棄。

魔宮越來越近,沈夜瀾的步伐也越發急切。他懷揣着希望和決心,踏入了那座神秘而莊嚴的宮殿。

在這裏,或許隐藏着拯救上歌的關鍵,他堅信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

等上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間陌生但卻格外幹淨、舒适的房間之中,而自己則正安安穩穩地躺在一張柔軟無比的床榻之上。

她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環視四周,這才驚覺原來這裏竟是沈夜瀾的寝宮!更讓她驚訝不已的是,此時此刻,沈夜瀾竟然就坐在床榻旁邊,靜靜地守護着她。

“你終于醒過來了。”看到上歌蘇醒,沈夜瀾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輕輕伸出手,那只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着上歌的額頭,輕聲說道:“你可真是夠蠢的啊,明明自己已經身中劇毒,居然還敢冒險下沼澤。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現在早就沒了性命。”

聽到沈夜瀾的話語,上歌心中滿是疑惑。她很想問問他為何會将自己帶回此處,但無奈喉嚨幹澀沙啞,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夜瀾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潔白如雪的絹布,輕輕地放在我的額頭上,仔細地擦拭着我額頭的汗珠。他的動作輕柔而又細膩,仿佛生怕弄疼了我一般。

他低垂着眉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和擔憂,輕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等身體恢複得好一些,再過來見我。”

說完這句話後,沈夜瀾緩緩轉過身去,慢慢地走出了房間。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但卻又帶着一種堅定和決然。

上歌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身體還很虛弱,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感到無比吃力。

但她還是強忍着疼痛,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朝着門口走去。剛走出兩步,上歌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激烈的争吵聲。

那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上歌的心跳瞬間加速,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在争吵。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于是她加快腳步,想要走到門口看個究竟。

然而,由于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上歌只走了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

她手扶着牆壁,努力平複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同時豎起耳朵聆聽着門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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